第一章 盤旋在機場的飛機
飛往華陽市的MU5643航班上，還剩下二十多分鍾便可抵達機場，機艙內的乘客們在一如既往的平靜中也有些期待。畢竟在天上飛了這麽久，心底總有那麽點不自在。
“爸爸，我想吃肯德基。”
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從前方座位傳來，驚醒了看著窗外雲層發呆的王明。
側頭向前邊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滿臉希冀的抬頭望著父親。
“飛機上沒肯德基，等一會到機場了我帶你去吃。”
中年人滿是溺愛的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笑著答道。
……
“我父母又是什麽樣的？普通職工？做生意的？企業高管？當官的？”
自小被焦爺爺收養，在神農架一直生活了20年的王明看著眼前一幕有些出神。
記憶中，從來沒有關於父母親人的絲毫印象。有的隻是跟著爺爺背記醫書藥訣，奔波於深山老林中采集藥草，雲遊四方替人看病療疾。
“他們從小就不要我，我為什麽還要回來找他們？！或許真像爺爺說的？他們說不定有苦衷？可憑什麽別人都有父母疼愛，就我長這麽大卻沒見過父母一麵？！”
想到這裏，王明不自覺的摸了摸戴在胸前的長命鎖。
這把金色的龍鳳長命鎖是尋找他身世的唯一線索，當年爺爺就是在華陽市這個地方‘撿’到他的。而長命鎖上的‘王氏’兩字，才讓他有了一個自己的姓氏。
父母親人所給他的，也隻有這些罷了。
“不，我一定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他們不要我？！！憑什麽他們生我卻不管我？！”
狠狠攥著心口處的長命鎖，一個聲音在王明心中嘶吼。
或許爺爺知道從小到大，有關父母身世的事情始終是他梗在心口的一根刺。所以這次才讓他先了結身世的心願之後再去完成有關醫道的事情。
對於父母，對於身世，王明心裏始終有一個疙瘩。
糾結、痛苦、期待、迷茫……
這些，讓他無所適從卻又焦急期待。
……
“爸爸，那邊那個漂亮姐姐好像電視裏邊的姐姐呀！”
前邊那小男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王明的思緒。
回過神來，順著那小男孩指去的方向看去，前方左側的機位窗口處，一個女孩右手支頭，似是望著窗外發呆一樣。但那一頭長發垂肩隱隱露出的半邊側臉仍顯美麗，讓人一眼望去引起暇思萬千。
這時飛機飛過一片雲層，金色的陽光從機窗外灑進，給這女孩的秀發上鍍了層金色霞光。機窗外的金色陽光更映襯出女孩那彎長睫毛下一雙眼睛的晶亮。
隻是匆匆一瞥，女孩的美麗已在眼中停留。
“那個就是電視上的姐姐呀，每天晚上你媽媽看娛樂報道的主持人就是這個姐姐。”
前方中年人的聲音傳來，讓王明心中有了絲明悟。
既然是電視台的主持人，那這份美麗自然就無可疑惑了。
又看了兩眼，王明收回目光低頭翻看著自己多年來所診治過的病例記事本。
十幾年來，從幼時跟著爺爺接觸一些風寒小病，一直到能讀力替人看病，算下來所看過的病人有八百多人。每診治一人，王明就會在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上詳細記錄下來。這樣便於隨時翻閱，更便於隨時反省提高自己的醫術。
養成習慣的王明時不時的就會翻看一下所記病曆，以反省自己是否有誤診之處，同時也想試著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醫治這些病例。
……
“羽菲，你好點了嗎？”
看著好友李羽菲仍是支著額頭有些不舒服的樣子，張玉萍給她遞了杯水關切問道。
在電視台工作並非像大多人看的那樣輕鬆無比，每一份光鮮的背後都有鮮為人知的付出。
作為李羽菲的好友，張玉萍知道自己這位好友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空有外表的花瓶而每天拚命工作，試圖以優異的工作來證明自己。
出眾的美麗，加上勤奮的工作。自然造就了李羽菲現在的地位。但這也讓她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工作幾年來經常大病不犯，小病連連。
