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難兄難弟

麟子哥,就叫麟子,這個名字,沒有姓氏,是劍獸村當中一位老獵人外出打獵之時半道上撿回來的第一個孤兒。

之所以說是老人撿回來的第一個孤兒,那是因為在麟子之後,老人又相繼撿回來了兩個,其中一個就是虎子,而另外一個撿回來後,沒過多久就死了。

劍獸村是天方帝國北方邊境與長歌帝國毗鄰的劍獸森林附近的一個很偏僻窮苦的邊塞小村子,那裏緊鄰森林,後麵又是難以逾越的大山,人們經常受到一些凶殘的劍獸的襲擊,村民們世代生活在那裏,都是險中求生,不過最終因那裏越來越猖獗的凶殘劍獸而相續逃離家園,隻剩下老人帶著兩個幼童仍留在了村子裏。

直到將兩個幼童撫養長大,教會他們求生的本領之後,老人本想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那劍獸越來越猖獗肆虐的地方。

但在路上,他們遇到了凶殘強大的四階劍獸,老人為保護兩個孩子而成了劍獸口中的美食。

在危機關頭,兩位到劍獸森林中曆練的劍客正好路過,便出手救下了二人。

逃生以後,找到爺爺的屍骨安葬後,麒子帶著虎子二人遊走於那廣袤的劍獸森林,想尋一處安全的地方定居過活,隻是他們即將要出離開那可怕的森林時,因為天寒地凍的氣候,盡管他們經驗豐富,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有一些出來的覓食的凶殘劍獸鎖定了他們。

在一場激烈的搏鬥當中,麟子為保護虎兒,不甚被劍獸中傷,但二人也成功地從那恐怖的森林中逃了出來,但麟子因傷勢不輕,一直昏迷不醒。

虎子為了救治麟子,他一直背著麟子跋山涉水一路南行,在途經幾個村鎮時,好心的人贈了他們些食物,也有人贈了他們一輛破爛的牛車,但因麟子傷勢嚴重,卻沒有人能夠救得了麟子,所以虎子就用那弱小的身軀,拉著牛車,行程近千裏,一路來到了這北方繁華富饒的霸州城求醫。

隻是嚴冬時節,天氣寒冷,麟子的傷勢很嚴重,一路上又沒有得到很好的救治,盡管在虎子已經很努力下將麟子帶到了霸州城,卻終因一個黑惡的醫館中的一位醜惡的劍士耽擱,致使麟子最終還是丟掉了姓命。

……

夜更涼,屋中的油燈越來越昏暗。

聶流雲思緒到這裏停止,他已經大概搞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麟子死去之時,附在他的身上又活了過來。

他在想,應該還是那天碑劍圖的功法起了些作用吧,否則他實在無法解釋這件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與麟子與虎兒二人的悲慘遭遇相比,他能夠通過麟子的身體重生,但是這個麟子,卻永遠都活不過來了。

借用麟子的爺爺臨終時囑咐他們話:“活著,就有希望,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現在,聶流雲對這句話,深有體會,深以為然。

尤其想到虎兒才十二歲,本是花朵般的年齡,但他用那弱小的身材拉著自己的身體,冒著風雪嚴寒,生命危險,行程數千裏求醫,這是怎樣的一種不屈的堅強意誌,讓他堅持了下來,聶流雲心中對這個孩子,頓生敬意。

但是他知道,這是虎子對兄長相依為命的依賴,已經在途中失去一位親人,不想再失去最後一位親人的悲傷與恐懼,讓他在這種無形動力的驅使下,將他帶到了這裏。

而他,也曾失去過摯愛的親人,他更能夠深切體會到這種感受。

這時,虎兒端著一碗熱粥小跑了進來,小心地走到床前,用勺子舀下,吹了吹後,緩緩地就送到了聶流雲的嘴邊。

“麟子哥,快吃,可香了,吃了就好了!”

聽到這話,聶流雲已是熱淚盈眶。

這是一種感動,也是一種帶給他的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張不開嘴,讓他心中覺得愧疚,因為這淒苦的少年,並不知道,他的麟子哥,已經換上了另一個陌生的靈魂。

但一想到那期待與鼓舞歡欣的小臉,他心中不忍,還是張開了嘴,吃下那滿是凍瘡的小手喂進來的藥粥。

而聶流雲的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似是在告誡他:“好生照顧這個弟弟,讓他幸福快樂的活著……”

吃完粥後,精神感覺好很多,身體除了癢之外,也不再痛了,聶流雲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張帶著稚嫩,顯得黝黑與消瘦的小臉湊得很近,但很疲倦,一對明亮的眸子,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虎兒!”聶流雲嘴唇動了動,隻說了兩個字,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麟子哥,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麟子哥,你活過來了,嗚嗚……”

虎兒因激動,而一直以來憋在心中的酸楚在此時似是終於得到了可以傾訴與宣泄的對象之後,如花朵般的少年那樣,抱著聶流雲的胳膊就大哭了起來,這時的虎子,才像個真正的孩子。

許是太過疲倦,虎兒哭著哭著,就已經睡著了。

聶流雲看著虎兒單薄的身板,活動了下身體,感覺動一動並沒有影響,並不是很痛,便用了點力氣,將虎子拉到床上,將被子拉了過去,蓋在他身上,虎兒得到溫暖後,又向聶流雲懷裏縮了縮,睡得更香甜。

望著虎兒,聶流雲毫無睡意,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聶流雲現在感覺思考一些東西的時候,頭也不再那麽痛了後,根據那些記憶裏留下的訊息,聶流雲繼續解讀並思考著。

他也在思考一個問題,上天給了他一次重活的機會,他該怎樣來重活這一世?

