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個賭
而仍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葉恒修仗著父親對自己的偏愛，強撐著問道：“爸，究竟是怎麽了？！”
“你自己看！”葉老爺子看上去十分想把手機給扔過去，看的顧行歌心驚膽戰，要知道作為一個月光族，她可沒有多餘的預算去換手機啊。
看著手機屏幕，葉恒修的臉色也是瞬間轉變，他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會被保存下來：“混小子！看我不抽死你！”
葉錦言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深，大伯這招先下手為強玩的實在是太好，仗著自己的權勢就想強占女孩子的便宜，這樣的事居然隻是要抽一頓了事，葉家哪個孩子不是被從小抽到大的，這算得上是什麽懲罰？
但是這件事現在不好明說，這個時候討個痛快，回頭葉老爺子消氣了，很有可能會覺得他在落井下石。
窮寇莫追，這個道理葉錦言比誰都清楚。
但是這件事情發生後，至少葉家剩下對他有敵意的人，在想要動顧行歌之前會好好考慮考慮，在他如此護短的情況下，究竟值不值得了。
他想起了自己在莫長風墓前的承諾，他決不可能讓顧行歌在他身邊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看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葉錦言的二伯，也是葉家唯一一個做了文職工作的葉恒謹，皺著眉頭也開口說話：“爸，到底是什麽事，讓您這麽生氣？”
葉老爺子冷哼一聲，好歹對著向來靠譜的二兒子收斂了點怒氣：“你讓他自己說！”
葉恒修雖然氣自己兒子不爭氣，但是該維護的還是要維護，怎麽也不希望鬧得全家都看到這種東西：“爸，這不是什麽好事，也就……”
如果是葉錦軒去海城之前，葉老爺子可能還真的就這麽算了，可是一想到葉錦軒就是因為強迫下屬開房不成，被人直接揭發，才隻能把他調去海城避避風頭，氣更不打一處來：“怎麽，敢做不敢認了？！要不是這是小五媳婦，要不是小五因為他死不認賬才把這給拿出來，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下去了？！”
顧行歌微微皺了皺眉，她沒想到，葉錦言會選擇把事情鬧得這麽大，再這樣下去的話，老爺子心裏會怎麽想她，會變成一個大問題。
所以她決定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這樣做一個靜觀其變的花瓶。
葉恒謹沉默著接過了手機，發現是幾條手機短信，雖然手機主人並沒有給這個號碼設置聯係人，但是這個號碼葉家人都能看得出來，正是葉錦軒的號碼。
短信上露骨的言辭讓葉恒謹眉頭皺得更緊，而看到最後一條短信時，他的眉峰狠狠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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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知道了葉老爺子為什麽會如此生氣，老爺子一生最厭惡的有兩件事，一是私生活混亂，二來就是葉家人用權勢去威脅別人，葉錦軒這次是徹底撞到了老爺子的槍口上了。
然而人大跌眼鏡的是，把葉錦軒關到書房之後，在隨後的家宴上，葉老爺子居然讓顧行歌和葉錦言兩人坐到了自己的身邊，葉恒修原本還以為第一次來就鬧出這種事，葉老爺子對葉錦言的這個媳婦也會帶上厭惡，可是席間，葉老爺子對這兩個人完全是毫不掩飾的偏愛，這場景讓葉恒修在暗地裏恨得咬牙切齒。
等好不容易從老宅出來，顧行歌終於找到了機會問那個問題，她坐在床上，看著葉錦言甩了甩剛洗的頭發，直接發問：“你從哪兒把那些短信翻出來的？”
葉錦言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從來都不刪短信嗎，還用得著翻？”
“怪不得……”顧行歌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怎麽知道？”
“前兩天看你回短信的時候發現的。”葉錦言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過我有我的打算，葉錦軒那小子給我使過不少的絆子，真當所有人都跟他的智商是一個水平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葉錦言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對她的反應並不滿意：“把他調戲威脅你的仇報了，感覺怎麽樣？”
顧行歌拿起衣服準備去洗澡，聞言麵無表情地瞥了葉錦言一眼：“我特別想罵人你知道嗎？我連人都沒認全，您就可勁兒地給我拉仇恨，我還真是謝謝您了。”
說完，就進房間的內置浴室去洗澡去了。
葉錦言愣住，滿以為顧行歌會很高興，沒想到會是這個反應。站在那裏半天都很無語，最後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悻悻地罵了句：“什麽破脾氣……”
莫長風真的是她親哥哥嗎，為什麽兩個人脾氣能差這麽多？
葉錦言開始認真地懷疑著那份資料的真實性。
折騰到要留在葉錦言父母這裏過夜，是顧行歌沒有考慮到的事情，在沒帶睡衣，又和葉錦言的母親身材差距過大的情況下，隻好挑了件葉錦言的棉質襯衫應付一下。
顧行歌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審視了半天，覺得這件隻能甚甚蓋住大腿的襯衫，實在是有點……讓她無法適應。
