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相不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

顏夕夜來到岸邊,開始脫了身上的米色休閑褲,把它扔到一側的沙灘椅上,全身隻剩下一條黑色的遊泳短褲,壯實的胸膛上那道已經漸漸變淺的傷口,在陽光下從淩舒曼這個角度看過去尤為明顯。

隨著對他的了解越多,她似乎更加深陷在其中了,他那如刀疤般深刻的男人味,就像是一種沒有解藥的蠱,她隻能不停地告誡自己,要有所保留,對他的話也不要深信不疑,這樣即使受了傷,也能在最後全身而退。

可是他隻要如此刻這般,朝她伸手,做出了最紳士也最直接的邀請,她就像失心了般,朝他走去,心動不已。

她走近他,想直接跳下水遊走,卻被他伸手扣住了手腕:“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太陽曬的?”

她抬起眼睛,顏夕夜的手指剛好滑到了她的脈搏上,眼眸子的有著一股子的令人沉迷的鷹隼雅貴之氣,他笑了笑戲謔般問道:“心跳也很快,對我這麽心動?”

淩舒曼想掙脫開他的手,突然四層傳來了一些女孩的尖叫聲和笑聲,讓泳池更顯得安靜,安靜得,或許隻要仔細聽,連心跳聲都能聽得真真切切。

她掙開了他的手,一個跳躍,如美人魚般竄到了水裏,很快,身後傳來了更加巨大的水浪聲,她知道,他也跟著跳了下來。

她並沒有回頭看他,隻聽到身後的劃水聲越來越清晰,有了前車之鑒,她知道自己遊不過他,索性在原地劃著水等他,待他在她麵前站定,她調皮的突然用手朝他的臉潑水。

他並不閃躲,而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右手卻緩緩的插入她的長發裏,把她的頭托起來:“調皮的小妖精,剛才和樊天藍都聊了什麽,那麽開心。”

“你猜!”淩舒曼搖搖頭,沒有告訴他的打算。

他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麽,眼中的的戲謔漸漸散去,化成了眼角那一抹好看的弧度,隨後說:“我猜,你在對他說,你是我的女人。”

餘下的話,淩舒曼來不及說,都被他壓在了唇齒之間,仿佛這樣的吻是獨一無二的,小心翼翼的,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孩,在吻著自己長久喜歡的女孩。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逃過這樣的男人,將自己如此的溫柔相待。

她想起了他們的年少,第一次見到他時,白色的襯衫,黑色布料的褲子,白色的球鞋,那副青澀的樣子,脆生生的。

陽光下,隻有那一道眉眼煞是好看。

可是,顏夕夜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和他在一起會做出什麽樣的犧牲,她需要有完全的準備,她不再是青蔥歲月,那個因為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朝自己咧嘴一笑,便天真的以為以後的每一個季節都將會是春天。

而且他們之間似乎還有很多沒有解開的疑惑,比如,宋婉清到底是誰,還有,他起初接近她的目的,這些她並不是急著想知道,相比,當謎底一一揭開,反而更令她覺得有趣,她隻是要做好準備而已,準備最後的離開或者留下。

快到傍晚,從遊泳池出來,淩舒曼要回臥室衝了個澡,顏夕夜說在三樓的酒吧等她,就先去了酒吧。

遊輪第三層的酒吧大多都是些年輕人,這次交易來了不少組織的成員,有些成員還帶了女伴,所以,這次的交易除了是在神秘的海域之外,再沒有其他神秘的地方。

酒吧還算安靜,放的音樂也是悠揚的輕音樂,適合在裏麵聊天喝酒,如果想要狂野的音樂,可能要到深夜,酒吧為了驅趕客人的瞌睡蟲,放一些動感的音樂,客人也可以隨之瘋狂地扭腰曼舞。

進了酒吧,她沒有刻意去找他,但他總是這麽顯眼,就算是什麽也沒有做,安靜的坐在那裏,也絲毫掩蓋不住他由內而外散出來的霸氣。

他已經換上了休閑裝,白色帶領子的休閑T恤,淺色的休閑褲,還有他那令她驚心動魄的笑,在忽閃忽滅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慵懶和文雅。

他在講電話,看到她隻是朝她笑了笑,直到淩舒曼走近,才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這次他說的語種,她完全聽不懂,不過從語調和發音聽來應該是法語。

