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商量點事
從枯月城一出來，雲傷就一直注意身邊有沒有其他修士。
整整三天，他感覺自己符文的書寫已經沒問題了，所以決定實驗一把。當時他畫好了一張，剛要激發，姬姬一下子跳了出來。
“靠，你小子想死啊？”姬姬瞪著大眼連吼帶叫，“幸虧我老人家早出來一步，要不你絕對可以打破我老人家最短命主人的記錄了。居然想在自己的屋子裏試驗火毒符，我保證不等你跑出去已經氣絕身亡了。”
盡管認為姬姬所說的火毒符威力屬於廣告，但是雲傷還是沒敢冒險。打算出來試驗的時候，姬姬也提醒他，這種新式符咒不能讓別人發現。其實，雲傷也不是傻子，他打算在自己屋裏試驗，也正是不想讓別人發現。他原先有幾位朋友，因為對煉製丹藥有特別的天賦，結果目前正在幾個大門派裏做苦力。天天累死累活的煉製丹藥，自己不但沒時間修煉，而且煉製出來的丹藥自己都沒份。想一想，有天賦也是一種罪過啊。
出來城門，雲傷沿著自己平時長走的一條線路，順著山勢往深處走。這條路上，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一級二級的妖獸，比較安全，也比較缺乏吸引力。畢竟，憑雲傷的實力，安全是第一位的。再說，這裏妖獸級別比較低，那些比較強勢的修士，根本不會到這裏來。這也最大程度避免了被人發現出現不可收拾局麵的可能性。來這裏的修士，基本都和雲傷差不多。就算真被什麽人撞見了，必要的話，雲傷認為憑從大漢那裏摸來的黑木盾和那些符咒，殺人滅口並不困難。
“好了，就是他了。”遠遠的看見一隻鋼牙狼，雲傷感覺就是這位狼兄了。
二級妖獸，不會法術攻擊，肉身強悍，可以抵禦三級以下武技。最大的弱點，是咽喉和下腹部，就算這火毒符徹底失敗，也不難對付。
貫注真氣，甩手飛出一張符咒，雲傷有點緊張的看著。鋼牙狼現在距離他大約十丈，正好的距離。
轟！
一個大約不到一丈範圍的火球在狼頭頂爆裂開，火焰一下子將鋼牙狼包裹住。不過雲傷知道，火球符這種一級符咒爆發出來的火焰，不可能傷害到鋼牙狼，現在就看毒的效果了。
咦？
這次爆出來的火焰，顏色有些怪異，居然是紫色的。平時這種火球符爆出來的，都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虛的紅色。
嗷……
鋼牙狼發出一聲慘厲的狼嘯，居然一下子趴在地上。而它渾身都在燃燒著紫色的火焰，甚至從它的口鼻等處，都冒出火苗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這隻小牛一樣大小的鋼牙狼就變成了一堆焦黑的碳渣。
雲傷有些震驚，急忙跑過去用一根小鐵棍扒拉著這堆黑乎乎的東西。
“哈哈哈……，我老人家沒騙你吧？看樣子，就算四級的妖獸，也有可能毒死。原來現在的靈草真的比原先蘊含的靈力更強了，發出來的火焰居然達到了紫火的狀態。”姬姬在雲傷的意識裏，高興的手舞足蹈。“以後，你有的發達了。”
“發達？這樣下去我一定餓死。”雲傷冷冷的哼了一聲。
姬姬一愣，不明所以。
“這頭鋼牙狼，背皮價值八丹，牙齒價值四丹，加上血和肉，至少價值二十丹。現在，就隻剩下一堆灰了。”雲傷看著地上那堆黑乎乎的玩意，氣就不打一處來。這火毒符的威力，的確超乎他的想象。但是，居然直接把獵物燒成了灰，那打獵的意義也就沒有了。不但掙不到，還要賠上煉製符咒的材料。當然，假如這頭鋼牙狼要是已經煉成妖丹的話，應該妖丹會保存下來。可是四級以下的妖獸，是沒有妖丹存在的。
姬姬皺了皺眉頭，這的確出乎她的預料。本來，火毒兩種效果互相影響。火係功效大幅度增加毒素的再體內的擴散速度，同樣，因為毒素的侵蝕，妖獸肉身變得更加脆弱，這一點姬姬是知道的。而且，火毒符產生的已經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兩者相結合的毒火。也正因為這個，火係符咒和毒係符咒的結合，才具有更大的威力。但是，現在看似乎威力太大了，居然直接把獵物燒成了灰。
“不要緊，你改變一下配置材料的比例，降低靈蛇草的分量到十比一，應該就沒事了。另外，你按照不同的比例，製作出兩種符咒，可以分別派不同的用場。”姬姬很快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雲傷沒有絲毫停留，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這火毒符的煉製方法是沒有問題的，以後真的要牛起來了。想想一下，一天能殺十頭三級妖獸，那日子該有多滋潤啊？甚至翠紅樓，也不再是躲債的場所，而能真正消費一把了。現在，抓緊回去煉製符咒才是正事。
