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狼--節十一

就在鐵皮蹲下身子去換彈箱的幾秒種功夫,群狼的鋒線已經朝著鷹隼推近了十幾米。

就在這時,沈浪突然發現有一抹淡淡的金色在狼群中若隱若現,正待要看個究竟時金色卻又消失不見了。沈浪以為自己眼花了,突然間卻見金芒暴漲,一道金色的弧線從狼群中閃電般射出,筆直地射向正蹲在地下的鐵皮。沈浪一聲驚呼,正想要提醒鐵皮,卻見從那個正處於弧線最高點的金色影子身上爆出一團火光,一聲嗚咽聲傳入耳內,金色的影子已經打著轉摔落到了地上,空中緩緩飄落下幾縷狼毛,在月色下泛著淡淡的金色。

鷹眼的一槍正好命中那團身在空中的金色身影。

那團金色就掉落在沈浪跟前不遠處,那是一頭看上去略顯瘦小,渾身泛著淡金色光芒的漂亮的狼。金狼的身材和那些健碩的郊狼比起來縮水了一圈不止,怪不得能夠混在狼群中遲遲都沒能發現。這隻狼的皮毛發出一種柔和的淡金色的光澤,除了漂亮的金色毛發和金色的眼睛,它的外形看上去和普通的狼並沒有什麽兩樣。

原來這就是令快刀談之色變的金剛狼,令人萬萬想不到它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漂亮的寵物。

鐵皮終於更換好了新的彈箱,趁著金剛狼翻滾著跌落到地上,六管機槍的火力緊隨著席卷而去。

金剛狼卜一落地又是一個漂亮的騰躍,動作流暢毫無滯澀,巴雷特的12.7MM燃燒穿甲彈竟然隻是轟下了它幾撮狼毛,絲毫沒有妨礙到它的動作的流暢度。鐵皮的火力頓時撲了個空,隻是徒勞地將金剛狼身下的草地轟出個大洞,下一個瞬間沈浪就發現那團金色已經撲到了自己眼前,那雙金色的眼睛、白晃晃的獠牙和閃著寒光的利爪一下子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千萬不能讓狼給咬死。”沈浪心中一閃念想要矮身避過,大腦雖已明確地發出指令,但身體卻根本反應不過來,沈浪能感覺到森冷的利爪已經快要抓破自己的胸膛,寒意徹骨。

一聲金屬破空聲回蕩在耳邊,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到了自己麵前,月色下泛起一道帶著寒意的刀光,這一刀狠狠地正劈在了金剛狼的腦門上,金剛狼又發出一聲淒慘的嗚咽聲。沈浪看到幾縷金色的狼毛緩緩飄落到自己腳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在鬼門關前瀟灑地走了一遭。

利刃破空聲和金剛狼的嗚咽聲交雜在一起,一人一狼兩個身影難分難舍地戰到一處。快刀長長的黑發伴隨著黑色的身影迎風飛舞,手上的兩道刀光如遊龍般不時亮起,刀刀不離金剛狼的要害。而金剛狼則在兩道刀光之間遊刃有餘地騰挪跳躍,身後劃出一道淡金色的殘影,光亮的皮毛在月光下美得無法形容。

似乎就是從金剛狼發起攻擊的那一刻開始,狼群齊刷刷地停止了進攻,此刻所有的狼都前腿趴地低下腦袋緊貼著地麵,兩眼緊盯著眼前這一人一狼之戰。趁著這難得的空隙,鷹隼防線內的火力也暫時停歇下來,隻剩下眾人更換彈匣和槍管的聲音。

