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絕世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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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若若誇獎。”月揚眯起眼睛,天真無邪地笑著,溫若寧卻嘴角微微抽搐,斜了他一眼,決定暫時不跟這個活寶搭話。
溫若寧帶著月揚走在雕畫精細的回廊中,臉上滿是無奈。由於月揚好奇地在回廊中跳來跳去,摸摸這,看看那,導致兩人的行走速度直線下降。而更讓溫若寧啞口無言的是,偶爾當月揚看到興奮處,他就會跳進院子裏,花圃裏,擺出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喊:若若,你看。
溫若寧黑著一張臉,恨不得一腳把月揚踢飛,月揚卻似沒看出來一般,仍在一邊開心地嚷道:“若若,你好有錢啊。”“若若,你種的花好美。”“若若,你們家真大。”
好不容易把月揚帶到自己的住處,溫若寧總算鬆了口氣。身邊跟著這麽個活寶,她一路上可沒少受人的注目禮,現下估計消息已經傳到洛雲墨的耳朵裏。不出意外的話,她今天晚上恐怕要去洛雲墨那小坐了。
溫若寧和月揚走進屋子,卻見修容早已坐在那裏。修容看了看溫若寧,又看了眼桌上放的錢袋,麵無表情地對溫若寧道:“你要的東西。”
溫若寧亦是無甚情緒地點點頭,回身對月揚說:“你自己整理一下,我在外麵等你。”
“嗯。”月揚輕聲應下,又好奇地看了眼修容,這才端了熱水進屋。
溫若寧走到屋外的石凳上坐下,修容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有事?”溫若寧挑眉看著修容淡淡道。
“你讓我考慮的事情,我已經考慮清楚。”
“如何?”
“我答應你的條件。”
溫若寧聞言,輕不可見地一笑,道:“你跟著我做事,我絕不會虧待你們祖孫二人。待瓊琚閣一切完善,你便隨我搬去那裏。”頓了一頓,溫若寧接著道:“修爺爺就留在濟仁堂吧,這裏住的都是大夫,照顧老人家總是方便些。”
修容聽了溫若寧的話,沉靜的眸子微微一動,頷首道:“多謝姑娘。”
溫若寧輕輕歎息,說:“修容,我虛長你幾歲,往後便喊我聲溫姐姐罷。”
“修容明白。”修容幹淨的臉在陽光下透著青春的氣息,他對著溫若寧微微一笑,恍若天上頂的白雪般純淨。
“我這邊沒事,你回去吧。”溫若寧回報給修容一個柔和地笑,讓他先行離去。
溫若寧看著修容離開的背影,原本笑著的唇漸漸抿做一條線。她不是不知道修容為何會答應她的條件,但是她懶得去想。既然洛雲墨不願點破,她也就樂得承了這份情,以後慢慢再還便是。
等了片刻,聽得門聲輕響,月揚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走了出來。
發上還沾著些許的水珠,月揚白皙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紅暈,他唇邊毫無雜質的笑容,讓溫若寧猛然間有一瞬地失神。
“若若。”月揚湊過來,在溫若寧耳邊低低喚了一聲。
溫若寧彎了眸子,淺笑著,說了一句完全不應景的話:“月揚,你的琴,彈得好嗎?”
月揚揚起一個無邪的笑,道:“不如我彈給若若聽?”
“好。”溫若寧柔柔地笑著,點了下頭。
月揚抱著他的琴再次回到院子,同洛雲墨一樣,他在院中隨意尋了塊幹淨的地方盤腿坐下,將琴橫在腿上。
月揚含笑抬手撫琴,叮咚的琴聲如涓涓細流滑過人的心房,緩時若空中繾綣的浮雲,曼妙輕柔,急時若草原上奔騰的馬匹,歡快靈動。
微風拂過,淺粉的花瓣撲簌簌地落下。點點的粉沾在月揚的鵝黃袍子上,墨黑的長發上。溫若寧輕輕吹走一片落在眼前的花瓣,挽起明媚的笑望著月揚。
回廊轉角處一片白衣掠過,洛雲墨長身而立,看著院中對望而笑的兩人,波瀾不驚的眸子裏忽然有了一刹那的風起雲湧。
月揚垂下黑眸,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故意忽略遠處那人的注視,繼續維持著同溫若寧之間那一份若有似無的曖昧。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溫若寧輕輕念著,竟是想起了《鳳求凰》一曲。
一曲終了,月揚停下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溫若寧,道:“若若,你念的這是什麽?”
