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牡丹的麻煩

【強者必須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壓低帽簷

因為有戰天在其旁協助,不斷的為玄囂渡入靈氣,所以,玄囂雖是初涉禦空,但飛的也算平穩,速度也比較快。

兩人飛了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剛剛飛到雲嶺的中間部位,且兩人是橫向穿越,由此可見雲嶺之寬。禦空雖避開了底下的猛獸沼澤,但仍有一些空中的猛禽不是的來騷擾,但都被戰天輕鬆地解決了。

“天叔,著雲嶺好寬啊,這麽半天還沒到頭。”玄囂驚歎道。

“這才隻是一半而已,咦?前方好像有人。”戰天道。

“哦?是嗎?是什麽人?”

“暫時不清楚,看看再說。”

兩人繼續向前,沒一會功夫,就發現前邊隱約出現了大概六七道人影及一幹妖獸,又前進了一段方才看清,前方虛空而立六個人,以環形之勢包圍著一頭妖獸,其中五人稍微年輕,俱是一身黃衣打扮,另外還有一位藍色衣衫的長者,六人打扮相差不多,胸前衣服上都印著一個鬥大的“獸”字。同時圍繞在三人旁邊的還有三隻猛獸靈禽,一頭三個腦袋肋生雙翅渾身金黃的巨型猛虎,一隻拍打著雙翼,不斷盤旋鳴叫的神駿白鶴,最後一隻則是一隻傲然虛空而站,身長一丈,高逾兩丈的氣勢威淩的巨大禿鷲。一幹人與三隻猛獸以獅子搏兔之態看著中間被包圍的已是強弩之末的妖獸。

“天叔,這是?”玄囂吃驚的問道。

戰天眉間現出了少有的凝重之色道:“是萬壽齋的人,萬壽齋以禦獸稱雄於世,是嶺南門派中唯一可以和悲憫煙雨閣比肩的門派。他們今天一定是再此收服妖獸。”

“他們包圍的那頭大牛是什麽怪獸啊?”

“那不是牛,那是頂級仙獸奔雷獨角兕。”

“奔雷獨角兕?又是一個頂級仙獸?”

“沒錯,但你不可以拿它跟那變異的頂級仙獸禍鬥相比。奔雷獨角兕可不是變異的,它生來就是頂級仙獸,超強的防禦力,超強的爆發力與攻擊力,讓它在仙獸之中幾乎可以稱王,如果用那未進化完全的禍鬥跟它比的話,即使五個一起上,也未必會被它放在眼中。”

“這麽厲害啊。”玄囂驚訝的看著那被包圍的身長近四丈,高近兩丈的巨大的獨角兕,不禁嘖嘖稱讚。

“它既然這麽厲害身上幹嗎還傷痕累累的?莫非那些人比他還厲害?”

“不得不說萬獸齋的手筆比較大了,此次出來的幾人無一等閑之輩,先說那五個年輕人,他們當是萬獸齋的年輕一輩弟子,看其實力氣勢,當在無為或是無我之間,與冰火雙英差不多,年輕一輩中,有如此實力也足以自傲了,他們定是萬獸齋年輕一輩的翹楚。至於那老者,我並未見過,但看旁邊的那個食髓千年鷲,我若沒猜錯,他可能是萬獸齋四大護法之一的靈鷲護法。若真的是他,那他的境界最少也是空境。至於那三頭仙獸,三頭裂天虎與嘯天神鶴皆是中級仙獸,而那頭食髓千年鷲更是與奔雷獨角兕同級的頂級仙獸。如此的實力,要想不受傷,除非是神獸了。”

“況且,奔雷獨角兕本為陸地猛獸,現在被他們強行弄到天上,更是沒有了用武之地,你仔細看,那五個年輕人手中是不是都有一道不易察覺的銀光,分別纏在了獨角兕的四肢及脖頸之上。”

玄囂聞言,定睛仔細觀瞧,還真的發現有五道光線纏在獨角兕上。“真的啊,那是什麽啊?很細的,它掙脫不斷嗎?”

“萬獸齋豈是浪得虛名,那是他們煉製的馴獸法器,名為縛龍索,一旦纏上,極難脫身,饒是奔雷獨角兕這樣的強橫存在亦是如此。”

“那我們該怎麽做?”

“怎麽做?”戰天沒好氣的看了玄囂一眼道:“這跟我們有關係嗎?這是人自家門派在抓捕妖獸,我們於情於理也沒有道理插手,沒你的事,趕路要緊,休要多管閑事。”

“我也沒說要你管啊,我隻是問你怎麽辦而已。”玄囂嘀咕道。

就在兩人轉身欲走之際,耳廓中就聽見一聲震天的巨吼,玄囂嚇得身子一歪,好懸沒從天上掉下來。戰天也是一皺眉,二人抬頭望去,之見那奔雷獨角兕突然間發飆,仰天大吼,猛烈地掙紮起來,拉著它的五人瞬間變色,急忙傾盡全身之力拽住繩子與之相持。

“師傅,著孽畜被我們打得筋疲力竭之時才被我們纏住,從而拽上天來,本待再將其教訓一番後拖回門中,但這孽畜又如何會凶性大發?”