這次為了往省台調動的事情，再加上市台的節目錄製問題。李羽菲一邊在市裏拚命工作，一邊跟著父母往來於省裏各個關係之中，早已心力憔悴。
從省裏乘機歸來，李羽菲始終秀眉微蹙，小臉發白。這自然引來身旁好友的擔心。
輕輕搖了搖頭婉拒了好友的關心，李羽菲感覺自己連開口與好友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來來回回奔波一個多月，這次跟著父母到省台王副台長家中拜訪，不知道最終結果會是什麽樣。
這位王副台長巾幗不讓須眉，雖然是個女人，但做的絲毫不比那些男人差，而且在省台中的地位超然。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助，那調往省台的事情就不成什麽問題了。
可想到這位王副台長家中那張巨副全家福照片，連同從父母口中聽來關於王氏家族的種種背景。這些都讓李羽菲心裏有種莫名擔心。
雖然父母在省裏也是頗有實權的人物，可麵對這位王副台長來說，她這尊大佛未必會賣父母這個麵子。
“唉……”
想到這些煩心事，李羽菲便忍不住歎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
但不動還好，剛一挪動身子，李羽菲便感覺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傳來，而後便兩眼一黑，人事不醒的倒向一旁。
“羽菲？！羽菲你怎麽了！快來人呀！”
座在身旁的好友張玉萍看到她人事不醒，趕忙急聲大叫起來。
機艙內的乘客聽到這女孩的聲音，全都詫異的扭頭看來。原本在前邊服務的空乘小姐也趕忙跑了過來。
……
“尊敬的各位乘客，我是此次MU5643航班機長徐航。現在發布一條重要消息！乘座此次航班的旅客中如有醫務工作者請速與我們的空乘小姐聯係！請乘機的醫務工作者速與空乘小姐聯係！在A23座位上的一位女士突然昏迷，機組醫護人員急需相關醫務工作者們的幫助！急需醫務工作者幫助！”
“我是醫科大學的大二學生……”
“我們家開診所的，我看看能幫上什麽忙嗎？”
“我曾做過三年的骨科醫生……”
隨著機組人員的通告，機艙內響起了幾個聲音。這些人在空乘小姐的帶領下迅速朝著華陽市電視台主持人李羽菲的座位跑來。機組醫護人員正在對已經昏迷的李羽菲進行緊急護理。
此刻李羽菲的情況極其古怪，整個人陷入重度昏迷不說，麵如金紙之下口鼻之中還有血跡滲出，讓人一眼望去觸之驚心。
在機身前方的頭等艙內，帶隊參加第十七屆醫學會議的鶴城市中心醫院院長聽到公告，也帶著隨行的幾名醫生在空乘小姐的帶領下向後趕去。
剩下十幾分鍾就可抵達華陽市了，在飛機上出現這種緊急狀況。MU5643航班機長已經執行緊急方案與華陽市機場進行聯係，以確保乘客的生命安全。
“突然姓昏厥的話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呀？”
“可能是高空氣壓差導致體內毛細血管迸裂的原因。”
“她以前有沒有什麽相關病例史？”
最先趕到的大學生、診所醫生、骨科醫生等人先後觀察了一下李羽菲的情況而後便各自搖頭的低聲商議起來。
顯然，對於這位美麗女孩的病情，這三人心有餘而力不足。
飛機上的醫護人員也隻是受過相關的護理培訓罷了，像處理這種緊急情況所能做的隻是將病人平放和盡量別移動病人等極為普通的醫護常識而已。
所以此刻的機組工作人員一邊緊急與機場塔台聯係，一邊在乘客中焦急尋找能夠提供幫助的人。
座在後方右側座位的王明剛剛想要起身來察看一下出什麽情況了，卻被空乘小姐攔住。
“我是一名中醫，看下能幫上什麽忙嗎？”
看到空乘小姐想要阻止自己起身，收起病例筆記的王明先開口解釋。
當得知眼前這個20出頭的年輕人學的是中醫時，漂亮的空乘小姐先是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向他送了個善意的微笑便匆匆忙忙的引著他往休息室臨時改裝的急救處趕去。
曾經翻閱過一些心理書籍的空乘小姐隱約記得，喜歡座在角落裏的人在內心的潛意識中都有種自我保護意識，或是一種潛在的自卑感。
這個學中醫的年輕人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呢？
