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楚河受傷

而此時的沈君清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她知道,司徒定瀾肯定知道是自己,隻是沒有揭穿,自己來這的目的他也定然猜到了,既然自己還能好好活著,那說明他還在打什麽如意算盤,自己還有些利用價值。

隻不過次次竊取軍機要聞都是失敗,這讓沈君清擔心樓安的心更加不穩。

次日。

清晨,朝霞滿天,旭陽盤照。

沈君清伸伸筋骨來到自己房前的榕樹下,將昨天晚上自己順手又偷回來的瀉香粉埋了起來,她不是怕司徒定瀾追查此事,而是不想再被這東西害了,天知道,昨天晚上她整整鬧了一夜的肚子。

“這麽早啊”

沈君清剛剛埋完藥瓶,打算起身離開,身後忽然一抹聲音響起,險些嚇得她心快跳出來了。

沈君清轉身看去,原來是司徒定遠“八皇子早”沈君清報以一笑。

司徒定遠點點頭,看著沈君清的笑不由得一怔,這一笑如蓮皎潔,如花驚豔,加上剛蘇醒時的一絲朦朧睡態,更是有著說不出的傾城之姿,有那麽一瞬間司徒定遠覺得輕易放棄沈君清他會後悔。

“不知八皇子有什麽事是君清可以幫上忙的?”沈君清看著司徒定遠的眼神,心中有一絲不悅。

“哦,沒事,我隻是來找皇兄商量一些事”司徒定遠發覺自己的失態,趕忙答道。

沈君清微笑點頭“那君清就先回房了”

司徒定遠看著沈君清離去,久久沒有動作。

太子殿內,司徒定瀾坐在書桌前靜靜凝思,手中的毛筆不停的轉啊轉。

“殿下,您在想什麽?”一直站在他身前的冷鋒憋了好幾次,終於開口問道。

司徒定瀾搖搖頭道“沒事”

他隻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他隻是在想一個令自己舒坦的事情。

“太子殿下,八阿哥求見”門外傳來一聲通報。

司徒定瀾一挑眉,這大清早的就來了?“讓他進來吧”

門外一抹身影走進大殿,那人正是司徒定遠,“皇兄早”

司徒定瀾點點頭道“坐下說吧”

司徒定遠點頭坐下後,深吸一口氣道“聽說近幾日父皇要去南林狩獵,不知皇兄有所耳聞嗎?”

“狩獵?”司徒定瀾搖搖頭,雙眸內出現一絲波動“沒有聽到什麽風聲”

司徒定遠點點頭,明白了,麵容一轉道“這次狩獵是幌子,怕別有用心才是真”

“八弟說的哪的話,咳咳咳...”司徒定瀾話剛出口,一陣咳嗽急劇而來,他的臉色也霎時漲得通紅。

“八阿哥,太子最近身體一直不好,今日更是越發嚴重,還請阿哥見諒”冷鋒趕緊扶著司徒定瀾開口道。

司徒定遠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皇兄保重身子要緊”

司徒定瀾點點頭,司徒定遠便離開了。

待司徒定遠離開,司徒定瀾恢複常態,目光深沉。

冷鋒稍有不解道“殿下,八阿哥清早來這隻為了給您傳這個消息?”

司徒定瀾嘴角浮出一絲諷笑道“傳消息假,看看本太子能不能去才是真”

司徒定瀾搖搖頭,他這個八弟心思太重,處處提防,此番父皇狩獵定是聽到了什麽傳言,想看看各阿哥之間相處如何,父皇如此精明,又怎會看不出端倪。

司徒定瀾心想,司徒定遠這回可能是會錯了狩獵的意義,定會在狩獵大會盡顯風頭。

安分了幾日的司徒芳華,臉上的水皰已經消失不見,皮膚細膩光滑,又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司徒芳華來到太子殿,正看到司徒定瀾坐在那裏飲茶,樂嗬嗬的湊了上去。

“太子哥哥,你在幹什麽呀”司徒芳華坐到司徒定瀾身邊問道。

司徒定瀾回頭看著司徒芳華,微笑道“飲茶”

司徒芳華撇撇嘴,一臉不滿道“這些日子有太子哥哥都不去看我,還有閑情在這飲茶”

司徒定瀾失笑道“哥哥近日忙,,好不容易得閑了”

“哼...”司徒芳華不理司徒定瀾,別過了身去背對著司徒定瀾。

“太子殿下,長公主求見”門外通傳聲響起。

“讓她進來”司徒定瀾道。

身穿一襲白衣,紫色流邊的沈君清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司徒定瀾身邊的司徒芳華,順眼帶過直接看向了司徒定瀾。

“殿下,君清有事,需要回別館一趟”沈君清道。

司徒定瀾微一點頭“需要幫忙盡管說”

沈君清搖搖頭,神色凝重道“謝殿下美意,不用了”

就在沈君清快要踏出太子府時,司徒定瀾忽然開口“近日父皇要去狩獵,邀你一起去,盡快回來”

沈君清的背脊明顯一僵,今早她收到消息,楚河出事了,她必須趕過去,但是出了太子府她就再也沒有回來的理由了,想著要錯失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沈君清心中難免痛苦,本來已經打算好了不再回來,暗中查看,誰曾想到司徒定瀾居然主動開口讓她回來。

是樓安太過重要,還是她麵子太大,都不是。

司徒定瀾,你究竟在想什麽?

