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個關於顏夕夜猛料

顏夕夜微微的怔了一下,抬眸看向她,仍舊是波瀾不驚:“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都是為了做生意。”

淩舒曼緩慢地倒退著走了,鞋子被她拎在手裏晃來晃去,聽到顏夕夜的回答,她揚起下巴示意他說下去。

“近年來,有人在J市發現了一處巨大的稀土礦床,經過探測發現為離子型稀土礦,非常珍貴,是多國都想得到的稀土資源。”他頓了頓說:“現在中方想把獨立開采權轉讓,招來了意向較大的各家,以此決定誰來拿這開采權。”

“然後呢?”她聽得入神,她知道重稀土被稱為工業黃金,廣泛應用於鋼鐵、玻璃陶瓷、石油等行業,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製造尖端武器必不可少的原料。

而且居然是在J市,難怪顏夕夜頻繁出現在J市,不知道是不是與之息息相關?

“此次來了幾個國家的組織,爭相先報了價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都為了得到開采權虎視眈眈,特別是美利堅。”他笑了一笑,說的很平淡,轉念間又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過,J市的資源,我自然是希望留在J市那裏,畢竟如果賤價出售,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淩舒曼似懂非懂的點帶牛頭,她對地質和礦產並不熟悉,但也聽得出‘是製造尖端武器必不可少的原料’其真正的意義,礦床是不可再生資源,估計人類滅絕了一圈,都不一定還有新的。

而且,據說其比鑽石還要珍貴,況且又是與國防有關,想要得到,血雨腥風那是必然在所難免的。

誘惑大,伴隨著風險也大,難怪樊天藍發誓要勢在必得,想必,但凡來談判交易的人,都無比渴望擁有它。

“最後以什麽方式決定誰獲得開采權?”淩舒曼想起了早上的的聽聞,沒想到黑市裏,不僅僅隻是販賣軍火,甚至還製造軍火,今天算是打開眼界了。

“三天的賭局,誰贏誰丟錢拿走!”

“我聽說,你對這樁生意,非常強勢?”淩舒曼明白的點點頭,這大概是他們約定成俗的交易的方式。

“還好。”

“賺多少錢並不重要。”她輕聲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他說:“小心引起眾怒。”

她說完話,顏夕夜忽然向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她卻因為早晨風大,溫度有些低,她又隻穿了件窄身的T恤,手腳早已冰涼,這麽乍然地肌膚接觸,他才發覺她真的很冷,索性握緊了些:“回房間,晚上開賭前還有個聚會。”

這艘油輪是私有的,格局自然與普通的渡假油輪不同,據說油輪是從日本海域開出,開到美利堅附近,其他國家的賓客都是先從自己的國家出發,坐自家的遊輪最後匯集到了這艘遊輪裏。

遊輪共五層,五樓是專屬貴賓的臥室休息室,很清靜,四層則是賭場、歌劇院還有餐廳,也基本是屬於黑勢力,能有機會見到各家前來交易的代表的唯一場所。

這裏的裝修很特別,整個大堂的入口,是通過一條特質的懸掛走廊。

壁飾是暗花浮雕,不完全是日式風格,略顯大氣,走過走廊,沿木質的扶梯經過三個狹窄的轉彎,才是真正的大廳。

最多隻夠兩個人的通道隻能下,不能上,而出口,在大堂的另一側。

淩舒曼穿著一件黃色改良式的旗袍,小心翼翼的走過走廊,微皺了眉頭,她向來不喜歡這個懸空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直到她扶著圍欄,邁下最後一級台階,眼前才豁然開朗。

整個空間都被一道道垂下來的珠簾分割開來,圍出了一個又一個賭桌,煙霧繚繞,到處都是下注聲,還有無數骰子在篩盅裏上下翻滾的聲響。

珠簾裏,影影綽綽的都是人。

珠簾外,隻有幾十個身穿白襯衫黑馬甲黑窄裙的女孩,端著酒水,到處穿行。

穿過大廳,還有個貴賓室,比大廳略小一些,專供貴賓豪賭的場所,由此可推,這三天的賭局,都將在這裏進行。

她輕輕地將手放在顏夕夜的手臂彎上,向貴賓室走去。

貴賓室已經匯聚了此次前來交易的各國組織的代表,各種膚色發色,判斷他們的國籍不難,這次主要是中、日、摩洛哥、還有南美。

按照顏夕夜的說法,中方轉讓開采權,顏夕夜又希望自己國家的資源留在自己國家,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顏夕夜代表的還是中方。

“佐藤先生。”進了貴賓室,顏夕夜在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黑頭發黃皮膚的男人時,很客套的伸手和他打招呼。