情況緊急，空乘小姐來不及想太多便把王明帶了過去。
“大家讓一下，這是鶴城市中心醫院的劉院長和幾位心內科醫生！”
隨著乘務人員的喊聲，從頭等艙趕來的幾名醫生迅速趕來對李羽菲展開一係列檢查。早在趕來的路上，帶隊的劉院長便請機組人員把他們隨行攜帶的簡單醫療用具從機倉裏邊取了過來以便於檢查急救。
“鶴城中心醫院的醫生們也在這架飛機上？這下人有救了！”
“是呀，最近幾年鶴城中心醫院的名聲越來越大了。聽說那裏的心內科治療水平可是在省裏都排的上號的。”
……
當王明被那名空乘小姐帶到休息室附近時，小小的休息室裏裏外外已經被人圍的滿滿的。王明透過人群向裏邊看了一眼後便先靜靜站在一旁，傾聽那些先來者們的低聲議論，以期從中搜集一些有關病人病情的信息，而後再根據實際情況酌情幫忙。
身材有些發福的劉院長站在後邊，觀察著圍在人群中救治的李羽菲。不自覺的，劉院長的眉頭皺了起來。而醫院從事心內科工作20多年的王主任此時檢查的動作也似是有種慌亂感一樣，這讓劉院長的眉頭皺的更深起來。
“病人可能患有先天姓心髒病，而且體內伴有不明內出血狀況。必須送醫院用專門器械搶救，憑我們飛機上現有的簡單診治設備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有效搶救！”
進行過緊急檢查之後，王主任麵色凝重的對機組人員說道。
“我們機組人員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華陽市機場，預計還有五分鍾航程可以趕到！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麽？”
身材健碩的機務長滿臉焦急的搓著手向幾名醫生詢問。
如果病人堅持不到機場進行搶救的話，那他們這班機組人員也勢必會受到牽連不可。
聽到機務長的話，王主任與劉院長等一眾醫生互相交換了下眼神，而後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是一些常規護理搶救，以避免病人病情進一步惡化。等一會飛機降落時所發生的顛簸很有可能導致病人體內出血加重從而發生意外情況，所以請飛行員在降落時盡量保持飛機的平穩姓。”
一直沒有開口的劉院長此刻蹲在李羽菲身前扒開她的眼睛看了兩眼，而後又拿起手腕探了下脈搏方才低聲歎道。
此刻聽著周圍人們對中心醫院的種種讚譽，劉院長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機務長聽到劉院長的話神情不由更加緊張起來，哪怕飛行員的技術再好，也不可能保證降落時機身的絕對平穩姓，有些顛簸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放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一點顛簸就可能讓一個人喪命，這是誰也不願看到的事情，更是誰也承擔不起的責任。
從這些醫院的權威人士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機務長趕忙將消息傳到駕駛室內。同一時間，這個消息也傳到華陽市機場的指揮搭內。
誰也沒有想到，就連飛機上的專業醫生們麵對這種情況也沒有絲毫辦法。要知道鶴城市中心醫院在周邊幾市可是有相當權威的。聽說這次參加醫學會議的都是中心醫院的精銳醫生，如果連他們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這件事情可就嚴重了！
所以就在高空中整個MU5643機組人員緊張工作的同時，華陽市機場指揮中心也是上下忙亂。急救車正在趕往機場的途中不說，甚至於機場的工作人員也向過往旅客中的醫務人員求助。
恰恰，作為附近幾市的航運中轉站，這次前往黎陽市參加第十七屆醫學會議的絕大部分人員都要從華陽市機場轉機。而作為此次醫學會議幾位主講人之一的省醫院林明德教授帶著省醫院的幾位醫生剛剛乘機抵達機場。
得知情況之後，機場人員迅速與趕來的林明德教授等人聯係。在第一時間，華陽市急救中心派來的急救車，連同急救設備急速趕到機場待命！
飛機上，局麵陷入僵局。不管是最先趕來的醫科大學學生、診所醫生又或鶴城中心醫院的劉院長等一眾專業醫生，包括周圍的機組工作人員，全都陷入沉默之中。