一連三天，雲傷終於把從大漢那裏摸來的一百多張空白符紙全都煉製成了火毒符。中間雖然失敗了十幾張，不過沒什麽大影響。看著眼前一大把閃著綠光的火毒符，雲傷簡直好像看到了翠紅樓阿紫正在朝自己招手。
“你就這麽點出息啊？至少也該幻象一下怡紅院啊。”姬姬顯然悄悄又潛進了雲傷的意識裏。
“沒辦法，你應該懂第一次總是印象深刻。我現在一激動，就會想起阿紫跑光的那一次。”雲傷微微汗了一下。
“也難怪，你小子從偷看人家洗澡開始就沒見過真正的美女，翠紅樓那種檔次的貨色倒成了極品了。”姬姬繼續打擊著雲傷可憐的自尊，“對了，雲傷你現有這些火毒符開路，以後實力肯定會逐漸強大起來。畢竟，有我指點著你，你修為的進度會大大加快的。咱們商量個事怎麽樣？”
雲傷一愣，姬姬給他的印象，開始像個叫街的潑婦，後來像個狡詐的騙子。可現在不管從神態還是語氣，都讓他有點陌生的感覺。看她那個樣子，居然很正經，很嚴肅的樣子。雲傷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姬姬笑笑，“其實我本來也不是那樣的，隻不過為了自己的利益，有時候需要那樣的偽裝而已。”
這話讓雲傷大有同感。就說自己平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嘴臉，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一旦別人知道他還債的話，估計要債的能占滿半個枯月城。再比如自己老是調戲那些樣貌一般的女修，其實是怕她們反過來引誘自己。自己這童子身，可一定要找個真正的美女才行。不過，他對自己的意誌力實在沒信心……
姬姬卻似乎毫不在意雲傷的共鳴，自顧自的說，“你知道為什麽我能直接進入你的意識海嗎？”
雲傷一愣，是啊，按說那本書畢竟是一件法寶一樣的存在，不可能進入到識海之中的啊。要說姬姬的原身水靈元氣，那不奇怪。可是那本書本身不可能化成完全的精神存在啊。
姬姬知道雲傷在想什麽，又笑笑，“因為當初那位把我變成書靈的人，神通實在太大。他居然直接把我和那本書合二為一，我現在是器靈合一的狀態。”
雲傷震驚了，器靈合一，傳說中法寶的最高境界。據說隻有仙器才有可能達到器靈合一。器靈合一，法寶和器靈合為一體，即是法寶又是某種完全類似修士的存在。本來，器靈是被禁製在法寶裏麵，替代主人催動法寶內的法陣的。器靈合一，也就是說，不需要主人控製，完全可以自我掌控，獨立行動。幸虧姬姬所在的這本書，是一個奇怪的存在，並非法寶。否則，那天恐怕雲傷要吃苦頭了。
姬姬不管雲傷如何震驚，繼續著自己的話題，“本來，當初我在被他禁製的時候，已經是仙尊的修為。可惜，被禁製之後，這本書隻有一個吸取靈器的微小法陣。所吸取的靈氣，除了維持法陣本身的運轉，所剩無幾。這麽長時間下來，我體內的靈氣，近乎枯竭。你以後強大起來了，可以找一些蘊含靈氣的東西，幫我恢複靈氣。”
雲傷現在基本不懷疑姬姬所說的情況，不過，他懷疑姬姬的動機。仙尊的修為，傳說，絕對的傳說。從小到大，雖然雲傷也曾經聽說過這樣的故事，但是據他所知，似乎那隻是傳說。要是姬姬真的有那麽高的修為，那雲傷還能控製他嗎？
“你不用擔心。我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完全依賴你的存在。雖然我也不明白當初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是他修為實在太高，他布下的禁製，我也沒辦法。何況，這對你來說也不是壞事。不用說完全恢複，我隻要恢複哪怕千分之一的實力，對你來說都是巨大的幫助啊。”姬姬很清楚雲傷在擔心什麽。“假如我要對付你的話，就算現在，殺你也不過像捏死一隻螞蟻。”
雲傷看著姬姬，實在有些看不懂。這完全不是那個撒潑罵街、陰險狡詐的姬姬。小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神色，眼睛裏是純潔的眼神。甚至，她的聲音，也好像帶著某種魔力。雲傷聽起來，就感覺她說的句句是實，不容置疑。
雲傷站起來，似乎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滿臉莊重的對姬姬說，“你能出來嗎，我才能相信。”
沒有絲毫猶豫，那本書刷一下飛了出來。
雲傷一把捏在手裏，伸手解開腰帶，就要往那菊花盛開的地方送。
“你搞什麽？‘姬姬的頭一下子大了。
“沒什麽，隻不過我知道當一件事沒有任何疑點的時候，才最可疑。”雲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