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再遇追殺

其中一個身穿灰色錦袍,態度極為謙和,看上去給人一種有謀慮的感覺,而另一個身穿短衣的男子則是一直保持微笑,那少有的金色眸子內卻帶著絲絲戲謔。

在詢問楚河臘月之後,沈君清確定楚河真的認識他們,他們就是楚河口中說的好心人,沈君清放心了,答應讓他們帶楚河臘月走,留在他們身邊總比留在自己身邊安全。

至於他們救了楚河,為何還讓楚河淪為小乞丐,沈君清沒有問,因為看他們和楚河之間的交流就如同兄弟一般,毫無惡意,坦坦蕩蕩,或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

“姐姐,我不想離開你”楚河看著沈君清,一雙眸子內盡是不舍。

沈君清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有些責怪道“誰讓你離開姐姐了,如果想姐姐就給姐姐來信,姐姐一定會去看你們的”

楚河聽了沈君清這話,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姐姐放心,我會照顧好楚河的”臘月雖然也很不舍,但是畢竟以後還會見麵的。

楚河瞟了臘月一眼“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臘月一噘嘴道“楚河,你再欺負我,我就再也不給你做粥了!”

楚河白她一眼,沒再說話,大概是怕臘月真的不給他做粥了。

“我叫圖錚,他叫奈何,多謝姑娘照顧他們,若是以後有需要,盡管來碧湖山莊找我”那個身穿銀色錦袍,長相極為謙厚的男人道。

沈君清點點頭“謝謝|”

“姑娘,你貌美如花,正值年華,可別被他的謙厚外表出賣了,他可是一個十足的奸商”一直麵帶笑意不言不語站在圖錚後麵的奈何開口調侃道。

沈君清有些驚訝,這人一直麵帶微笑,長相氣質都是如此斯文正派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卻有些流裏流氣的感覺。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君清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隻能報以一笑。

“那就後會有期”圖錚朝沈君清微一點頭,起身離開,奈何饒有深意的看了沈君清一眼,跟著圖錚後麵走了。

楚河臨走之前悄悄附在沈君清耳邊說了一句話“姐姐,他們兩個都不是好人,一個奸商,一個猥瑣”

臘月聽到楚河給沈君清說的話,咯咯作笑,捂著嘴巴也跟了出去。

最前麵的那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身後的楚河,總覺得那小子好像在說自己什麽壞話,後背森森然的。

別館裏隻留下沈君清一人看著他們離去,她不禁有點好奇,這些人到底都是做什麽的?

沈君清歎息,心中不免惆悵,楚河安然無事,還回到了安全地方,她在定遠國也就沒什麽牽掛了,是時候該回太子府了。

太子府內。

“她還在別館?”司徒定瀾坐在後花園涼亭石凳上,手拿著茶杯道。

冷鋒點點頭“是”

司徒定瀾轉著酒杯,不知在思索什麽,良久才道“後天就是狩獵的日子了,你去接她回來”

“殿下,為何一定要她去?她可是質子,這樣...不合適吧?”冷鋒道出自己的疑惑,身為他國質子,能由太子接見,住進太子府已是恩賜,若是連國君阿哥們的狩獵大會也讓她參加,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把柄抓嗎。

司徒定瀾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就按我說的做”

“是!”冷鋒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殿下怎麽會給人抓把柄的機會,他這麽做自然有他這麽做的理由。

夜色微朧,月光微朧,夕陽落幕下,整個別館裏也熱鬧起來。

沈君清離開別館,朝太子府走去。

就在沈君清走進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時,五名蒙麵黑衣人突然出現,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君清看著蒙麵人,鳳眸微眯,這些人似乎早就在這等著自己了。

“你們是誰?”沈君清道。

“去問閻王吧”說罷五名黑衣人朝沈君清殺來。

沈君清與黑衣人交手後才發現,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像是普通的殺手,更像是大內的侍衛。

時過不久,沈君清便覺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個不留神,胳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沈君清捂著胳膊,看著黑衣人。

大內的侍衛怎麽會來追殺自己?又怎麽會知道自己會經過這裏?

不容沈君清多想,黑衣人再次襲來,沈君清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運動輕功,一躍就是數丈,黑衣人追著沈君清也是毫不鬆懈。

終於沈君清體力不支,隻好停下腳步,胳膊上的鮮血一直外流,順著她的手尖落在地上,如同一朵正在綻放的花一般,開的血紅燦爛。

沈君清臉色有些蒼白,心想,莫非今天就交代在這了?看著黑衣人步步逼近,沈君清再也無力反抗。

“唰唰唰...”幾道劍氣劈來,黑衣人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身上長長短短都掛了彩。

沈君清看著穩穩落下的那人,心中一笑,是冷鋒!

