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惡作劇之吻

肖辰果真每天都來公司門口接,開著它的邁巴赫,帥氣的一塌糊塗,惹來好多人的嫉妒目光,我想低調都不行,每次下班恨不得找和地洞鑽。

姚敏酸酸的說,你丫就知足吧,換了是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肖辰在黑白兩道很吃得開的緣故,這麽久,真的也並沒有殺手來置我於死地。

於是我腆著一張臉,堆滿了笑容,巴巴著問,

“我說肖大帥哥,你說的什麽江湖追殺令可能胎死腹中了,不如您老該忙什麽忙什麽去,我好手好腳的,自己回家?”

低聲下氣跟一奴才似的,哪知道我話音剛落,他就擰著他好看的眉毛,斬釘截鐵,

“想都別想,老實點兒給我。”

於是我立馬就蔫了,嘴裏仍然不屈服的嘟囔著,

“你這麽招搖過市這麽高調這麽惹人注目,我渾身不自在呀。”

“你就不能把他們當空氣麽。”他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我還想繼續為我的自由努力奮戰來著,就被他一句話給槍斃了,

“你要真不願意我接送,反正子航也快回公司上班了,不如我拜托他接送?”

果然是修行千年的妖孽,捏我的軟肋捏得這樣精準,於是我立馬就噤了聲,乖乖的坐著。

開什麽玩笑,他那張臭臉,我在公司看就罷了,回家要看,也就罷了,讓我還得上班下班的路上還看,那就算了,那就真成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了,我受不住這刺激。

可是事情往往都無法預料也無法自己掌握。

吳子航傷口拆了線堅持要回公司,擰得跟頭牛一樣,而肖辰的酒吧又不能總是不去,好多事等著他去打理去主持大局,所以這兩個原因加一加就造就了安若溪也就是我的悲劇——上吳子航的賊車。

我雖然哭叫連連哀怨天天但怎麽說我也是占人家便宜坐人家順風車來著,完全沒理由還在他麵前擺架子甩臉色,但是要我學狗似的點頭哈腰搖尾乞憐也是天方夜談的,所以多數時候,我們倆可以一路無聲的直到回家,他當我是空氣開著他的車,我當坐了免費的出租車。

本來我一直都是坐後排的,後排地兒又寬敞,也不用坐在他旁邊感覺局促不安,所以我每次坐在後麵跟孫猴子似的上串下跳,折騰累了就往那一趴,舒服度絲毫不不遜色家裏的那張床,後來他蹙著眉警告我以後不準再坐後拍,因為我睡覺流的哈喇子已經嚴重腐蝕了他那精致昂貴的座椅,於是我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淫威,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不過我還是忍不住說,媽呀,世界上怎麽有人把開車這樣枯燥的動作詮釋的這麽完美帥氣秀色可餐的,這個妖孽,真的是有著世界上最完美的側臉,那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窩,微微凸出的性感嘴唇,有時候,隻用一直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撐著車窗欞,極速而過的風呼嘯著吹亂他的頭發,他用手輕柔的拂過,那個動作,那個畫麵,每次都讓我以為是在拍哪個廣告。

有時候我也在想,攤上這麽兩個不平凡的男人,不知道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還是前世造的孽。

我也盡量不去理會別人的閑言碎語,大家都說他們的吳總還是被安若溪那個狐狸精給勾了魂去,如今兩人已經同居,每天形影不離,更誇張的版本說我灌醉了吳子航霸王硬上弓強行生米煮成熟飯,而恰巧那春、宵一刻,珠胎暗結,我懷了吳總的骨肉並以此要挾,於是吳子航隻能負起責任,默許了我的存在和地位。

一言以蔽之,反正我就是一手段高超心機頗深處心積慮的狐狸精。

我聽到這些版本真的隻是覺得好笑,隻要別再把我拖到小巷裏裏胡亂海扁一通,對我的生活也造不成多大的影響,那我到樂的讓她們茶餘飯後能有談資,高強的工作壓力之下,也能罵個幾句解解氣,豈不是功德一件?