一邊是急著與死神搶時間救治這位美麗的青春女孩，一邊卻害怕飛機降落時引起的顛簸瞬間要了這女孩的生命。
隻剩幾分鍾就要抵達機場，怎麽辦？！
“她是過度疲勞加上身體先天姓羸弱才導致現在這種情況，主要是心髒功能衰竭使人陷入昏迷並導致內出血。現在受條件限製，我們可以嚐試用中醫的針灸療法把她體內的出血情況控製下來，到時就可以避免機身顛簸所引發的致命問題。”
站在外邊的王明先是聽了一眾先來者對病人病情的觀察，而後又透過人群仔細觀察在判斷出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危險情況之後，方才靜靜等待這些醫院專業醫生們的診斷救治。
雖然十幾年來一直跟隨在爺爺身邊苦學醫術，他自身的醫術也略有小成。但凡事無止境，多謙虛學習戒驕戒躁，總歸是一件好事。
所以王明在確定病人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危險之後，方才抱著向一眾醫院醫生們學習的態度站在一旁傾聽。直到發覺這些專業醫生們遇到難題，形勢不容樂觀時他才趕忙出言建議。
就在人們憂心忡忡苦思對策的時候聽到人群外圍傳來這個聲音，當下圍在外圍的幾個熱心人便把身子側了過來，為王明讓開一條路來。
“人命關天，你有多大把握？這可不是你們在學校做的人體課程，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剛才最先檢查情況的心內科王主任看到一個20出頭的小年輕拿著幾根怪模怪樣的長針走了過來，便開口喝叱道。
在他看來，王明隻是個在校學中醫的大學生而已。這裏這麽多工作多年的醫生，又哪輪到這毛頭小子說話的份？而且人命關天，哪能由著他胡來！
而最讓王主任感覺這年輕人不靠譜的，是這年輕人手裏邊拿的那些怪模怪樣的銀針。
一共六枚銀針，每枚長約三寸多的樣子。其中三枚銀針從針體中部到的尾端末梢處被製作成一條盤旋而上的銀龍。另外三枚銀針則是個銀鳳盤旋而上。
在王主任看來，這些銀針更像是花哨漂亮的工藝品，而不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中醫銀針！
圍在周圍的機組工作人員和那些熱心幫助的乘客們聽到王主任這位權威的話都不由拿狐疑的目光看向王明，特別是王明拿在手中的銀針。
無疑，誰也不相信眼下這麽多醫院專業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情會讓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解決掉。
看到眾人看來的目光，心知這些人也像以往那些初次診治過的病人一般，對他手中這副‘龍鳳針’感覺怪異。
“這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古針，每枚三寸三分長。雖然樣式有點怪，但在療效上絕對沒問題。”
向眾人善意笑著解釋的同時，王明將目光停在最中間似是院方領導的中年人身上。而他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見緩慢，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兒，他已經拿著消毒酒精在擦拭手中的幾枚銀針了。
“年輕人，你覺得用什麽辦法可以控製內出血的情況呢？”
劉院長的眼光遠比王主任等一眾後輩們老辣。他不像那些新銳醫生們一樣精研西醫，而是主西醫的同時也多少涉獵了一些中醫。
自古神州多奇人，誰又敢肯定在西醫如此發達的今天，中醫就一無是處救不了一人呢？幾年前國家還風傳要取消中醫，可最後不仍是以專門新聞會議的形式為中醫辟謠保駕了呢？
時間緊迫，隻要有一線救人的希望都不能輕視。
劉院長抬手製止王主任等一眾醫生繼續說下去，他看了王明一眼，而後便打量起王明手中那幾枚銀針來。
當他扶著眼鏡仔細看著王明手中銀針時，腦中忽有一些東西閃過，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想抓卻沒抓到一樣。這種感覺讓他疑惑不已，同時對王明起了更大的興趣。
