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不是膽小,是怕死

“對不起!”我摸著七分飽的肚子假惺惺的道歉。

“小花啊,不要換工作了,在常言那裏好好幹吧!”安寧由衷的勸我。我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雖然有點忍氣吞聲,但至少能吃個半飽。

“常言這個家夥有多變態,你都不知道。”我努力給自己爭麵子。

“還不是為了你好。”安寧語重心長的說。但我覺得他還是不夠了解常言。

“拉倒吧,不帶這麽護短的。”我懷疑是不是常言給他灌了什麽迷昏藥。

“就說這次吧,他怕你調查有危險,像上次一樣。所以給你送出了城,晚上接到那個王貴的短信,怕你跟著出事,又把你扔了下來。”安寧的話讓我有點意外,常言有這麽好心?不過真的是這樣,我決定先找到常言,然後弄死他。

“常言去哪裏了?”我假裝不經意的問。

“去王貴的公司了。”安寧開著車進了公安局。

“哦!”我繼續裝,然後下車說去WC然後鑽進了初.夜的城市。來到王貴的辦公大樓前大門已經鎖了。

我彎腰鎖身,誰也沒注意一隻小貓從門縫鑽了進去。一路走向王貴的辦公室沒有一點障礙。靠,常言,敢背著老娘自己出去賺錢,不就是不想給我提成嗎?我偏偏不讓你如意。對錢,我和常言有個共性----斤斤計較。

來到禿頂王工作的樓層,果然一片黑暗,我伸展了身體,一隻小貓變成了人。四周一片漆黑,隻有禿頂王那間辦公室閃爍著紅色的火焰。看到這間辦公室我心就突突,那雙沒有白眼仁的眼睛仿佛就在我麵前。

我悄悄的走到那間辦公室的門前,裏麵有打鬥聲,還有常言的慘叫。我後悔來這裏了,畢竟常言是那麽黑心的老板,我幹嘛為了他送死呢。轉身想走,但我發現一個可悲的事實,一張女人恐怖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但是沒暈倒,除了看見沒有白眼仁的眼睛,還有一張糜爛的嘴唇,還有就是一頭看著發木的淩亂的長發。陪著蒼白臉的很恐怖。我恨恐怖電影,為什麽是個女鬼都有長頭發,這明顯帶壞了鬼,給捉鬼行業帶來了很大的難度和很深刻的恐怖。

接著我看到女鬼身後拖著一個半死不活,渾身是傷的常言已經暈過去了。我看見血就暈,看見那女鬼我更暈了。不過明明從屋子裏聽見打鬥聲了,咋這麽一會這倆人,不,一人一鬼咋都出現在我身後了呢。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離開這裏,順便能帶著常言就更好了。

“女鬼姐姐,讓我帶走身後那個神棍好不好!”我努力的保持友善的微笑。女鬼不說話,漂浮在半空,用沒有白眼仁的眼珠子使勁的瞪我。

“如果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一個人走好了。”我覺得女鬼是不會把對她來說仇恨值很高的常言送給我的。所以我決定偷,離開的瞬間搶到常言就跑。跟鬼是不需要講什麽道德的。

不過我剛一挪步,女鬼又飄到了我的麵前。我淚流滿麵了,看來女鬼對人的仇恨值是不需要培養的,而是與生俱來的。

“你有什麽心願就說吧。”我見電視裏都是這麽說的,所以也順嘴溜出這麽一句。這一說不要緊,整個辦公室都傳來恐怖的嗚咽聲,就像是女鬼在你耳邊上哭訴著什麽。我感覺渾身的汗毛全部都非常配合的豎立了起來。

我毛了,而且有嘩嘩的流水聲,我嗷的一嗓門,從女鬼手裏奪過常言,衝著門口飛奔而去。我從來沒有跑過這麽快,而且是抱著一個人的情況下。我大腦一片空白,直到跑出了這家公司,來到公安局的時候我大腦仍然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渾身是血的常言傻眼了,連忙招呼我帶著常言去醫院。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大樓裏嘩嘩的流水聲是我尿褲子的聲音。

天啊,丟死天下群妖的臉了。

到了醫院常言被送進了急診室,我蹲在外麵喘粗氣。我後悔啊,很想抽自己的嘴巴,我幹嘛為了常言這麽拚命。這傻×也是,還沒調查清楚呢就擅自去捉鬼,活該被鬼撓成那樣。

“你沒事吧?”安寧看著我的褲子說:“要不要去換一下。”

“沒事,常言這個膽小鬼嚇壞了,尿我一身。”反正常言昏過去了,查無此證,隨便埋汰他。

安寧一笑,感歎的說:“你倆也真是的,一個瞞著你拚命,一個為他不要命。”雖然有點埋怨的意思,但更多我怎麽覺得安寧是在嫉妒呢?

“你也說了,我得跟常言幹活,不然能供我吃喝的老板不多啊。不過你有事我也會一樣拚命的。”我故作認真的說。

“真的嗎?”安寧眼睛裏泛著激動的淚花。

其實我隨便說說,安寧卻很高興的樣子。唉,男人有些時候真好騙。

幾分鍾之後醫生從急診室裏走出來看了看我倆說:“這小夥子沒事了,生命力真頑強。”是啊,好人無長壽,禍害活不夠。我就知道常言這人品想死都費勁,主要是閻王也不想要這種極品垃圾。

千恩萬謝的告別了醫生,走進了急診室我覺得其實醫生包紮的本領也和我差不多,常言此刻也跟個蠶寶寶一樣。

“安寧我是個病人,你怎麽帶這麽個活寶來刺激我。”常言嘟囔著嘴巴,聲音細小而尖銳。老娘救了你,你還唧唧歪歪的。

“她救了你,你都不說一句謝謝啊?”安寧是正直的,公道的。

“沒她也許我現在都捉住女鬼了,都怪她把女鬼放跑了。”見過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沒見過還可以一邊要麵子一邊說著不要臉的話。

“行了,常言,你就不要裝下去了。你嚇得都尿褲子了,還尿了人家小花一身。”安寧抿嘴一笑看著常言一臉茫然。我一臉大囧,這安寧的嘴咋就這麽鬆呢。

“誰告訴你的,汙蔑我的尊嚴。我什麽時候尿褲子了。張小花是你自己嚇得尿褲子了吧?”常言死活不承認,其實換我也不承認。關似乎麵子問題,現在我也隻能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將汙蔑進行到底。

“就是你,少牽扯別人。”我發現我說謊的時候臉不紅不白的。

“你這是逼我!”常言咬著牙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猛然的掀開了被子喊著:“你們自己檢驗是不是我尿的。”

“啊……流氓!”我上去一腳,常言噗通的一身掉到了地上,半天沒喘上來氣。

“醫生,醫生!”我在病房裏嚎叫著。安寧後來當我說,我當時那嗓門把好幾個病人嚇得掉地上了。

醫生來了,打聽了一下經過,把我攆了出去,說我是暴力分子,有可能對他的病人實施暴力,所以我看病人要從房門上那個十厘米見方的玻璃看。

哼,以為老娘願意看呢。打道回府,常言你就死在醫院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