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師龐廣與浩然之氣的滋生
清晨，天色微亮。
淡淡的霧氣籠罩著小香城，使的這個清晨有點朦朧，八絕豆腐館朦朧中一點身影搖搖撞撞。
張無界看著廚房裏準備製作豆腐花的材料，一時間愣住了，雖然蘭蘭已經離開了，但在前一天為她準備豆腐花的原料的習慣卻沒有改變。
他又開始了豆腐花的製作，當事已成習慣，就不會那麽容易改變。
在有製作豆腐花材料的早晨，親手做一碗，或吃一碗豆腐花，想念同樣相思著自己的蘭蘭，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很多習慣不需要改變。
不論傷心人多麽傷心，無論世間人多麽悲苦，這個世界依然在按它既定的方向旋轉，不會為誰而改變。
再次來到樹林裏的張無界就被眼前這個爆熊般男人震撼住了，竟然連悲痛的心情都減輕了許多。
像是萬獸前麵獸王的怒吼，像是萬軍前麵將軍的軍令，這個男人旱雷炸響的聲音，讓下麵一群剛剛過九歲的孩童的心髒一顫一顫的。
龐廣這個爆熊，未戰已經讓人感到他那無可匹敵的勇氣，鐵塔般的身體未動已經給人窒息的壓製。
聲越響，心越蹦。
響雷般的聲響和自己的心跳聲同時清晰的在耳邊響起，猶如鼓手的雙棒敲打著節奏的鼓點，那種震駭是無法形容的，張無界像是被大山壓著，像是被鐵錘一下一下的擊打著，無法呼吸。
“小娃娃，男人就應該勇往直前，雖然你們的毛還沒有張齊，但在這裏沒有勇氣的人，沒有毅力的人是無法存在的。”
和張無界同屆的三十多人現在都隻有一種感受，都感覺這個新老師銅鈴般的眼睛像是在盯著自己，爆熊在選擇自己的獵物，爆熊開始說話了：“像這幾個尿褲子的人，再有下次小心我把你們的小鳥捏爆。現在想走的人，想回到你父母，或者回到嚴老頭那裏的人可以走了，你們有一刻的時間選擇，那之後，你們就是我的弟子了，到時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說完一陣雷鳴般的笑聲充斥著這片樹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在樹林裏彌散開來，像是小孩夢裏的惡魔來現實中來找他們了，心裏脆弱的小孩將會逃避而去。
而逃避的這些人，就不在是爆熊龐廣心在的‘獵物’，同時他們也失去了以後獵捕獵物的機會。
龐廣作為附近比較聞名的可以引導天賦覺醒的高手，每年都會有一批九歲的孩童到龐廣這裏學習，大部分都是小香城的，經常也會有其他的小城的孩童來這裏，甚至香城的人也有慕名而來的。
這些人夢想著開啟天賦從而一飛衝天。
每年到達九歲的小孩人數不定，有時隻有十幾人，有時會有六七十人，甚至能達到上百人，像張無界這次有三十幾人算是中等偏下數量的。但是看著傍邊兩側站著僅僅不到五十個年齡不等的少年，可想而知能堅持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一刻鍾很短，有幾個小孩哭著回去了，但是卻沒有人笑，因為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沒有勇往直前的心，遲早會中路夭折，早點選擇離開，也是對自己對父母的負責。
這剩下不到三十個人，在下一年能又有幾人還站在這裏哪！
張無界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右側隊伍末尾的方東，這一年他受了多少苦才能站在那裏。
“好了，時間到！那麽我來做一些說明。我知道你們都想開啟天賦屬性，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屬性，但是天賦太低，達不到天賦屬性開啟的最低標準，能開啟的人會很少。不能開啟天賦的人靠自己的堅持，做一個普通的武者養家糊口還是可以的。
