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幕 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威嚴的聲音陡然在空氣中爆開。

正麵麵相覷的四個人都是一怔,顯然這個聲音出現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在人群中投下了一個炸彈。

所有人驚愕的看向門口。

隻見門口佇立一位一身灰色唐裝的老人,威嚴的麵容正慍怒的瞪著洛北涯。

“北涯,你馬上給我滾出來!”

一雙不怒而威的眼睛順帶狠狠的掃了依靠在牆上的任絢夕,立刻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洛北涯緊繃的雙眸忽然露出一抹笑意,緩緩的垂下手臂,放開任絢夕。

似乎這一幕,正和他意。

被鬆開了禁錮,任絢夕身體頓時一軟,立刻覺得呼吸也順暢了,陰暗的天色也瞬間明亮,甚至神經末梢都放鬆起來。

輕輕出了一口氣,卻惹來對麵男人的一個冷眼。

“你,跟著一起來。”洛北涯警告的視線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我?!”

任絢夕剛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隱約預感到洛北涯叫她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尤其那個洛爺爺,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我為什麽要去……”她嘟囔了一句,洛北涯早已經走出門口,沒有聽到。反抗被無視,任絢夕隻好無奈的跟在洛北涯身後。剛剛經過門口,一直抱著雙臂冷眼睨著兩人的紀子漫忽然冷笑了一聲。

“你太放肆了。”

任絢夕微微一愣,扭頭看著她,此刻的紀子漫依舊美麗而耀眼,隻是那張臉已經冷的如同一塊巨大的冰坨,看一眼都覺得發冷。

她白了任絢夕一眼,冷冷的說道:“要想做洛家的媳婦,以後要遵守洛家的規矩!”

“什麽規矩?”任絢夕第一次聽說規矩這種事情。洛北涯和她的協議當中,可沒有這一條。

“連洛家的規矩都不知道……”紀子漫鄙夷的搖了搖頭,“涯怎麽會娶你這樣一個什麽動不懂的女人,真是好笑。看起來你想要做洛家的媳婦,還真是有些困難了,抱歉,你等著挨爺爺的訓斥吧。”

她輕蔑的一笑,轉身追上洛北涯腳步,任絢夕連一個反駁的眼神都來不及還擊。隻能憤怒的瞪著女人離去的背影。

“涯,你的臉色有些難看,剛剛發生什麽事情了?”紀子漫仰頭笑著問的時候,身體輕輕的的向洛北涯的一側靠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的超過了人戒備的距離。

“沒什麽。”洛北涯淡淡的聲音也傳來,兩個人並肩走下樓去。

沒躲開……

洛北涯竟然沒有躲避紀子漫的靠近。

任絢夕心裏忽然閃過一抹異樣。難道說,洛北涯的女性過敏症還有針對性?

這不符合他的發病機製……而且詭異的是,此刻她竟然有一種錯覺,仿佛那兩個人才是今天剛剛新婚的夫妻,而她,不過是一個陪襯。

或者……是一件行走的裝飾品?

任絢夕自嘲的笑了笑,雲童生在一旁微笑著催促道:“夫人,您快點下去吧,老爺等久了會生氣的。”

夫人?!

聽到這個稱呼,任絢夕僵硬的扭頭瞪著雲管家,“你、你叫我什麽?”

“夫人。”

“為什麽要這麽叫我?”任絢夕有些錯愕的瞪著暈童生帶特效的發型。夫人……不都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貴婦人嗎?她才二十幾歲,怎麽會是夫人……就算嫁給洛北涯,也應該是叫少夫人啊!

兩個人還沒說完,洛北涯已經在樓下喊人了。

任絢夕隻好先下樓,剛剛走下扶梯,就看見洛北涯已經坐在洛刑天對麵的沙發上,紀子漫則乖巧的坐在她的旁邊,一臉溫婉的笑道:“爺爺你來得好快啊,剛剛才打電話就到了。”

“快?”洛刑天冷哼一聲,臉上深刻的皺紋一沉,冷笑著嗬斥道,“那也沒有這個小兔崽子的動作快!洛北涯,你是不是該給爺爺一個解釋!”

說著,他抬起拐杖指著任絢夕,“這個來路不明的丫頭是怎麽回事?”

任絢夕一凜,對上洛刑天淩厲的目光。

這個老人雖然頭發和眉毛全都花白,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老年人的暮氣,反而一種無形的壓力直麵撲來,任絢夕差點說不出話來。

“爺爺,我……可不是什麽來路不明的丫頭。”任絢夕微微一笑,既然結婚了,就必須扮演好這個角色,貌似新媳婦一定會這麽說的吧……“我和北涯是真心相愛的。”

話音剛落,洛北涯立刻轉頭掃了他一眼,唇角掛上一抹不已覺察的笑紋。

而紀子漫的臉色微微一變,嗤笑一聲:“說的好聽,還不是一個插足的狐狸精。”

狐狸精?

任絢夕心中冷笑一聲,這個女人是不是賊喊捉賊,明明她看起來才是狐狸精,明明沒有任何的身份,卻端起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而洛北涯,這個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卻一副漠然不關己的表情,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兩個人的發難。

眉心微微一皺,任絢夕看向紀子漫,問道:“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是哪位?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紀子漫麵容一冷,“你裝什麽糊塗,你不是早就見過我。”

“見過是見過,不過你好像沒有聽懂我的問題,我是說,你有什麽資格來過問我們夫妻的事情?!”

任絢夕微微一揚下巴,這個女人擺明了要騎在她頭上發難,雖然她和洛北涯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也絕對不想被任何人欺負。

“資格?”紀子漫輕輕一笑,“看起來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