篝火已經快熄滅了,月光下的快刀身形靈動,長發飄飄滿場遊走,諾大一片空地有如為他專門開辟的舞台,衣袂破空之聲和長刀割破夜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所到之處狼群都不自禁地往後退去,留出來的空地越來越大。快刀的動作大開大合,攻擊迅猛淩厲而又連綿不絕,跟剛才與變異體戰鬥時的簡練利落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風格。一手反手,一手正手,一手橫劈,一手豎砍之類一心二用的動作在快刀手上完成得有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而且快刀的反應速度更是不可思議,金剛狼的速度已是快若閃電,快刀卻是更勝一籌,他的攻擊往往能後發而先至,連消帶打之中將金剛狼的一次次攻擊輕易化解。

金剛狼的身影在快刀密不透風的攻勢之中騰挪閃躍,一次又一次地從雙刃之間的空隙險險地避過,表麵看來金剛狼似乎完全處於下風,絕大部分時間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雖然痛叫連天金色的狼毛也被削下不少,但是基本都是些皮外傷難以傷筋動骨。而快刀的攻擊看起來如疾風驟雨般犀利,而且完全處於主攻地位,事實上卻是大部分都在跟空氣較勁,往往耗費大量的體力卻無甚建樹。金剛狼刀槍不入,硬挨幾刀也無大礙,而快刀隻是血肉之軀,隻要稍一疏忽身上隨便挨上一兩下,形勢馬上就會急轉直下。

“插它眼睛,插它眼睛,你不是很喜歡插眼睛嗎。”老不死在一旁大聲助威。

快刀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形勢的不利,雙刀揮舞得更加淩厲,而且刀刀不離金剛狼的眼睛鼻子等柔弱部位,但金剛狼的動作本就迅捷無比,眼睛鼻子等目標過小又是金剛狼的重點保護部位,又豈是這麽容易得手,快刀久攻不下但也無計可施。

場麵就這樣一時僵持下來,金剛狼不愧是與阿修羅齊名的角色,身上硬挨了一顆大口徑穿甲彈和無數刀砍劍削後竟然絲毫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全身的金毛被快刀削下不少,像是被一個蹩腳理發師修理了一遍,看上去有點滑稽。

快刀手上的動作雖然依舊瀟灑,但人的體力總有耗盡的時候,對快刀來說必須要速戰速決,要是演變成一場持久戰則肯定會對快刀不利,眾人都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

此時金剛狼正朝著快刀從正麵一個猛撲,露出一口森森獠牙向著快刀的喉嚨狠狠咬下,快刀靈活地一個矮身避過狼牙,金剛狼一撲落空將小腹完全暴露在了快刀頭頂,隻見一柄短刀自下而上急刺金剛狼的腹部。金剛狼身在半空無處著力,被這一刀刺了個正著,一聲痛嚎之下狼腹被刺得深深凹陷下去。快刀一個滑步揮舞起長刀又從側麵豎劈在了金剛狼脖子上,金剛狼嚎叫著打著滾跌落在地上,痛得眼淚鼻涕直流。

快刀不依不饒地揉身而上,右手又是揮出一刀閃電般向著金剛狼脖子斬落,金剛狼猛一縮頭,幾乎將整顆狼頭都縮進了脖腔,雪亮的刀刃堪堪從金剛狼的鼻尖上掠過。快刀緊接著一個側步轉身改為左側身子朝前左手短刀反手猛刺,金剛狼的腦袋此刻還縮在脖腔裏,無法作出躲避動作,眼看又要挨上一刀,卻見它猛一張口竟然死死咬住了刀刃,狼牙跟刀刃摩擦之下發出一陣難聽的咯吱聲。快刀此時剛轉過身來,下意識地手上一用力想將刀刃從狼口中抽出來,金剛狼見機立馬鬆開了口,快刀隻覺得手中突然一鬆,使出去的力道頓時失去了支點,一下子重心不穩失去了平衡。

眼見機不可失,金剛狼兩腿一蹬躍然而起,朝著快刀的麵門再次猛撲過去。

此時快刀所處的位置已經離得狼群比較近,身側不遠處的一頭郊狼眼見快刀空門大開,興奮得趁機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快刀肩膀狠狠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