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乎意料
黃老見到王師傅這個樣子，便不在說話，隻是示意他把放大鏡給他。
接過後，黃老先是對著牙紋有仔細看了一邊，然後再把底座拿出來，合在一起。因為整體是個船，所以底座是一個水浪的形狀，配在一起也頗有意境。
“牙紋正確，質地不錯，算得上上品。深淺刀法的運用，讓人物豐滿了很多，線條流暢，但不繁瑣，清代雕刻的風格。雀絲（伴隨色澤的變化，有的牙雕上還會出現一根一根短頭發絲樣的紋理，一般都稱為雀絲。）正常，沒有做舊痕跡。但是沒款，除了這個，都沒問題。”黃老言簡意賅的說著，想來也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做評價。
“受教了！”王師傅聽了黃老的話，也並沒有什麽反對。鑒定大家之所以能成大家，就是因為眼力，眼界。他雖然在這一行也算經驗豐富，但要說到涉及，那就敢不上黃老了。
董凡聽了黃老的話，也點了點頭。雖然是簡單的幾句話，卻透露出鑒定的基本信息。色，型，功，款，這四樣，缺一不可。其實象牙不隻是隻有我們看到的黃色和白色，還一種紅牙，極為罕見，這裏就不多說了。
“走吧。”黃老示意董凡把東西裝起來，對著大家夥說道。
當下大家都各自行動了，董凡和小華收拾著東西。王師傅卻是在一邊請教著關於他自己的存在的疑問，陳經理則是一臉的尷尬，國字臉卻是一副不明白狀態的樣子。
“不是，就這樣就走了！等等！哎！站住！”董凡和小華收拾好東西，就跟著黃老走了出去。國字臉在一邊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到手的‘鴨子’算是真飛了，當下就大聲喊了起來。
國字臉一邊叫喚，卻也不敢真讓人攔。見到大家都無視他，很明顯的不服氣的跟了出來。
“不是，我這不是幫你報仇嗎?你就這樣走了？”國字臉見到董凡等人並不管他，連忙拉住陳經理說道。
“說什麽呢！嘿！關我什麽事！放手！”陳經理聽了這話卻似被踩了尾巴一樣，連忙示意國字臉放手，頭上的發型也因為激動變的周圍包圍中央了。
“誰說不能走了！”董凡並沒管他，隻是一邊招呼著黃老上車，一邊尋思著是不是給小胖打個電話，卻聽到背後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董凡一回頭，就見到小胖那個五官都快堆在一起的臉，更讓人可氣的那丫手裏還拿著一根正在化水的冰棍！你說這都啥人啊！你這樣還來幫我解決問題呢！？
“走吧走吧，你丫就別添亂了！”董凡見到小胖連忙跑過去把他往車裏塞。
國字臉見到一行人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了，看著幾輛小車的身影，他摸了摸他那小八字胡，還沒反應過來呢。
“成哥，都，都走了！？那咱們這趟活咋辦？”之前的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見到這情況也是一愣，看著正在摸胡子的國字臉說道。
“怎麽辦？找老杜去！王八蛋消遣我呢！”國字臉聽到這話也反應過來，當下就整了整警服，義正言辭的說道。
“啊！”小個子聽了這決定，當下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其實他們和那個店老板，也就是國字臉說的老杜也不是第一次玩這個把戲了。在京城這地方，雖然官多，但縣官不如現管。他們這小衙門平時也就沒什麽油水，不外乎就是打打假貨，然後讓人拿錢給弄回去。整個潘家園差不多都是假的，你能都去罰？這不是扯麽？
也有人和老杜一樣，做這個勾當，就是先把東西賣出去，然後再通知他們把東西再給弄回來。這樣一來，大家都有錢賺嘛！以往到也沒什麽問題，基本上也都罰錢算了，都認倒黴，可沒成想這次老杜走眼了！一個是他看董凡兩個都年輕，還一個是看著掏錢的是小華。當下這才又動了這個心思了！
老杜現在還在店裏美滋滋等著國字臉把東西給弄回來呢！沒成想卻是這麽一初！
“行啊，你小子！”小胖還沒得瑟夠，就被董凡拖進車裏去了。坐在後麵看著在副駕駛位上的董凡說道。
