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闖屋劫人

顧流蘇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卻還是止不住的歉疚。

一定要試著去接受,她在心裏如是說道。

飯後,白亦儒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了。

顧流蘇在他房間看著他換上西裝,拿上公務包,覺得他還是穿白襯衣跟牛仔褲好看。

“那我走了。”他走到她麵前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別。

顧流蘇微笑,伸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領結,就像在美國的時候她每天對他做的一樣。

“早點回來,不要太累,晚上我來煮飯。”她微笑著囑咐。

他開心地點頭,擁抱了她一會兒後,便出門了。

如果說他最喜歡的時刻的話,那就是像現在這樣了,在美國的時候也是,每日出門她定然會給自己囑咐,那樣的感覺讓他覺得他們真的是夫妻。

如果能一輩子這樣該多好。

他坐上車的時候,看到她站在二樓的窗戶前對著他揮手,他咧開嘴角,揮手回應,然後在不舍中離開。

又是一天不能見到她,想想倒真是覺得有些難受呢。在美國的時候他就不想讓她離開他一分一秒,回到國內後,這樣的想法更加強烈了。

白亦儒離開了,顧流蘇終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原本一直微笑著的臉龐也拉了下來,她靠著窗戶看著下麵的草地發呆,不知為何突然間覺得好累,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心靈上的勞累。

真的想要讓所有的事情都盡快地回到軌道上才好。

顧流蘇再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從書架上翻出一疊漫畫,她躺在床上一本一本地開始看。

這樣天天待在家裏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讓亦儒哥哥一直養著她,她卻什麽都不做,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有結婚呢,亦儒哥哥娶她已經夠吃虧了,她嫁過人,身份不明,也不工作……

如果可以的話,不如過幾天試著畫些漫畫投雜誌社吧,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是至少還是有收入的話,不至於完全被亦儒哥哥養著。

她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於是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看了一會兒後,拿出筆紙準備開始畫。

可是畫什麽呢,要講一個什麽故事呢……她拿著一支筆撐在自己的下巴上,認真地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會是誰呢?難道亦儒哥哥有什麽東西忘了拿了?帶著疑惑,顧流蘇拿出了手機。

來電顯示上是一串手機號。

心髒猛然間重重地跳動了一下,手中的筆也突然間掉落在了地板上,她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這一串號碼……顧流蘇突然間覺得很想要哭,她刪掉了他的手機號碼,卻沒有想到自己早就已經把他的號碼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裏,怎麽也甩不掉了。

所以看到這個號碼的第一眼她便知道是季延熙打來的。

握住手機的手有些顫抖,她緊皺著眉頭,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最終,想起昨天亦儒哥哥對自己說的話,她最後還是決定掛斷了它。

可是沒過幾秒,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同一串號碼。

顧流蘇覺得自己簡直要瘋掉了,他就不能過些時候再打嗎?或者永遠不要再給她電話話了?越是在她心意不明的時候,他就越要來招惹她嗎?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她不要再因為他動搖了!

就算他是毒品,她也要把他戒了,因為知道這隻是初期,如果繼續下去,她隻會害人害己,而且無法抽身。

忍住難過,她最後還是沒有接那個電話。

這一次,手機沒有再響了。她在原地發了很久的呆,漫畫也畫不下去了,滿腦子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無法收拾整理好。

就在她心亂如麻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背後有人喊她。

“顧流蘇,你為什麽不接電話。”能夠輕而易舉將疑問句說成陳述句的男人還能有誰,冰塊臉季延熙。

顧流蘇嘲笑似的勾了勾嘴角,她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居然出現了他的幻覺了嗎?他對她的影響力竟然這樣大?

“顧十三,我在跟你說話。”又是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顧流蘇這一次突然間愣住了,手不住地握緊了自己裙子的下擺,她小心翼翼地轉過了頭……

“啊!”別墅裏響起了一聲尖叫。

季延熙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叫這麽大聲,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在這裏嗎?”

“你你你……你怎麽來了?你是怎麽進來的?”顧流蘇看到眼前的季延熙真的從幻影變成了實體,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季延熙毫不在意地往她的床上一坐,冷冷道:“這種地方,沒有警衛,沒有監視,想要進來不是輕而易舉?白亦儒呢?”