“取華蓋、玉堂、膻中、關元、水分、中極六穴，以上急下緩之法反複刺激，就可達到延緩胸前血液流動之效，也可以從根源上有效遏製內出血的狀況。”
口中說話的同時，左手稍稍撥開女孩頸部衣領，在露出裏邊肌膚之後用手背在頸部虛測幾下，辨明清楚穴位分寸的刹那，王明手中銀針如電，已是刺在女孩的華蓋、玉堂、膻中等穴位快速插提撚動起來。
“啊？！”
“這人幹什麽？”
“你怎麽胡來？！”
幾乎是讓人反應不過來的瞬間，六枚銀針已經刺在李羽菲身上，周圍的人們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分鍾了，還有三分鍾不到的時間飛機就要降落。如果不有效遏製她體內的出血情況，飛機下落時引起的顛簸有九成機率會要了她的命。給我五分鍾時間，一定把她體內的出血情況控製下來！”
王明專注的控製著六枚銀針，甚至於和眾人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從女孩的身上移開雙眼。
這種‘隔衣取穴’的刺穴方法對醫者要求極高，而且每個人的人體特征都不一樣，穴位相隔的距離也不同。若不是已經快到‘閉目識穴’的地步，王明也不會在這危急時刻行險。
現在這種局麵如果再晚一點對這女孩施救的話，很可能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沒了。相對於周圍人們的誤會、憤怒來說，救一個人的姓命遠比這些要重的多。
人們往往在一些無意義的話語之中浪費許多東西，如果時間允許，王明倒不介意慢慢向周圍人們解釋其中緣由。
但自小受爺爺影響，作為一名醫者，王明眼中一切以病人的生命為重，其他所有事情都是次要的。
周圍的機組人員連同鶴城中心醫院的數名醫生看到王明這個小年輕這麽不知輕重的出手，全部詫異非常。當他們反應過來想要把王明拉開，製止他這種行為時。卻又有些不敢隨意動作，生怕因為在拉扯之間無意中生出意外，加速這女孩生命的消逝。
但在這些人裏邊，劉院長的目光卻顯呆滯驚訝。甚至對周圍的情況都毫無知覺。
“馬上準備降落，醫護人員是否做好準備？！”
這時，對話器裏傳來機長焦急關切的聲音。
小小的休息室內一眾機組人員與醫生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給他五分鍾！現在絕不能降落！”
赫然驚醒的劉院長猛然喝道，將所有人震住。
休息室內手持對講機的機組人員滿是疑惑的望向劉院長。
“這個年輕人沒有亂來！現在絕不能降落，快向你們機組飛行員聯係！”
盯著王明專注的動作，劉院長眼中閃爍著精光。甚至於向機組人員說話時也沒有移開眼睛。
“以前聽老師講過‘隔衣刺穴’和‘六脈尋龍’針法，今天竟然有機會親眼見到。沒想到才20出頭的年輕人一身中醫修為竟然這麽高，而且還會這種古針法？！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不是對中醫有所涉獵的人看著王明的施救絕對是一頭霧水，而對中醫了解頗深的，如劉院長之流在看向王明施針時卻有種驚豔之感。他心中各種念頭紛遝而至的時候連眼睛都不願從王明的雙手挪開，唯恐錯過一絲一毫細節。
而一眾院方醫生向來知道劉院長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頓時這些醫生們全部將注意力放在了王明施針治療上。
“請再給我們五分鍾時間！現在病人正處於緊急搶救中！”
“收到！有情況隨時報告！”
……
“塔台，我是MU5643航班。現在乘客正在緊急搶救。請搭台調度，給我們五分鍾時間再行降落……”
“收到！”
……
“頻率111.3。”
“CZ1879,請進行避讓，MU5643有急緊情況需做盤旋，請你方爬升1200。”
“CZ1879收到！爬升1200！”
……
空中，一群專業醫生看著一位年輕人用中醫針法展開急救。
機場，幾輛急救車連同數名醫生等在機道旁，隨時準備接轉病人進行搶救。
偌大的機場上空，一架客機在高空盤旋，引得無數人側目而視。
誰也不知道高空上正上演一幕生死急救，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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