“你小子想什麽呢！最近忙什麽呢？”董凡看那廝YD的眼神就知道這家夥準沒好話，連忙把他給堵住了。他不是不樂意小胖說什麽，現在說這些不合適。
“嗨！我還能幹什麽，老頭子沒事吧我塞文物局去了！你說我這一大好青年，就在那地方混吃等死呢！這不是消遣我麽？我也就每天去報個到，到處晃悠唄。這不，今天過來你這邊就給你打個電話，看你過的怎麽想，還想著救濟你下呢！嗬嗬，我說董凡同誌，你是不是有些問題要向組織上交代一下啊！”小胖一邊把吃完了的冰棍一個準的甩進去外麵的垃圾桶，一邊對著董凡擠眉弄眼的。那樣子，本來就快要到一起的五官，這樣一來還真都擠一塊了。
“交代你個頭啊，行啊小子，現在都混成吃皇糧的了啊！咱這平麵老百姓，你還可真得多照應了！今兒個晚上我做東，地隨便挑。”董凡見到他那猥瑣的樣子不由得一樂，當下就決定了晚上的行程。
“要不我給你們挑個地吧，那地方不錯。”小華一邊開著車，一邊聽他們兩扯著，聽到董凡這話差了句口道。
“行啊，弟妹說哪裏就哪裏唄！哥我可隨便哪裏都成！”小胖一聽小華口了，忙不是跌的跟上去。
“你扯什麽呢，還弟妹，你真會來事啊！再說，你小子比我小吧！”董凡聽了小胖的話，還真樂了。他還真不害怕小華生氣什麽的，這麽多天相處，也知道這丫頭心還不錯，玩笑到也開的起。隻不過沒注意的事小華聽了這話後，方向盤打的用力了點...
兩人又扯了下其他兩位朋友的事，不一會就到了黃老的家。
小胖見到黃老的家到也顯得沒什麽，看來這小子這仗勢見的也不少了。董凡一直沒問小胖家是幹嘛的，但就衝著把他給弄文物局去，也可想家裏條件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
黃老下車後就讓司機送律師回去，董凡也過去給然道了個謝。雖然是個跑龍套的，但也要尊敬是不？其實黃老他們並沒找那個國字臉的麻煩，想來一個事這樣的事的不少，還一個是沒那個較真的必要。這人呐，別整那麽多大道理，都不是聖賢，也都沒那閑功夫，你說是國人的陋習也好，是沒正義感也罷，反正董凡覺得這樣的結局可以接受。你想要破壞規則，前提得你有那個能力唄！沒能力，那就裝沒事日後好相見。
待司機送律師走後，董凡一行人就跟著黃老上去了。黃老到也沒介意小胖也跟來。
“說說，我看你那樣子，是不是發現什麽東西了？”黃老一上二樓書房，就對著董凡說道。也很隨意的和小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小胖到也顯得很自在，這家夥，沒人管他什麽都好說。小華卻是招呼傭人看個小胖上點什麽東西。
“嗬嗬，我這點小心思還是沒瞞過老師您，不過我也不敢肯定。”董凡聽到黃老發話了，也就不再裝蒜了。
“是不是這上麵有什麽？這麽大的重器，還是清末的手法，這麽老道的功，沒款是有點可惜了。也不合適！”黃老並沒在意董凡的馬虎眼，當下就說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聽了這話，董凡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當下也就不在隱瞞，說了自己的看到的，當然了，說出來的就是不小心注意到的。
“在這裏麵？”黃老聽了董凡的話，顯得有點驚奇。要知道雖然這個牙雕，正題是個船隻，還有船艙。但要把字雕刻在亭子內麵，而不是外麵難度自然更大了。
不去管真假，黃老當下就拿了放大鏡，對著亭柱的側麵看去。
“果然是鬼斧神工！不錯，款也在上麵。要不是雕刻的人，就算再仔細也不會想到，居然回是在裏麵！”黃老來回的看了幾遍，出口讚歎道。
“莫言言關遠，還家萬裏夢！不錯，還麵有於碩的題款！不錯，不錯！果然是人稱‘牙雕一粒米’啊！你小子這次算是賺大咯！”黃老放下放大鏡，一邊說著上麵的詩，一邊感歎著。那樣子，讓董凡看的又是一陣誹謗。
等等，於碩！？不是吳南愚？
“誰告訴你於碩就能雕山水亭台樓閣！？我教你的你就這麽學的？”黃老聽了董凡的話，立馬吹胡子瞪眼睛的。大有你不給我糖吃我就不罷休的意思！
“嘿嘿，我也沒說不行，隻是和我原先想的有點出入！”董凡連忙打哈哈的把這樁給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