“上班去了。你……你來這裏有事嗎?”顧流蘇竟然莫名地心悸了起來。

他轉過頭眼睛直直地對上了她的視線,她立馬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當然有事,不然我來這裏做什麽。”他說完之後便從床上站了起來,朝著她走去。

顧流蘇下意識地就用雙手捂住了胸前,“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季延熙……你……你不要亂來,這裏可是……”

話還沒有說完,季延熙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朝著下麵走去。

“欸?”顧流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拽著不由自主地往外走去。

“你這是在做什麽?你要帶我去哪兒?”顧流蘇急急地說道。

“去十三季。”他依舊冷冷道,言語中沒有一絲多餘的話語。

聽到這句話後,顧流蘇突然間醒悟了過來,昨天跟白亦儒的對話再一次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裏,她抓住一旁的扶梯,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不去。”

季延熙微皺了眉頭,轉頭看著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顧流蘇,現在不是你說不想去就不去,我來了,你就必須要跟我走。”

“少自以為是了季延熙,沒錯我是答應過你隻要你帶我去醫院,以後打我罵我折磨我都可以,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期限吧?我已經去了兩次十三季了,我認為對於你的承諾我不算毀約,所以現在我有權選擇不跟你走!”

她理直氣壯地看著他說道,但是心裏卻還是止不住地在顫抖。

這個人總是讓她害怕,他不像亦儒哥哥那樣溫柔,動不動就會折磨她,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總是輕而易舉地讓她亂了心跳。

季延熙猛然走近她,顧流蘇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就往後退。

他扳過她的身子,強行讓她不離開自己的懷抱,一字一頓地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腦袋裏在想些什麽東西,我對那種東西也沒有了解的欲望,我來這裏是為了告訴你那個女人死了,那天在路上想要殺你的那個女人,她死了。屍體被仍進了河裏,被下遊的漁夫發現了,現在警察在處理這件事。”

顧流蘇大腦裏突然“轟”地一聲爆炸了開來,死了……?她明明沒有給她致命一擊,隻是打中了她的手跟腳而已,那樣的傷勢根本不會怎麽樣,隻要她打電話求救就可以了,為什麽會到河裏去了呢?

“顧十三,昨天在醫院裏的那個花盆你覺得是偶然事件嗎?我出現在那裏也是偶然嗎?你失憶了,連智商也拉低了嗎?要是我這幾天沒有跟著你的話,你今天就不會再站在這裏理直氣壯地跟我說什麽權利了,留著跟閻王爺說吧!”

季延熙的眼眸幽深,但是卻帶著淡淡的光芒,那雙令人害怕討厭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卻變得那樣的吸引人,吸引她不由自主地跟他對視。

“你說……你這些天一直跟著我?”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他愣了愣,拉住她的手朝著外麵走去。“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也別想先拿走,所以你必須跟我走。”他不由分說地硬拽著她往自己的車走,力氣大的驚人。

她忘記了掙脫他,這個人……明明是在擔心自己,卻硬是要說這樣令人討厭的話語。

他拖著她上車後,將車門一關,立馬就朝著“十三季”開去。

他非常清楚,不管想要殺顧流蘇的人是黑道還是白道,隻要她人在“十三季”,那些人就不敢對她輕易做些什麽事。

她在這裏,那棟一點兒防禦能力都沒有的別墅,殺手想要潛進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顧流蘇坐在車上看著身旁這個男人輪廓分明的側顏,心亂如麻。

還在幾個小時之前,她明明下定了決心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他了,可是幾個小時之後,她卻又坐上了他的車,任由他帶她去任何地方。

“看夠了沒有,你剛剛為什麽沒有接電話。”語氣依舊清冷。剛剛她沒有接電話,他真的以為她在裏麵出了什麽事了,這個女人真的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這麽討厭自己,連電話也不願意接了嗎?

“欸?”顧流蘇頓了頓,想想絕對不能跟他說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不要跟他有瓜葛了,這樣說的話,他一定會發飆的,他發飆她可沒有什麽好處。

於是想想還是扯開這個話題比較好。

“為什麽那個女人會死?”對,這個話題想的簡直太好了,而且她也確實在疑惑為什麽那個女人會死,她明明沒有殺她,那會是誰殺了她呢?

季延熙聽了這話後,皺了皺眉頭,果然不再計較剛剛她沒有接電話的事情。

“你在她的腿上打了兩槍,也給了她一隻手臂一槍,這樣一來的話,她就算能夠及時得到治療也要好一陣子才能好,而且還不能斷定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估計腿是不能用了,當然基本的走路是沒問題的,但是當殺手腿腳不利索是大忌。也就是說……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