冷鋒回眸看向沈君清道“沒事吧?”

沈君清站起身來,蒼白的嘴角微微蠕動道“沒事”

可胳膊上的傷口真是疼的要命,沈君清一驚,莫非黑衣人的劍上都塗油催化粉?催化粉不僅可讓疼痛感增加十倍,還具有腐蝕作用,若不及時將破碎的肉割去,就會慢慢腐爛,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後全身腐爛。

冷風看到沈君清看著胳膊上的傷口,神色有些異樣,明白那傷口定不同尋常,於是拔起手中長劍,主動進攻,必須速戰速決。

沈君清掏出懷中的匕首和一瓶麻醉,將胳膊上破裂的衣服撕扯開,撒上麻醉,抽出匕首,一咬牙,割了下去,雖然有了上了麻醉,但疼痛放大十倍,沈君清依舊感覺到一股噬心之痛,痛的她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冷鋒目光輕微撇過,看到這一幕都於心不忍,那胳膊上的肉被她硬生生割下,血如水流,白色流沙裙擺上盡是血跡斑斑。

沈君清咬著下嘴唇,強逼著自己保持意識,將傷口止血包紮好後,她將自己剛剛流出的血灌進了一個小瓶,動手晃了晃,隨後朝冷鋒揮揮手。

冷鋒立馬明白了,抽身片刻,一把拿過沈君清手中的藥瓶灑向了身後,順手唾棄沈君清就走,僅僅一瞬間黑衣人慘叫不絕,捂著眼睛,倒地打滾。

沈君清臉色如紙般蒼白,不過看著黑衣人倒地,嘴角還是扯出了一抹笑意,石灰粉混合催化粉,她自己也不曉得會有什麽反應。

沈君清隻覺得眼前越來越黑,最後完全沒了意識。

夜靜如死水。

隨著一米月光照耀進太子府內,隱隱看到一抹無力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司徒定瀾坐在沈君清身旁,嘴角緊閉,月色下他神色淩厲,雙眸內似有一把利刃浮現,那雙因為兩日沒休息的眸子內充滿血絲,卻又如此鋒利,讓人感覺到一股沒由來的危險氣息。

司徒定瀾有些怨自己,明知道有人不想讓自己好過,定會把目標放在她身上,他明知是如此還是讓她受傷了!

坐了良久的司徒定瀾,緩緩起身,為沈君清蓋好被子,打開房門離開了,平日裏那堅定挺拔的身影,此刻落寞了許多。

昏暗的燭光下,兩抹身影出現。

“知不知道是什麽人?”司徒定瀾問著身旁的冷鋒,一隻手放在桌子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冷鋒搖搖頭,神色凝重道“殺手訓練有素,我覺得是...隻是不敢篤定”

定遠國上上下下都知道長公主住進了太子府,若她死了第一個逃不開的是太子府,皇上第一個怪罪的也是殿下,不止如此,若沈君清死了,定會挑起定遠與樓安的戰事,到時血流成河就在所難免了。

隻是冷鋒不明白,留她在太子府的危險已經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為何殿下還是執意要她回來呢?

司徒定瀾過了良久才答道“此事牽扯太廣,暫且壓下,讓鄭品明去盯著他的動靜”

司徒定瀾覺得此事並非司徒定遠所為,卻又和他脫不了關係,這其中不知牽扯了誰的利益,司徒定瀾感覺整件事的主謀並非一個人,而就像一條鏈子一般,牽連著很多人。

冷鋒點點頭退下了。

書房內又恢複了原有的安靜。

一日後,沈君清終於醒了。

但這次倒下的卻是司徒定瀾。

因為沈君清剛剛張開雙眸就看到眼前一張放大了數倍的臉,出於條件反射,沈君清對著那人就是一腳,等沈君清明白發生什麽事時,司徒定瀾早已痛苦的倒在地上。

剛剛醒來的沈君清就經曆了從驚嚇到迷茫,再到愧疚的全過程,感覺那個沒臉見人啊。

“你...你沒事吧?”出於愧疚,沈君清臉色也不太好看,甚至說話時連尊稱都忘了。

司徒定瀾瞟了沈君清一眼,痛苦的站起身來,強忍著疼痛恢複了一貫的從容,這女人下腳也太狠了。

“長公主不用擔心,沒事,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等沈君清說話,司徒定瀾轉身就離開了。

沈君清看著司徒定瀾勉強正常走路的樣子撲哧笑出聲來,司徒定瀾聽到笑聲一愣,隨後離開了。

剛剛走出門外,司徒定瀾就蹲在了地上,捂著人中部位,嘴裏倒抽著涼氣。

司徒定瀾氣結,這女人是不是專門練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