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解石
解石是賭石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再好的原石你一刀切過了也就廢了！這個環節一般都是請經驗豐富的老匠師來做，沒想到這位唐姐竟然親自上陣！
看袁掌櫃的表情，似乎這位唐姐還不是第一次這麽幹！
唐姐的動作雖然並不規範，不過看上去倒也還算是熟練！當然這熟練隻是在楊辰這樣的外行看來，如果是真的行家一定會被唐姐這種暴斂天物的舉動氣的吐血的，唐姐的手法唯一可取的是很穩，沒有其他菜鳥那般猶豫、手抖的現象！當然，很大可能是唐姐不太在乎這塊原石！
楊辰、商欣還有袁掌櫃的都屏息凝神的站立在唐姐的身後靜靜觀瞧生怕驚擾了唐姐或者遮住了光線！
雖然自己不參與賭石，看別人賭石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要不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有那麽多熬夜看球的人呢？都是一樣的道理，從他人身上獲得刺激！
這麽一塊翡翠原石運氣好則賺的盆滿缽滿，運氣不好……運氣不好也虧不了多少，畢竟有袁掌櫃親自給唐姐把關，他是不可能讓唐姐真的虧太多的！這就是不同人不同命，換做楊辰，人家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賣給他一塊“石頭”坑他。
唐姐手中的鋸片一次次落下，原石上的碎屑一片片剝落露出了越來越多的翠綠！晶瑩剔透、水潤光華的翡翠即便是對玉石完全無感的楊辰也忍不住一身炫目！
一旁的商欣則是緊緊的抓住了楊辰的衣服！哪個女人不喜歡美好的東西！這麽大塊的翡翠，對於商欣這樣的“小警察”來說可能是一輩子無法企及的吧！如果……
如果有人送自己這麽大一塊玉，或許自己會以身相許吧！商欣莫名其妙的想到！
在玉石界摸爬滾打一輩子的袁掌櫃雖然早就知道這塊原石含翠量很高，可是看到一點點露出的翡翠他的臉頰還是忍不住出現了病態的紅暈，這是狂熱的表現！通常出現在最瘋狂的賭徒和最狂熱的球迷臉上！
啪嗒！
一聲輕響，原石徹底解了開來！
幾個人全都伸出脖子望了過去！
哎！幾聲輕輕的歎息同時響起！
那原石完全打開之後並不像想象的那般內部是混成一體的翡翠！它的核心部分竟然是普普通通的石材，這塊原石竟然是四五塊翡翠匯聚到一起的！
雖然總的翡翠量上並沒有少多少！可是價值上就大打折扣了！半尺見方的一整塊翡翠如果請高明的匠人打磨成一件擺件那可是天價，可是幾塊碎散的翡翠所能製成的東西就少了太多的選擇，價值至少縮水了八成！
對於這個結果在場眾人最沒有意外的就是楊辰！因為他之前就看出來這塊原石散發的元氣在中央部分很是暗淡，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提醒，唐姐就已經動手了！
“還好！雖然結果差強人意，不過這些碎翠加在一起也算是小賺一把了！”袁掌櫃開口說道。
唐姐嫣然一笑，“行了！行了！這次承你一個人情！”
唐姐當然清楚，這種成色的原石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以自己剛剛的價格得手的，所以對於這個結果她也沒有太過失望！
見唐姐沒有生氣，袁掌櫃又輕鬆了起來，“那還繼續嗎？”
“繼續！為什麽不繼續！”
“好嘞……”
很快的唐姐就又選中了一塊價值一百五十萬的雞血石！
商欣還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的楊辰悲哀的發現麵前這塊石頭就比自己全部家當加起來都要值錢了！尤其是袁掌櫃本來開價兩百萬！
奸商！徹徹底底的奸商！楊辰憤憤的想到！想起剛剛這個奸商竟然還勾結人一起騙自己！楊辰氣就不打一處來！
“慢著！”看到在那奸商的慫恿下唐姐又要準備動手解那塊價值一百五十萬的石頭，這一次楊辰及時的開口阻止了唐姐的動作！
楊辰的話立刻讓在場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他！
“小家夥！你有什麽事情嗎？”唐姐看了一眼還抱著那塊大石頭的楊辰她眼睛裏充滿了笑意，這麽有趣的小家夥多少年沒有見到過了！
“這塊石頭你不要買！裏麵沒有玉的！”
“嗯？”聽了楊辰的話唐姐微微一愣。
一旁的袁掌櫃的不樂意了！
“小兄弟！你懂雞血石嗎？”
楊辰搖搖頭！
“不懂你亂講什麽！你看著塊石頭，色澤鮮潤質地上等，這是上等的羊脂凍的巴林雞血石！這麽大的一塊原石，裏麵隻要有兩成的雞血石那就是穩賺不虧的！”