安慰自己說撐過這一晚上就沒事的顧行歌，在走出浴室的那一瞬間，就立刻想轉頭回去：“我要去洗眼睛。”
半**上身的葉錦言低頭看著文件：“說的好像你電腦裏沒存一堆明星半裸照肌肉照一樣。”
“你誤會了，”顧行歌站在浴室門口，冷冷地回道，“我隻是覺得眼睛髒了，你為什麽會覺得你和我電腦裏的圖有可比性？”
就好像顧行歌麵對葉錦言的時候會不自覺地進入防備模式，葉錦言麵對顧行歌的時候，也總覺得自己找不到麵對下屬或他人的那種遊刃有餘，他嘖了一聲，剛想抬頭回她兩句，在看清了顧行歌的裝束時，卻有了一瞬間的晃神。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襯衫穿在顧行歌身上，會是這麽的惹火。
也許是袖子過長的原因，顧行歌卷了幾卷，露出了纖細的手臂，而因為身高，他的襯衫在她身上已經蓋住了大腿，可就是下麵露出的修長白皙的小腿，和黑色的襯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更讓人覺得移不開目光。
顧行歌平日裏偏蒼白的臉色，剛剛浸過熱氣，更是透出了一絲誘人的緋紅。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男人幹咳了一聲，開口問道：“你睡裏麵？”
顧行歌低著頭擦頭發，沒有注意到葉錦言的不尋常：“你不是說我睡相不好，這次不怕被我踢下去？”
對於每天早上醒來都是在葉錦言懷裏的事情，顧行歌輕而易舉地接受了葉錦言所謂地她睡相不好的說法，畢竟她也清楚，自己是屬於一晚上可以換七八種睡姿的類型。
等關了燈之後，葉錦言越發的覺得，當時沒有再去買張折疊床回來的自己，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顧行歌這兩天睡在他身邊，就讓他覺得有點煎熬，可是一想到她身上現在穿的是自己的襯衫，葉錦言就覺得自己平靜不下來。
他不是沒見過更加嫵媚勾人的場景，即便如此，葉錦言也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顧行歌這樣，輕而易舉地挑起了他的興致。
葉錦言並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無論何時，他都喜歡掌控全局的感覺，而顧行歌，卻輕而易舉地打破了他的習慣。
就在葉錦言焦躁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身旁傳來的一聲輕笑，在一片靜謐的屋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葉錦言，你想……睡我。”
顧行歌閉著眼睛，清冷地說道。
這一句話就像是導火索一樣，輕而易舉地就點燃了葉錦言心裏，讓他自己都不明就裏的焦躁。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雙手撐在顧行歌的兩側，將她整個人都覆在了自己的身下。
男人卸去了平日有些輕佻的偽裝，露出了極具侵略性的內裏，聲音平靜，卻包含著某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力量：“你覺得很有成就感？”
可顧行歌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連聲音都平靜清冷：“我不否認，的確是有不小的成就感。”
葉錦言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越發的低沉：“你在玩我？”
可顧行歌突然笑了。
這一笑，讓平日裏清秀的她，突然多了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麗。
她饒有興致地研究著葉錦言的表情：“別意外，這不過是人之常情，沒有哪個人對讓別人焦躁不安，甚至於輾轉反側的這件事，不會產生成就感，尤其還是個像你這種在平均水平之上的人。”
“但是我想說的是，”頓了頓之後，她甚至還淡定地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黑色的長發在月光下像極了鴉羽，“葉錦言，你越界了。”
“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但是平息你的青春躁動這點，並不在各取所需的範圍之內。”
葉錦言也笑了起來，可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為什麽不在，我不信你這幾天就沒有這種感覺……除非你告訴我，你在這方麵有問題。”
“沒錯，我當然有過這種感覺，畢竟我還是個人。”顧行歌大大方方地承認，“可是讓你失望了，在這方麵，我雖然沒什麽大問題，但是感覺要比平常人淡不少。”
“所以呢？”葉錦言的聲音越發低沉，“我相信，在我們合作期間你暫時還不想把關係搞僵……所以，你究竟想說些什麽？”
看著男人，顧行歌的笑容越發燦爛：“還記得我說過的嗎？你在外麵怎麽來我都無所謂，隻要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到我麵前來，就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她設想過好幾種葉錦言聽了這話之後的反應，可是沒有一種，能對上葉錦言現在肆意的笑容。
像極了在原本在林間小憩的豹子，嗅到獵物的氣味時，露出了誌得意滿的氣勢一樣。
“來打個賭怎麽樣？賭你會不會主動提出，把這件事也加到各取所需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