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古來將軍無善終
麵對白母忽然爆發,白父猝不及防,愣在當場。
“糟糕,今天我是怎麽了,這樣對老爺發火,按家規也是越製之罪。”白母見白父愣坐著,反應過來,心裏惶恐無比,快步離開。
“今兒是什麽日子,連性情溫和如貓的老婆都敢對我發火。”
等白父反應過來,白母早已經消失。神識遠遠“看”見白池身上再次流出一層薄薄的黝黑的汙血,隻好仰天長歎,悶悶喝酒。
歎聲剛落,一道尖嘯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個身穿黑袍,胸前有一個金色蓮花圖案,蒙著黑巾的蒙麵人,從天而降,一腳踏碎白府的前門屋簷,神念一掃,然後對著白父,閃電般撲去。
“這是神元期高手,速速通知老祖。”白父大吃一驚,運起功力,連拍九掌。
這是白家的奪命九槍,以掌代槍,九掌的掌影一出,如江河的後浪推動前浪,排山倒海拍向蒙麵人。
“你還有點見識,不過,你依然難逃一死。”這位蒙麵人視若無阻,手掌輕輕地一按。
白父的九掌如擊敗革,巨大的力量反饋回來,震碎手臂,連胸口都淪陷下去,肉身裏麵骨頭“啪啪”地碎響,發出兵器折斷的兵乓聲。
一招,鎮遠大將軍重傷暈倒。
忽然巨變,讓整個白府所有人驚呆了。
“父親,父親。”白武和白池惶恐大叫,身形連閃,撲向白父,跪抱著白父。
“你殺我夫君,拿命來還。”白母身影一閃,撲向蒙麵人,手裏發出細毛毒針。
這些毒針起碼有上萬枚,在黑夜裏更不明顯。隻聽得“蓬”地一下,仿若是打開一柄油紙傘,無數的鋼針彈了出去。
“區區毒針拿出來,也不怕丟人現眼。”
這位蒙麵人聲音沙啞,手掌輕輕一揮,仿若是揮趕一隻討厭的蒼蠅一般。
隻見上萬的毒針倒卷而回,全部打在白母身上。白母身體還在半空,一下子跌落在地,重重摔倒在地上,連話都來不及言語一聲,當場七竅流出黑血,氣絕身亡。
“娘,你醒醒……”白池抱著白母,拚命搖晃著,大喊大叫。
“虞家毒針,見血封喉的毒液,哈哈,這是報應。”這位蒙麵人哈哈大笑,走向白武和白池,手掌在緩緩地抬起,輕輕地落下。
“何方鼠輩,夜襲白府,殺我兒媳,拿命來還。”
千鈞一發之際,白府深處傳來一聲虎嘯聲,震得整個白府的房屋搖搖欲墜,一道白光對著蒙麵人的腦門閃電而來。
蒙麵人麵對這道白光,眼瞳一縮,也不硬接,反而抽身後退,眨眼間就消失在黑幕中。
“白府戒備,等我回來。”
白家老祖虎目生威,怒火衝天,身影一閃,也消失在黑夜裏。
“老祖,你要小心。”此刻的白武才反應過來,立刻嚴令白府戒備,嚴防敵人再次暗襲。
從蒙麵人偷襲,到白家老祖出關,整個過程也就是三息的時間,所有參加婚禮的賓客紛紛驚呆了。
“來人啊,速速保護三皇子,鑽太師,秦侍郎回府。”白武此時方顯將軍果斷本色,令人護送參加婚禮的賓客全部離開。
“什麽人竟然在天子腳下行凶,此事我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白三少,我們立刻回去,召集兵馬,緝拿真凶。”
衣冠楚,鑽角守,秦壽等人紛紛告辭,火速離開白府。
此時的白池哭成一個淚人,根本就沒有聽見衣冠楚,鑽角守,秦壽說什麽,反倒是白武催促衣冠楚,鑽角守,秦壽快速離開。
這時,白池的二哥白文也出現在白癡的身旁,此人一臉秀氣,在白父白母麵前跪叩三頭,一巴掌重重扇在白池的臉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隻知道哭,父母能哭回來嗎?”