哎呀,我的阿Q精神真是越學越到位了。

今天下班後向往常一樣上了吳子航的車,奇怪的是今天的他好像有點特別,怎麽說呢,也不找我麻煩,也不明朝暗諷我,眉毛也沒有擰在一起,我心裏想著這家夥今天似乎心情不錯,不能是中了樂透吧,還是又要升職?別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處斬之前的最後一碗牢飯吧?不管怎麽說,這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比六月飛雪,天降紅雨,貓和耗子和平相處還要罕見還要不可思議,所以,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可不打算放棄,我得試試在太歲頭上動土,和老虎嘴裏拔牙是什麽滋味。

我激動難耐,穩了穩那噗通噗通跳的小心髒,拚命壓抑自己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聲音,風輕雲淡的睨了他一眼,然後伸出我的魔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上他的額頭,睜著一雙自認為水靈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進他的眼睛裏,他詫異的看著我,卻也隻看了一眼就挪開視線,就隻一眼,盡管他迅速的撇開臉,我眼疾手快的捕捉到他臉上,那一絲緋紅,就是這詭異的緋紅讓我愣了愣,我心裏嘀咕著,這妖孽,不能是害羞了吧,我頓時覺得有趣,更是壯了壯膽,把我的小腦袋湊到他麵前,眨巴眨巴眼,說,

“吳子航,你,別是病了?”

這一問,他麵上的緋紅更深了一些,俊朗的眸子蒙上淺淺的一層霧氣,這次他無處可躲被迫於我對望,那深不見底的眼珠裏,我看到了我自己,素麵朝天卻像是抹了腮紅的臉頰,熟悉而陌生的感覺,這張臉,曾經在歐陽錦的眼睛裏,出現過許多次。

就這樣對望了許久,我的餘光看到他凸出的喉結艱難的往下動了一動再回到原處,然後他一開口,聲音沙啞,

“安若溪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他把刹車猛的一踩,一雙大手迅速的抵住我的後腦勺,然後我看見他眼睛裏的我越來越清晰,慢慢的放大,他的麵容清秀而赧然,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霸道,然後掠奪了我的唇……

我一定是呆住了所以才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因為沒反應過來所以才沒有推開他甚至怒火攻心之後給他一巴掌。

我隻知道,我全身發麻,腦袋嗡嗡作響,心髒更是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我隻知道,他的嘴唇很軟,很柔,他的吻霸道卻綿延,他的手掌不輕不重的抵著我的腦袋,卻也支撐著我因為酥麻而將近虛脫的身體。

狹窄的空間裏,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我如夢初醒一般推開他,他的雙眼更迷蒙了一些,我尷尬的轉過去,聽到他講電話的聲音,

“嗯,我們馬上到。”

然後重新發動引擎,我們誰也沒有先講話,車裏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楚。

若溪,你一定是瘋了。

瘋了才會沒有推開他,瘋了才會迷戀他的吻他的香味,瘋了才會有什麽太歲頭上動土的破念頭。

這一下,他一定以為我是個隨便的人,或者以為我其實喜歡他?

該死,我為什麽這麽在乎他的想法。

他把車開到“Face”,此時他已經恢複平時的樣子,似乎剛才不曾發生什麽,我心裏突然沒出息的疼了一下。

今天的“Face”門口一片黯淡,沒有營業的樣子,奇怪,肖辰呢?

剛準備走過去看個究竟,黑暗的世界裏,突然全部都亮了起來,五光十色的招牌,門口像是迎賓一樣站著兩排人,手裏拿著禮花,此起彼伏的有繽紛的彩帶飛向空中然後落在我頭上,身上,尖叫聲,炮竹聲,禮花聲,聲聲響天震地。

我懵了,我想今天是什麽重要的日子要這麽隆重啊。

然後肖辰從人群中走出來,白色的休閑西裝勾勒出他修長的身材,頭發微長,像是韓劇裏走出的男主角,嘴角有著淺淺的酒窩,微微上揚,捧著一束玫瑰花,站在我麵前,他深深的看著我,眼裏是我不敢觸摸的深情,他說,

“小溪溪,生日快樂。”

然後把花遞給我,我看到嬌豔欲滴的藍色妖姬上,躺著一條項鏈,很簡單的樣式,卻精致而美麗,吊墜上的水鑽閃閃發光。

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竟然忘記了。

我微笑的謝過他,拿了花,準備把花上的項鏈拿下來還給他,花可以收,這麽貴重的項鏈我是絕不能要的。

可是我接過花之後,大家都在起哄,有節奏的喊著,

“親她…親她…親她…”

肖辰的笑意更濃了,他臉上是一種夾雜著開心與羞澀的詭異粉紅,美得傾國傾城。

大家都興奮極了,肖辰始終站在我麵前淺淺的笑著,表麵上像是責怪大家的無理取鬧但我卻分明知道他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能既顧了他的麵子,又可以不用真的吻他,這可真的很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