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老者
段芊芊緩緩的朝著老者走來，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嘴角浮上一絲的微笑：“您為什麽要傷心？芊芊要感謝您才對，若不是因為有您，恐怕我早就死在懸崖下了，現在恐怕連屍首都很難尋到。”
見老者並不為自己的話而動容，段芊芊繼續說道：“您不是說了，這世界上的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老者依然沉默的望著湖水。
段芊芊看了看正在潺潺流動的湖水，一個月前，她就已經料到了，她終究是要回歸這個自然的，那麽久選擇平淡的來，平淡的離去。
對於生，她並無奢求。
現在老者已經盡力，看著他滿臉的哀傷，不知道要如何的勸慰。
段芊芊靠在老者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湖水中絕美臉龐的清澈倒影，段芊芊已死，就算是生了，那麽這個全新的段芊芊又該歸於何處呢？
忽然，天空刮起了大風，段芊芊的眼眸被風沙彌漫，孱弱的身體開始在風中瑟瑟發抖。
“咳咳……”連續的咳嗽聲，將段芊芊羸弱的身體折磨的東倒西歪，老者見狀，慌忙的將段芊芊拉了起來。
“回洞裏去吧，我定會想到辦法1”老者凝眉，看著一眼羸弱的段芊芊。
段芊芊的手帕上，依然是暗紅的血跡。著實的刺人眼球。
段芊芊望著正在沉默的老者，緩緩的朝著洞內走去，她步履有些艱難，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一黑，便不知所覺。
醒來的時候，洞內一片的漆黑，往洞口看，可以看到羸弱的月光。
“小姐，你醒了？都怪老夫讓你一個人回洞中！”老者開始自責。
“怎麽能怪你？是我自己身體孱弱罷了！”段芊芊轉了個身，弱弱的看了一眼老者。
“老夫突然想到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治療小姐的病！”老者突然眼眸放光，像是發現了巨大的寶物一般。
段芊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小姐，可願意跟著老夫練武？”老者撫著胡須，眼眸裏充滿了期盼。
“練武？”段芊芊詫異看著老者。
“嗯，正是，小姐可是願意？”老者依然是那種期待的眼眸。
“嗯”段芊芊點了點頭，她不想讓老者有所失望。
“太好了，從今日起，我就教你武功，隻有通過武功，將身上的奇經八脈打通，才能延緩劇毒的發作，隻要你勤加練武，劇毒發作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少！”
老者拍手叫好，就像孩子一般天真的笑著。
有過幾日，段芊芊勉強可以站起身來，老者就將武功的要訣傳授給了段芊芊，段芊芊凝眉微笑，隻是按照老者說的去做，心無雜念。
一個月之後，段芊芊身上的劇毒似乎發作的機會變得少了，老者臉上也掛滿了微笑。
“小姐，隻要你還活著，就一定能找到根治的辦法！”老者微笑的看著段芊芊。
兩年後，段芊芊已經天天靠著練功，將身上的劇毒發作減緩，斷然花毒雖然沒有解除，但暫時要不了性命。
練完功夫後，段芊芊像往常一樣睡了。
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陽光像往常一樣照射下來，隻是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老者的影子。
段芊芊站起身來，走出了洞口，到經常練武的地方查看，依然不見老者的影子。不覺緊皺著眉頭，內心卻湧上不安的想法。
段芊芊立即這回洞中，環視洞內，依然無人，看了洞口的那些武功招式，嘴角溢出了一抹哀傷。
“小姐，我走了！我們緣分至此！”
洞內郝然的遺留著這些大字。
他竟然走了？毫無聲息，隻留段芊芊一人在洞中悵然失落。
段芊芊撫摸著這洞口處的字跡，想起了老者以往的歡聲笑語，眼淚竟蓄滿了眼眶，既然如此，便不再強求。
看來，自己也該離開這裏了，她給自己起了個新的名字，梁寒霜。
兩年了，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怎麽樣了。
山外還是那座戈壁灘嗎？
段芊芊隨即收拾了行李，便從山洞出發了，沿著那條清澈的湖水，一直朝著上遊走去。約莫走了幾裏的道路，這才看到了集鎮。
集市上人來人往，一如兩年前一樣的繁華。
段芊芊望了望集市上的客棧，不知道怎的，會忽然想起被自己救過的墨炎涼。
“抓住她，抓住她，小偷！”一聲驚呼，將段芊芊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轉身回眸的時候，卻見一個女子正在被群人追趕，她的手裏緊握著兩個饅頭。