“二哥,你快看看父母大人有沒有救?”白池緊緊地抓住白文的手,如溺水的小孩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白文一腳踢開白池,閃電般拿出五根長針,在白父的穴竅上紮下去,片刻之後,白父悠然醒轉。
“父親,父親……”白武,白文,白池三兄弟跪在地上,痛苦哀叫。
“我不行了,白武,這個家交給你了。”白父嘴裏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手指白池,斷斷續續道:“三兒,這麽多年,為父沒有好好待你,請……原……”
人之將死,其言也哀。
話還未完,白父頭一歪,手“啪”地落下,再無任何生機。
“父親,我錯了,我錯了,我隻要你們活過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白池頭叩青磚,額頭上鮮血迸飛。
這聲音在白府非常淒慘,頓時整個白府哭聲一片。
“二弟,你可看出凶手是用什麽掌力殺害父母大人?”白武滿臉殺氣。
白文搖頭,寒聲道:“凶手是用一種巧勁打進父親的體內,能破壞元神,這股力量之源非常歹毒,隻有等老祖回來,才能查出來。”
“我有些擔心老祖的安危,更怕老祖中了凶手的調虎離山計。”白武憂心,壓低聲音:“二弟,你和三弟速去化妝,從暗道逃出白府。”
“大哥,沒有這麽嚴重吧。”白文愕然。
“非常嚴重,凶手敢殺進白府,不單是殺掉我們父母那麽簡單,肯定要把我們白府連根拔起,速去,以後報仇之事,就靠你們兄弟二人。”
白武催促白文帶著白池快點離開。
“我不走,要走也是你們走。”白池堅決不同意,從一個下人手裏奪來一把鋼刀,守候在父母的屍體麵前,道:“我要等老祖帶著凶手的頭顱回來,祭奠父母的在天之靈。”
聲音剛落,黑暗中鑽出數千蒙麵人,把白府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從大門裏湧進來。頓時殺聲震天,兵器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白武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二弟,我以家主的名義,命令你速帶三弟從暗道逃走,白家之仇,全靠你們二人,三弟,你再不聽話,就是白家的罪人。”
“你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哈哈。”
夜空裏,忽然飄出九位蒙麵人,這群人同樣一身黑袍,隻是胸前沒有金色蓮花,鷹翔般飛撲而下。
這些蒙麵人一上來,見人就殺,刀如雪飛。
“速走,我擋住他們。”白武眼帶血絲,閃電般祭出一杆銀色長槍,所有的力量灌注槍尖,槍身一抖,槍尖竟然發出一層槍尖浮影,閃動著幽光,連刺九槍。
“白家槍,白家權柄的象征。”為首的蒙麵人眼神凝重,雙手祭出吳鉤,迎了上去,暴吼道:“你們去追殺他們兩兄弟,白武交給我。”
“砰砰……”白家槍和吳鉤連碰九下,二者一碰,就是火星四射,聲如炸雷,飄蕩在夜空裏。
“賊子敢爾。”白武並不與這個吳鉤蒙麵人死磕,身形一閃,追上其他蒙麵人,依然是白家九槍,凶悍地刺向其他八位蒙麵人的後心。
危機之際,這八位蒙麵人不得不放棄追殺白文和白池,返身過來,祭出各自的兵器,聯手一擊。
“轟!”一聲巨響,白武反而震退兩步,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染紅胸前衣服。
吳鉤蒙麵人也趕到白武的身後,雙鉤一交叉,絞向白武的下盤。
白武一個縱跳,試圖越過麵前的八位蒙麵人,豈料這八位蒙麵人配合得非常默契,震退白武之後,一半的人攔截白武,另一半的人繼續追殺白文和白池。
半空中,白武被人攔截落下,腰上中了一刀,鮮血長流。
眼見白文和白池就有進入白家密室的大門之際,被四位蒙麵人追上,硬生生纏住,氣急攻心,喉嚨裏吐出一口鮮血,凶光畢露,凶悍地撲向攔住去路的四位蒙麵人,麵對敵刀,也不閃避。
“你想快點死,我就成全你。”其中一位蒙麵人追上來,冷笑一聲,手裏的長刀攔腰橫掃白武的後腰。
此刻的白武視死如歸,在長刀掃來之際,凶性大發,忽然擲出白家槍,連環擊打出九拳。
白家槍如夜空裏一顆彗星,氣勢如虹,直落四位追殺白文和白池的蒙麵人後心。
攔截白武的四位蒙麵人,誰也沒有膽量敢攔截白家槍,心神一震之下,兵器前後相差不到一息的時間就砍在白武的身上。
頓時,白武的雙手都被砍斷,那柄長刀也硬生生把白武攔腰斬斷,流量一地的腸子和血液,血花亂飛。
“二弟,即日起你是白家家主。”
白武“砰”地一下栽倒在地,眼睛看見白家槍貫穿一位蒙麵人的後背,落在白文的手裏,死不瞑目。
“大哥……”白文野獸般嚎叫,迅速抓住白家槍,一*穿一個蒙麵人的眉心,猶如遠古殺神附身,守在密室門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三弟,你去打開暗道。”
這間密室的什麽東西都沒有。空蕩蕩的,牆壁上掛著一幅仙人遊江圖。
白池一把扯掉仙人遊江圖,露出裏麵一個小小的圓形銅環,用力拉扯銅環,地麵上露出一個暗道洞口,道:“二哥,快進來。”
“三弟,白家的大仇靠你了,即日起,你就是白家家主。”白文頭也不回,一腳後踢,就把白池踢進洞裏,白家槍往後一點牆壁,暗道洞口迅速關上。
“二哥,不要啊。”白池轉身看見白文揮舞著白家槍,如蛟龍出海,與蒙麵人攪纏在一起,還看見兩位新娘子都被人一刀斬成兩段,一個個族人倒下,撲上洞口,拚命捶打,死勁地叫喊。
“三弟,你速速逃命,我快要支撐不住了,他們一旦打開通道,你也跑不了,難道你想成為白家的罪人嗎?”白文怒吼,又是一槍擊退蒙麵人,毀掉銅環。
這聲音尖厲刺耳,穿透暗道的洞門,直落白池的耳裏。
“二哥,隻要我逃出去,今日之仇,我百倍索回。”白癡抹去淚痕,在通道裏狂奔。
“三弟,白家槍斷送我手,你將來務必重新鍛造白家槍,填補我的罪孽,免得我死了之後,無顏見列祖列宗。”
白文大笑,把白家槍舞成九朵蓮花,槍槍致命。
每一槍如閻王索命,毒蛇吐信,猛虎撲食,專咬蒙麵人的心髒,咽喉,眉心。
使吳鉤的蒙麵人在白父,白母,白武身上搜查一番,翻出兩個納寶囊,神念一掃,沒找到所要之物,厲聲道:“寶物不在他們身上,更不可能在白文和白池身上,必定在白老將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