“一首詞而已,沒什麽。”溫若寧笑笑,隨口道。
“好聽嗎?”月揚笑嘻嘻地眯起眼睛,抱著琴走到溫若寧身邊問。
“月揚,你願意留在京城嗎?”溫若寧問的很認真,很認真,但月揚仍舊一副嬉皮笑臉地樣子。
“若若想讓我留下嗎?”月揚俯身問溫若寧,他的臉離得溫若寧很近,近得溫若寧幾乎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溫熱氣息。
“留下來,做我的樂師,好不好?”溫若寧不著痕跡地向後挪了挪,準備開始對月揚的軟磨硬泡。
哪知月揚卻忽然地直起身子,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道:“我留下。”
月揚果斷地態度倒讓溫若寧有些吃驚,她抬頭看著月揚,問:“不用再認真地考慮一下嗎?”
“本來就是離家出走,現在有你收留我,不是正好?”
溫若寧看看月揚絲毫不沾染世俗的眸子,淡淡地笑著,不再說話。
洛雲墨聽著兩人的對話,唇邊漸漸有了笑意,袍腳微動,洛雲墨一轉身離開了溫若寧的院子。溫若寧毫無察覺地坐著,月揚卻抬眸看了看洛雲墨剛剛站著的角落。
月揚要在濟仁堂住下,溫若寧自然是要去找洛雲墨商量,於是晚飯後,溫若寧便踏著月光,來到了洛雲墨的小竹園。
溫若寧到的時候,洛雲墨正在院中煮茶,聽到溫若寧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
“雲墨。”溫若寧輕輕開口,聲音顯得有些沒底氣,可連溫若寧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為什麽心虛。
“寧寧,幫我把杯子遞過來。”洛雲墨衝溫若寧擺擺手,示意她把桌上的杯子遞過去。
溫若寧巴巴地把兩隻杯子遞到洛雲墨手邊,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雲墨,關於月揚,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溫若寧轉到洛雲墨麵前,怯怯地問道。畢竟濟仁堂是洛雲墨的地方,她卻毫不客氣地找了一個又一個白吃飯的住進來。
“一個修容,一個月揚,寧寧,無恨不管著你,你倒是真的……”洛雲墨含笑看看溫若寧,眼中有一絲的無奈。
“他憑什麽管我,我身邊留著誰,他是最沒資格說話的。我現在心裏就算有愧疚,那也是對你,而不是對他。”溫若寧一聽楚無恨的名字,無名火立刻就竄了出來。
“愧疚?對我?”洛雲墨的眸色一深,饒有興趣地看著溫若寧。
“我不是對你愧疚,不不,我,我是對你愧疚—不是—”溫若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裏存在歧義,趕忙開口解釋,卻沒想越說越說不清楚。
洛雲墨看溫若寧著急的樣子,便擺了擺手打斷她,道:“不用解釋,我明白的。”
溫若寧幹笑兩聲,說:“雲墨,我們應該不會在濟仁堂住太久了。瓊琚閣基本已經可以入住,隻是人員上還沒有完備,如今有了月揚,就算是有琴師了。我再請幾個水平不錯的配合他,瓊琚閣就能開業了。”
“每日到濟仁堂來的那五位姑娘,她們能夠撐得起瓊琚閣嗎?”洛雲墨沏好一杯茶,放進溫若寧手中,淡淡道。
“她們現在勉強可以登台,至於別的,我還沒有考慮過。身為女子,我明白她們心中的苦,實在不願逼迫她們。”
“寧寧,你需得知道,你選的這條路,並不好走。”
“雲墨,你也同樣知道的,我別無他法。”
洛雲墨輕笑,看看溫若寧,卻沒有說話。
“皎月當空,茗香縷縷,雲墨,陪我多坐會兒吧。”溫若寧幹脆坐在地上,靠著石凳,抱住自己的膝頭,望著清朗的夜空。
“取靜於山寄情於水,虛懷若竹清氣如蘭。”溫若寧頓了頓,說:“但願有一日能夠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