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開始飆戲

“你——！”太子驚駭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望著眼前這個瘦小羸弱的小女孩。

她瘋了嗎？居然敢對堂堂太子說這樣的話！若是在太子府，他早就生生擰斷了她的脖子，可這裏是皇宮最重要的入口——重華門，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更不要說今日有那麽多女眷入宮赴宴，廣場上簡直是車水馬龍。

最終，太子重哼一聲，拂袖而去，“不可理喻！”

趙莘卻莞然一笑，壓低了聲音，如私語般說道：“太子走好，聽說夜路走多了會碰到鬼的！”

太子本是奔著趙芷萱而去的，盡管母後叮囑他少與趙家三小姐來往，可熟人見了麵打個招呼總是常理。然而聽了這一句，太子心頭強壓下的怒火一下子躥上頭頂，他生生扭了角度，從趙芷萱的麵前走了過去。

趙芷萱的笑容已然僵在臉上。

美女大多有這樣一個脾性，隻能她不喜歡別人，卻絕不能容忍別人不愛她！尤其是趙芷萱這樣的絕世美人，自小被含在嘴裏長大，又被太子捧上了天，哪能受得了太子對她這般無視？

“剛才真是嚇死了，還以為太子知道了我們做的那些事呢。”小喜不住地撫著胸口。

“知道又如何？他既無憑無據，又理虧在先，能奈我何？”趙莘毫不掩飾她的輕視，這太子要不是有個功勞大過天的大將軍舅舅，又有一個精明無比的母後，太子之位能輪得上他嗎？

“三小姐好像生氣了。”小喜悄聲道，她一發現這個，竟忘了初見太子的驚嚇，忍不住的幸災樂禍。

“生氣了才好。”趙莘竟朝趙芷萱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天真浪漫的笑容。

“趙莘！我們要進去了！”趙芷萱深深感到她的地位被人挑釁了，想也不想就氣急敗壞地叫道。

重華宮前已經有不少貴婦千金下了馬車，正準備步行進宮，聽了這一嗓子都忍不住好奇地看了過來。大夫人忙狠狠地看了趙芷萱一眼，她才勉強把怒氣給壓了下去，又露出溫柔大方的模樣，“四妹，你快別調皮了，再不走就要耽擱了。”

小喜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變臉比翻書還快。”

趙莘重重地握了一下小喜的手，“我進去了，不管何人與你搭訕，切記慎言！”

小喜重重點頭，“小喜知道，打死小喜也不會說一個字的，小姐就放心吧！小姐千萬當心！”

趙莘點頭，卻不肯再上前一步，趙芷萱不禁等得心頭火起，質問道：“你為何不走？”

趙莘仿佛十分害怕的模樣，委屈又可憐地說道：“我一個瞎子又看不見路，丫頭又不能帶進宮去，大伯母與姐姐想我如何進去呢？”

趙芷萱與大夫人都不是瞎子，顯然沒顧上這一層。大夫人這次的反應倒是極快，“萱兒，去牽你堂妹的手。”

趙芷萱哪裏肯？叫道：“母親！”

大夫人端出一臉的慈愛，暗裏朝她使了個眼色，“你不是最疼愛堂妹的嗎？去吧！”

趙芷萱到底是聰明人，知道在什麽時候做什麽樣的事，雖然今天被太子氣得不輕，可她太知道這氣應該找誰撒了。故作親熱地拉住了趙莘的手，卻猛的用力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拽，“四妹來，哎呀，小心哪！”

趙莘弱瘦的身子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小心可憐地道了一聲，“多謝姐姐。”

“自家姐妹有什麽可客氣的？”趙芷萱輕輕一笑，單是那如仙似幻的彎彎眉眼，就已然美得令人心醉。就連重華門前的侍衛都不禁有些出神，可誰又知道此刻的她正附在趙莘的耳邊厲聲警告呢？

“趙莘，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有你好看！”

趙莘縮了縮脖子，“姐姐說什麽，我沒有聽清。”

趙芷萱怒氣更盛，“你給我老實一點！”

趙莘更害怕了，“什麽？什麽一點？”

趙芷萱氣得掐了趙莘的腰一把，“我叫你給我老實一點！聽到沒有？”

大夫人驚得回過頭去，女兒今日連連失去水準的表現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趙莘已在那裏不住地點頭，“聽到了！聽到了！姐姐放心，我會老老實實的，絕不給你和大伯母添麻煩！”

趙芷萱也急忙壓下怒火，換上另一副麵孔，“皇宮可不比家裏，住的都是貴人，四妹第一次受邀前來，姐姐是擔心你……”

趙莘完全成了驚弓之鳥，除了點頭還是點頭，那小心翼翼唯唯喏喏的模樣，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同情她一把，除了把整出戲盡收眼底的三位世子。

他們自小養在宮中，受到皇帝與後妃的厚待，地位僅次於皇子，這樣的宮宴皇子們來得，他們自然也來得。更不要說他們向來無所事事，除了看戲，還能找什麽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