就如樊天藍所說的,他會多國語言,大概是為了方便交易,如果單靠翻譯,在交易中,很多時候吃不準對方的真真目的和意圖,所以,他會多國語言,她一點也沒有感到驚訝。

不一會兒,他收了線,聲音裏有些放縱的性感:“我以為,我要等到天亮。”

她低笑著,伸手拿起酒水單看了一眼,毫無目的的問:“你剛才說的是法語?真好聽。”

法國這個浪漫的城市,似乎連語言都是浪漫的。

“想學嗎?”顏夕夜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下一句卻不容拒絕的說道:“我教你說一句。”

說完,煞有介事的說了一句,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聲帶中翻滾出了極其性感的熱度,說出來的話,雖然聽不懂其中的含義,卻讓人禁不住臉紅心跳。

淩舒曼看著他的薄唇一閉一合,也依葫蘆畫瓢學了一遍,開始揣測這句話的含義,忍不住問道:“什麽意思?”

“真想知道?”顏夕夜笑了笑,扭頭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顏夕夜,是個好男人。”

“沒看出來。”淩舒曼撲哧一笑,連著搖頭,不相信這句話的含義就這麽簡單,而且還有些不符合顏夕夜的作風,因為連他自己也承認他不是個好人,現在又何來好男人之說?

“以後再告訴你。”顏夕夜到沒有在意她的疑惑,攔住了她的肩膀,招來侍應生,要了紅酒。

“你會不會跳舞?”淩舒曼看著舞池裏親密的摟在一起的情侶,突然問道。

“嗯,會一點,怎麽?”

顏夕夜深邃的目光,看向她,突然站起來,伸手朝她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淩舒曼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後淡然一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裏,任由他將她拉起來,開始慢悠悠的跳舞。

層層疊疊變換的幽暗燈光,舒緩優雅的音樂,連心都變得柔軟了,她和他站在舞池邊,在有人從身後走過時,他將她摟得更緊了,似乎世界隻剩下了他們兩。

“曼。”

“嗯?”因為燈光,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抬頭看他。

顏夕夜悄無聲息的俯下頭來,看著她:“相不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

她手搭在他的腰,貼在他的身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跳了很久的舞,久到舞池裏人漸漸的少了,久到已經有侍應生告訴他們,天快亮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下,沒有了爭執,沒有了猜疑,沒有了主權之爭,就這樣,隻有他們兩個人,害得她又一次以為,這就是她要的世界,這就會是她的一生。

顏夕夜叫住那個侍應生,說了句話,侍應生朝他點點點頭後躬身退走,徹底清了場。

現在,完完全全屬於他們兩人的空間。

所有都變得讓人迷醉,徹夜未眠疲倦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連眼神都迷離起來,顏夕夜始終看著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甚至是閉著眼睛困頓的樣子。

音樂悄然轉化,是一首她那天給他唱的歌,她突然笑起來:“你還記得?”

“我記性很好,尤其是,對你的事情。”

她無聲的笑了笑,用臉摩挲著他的襯衫,因為徹夜不眠的疲倦,覺得有些神誌恍惚,不得不承認,某些時候的顏夕夜,絕對是溫柔的男人。

她很私心的希望,那是隻屬於她的男人,那樣的溫柔,隻屬於她的!可很快,又因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想起了宋婉凊那雙溢滿占有欲的眼神。

想著想著,倦懶地靠在他身上,舞步已不成步。

抱著她的顏夕夜,看她困頓得不行,隨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要不要回房間,睡一會兒?”

她嗯了聲,抬頭去看他,他的臉也顯得有些倦,眼神卻始終是亮亮的。

顏夕夜的手從她的背脊滑下來,托住她的腰,讓她站的更加愜意,兩個人的鼻尖相觸,嘴唇微微摩挲,親昵著,並沒有更加深入的動作。

他在逗弄她,她望著他的眼,調皮地主動地踮起腳間,吻上了他,在他措手不及時,伴著戛然而止的音樂,她脫下鞋子,赤腳走出了舞池。

站著跳舞的時間太長,她的腳幾乎腫起來,她把鞋子直接拎在了手裏,身後傳來的是他低低的笑,在涼意如水的清晨,如此蠱惑人心。

她慢慢的走在他前麵,腳底下傳來木質的甲板上的陣陣涼意,令人舒服,她想了想轉身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不以為意,看向她:“好。”

“這次目的僅僅是軍火的交易嗎?或者還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