靈鷲護法也是驟然變色,手掐靈訣,一道道符印飛向獨角兕。但並無多少效果,其凶性反倒更甚。其門下五人竟隱隱有拉不住之勢。

“注意了,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還是低估了著孽畜,不過它在凶,如今也是強弩之末,你們且堅持一會,待我與仙獸將其製服。”靈鷲護法邊說邊拿出一支近三尺的簫來,然後抽身飛退,立於虛空。雙手捏簫,放在唇邊,頃刻間,一曲婉轉悲鳴的節奏從洞簫裏飄出,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淒涼哀怨,讓人泫然欲泣。

“囂兒,保持你的靈台清明,不要被外物所幹擾,他並不是針對我們,對你當不會有太大影響,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們盡快離開就好。”

他們二人雖感覺不到什麽,但場中靈獸可不盡然,奔雷獨角兕哀吼一聲,掙紮的愈為激烈,而三頭裂天虎則一聲虎嘯,振開雙翅,直奔獨角兕撲去,嘯天神鶴也是一聲哀鳴,雙翅展開,如刀鋒般鋒利,直直的切向獨角兕,食髓千年鷲則盤旋於頭頂之上,伺機而待。

“吼。”裂天虎率先撲到,三隻血盆大口同時咬向獨角兕的頭部,獨角兕猛一甩頭,身子一側,迎上了裂天虎,不得不說獨角兕的防禦力,裂天虎的牙齒何等鋒利,尋常人等足可一下被咬為兩節,但三隻大嘴咬在獨角兕的身子上,雖然也是鮮血淋漓,但並未造成嚴重的創傷,反而獨角兕身子一拱,一股大力將裂天虎撞飛,還未等獨角兕喘氣時,嘯天神鶴那鋒利的左翼已經切到,目標直指其脖頸部位,獨角兕完全不管不顧,一副以傷換命的打法,身子奮力往上一頂,避開了脖頸的關鍵部位,使之切在自己的身上,饒是其皮糙肉厚,這一下也被劃開一道尺餘長的大口子,皮肉翻卷,鮮血汩汩的流出。

獨角兕之所以受這一擊,是在自己負傷之餘想一下擊斃嘯天神鶴,它獨角上頂,直奔嘯天神鶴的下腹部而去,此時嘯天神鶴正好劃過其身子,熟料,還未飛過獨角兕頭頂時,猛然感覺腹部一陣劇痛,原來是獨角兕的角已經沒入其體內,最要命的是,因其速度太快,收勢不住,隻能繼續向前高速滑行,這樣,便使那根獨角在自己的肚子上硬是劃開一道直通尾部的三尺餘長的巨大豁口,嘯天神鶴一聲響徹天際的痛苦哀鳴,灑下一蓬血雨之後,一頭朝下方栽去,生死不知。

“好巧妙的戰鬥技巧,好精妙的計算。”戰天讚歎道。

“它好像真的很厲害啊,確實比禍鬥強。”玄囂道。

“那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那老頭在那吹洞簫的目的是什麽啊?”

“他在用那淒涼哀怨的簫聲削弱奔雷獨角兕的氣勢,同時指揮者其餘三頭仙獸向其進攻。雖然嘯天神鶴已敗,但獨角兕的處境依舊十分危險,一直盤旋其上的食髓千年鷲還未出手,而靈鷲護法也隻是在一旁輔助指揮,並未全力出手。看來今天獨角兕在劫難逃了,好了囂兒,我們走。”戰天說完,一拉玄囂繼續向前飛去。

他們剛剛起步,旁邊的戰場已經有了變化,食髓千年鷲趁著獨角兕剛剛擊殺嘯天神鶴的一刹那,突然發難,俯衝直下,一雙簸箕大小的駭人利爪“噗”的一聲抓進獨角兕的肉裏。獨角兕抬頭仰天一聲痛吼。千年鷲緊接著又張開那近三尺巨大彎鉤利喙,狠狠地啄在獨角兕的頭上,一個血洞驟然出現,鮮血毫不吝嗇的噴了出來,按說獨角兕不至於如此輕易中招,奈何其身在空中,四肢沒有著力點,行動本就不便,而且還被五人用縛龍索緊緊纏繞,所以才處處下風,受傷至此。

獨角兕何時如此窩囊過,此時性命攸關,真正的激發出了其本身潛在的凶性,也是拚盡最後的體力放手做最後一搏,當即一聲巨吼,衝天而起,將那五根縛龍索崩的筆直,和五人之力竟也拉他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它向上飛去,靈鷲護法當即大驚,身子電射而出,一揮手中洞簫,化為一幕匹練,直接拍在獨角兕後背之上,意欲將其拍下,但獨角兕已經瘋狂,竟悍然無懼那霸道的一擊,借著那股爆發力依舊向上竄飛,一聲怒吼撞飛了撲飛而來的千年鷲。一旁的三頭裂天虎,則張開虎口,又奔獨角兕衝去。

眼見其氣勢已經無人可阻,靈鷲護法大喊道:“你們五個不要再拉著縛龍索了,隨它飛上去。”話雖出口,但為時已晚。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其中右後腿的縛龍索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拉力而斷裂。拽著縛龍索的黃衣年輕人也因慣性向後跌飛而出。五人本來保持著一個力量的均衡,但一方力量驟然消失,所以這力量均衡瞬間被打破,其餘四人紛紛左搖右晃,在也拉不住掙紮的獨角兕,任由它直直的朝下摔去。

奔雷獨角兕從天上掉下去的那一瞬,三頭裂天虎的攻擊恰巧落空,而戰天與玄囂轉身剛走沒多遠,一切巧之又巧,三頭裂天虎收勢不住,直接就奔玄囂撞了過去。這一下要是撞實了,莫說玄囂一個七歲的孩子,就是如靈鷲護法那樣的空境強者,若是不加防護,硬受其一擊的話,那也得受傷。至於玄囂,定是必死無疑。

戰天眉頭一皺,本不想惹麻煩,熟料路過於此也會招惹是非,但念其並非有意,所以並未對三頭虎下殺手,隻是冷哼一聲,右拳猛然擊出,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拳,卻蘊含著無匹的氣勢。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強者為尊,這個道理永遠都是如此,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很多時候其實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而細細想想卻不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