“可它裏麵連一成也沒有啊！”楊辰抱著石頭很無辜的說道，他的話讓袁掌櫃的忍不住一陣氣結！
搗亂！這小子成心是在搗亂！肯定是記恨剛剛的事情成心跟自己搗亂！袁掌櫃的瞪了楊辰一眼想到。
楊辰的確記恨剛剛的事情，不過他也不完全是在在搗亂！這位唐姐剛剛幫了自己，自己總不能看著她上當受騙吧！
“唐姐，別理他！咱們繼續！”
“不急！為什麽不聽聽他為什麽確定這原石裏麵沒有雞血石呢？”唐姐擺手道。
“沒有為什麽！它裏麵的確就是沒有多少雞血石的！”
聽了楊辰毫無道理的話，商欣一陣無語，她開始後悔跟這個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的混蛋一起出門了！
唐姐則是笑吟吟的看著楊辰，從楊辰的眼睛裏她看出來楊辰的真摯與善意，這一點是做不得偽的，這個年紀如果都能偽裝的這麽毫無破綻那可就太可怕了！再說他也沒道理害自己不是，而且這樣最多少買一塊玉，確實不是什麽大損失！
袁掌櫃的聽了楊辰的話額頭上青筋亂蹦，遇到這麽一個混不吝的家夥，他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你別著急！要不這樣咱們打一個賭好了！如果裏麵如你所說超過了兩成算我的，如果沒超過兩成算你的怎麽樣？”見袁掌櫃的麵目很猙獰，楊辰急忙開口道，記得剛剛那個騙子就是這麽跟自己提議的！
“好！”
怒火攻心的袁掌櫃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楊辰這個很扯淡的提議！有玉算買家的，沒玉算店家的，要是都這麽幹店家還不要虧死啊！
沒想到這麽離譜的賭約袁掌櫃都答應了下來，一旁的商欣和唐姐全都不禁翻了翻白眼！
等袁掌櫃的反應過來也已經騎虎難下了！在唐姐這樣的大主顧麵前，他就是再後悔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反悔豈不是更急說明剛剛自己純粹是在信口開河了？以後還怎麽做唐姐這個大主顧的生意？再說了，以他的豐富經驗，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這一次袁掌櫃親自上陣操刀進行解石，他決定必須要用自己的雙手讓這個無理取鬧的小家夥知道什麽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比起解石手法來，袁掌櫃比唐姐高明出了不止三條街，在被榮寶齋聘來做掌櫃的之前他曾經做過二十年的解石匠師，這豐富的解石經驗也是他敢於和楊辰打這個賭的本錢！
比起剛剛那塊翡翠原石，無疑這塊雞血石更加讓人緊張！那塊翡翠最起碼大半是翡翠，而這塊雞血石誰都不知道裏麵會是什麽，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讓人無法自拔又有些不安！
袁掌櫃手中的鋸片沿著他選好的紋理輕輕落下，一片片的碎石落下露出了原石內部的真容！
袁掌櫃的瞳孔一陣收縮，隻見那塊暴露出的雞血石僅僅隻比拇指大不了多少就結束了！出師不利，這讓他心中一涼，僅僅一個開始就讓他失去了信心，可見這次的賭鬥對他的壓力有多大！
很快的袁掌櫃就重新調整了心態！他在內心深處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實在是太過緊張了，這樣的情況不是很常見嗎？以他豐富的經驗來看，這樣的紋理很顯然預示著剛剛那塊雞血石絕對不是獨自一顆的，而且還是大量聚合在一起的！在打開之前自己或許還不敢確定，不過現在他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自己不會看錯！
啪嗒！
一聲脆響之後原石從中分成了兩半！
“怎麽！怎麽會這樣！”不等唐姐等人看到具體的情況，袁掌櫃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臉的難以置信，嘴裏喃喃的重複著剛剛的那兩句話！
唐姐和商欣湊上前去，隻見被從中切開的兩半原石上一片黃白之色，根本沒有一丁點雞血石的影子！
“不！一定是哪裏錯了！肯定是有雞血石的，一定是還有別的紋理！”袁掌櫃找到了讓自己信服的理由重新抄起鋸子開始繼續分解原石！
當整塊原石被他徹底的分解成了碎屑他一共隻得到了五塊最大不過半個手掌大小的雞血石！雖說品相很好，不過這點雞血石別說一百五十萬了，十五萬都值不了！
對於這個結果，別說袁掌櫃難以置信，就連經常賭石的唐姐也不敢相信，隻有楊辰一副老神在在早知道就會如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