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跟我做一次

夜色襲來,洛杉磯聖塔莫尼卡海灘就像是夜色中飄蕩著的藍色絲帶般柔軟。

淩舒曼有些忐忑地下了車,很快被帶到一艘私人遊輪上。

上樓,顏夕夜正站在暖黃色的甲板上,淺藍的襯衣,搭著一件淺灰色的羊毛衫,麵朝大海靜默著。

淩舒曼沒想到顏夕夜會約在這個地點見麵,總覺得遊輪這種地方適合度假遊玩,不適合談合作,不過話說回來,隻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又管它在什麽地方談呢?

隻是,顧維澤不在身邊,麵對這樣一個如野獸般極具侵略性的男人,她多少有些不安。

她囁嚅著,正想開口與他合乎禮節的打招呼,隻見他已經緩緩轉過身來,仍是這般的魅惑不羈,隻是置身與夜色中,徒增了一絲神秘感。

“顏總,不好意思,維澤有些急事提前回J市了,我代表天星前來和你談合作事宜。”淩舒曼的說辭非常公事化,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從而微妙的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顧維澤都和我說了,事實上我很高興。”

顏夕夜就這樣靠在油輪的欄杆上,聲音像是借著風飄到了淩舒曼的耳朵裏,仍是這般自信,透著那股有增無減的危險信號。

“沒有掃顏總的興真是太好了,為了不耽誤顏總的時間,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談合同上的內容?”

顏夕夜玩味不羈的偏著頭看她,眼前的她正緊緊地抱著胸前的文件袋,用一種無比緊張的方式,他嘴唇邊的笑意漸漸轉濃:“你很緊張?”

“沒有。”幾乎是本能,淩舒曼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才說出口,就後悔了,於是添了句:“本來就是板子訂釘的事,也沒有什麽好緊張的。”

顏夕夜不是聽不出她多番想要簽訂合約的想法,他隻是略略的輕笑兩聲,說道:“那麽先到樓下就餐吧。”

本來就約好一起吃飯,所以淩舒曼並沒有推辭,隨顏夕夜一同到了遊輪的內倉。

先撇開自己要麵對如此危險的人物,難免有些拘謹不談,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欣賞並有幸踏進這般豪華的私人遊輪。

且不說內倉這一塊獨具匠心的設計,光看甲板就可以看到,主人對於生活的高品位。

甲板的中間是一個大型的遊泳池,兩邊居然種植著鬱鬱蔥蔥的植被,綠色的樹,藍色的遊泳池,相得益彰。

光是這一塊,造價就不菲,淩舒曼心裏暗暗腹誹著,顏夕夜這個男人,身家是否真的如傳聞般那麽富有。

隻覺的這有些不真實,畢竟二十年前,他還是個寄住在別人家裏,靠別人救濟的窮人家的小孩。

如果二十年改變了他的境遇,隻能說,他幸運得有些不可理喻,所以她多次都有很強烈的感覺,他絕對不會像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餐廳裏隻開了一盞壁燈,暖黃色的光輕輕柔柔的暈開,使整個餐廳的格調有些柔和,又有些曖昧。

她淺淺的呼吸著,居然聞到了一縷淡淡的熏香,有些驚奇這個發現,因為她愛極了這種香味,是一種直消聞著就覺得高貴淡雅的香氣,卻又讓人難以形容。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靈敏的嗅覺很快找到了香薰的來源,是擺放在餐桌上的燭台上,已經點燃的幾根香薰蠟燭。

看來顏夕夜是花了心思的。

淩舒曼隨著顏夕夜入座,餐桌上的晚飯已經擺放整齊,一切準備就緒,餐座上除了燃著的細長香薰蠟燭外,還擺放著豔紅的紅玫瑰,隱約都透著浪漫的氣息。

可惜在淩舒曼眼中,如果換個人與她共享這精心準備的晚餐,她覺得或許會更浪漫些。

顏夕夜拿起紅酒瓶,緩緩的為她倒酒,舉止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優雅。

淩舒曼借機四處看了看,借著粗略參觀遊輪的名義,其實是在看看遊輪上除了顏夕夜和自己,還有沒有其他人。

如果沒有,那就太危險了!

顏夕夜洞悉了淩舒曼的心思,毫不介意的舉杯輕抿了一小口:“和你單獨在一起總是那麽令人愉悅。”

“顏總太抬舉了,我倒認為我們單獨在一起,除了工作沒有什麽可以聊的,所以,跟我單獨在一起,顏總很快就會覺得無趣。”淩舒曼抬起了酒杯,也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女人的情趣都是男人調教出來的,我很樂意把你調教成一個懂得調情的女人。”顏夕夜把玩著酒杯,眼神裏充斥著魅惑。

“可惜我不太感興趣,我也就適合顧維澤這樣的男人,而且顏總這麽優秀的人,我想是不缺乏女伴的。”這一番話說完,竟覺得口幹舌燥,舉杯又抿了一口紅酒。

跟這個男人說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他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弦外之音,每一句話都在挑戰著她的理智,因為職業的關係,她遇到過許多商界的成功人士,沒有哪一個如他這般,令她覺得費勁。

時時刻刻都在揣摩著他的動機,時時刻刻都要試圖占據機鋒,可偏偏每一次都被他握住主動權。

實在是太過強勢的男人,她完全沒有把握。

“你確定顧維澤愛你?而且,你很快會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強勢的女人隻有跟一個更強勢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才有樂趣。”

淩舒曼嘴角勾起,如花般淡粉色的櫻唇勾起一抹百媚縱生的笑,自信地說:“顧維澤是不是真的愛我就不勞顏總費心了,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我就喜歡像維澤這樣的男人。”

顏夕夜無所謂的笑了笑,眼底卻沒有泛起任何波瀾,隻是用餐巾擦了擦嘴,把餐巾扔到了餐桌上,突然站起來,走到窗前,背對著淩舒曼,過了一會,說:“跟我做一次,本年度AM的所有廣告影視方麵的投資都是天星的。”

淩舒曼沒料到顏夕夜這麽直接,饒是向來冷靜的她,還是略微被他嗆到了,她輕咳兩聲,帶著些鄙夷,說:“沒想到我的身價這麽高,隻是顏總似乎在出爾反爾啊。”

“哦?出爾反爾?我可從來沒有承諾過合同我一定會簽,今晚我隻是讓你們出來吃頓飯,再怎麽說我和你還有顧維澤都是舊識,你們臨走前我為你們踐行,不為過吧?”

“你一一!”淩舒曼臉色有些鐵青,隨即拎起包拿起合同狠狠的說:“既然顏總沒有合作的意向,那麽我告辭了。”

“告辭?現在才說要走,是不是晚了些?”顏夕夜轉過身來,臉上仍然是邪魅無比的笑,還有滿眸子裏的玩味是這麽的刺眼,隻聽他得意的說:

“船已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