是平平淡淡活一生,還是轟轟烈烈活一世?

通過麟子的記憶,聶流雲發現,這個麟子與少年時的經曆十分相似,就是姓格也很相似,都是孤兒,都很堅強,除了長相外,其它的與他少年時代極為相似。

難道這就是上天的一種刻意安排嗎?

不過他寧願相信這是上天安排的,讓他為麟子活出精彩的一生。

聶流雲翻讀麟子的記憶,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那些劍獸,這些劍獸不同於一般的野獸,他們分品階層次,品階越高,越凶猛強大,在麟子的記記憶當中,他接觸過最為凶悍的,就是森林之中最凶猛的劍爪熊。

這些熊,是屬於四階劍獸,他們的毛發跟比刺蝟的刺還要堅硬鋒利,他們的爪子像利劍,十分的犀利,能分金碎石,而且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們會用自身體內的‘劍胎’中蘊含的力量,將那劍爪像利箭一樣射出攻擊敵人,讓人防不甚防。

要對付這劍爪熊,普通的獵人根本不是對手,遇到之後隻有逃,極有可能就會喪身其鋒利的劍爪之下,隻有這那些實力強大的劍客,才能對付。

但是聶流雲回想這些記憶,又覺得很矛盾,他一名劍尊,這些低級劍獸,在少年的印象當中恐怖的存在,對他而言,卻弱小的像一隻螻蟻。

他不知道,這些記憶,為什麽沒有隨著麟子的死去而消散,讓他繼承了這完整的記憶。

麟子的爺爺長期生活在劍獸之森的邊緣,對麟子在這方麵知識的傳授,十分的全麵,聶流雲在麟子的記憶之中,得到最多的,都是著關於劍獸的資料。

另外還有一點印象深刻的資料,就是那些不同品階的劍獸體內所孕育的‘劍胎’,是在這個世界是十分珍貴和有價值,深受歡迎的東西。

這個世界的武者們,主要以修劍技為主,他們將劍道也像那些劍獸一樣,劃分了幾個境界層次,分別為劍徒、劍士、劍客、劍豪、劍聖、劍尊,而自劍尊之下,每個境界又有九個層次……

聶流雲在這些記憶裏,並沒有探索到這些關於劍道的修煉之法,爺爺也隻是講了人們熟知的大概常識,不過對於劍獸所孕育出來的‘劍胎’與劍者之間的關係,確是十分的詳盡。

劍者之中,當劍徒達到了晉級成為正式劍士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會到有劍獸的地方,通過試練獵殺劍獸,尋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劍胎’。

當劍士們有了劍胎之後,一般會有兩種修煉方式,一種就是將劍胎納入體內,通過身體的不斷滋養,使劍胎在體內漸漸壯大,從而增強自身的實力。

不過這種方法極度危險,隨時都可能會有姓命之危,這種修煉方式,被稱之為‘內修’,一般隻有丹藥充足和劍技功法超然優良的大家族,才有膽量用這種方法培養後代,往往這種方法培養出來的劍者,實力都很強悍。

而另一種方法,就是將劍胎引入劍器之中,劍者在修煉劍技的過程中,通過自身精氣不斷形成對劍胎的滋養,也同樣可以達到增強實力的功效,因而這個世界的劍者們多喜歡使用這種危險係數很低的修煉方式,被稱之為‘外修’。

不過這種‘外修’方式很普遍,對劍的依賴姓太強,也不容易造就出超級高手,所以那些劍者們往往達到一定層次後,或者是入伍從軍,或者是去應聘一些相關的保安、劍侍、護衛等等工作,在這個世界倒是很受歡迎。

聶流雲有吸收著腦海之中留下的這些記憶之時,卻陷入了深思,麟子留下的念頭之中,有一股極為強烈迫切想要強大起來,成為一名劍者的渴望,正是這種執念,才讓他的記憶全部保留了下來。

但是自己,曾經是天下最年輕的劍聖,那還是有天碑劍圖這部曠世奇功的輔助,但因為他是半途修煉,基礎沒有打紮實,致使後來實力暴增,而境界跟不上,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遺憾。

可是如今,自己的重生,則完全可以憑借天碑劍圖的功法,從基礎開始,重新屹立於強者的巔峰,再證天碑!

而這一次,也可以完全彌補心境上再難有突破的遺憾。

不過聶流雲這個名字,再用的話,太過敏感,想了想,聶流雲心道:“既然命運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從今天開始,聶麟就是我的新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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