段芊芊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還好身上還有幾個銅錢，從她墜崖的那一刻，就沒有任何的用處，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思緒之際，便見女子已經被眾人按到在地上，臉上也已經趨於紅腫。
段芊芊來到眾人麵前，擋住去路，衝著眾人道：“住手，這些錢給你們，就作為對她偷那些包子的賠償吧。”
“你是誰？少來管這些閑事！”群人之中，類似店小二模樣的男子衝著段芊芊喊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已經受到懲罰了！”段芊芊並沒有因為店小二的話而放棄對女子的救助。
隨即，段芊芊又從身上摸了一定的銀子，扔到了店小二的眼前。
“算你命大！走！”店小二將銀子撿起，帶著人走開了。
“姑娘，你沒事吧！”段芊芊將倒在地上的女子扶起，看到女子麵貌的一刹那，竟然楞在了那裏。
晚晴？
怎麽會是她？清風呢？
晚晴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看段芊芊：“謝謝公子相救！”
“怎麽你孤身一人？家裏的人呢？”雖然段芊芊早就知道晚晴的身世，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是墜崖之前的段芊芊了，就連容貌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家裏早就沒人了，隻是還有一個朋友，幾天前走散了！”晚晴臉上露出一抹的哀傷，若不是跟清風吵架，自己也不會賭氣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想著想著，竟嚶嚶的抽泣起來。
“起來吧，我帶你找你的同伴！”段芊芊將晚晴攙扶起來。
“我們之前見過嗎？為什麽這麽熟悉？”晚晴望了一眼男裝相扮的段芊芊，微微的皺起眉頭。
段芊芊頓時隻覺得驚訝，不知晚晴為何會發此問。
“怎麽會，以前有位小姐也對我這麽好，隻是後來……”說著，她眼中飽含了淚水。
“我叫晚晴，你叫什麽？”晚晴望著段芊芊。
“我叫梁寒霜！”段芊芊內心布滿了興奮，要知道，她下山唯一的心願就是找到清風和晚晴。
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順利。
竟然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梁寒霜？怎麽是一女子的名字！”晚晴正在疑惑之時，便見從遠處走來一個男子。
段芊芊看著遠遠地正要朝著他走來的男子，怔在了那裏。
清風？
兩年了，他變得有些憔悴。
“清風，你死哪裏去了？”還未見清風開口，便見晚晴衝著遠方大喊。
清風隻是看著晚晴身旁的段芊芊，眼眸裏充滿了熟識的感覺。
段芊芊忽然躲避清風的眼眸，她想起清風曾見到過自己的真實麵容。
隻希望他沒有看清楚才好，以為那畢竟是在夜裏。
清風沒有回晚晴的話，而是快步朝著段芊芊走來。他盯在段芊芊身上的眼眸，並沒有離開。
“清風，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挨打！”晚晴嘟著嘴巴，開始抱怨起來。
“你是？”清風似乎更關心晚晴身旁的人。
“梁寒霜！”一聲幹脆利落的答話。
“你死哪裏去了，多虧這位公子救了我!”晚晴不停的捶打清風。
“若不是你不聽我的話亂跑，怎麽會被人打？若不是你偷了人家的包子，怎麽會被人打？”清風看著晚晴手上依然沒有丟掉的包子，眼眸裏含著憤怒。
“你……”晚晴說著也不忘將包子塞進嘴裏。
見清風和梁寒霜兩人話不多，晚晴一邊吃包子，一邊說道：“清風，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小姐？”
段芊芊望了一眼晚晴。
清風緩了緩神：“也許馬上就快要找到了。”
段芊芊望了一眼清風，心裏暗暗想到“莫不是清風認出自己來了？”
“你好，我叫清風！”清風看到段芊芊微皺的眉頭，便衝著段芊芊道。
“你們口中的小姐是？”段芊芊將頭轉向清風，裝作滿臉困惑。
“說來話長，我們先到客棧去吧！”清風撿起晚晴身後背著的包袱，示意晚晴向客棧方向走去。
段芊芊望著清風的背影，深深的歎了口氣，清風應該是沒有認出自己才對。
“等等我，等等我！”晚晴撿起遠處散落的包子，在身上蹭了蹭，便快速追趕了過來。
天漸漸的黑了起來，段芊芊和清風他們便在集市上不遠的客棧落了腳。
段芊芊望著被清風背起的包裹，從包裹的一角散落出一抹湖藍色，她看著這抹湖藍，倍感熟悉。
這是她墜崖之前換過的衣衫，頓時淚水充滿了眼眶。
客棧客房發出“吱”的聲響，段芊芊立即擦拭眼角溢出的淚水。
段芊芊回眸衝著身後剛付錢回來的清風微笑：“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