淩舒曼略微有些驚訝,她還沒見過顏夕夜對哪個人用這麽客氣的口吻,隨即很快也就猜出來,眼前這個人,大概就是遊輪的主人。

隻見佐藤抬頭,先從淩舒曼身上掃過,然後眼睛一亮,這才和顏夕夜握了一下手。

“顏總,你能來真是令這裏增色了不少。”佐藤的目光肆意地打量著淩舒曼,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這位是一一”

“佐藤先生客氣了,這是我的女伴,曼,這位是佐藤先生。”顏夕夜雖是輕描淡寫,淩舒曼還是能隱約感覺到這個人的身份不會簡單。

淩舒曼朝她點了點頭,又與佐藤身邊的女伴點點頭,算是招呼過去了。

此時佐藤身邊的女伴對顏夕夜一陣諂笑,嬌媚欲滴的說:“這位就是顏先生吧,久仰大名,”

說完伸手與顏夕夜握了握,隨之拋了個媚眼,下一刻佐藤笑嘻嘻的按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懷裏一撞,露出了一個淫蕩露骨的笑:“顏總,這是安娜,怎麽,夠不夠正?”

顏夕夜隻是看了她一眼,倒沒什麽表示,沒說幾句話,幾個人就一起進了貴賓廳。

顏夕夜正與佐藤談關於武器的製造類高端的技術問題,淩舒曼完全聽不懂,便走向了正朝她走來的樊天藍。

“帶你到處走走?”樊天藍偏了偏頭,指向大廳,淩舒曼正閑著沒事,自然是很樂意了。

“在這裏,無論是勢力範圍,生意,仇殺,或者是女人,隻要你想以最小的損失來解決的,都可以作為賭局的條件。”樊天藍陪她穿走於大廳的各個珠簾外,解釋給她聽:

“還有一種,就是投機取巧,這裏的籌碼隻能用實物來換,比如,你有一批黃金毒品,或者其他固有資產,隻要能夠估價的,都可以去換取籌碼。”

“怎麽估?上船的人能帶這麽多東西?”淩舒曼好奇的問他,掃了一眼正在下注的人,但凡上了賭桌,都是幾家歡喜家愁,賭博這種東西,對平常百姓來說,是不能沾染的毒蛇猛獸,輸多贏少,往往隻需一刻鍾時間,就能讓你傾家蕩產。

樊天藍指了指南北角的一個巨大櫃台:“你隻管到那畫押,下了遊輪自然有人去兌換。”

淩舒曼哦了一聲,想了想,笑著說:“可惜我沒有值錢的物件,不然可以玩玩。”

“你可以用你的嫁妝。”樊天藍轉頭偶看向她,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說:“如果你肯,我壓上摩洛哥,也要賭到手。”

淩舒曼撇嘴白了他一眼,隨後自顧自笑開來:“你果然有謀朝篡位的打算。”

還沒等樊天藍回應,淩舒曼笑眯眯的看著他:“好了,不逗你了,有哪個是你認識的人,帶我去看看。”

樊天藍抬頭招手,叫來了一個女服務員,為了兩句後,便帶她繞到了大廳的西北角落裏。

莊家是個二十幾歲的外國女孩,身著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短褲,T恤被豐滿的身材撐起來,絲毫掩蓋不住她火辣的身材,她一隻手拿起篩盅輕輕地上下翻動。

篩盅裏即刻傳來了細碎的,篩子碰撞的聲音。

樊天藍看了一眼女孩,再看了看淩舒曼,發現她在認真的聆聽篩盅的聲音,咧唇一笑:“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一盤?”

“還真讓我下嫁妝啊,可惜我對摩洛哥不感興趣。”

淩舒曼搖搖頭,笑著看樊天藍,笑得十分的俏皮可人,讓樊天藍不禁心頭一動,繼而問:“你對什麽感興趣?”

淩舒曼見他不像開玩笑,索性坐了下來,女孩雖聽不懂中文,看樊天藍朝她使了個眼色,便撥開珠簾走出去了。

珠簾被挑開又放下,珠子相撞的密密匝匝的聲音,不知道珠簾設計是不是主人為了增加盈利的目的?總之擾得人有些心煩意亂。

“令我感興趣的東西還真沒有。”淩舒曼假意想了一下,對樊天藍這三番兩次明示暗提並不是聽不懂,隻是覺得他們之間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下個步驟想幹什麽她都能猜到。

樊天藍的條件,無論擺在哪個國家,都是極為優質的,摩洛哥王子,帥氣迷人的外表,要是換上別的女人,聽到他說要有一個國家來換她的嫁妝,估計興奮得都能昏過去。

而且他相比顏夕夜,更讓人容易看得懂,可惜缺少了一點可以持續下去的神秘感,也沒有交往的欲望。

“對人感興趣?”樊天藍始終微笑著,最後斂了斂目光,故意壓低聲音說:

“或許,我可以再告訴你一個關於顏夕夜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