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到底是逃?還是不逃?

“舒曼,喊了好幾遍了你都沒聽見?”祁文莉身上穿著圍裙,手裏還拿著炒菜的鏟,站在門口看向他們:“開飯了。”

淩舒曼心一緊,不著痕跡的從他們之間僅有的空隙裏走出來後,卻發現顏夕夜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右上角的一幅照片。

這是一幅她與父親的合照,她身穿著一襲白色的騎馬裝,腳上一雙馬靴,騎著一匹棕色的馬,被父親從身後懷抱在懷中,沒心沒肺的笑著,可以想象,那時的他們不僅是物質,而且連帶內心,都是那麽的富足。

“伯母,抱歉,我知道這樣很沒有禮貌,但是我想起來一會兒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必須要走。”顏夕夜若有似無的笑了笑,把那深邃的目光從照片移開,對上了祁文莉的目光,帶著一絲遺憾。

淩舒曼愕然的望向他,更猜不透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麽,隻聽母親說:“是和女朋友約會吧?沒關係,沒關係,約會要緊,再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多抽時間陪陪女朋友的。”

顏夕夜不置可否,隻是意味深長的望向淩舒曼:“是的伯母,沒辦法,女朋友不太聽話,隻能三天兩頭盯著。”

祁文莉會意的笑了笑:“你長得那麽帥,哪需要盯著別人,我看啊,是人家女孩盯著你差不多。”

“伯母過獎了,就是有人看不上我也沒有辦法。”顏夕夜故意看了淩舒曼一眼,淩舒曼嚇得故意把視線移開。

眼神移開了,可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也就在這個瞬間,她的眼神被他狠狠遽住,就像是一個串逃的老鼠,突然被貓狠狠的踩在了爪下。

“那是她不識貨!”祁文莉巧笑著,當他是謙虛。

淩舒曼雖不想對號入座,可麵對顏夕夜的灼灼的目光,就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她隻能把視線移到別處,可也就在她恍神間,隻聽顏夕夜又問道:“舒曼,你覺得呢?”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淩舒曼差一點嗆出了一口氣,又瞧見他邪惡的笑意暈在嘴邊,有些氣惱,於是胡亂說了句:“大概是蘿卜青菜各有所好吧。”

隻希望母親沒有察覺到什麽,畢竟過來人都比較敏感,隻見,母親隻是點了點頭,同意淩舒曼的說法,似乎沒看出端倪,看顏夕夜要走,又吩咐道:“舒曼,你去送送夕夜。”

淩舒曼暗暗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送顏夕夜出了門。

與其說是送,不如說是她一直跟在顏夕夜的身後,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心甘情願的來送他,換是以前,她必定是拒絕的。

走在他的身後,抬頭就能看到他的背影,她很少像這樣那麽注意他的背影,可現在這個角度望去,他的肩膀很寬,整個背部的線條堅毅而且硬朗,她似乎可以想象如此寬厚的背影能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安全感?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這麽危險的人,她居然會覺得他能給人安全感!

她使勁搖了搖頭,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可笑,卻不小心撞到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轉身的胸膛。

原來已經走到他的跑車的停車位。

“這麽迫不及待?”

顏夕夜順勢把她摟在了懷裏,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不難令她聞到了他身體獨有的體香,是一種淡淡的沐浴露混著淡淡的煙草香味。

“顏夕夜,你來我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僅僅是因為把衣服還給我?”按照淩舒曼對他的理解,他來他家的目的,也不過時想得到些什麽,或像以前一樣,為了得到她的身體,他能做出各種事情來。

可現在,他卻走了,這是為什麽?換是以前,他早就不論場合地把她吃幹抹淨了,這次他顯然是違背了他原來的行為習慣,卻讓她反而是不適應了。

“怎麽?難道你在期待些什麽?”顏夕夜歪著頭,興致盎然的望著他,眸子裏盡是抵擋不住也掩蓋不了的玩弄。

淩舒曼頓時語塞,是的,她在期待什麽?期待他說出他的目的,還是期待了解他更多?

淩舒曼險些亂了陣腳,可又下意識的搖搖頭失聲否認:“我隻是隨便問問,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走了。”

說完轉身要走,手臂卻又被一隻溫暖而寬厚的手握住了,同時,自己的手掌中竟多了一把鑰匙:“這是我們家的鑰匙。”

“我們家?什麽意思?”

“我和你在J市的家。”

“你一一”

“我會讓孟霄來接你。”

說完絲毫不給淩舒曼反對的機會,跨進他那輛限量跑車,伴隨著發動機的聲音,跑車如深海裏的魚,消失在浩瀚的夜幕中。

直到跑車揚起的塵埃漸漸的融合在空氣中,淩舒曼還呆愣在原地,手裏緊握著鑰匙,有種落敗感,她明明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緊近了解他了,可又以為接連發生的事,又覺得她對他完全不了解。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依然就像是一個解不開的迷,盤旋在她的腦海中,如線團般,越理越亂

看來她這些年的經曆隻能讓她遇事冷靜,但完全看不清一個人的內心。

亦或是,顏夕夜這個人深得根本沒辦法讓人讀懂。

淩舒曼緩步走回家,母親正在從廚房裏拿出筷子:“吃飯吧,那麽多菜得吃上好幾天,早知道夕夜不在這兒吃飯,就不燒那麽多了。”

母親絮絮叨叨的,一直盤算著這些飯菜可以吃多少天,淩舒曼有些木訥的坐到飯桌前,又聽她絮叨說:“沒想到,夕夜這麽長時間沒見,還記得我們,對了,舒曼,之前你說與天星合作的國際大公司是不是AM集團?“

“嗯,怎麽了?”淩舒曼拿起筷子,隨意的點點頭,滿腦子的心思都不在上麵。

“夕夜說他在AM集團工作,是裏麵的員工,雖比不上維澤,但看來還不錯。”

“媽一一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拿他們兩個比?顧維澤是顧維澤,顏夕夜是顏夕夜,根本沒什麽好比的。”淩舒曼白了祁文莉一眼,母親總喜歡拿顧維澤與其他人比,直到顧維澤把他們比下去後,一種驕傲的神情悄然浮到臉上,一如現在。

不過顏夕夜也夠低調的,自稱僅僅是AM的一名員工,而不是AM的總裁,她突然想到如果他把他真實的身份亮出來,不知道母親又做何反應?

果然,祁文莉滿臉驕傲的說:“我就覺得維澤這孩子真心不錯,你這次可別再負了人家,現在到那還能找到像維澤這樣,對你好,有能照顧到你的家人的。”

淩舒曼低頭不想反駁母親的話,隻覺口袋裏的鑰匙,像火一樣把人燙的生疼。

疼得她已經不知道母親後來都說了些什麽,心裏隻是在不停地狂跳,劇烈的,強節奏的砰砰直跳。

她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隻想拚命的逃。

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問:到底是逃?還是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