沈君清點點頭便消失在了太子府外。

司徒芳華看著沈君清雙眸盡是陰森。

司徒定瀾見沈君清離開,回眸看向司徒芳華“哥哥今日還有要事,你若玩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司徒芳華自然知道司徒定瀾的意思,冷哼一聲,一臉不滿的轉身離開。

見司徒芳華離開,司徒定瀾對冷鋒道“你跟上去看看”

冷鋒顯然一愣,隨後點點頭起身離開。

司徒定瀾稍稍歎息,似乎有些人就是不想他好過,他想做的偏偏要阻止,可惜那些人不明白,他想做的沒人阻止的了。

別館內。

楚河痛苦的微聲呻吟,還有一個小女孩已經哭泣不能自己。

沈君清看著楚河背上被燒傷的一大片,已經成了黑色,本細嫩的皮膚此刻焦糊一片,略顯猙獰。

沈君清看著楚河額頭的汗水和已經疼出淚水的眸子,心中一動容,這種燒傷程度連個大人恐怕都難以忍受,他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卻能強忍著痛苦隻是微微呻吟,多麽可人的孩子。

不一會兒別館夥計就找來了大夫,沈君清退後給大夫騰出了地方,詢問起事情的原委。

夥計看著楚河慘不忍睹的背部,歎息道“他和這個女娃子正在廚房打砸,突然不知怎麽回事起火了,廚房所有人都逃出去了,也就這個女娃子跑得慢些,誰知道一根著了火的木樁像中了邪一般,朝著女娃子打來,還好是他護在了女娃子身前,這才免了性命之憂”

聽完夥計的話,沈君清微微皺眉,疑惑的看向了臘月,這樣一個孩子,能與什麽人有仇,什麽人想至她於死地?這背後到底有什麽目的?

沈君清送走大夫,沒有馬上回去太子府,她想等楚河傷好之後將他安頓好在離開,那樣她也可以放心。

“你叫什麽名字?”沈君清見臘月停止哭泣,這才開口。

臘月看著沈君清,單純無邪的雙眸有一絲欣喜,隨後道“我叫臘月,今年十三歲”

“臘月?”沈君清聽著她的名字一笑“這個名字不錯,有一種團圓的感覺”

臘月聽著沈君清的話也笑了起來。

“臘月,你還是笑吧,剛才哭的太難看了”不知何時昏迷的楚河醒來,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臘月見楚河醒了,趕緊走到他床邊“你沒事吧?”

楚河搖搖頭,有些懊惱“我看到木樁朝你飛過來,本來怕傷到自己,一著急跑錯方向了”

臘月撲哧一笑,白了楚河一眼。

沈君清看著他們,心中那久久沒有過得單純被勾勒出來,從何時開始,她已經學會了偽裝自己,又從何時開始那個單純無邪的女子被徹底掩蓋了。

“你們認識嗎?”沈君清道。

臘月點點頭“我們都是無父無母,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都被一個好心人救了”

沈君清明白了,亂世存活不易,好在還有善人。

“我去給你熬粥喝”臘月說完跑出了房間。

楚河看著臘月離去,一直因痛苦微皺的雙眉舒展開來,露出一絲寵溺。

沈君清一臉笑意的看著楚河,楚河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趕緊別過頭去。

沈君清附在楚河耳邊道“喜歡人家就別那麽嘴硬,姐姐看好你”

沈君清見楚河沒什麽反應,下了狠招“想不想知道臘月喜不喜歡你?”

終於楚河再次揚起了頭,看著沈君清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樣懵懂的感情或許才是最真摯的。

沈君清歎了一口氣,隨後搖搖頭,隻見楚河的眸色也隨之暗了下來。

“她也很喜歡你,所以呢,你也要好好表現才行”沈君清看著他暗淡的目光微微一笑。

楚河點點頭,嘴角樂開了花,他從小就喜歡臘月,想保護她的心滿滿的,雖然兩人常拌嘴,卻也隻有彼此能看懂自己的心情。

很快七天過去了,楚河的傷勢漸漸好了,而這七天平靜的出奇,平靜地讓沈君清覺得暴風雨快要來臨。

晌午時候,有兩個人突然來到別館,說是要接楚河和臘月回去。

沈君清看著那兩個人,心生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