那麽！第一，不能開啟天賦屬性的人可以在我這裏進行普通武者訓練，三年內還不能感應到靈力的人離開。第二能開啟天賦屬性的人，並且想成為屬性武者，或者武靈者的可以在我這裏修行，而想成為靈者，或者靈武者的人在打好基礎之後，就要去找另外的老師或者學院去學習了，因為老子對靈者那一套不敢興趣。不過這麽多年我還沒引導出過一個靈者，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給我驚喜。
下麵三個月我將會對你們進行訓練，讓你們的身體達到開啟標準，三個月後，我會為你們開啟天賦屬性，但這個前提，是你們能堅持下來。”
說完這段極具條理的話後，龐廣笑了，笑的很真誠、很憨侯。隻是，聽完最後一句話，剛來的這一批還沒有什麽感覺，但是方東那一邊的幾個人明顯打了一個寒顫。
“吳敵，先帶著他們看下訓練場，明天開始訓練。”龐廣對著傍邊一個壯碩少年說了一句，自身就離開了。
訓練場很簡單，一片空地中放置了幾十塊大小不一的石墩，幾個綁在樹上的沙包，兩排放著木質兵器的架子，以及一個方圓一丈的石質平台，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時剛剛站在兩排的師兄們分為三個方陣，分別打著三套拳法，方東就在最大的那個方陣裏揮汗如雨。
“這裏就是我們的修煉場，我們還有一條繞著小香城的道路，也是我們訓練用的，那個之後你們就會知道的。明天你們就開始在這裏集合訓練了，開始時間和在嚴老師那裏上課時一樣，現在可以回家了。”
吳敵是龐廣的大弟子，也是這群學生中的真正無敵的存在，因為這裏同樣是以實力為尊，誰強誰就是老大，既是大師兄。
吳敵的身高已經有一米八左右了，在龐廣學生中是最高的，也是身材最像他的，但是從張無界的觀察來看，這個吳敵性格確是和龐廣老師截然相反的兩個人，不知道吳敵是怎樣成為他的最得意的弟子的。
這時吳敵已經登上了那個方圓一丈的石質平台，帶著方東那個方陣的人開始帶著他們對拳法修煉。
在來之前方東已經和張無界說過，隻有在最早的三個月是龐廣老師教他們，在這之後就一直是吳敵大師兄在教他們。其實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人是由老師自己教的，這三個方陣裏麵的都是由吳敵在教他們，吳敵確實也有能力教他們。
這些九歲的少年被新老師嚇了一個上午，在吳敵說完話之後就已經飛快的回家了，隻有幾個人看著在打拳的師兄們，眼裏冒著火熱，有一個已經在抬手比劃了。
日頭不知不覺走到了正中，這幾個興奮的新人才回家，當中就包括張無界。至於方東他們就要順著吳敵說的那個環繞著小香城的道路跑著回家了，這是半年後所有學生都要增加的項目。
和蘇瑞走在回家的路上，張無界的思緒在飛快的運轉。
那三個方陣，是按照實力的大小來分的，顯然方陣越小的裏麵的人實力越強。有幾個人是龐廣的得意的弟子由其直接授業，其他人為吳敵代教他們。
訓練場地暫時為小樹林的空地，但是那幾個老師的得意弟子沒有露麵，應該還有其他的場地，或許不在小香城樹林裏。
龐老師應該是以武者為主要修煉手段，有可能是個武靈者。
各種信息在張無界的腦中飛快的梳理，使他對今天的所見所聞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但是他的思考卻被一個炸雷般的聲音打斷。
不用說，龐廣那龐大的身軀已經在張無界和蘇瑞的前麵了。
“小娃娃叫張無界是吧！嚴老頭和我說你每天下午還要到他那裏聽課？”開門見山，這就是龐廣的說話方式，也是其做人的方式。
“是的，龐老師，龍伯和嚴老師都希望我能再學點知識。”張無界的語氣非常尊重。
“文武雙全很好，但是修煉一定不能來落下，你要好好努力，我看好你！”說完看一下蘇瑞，“小胖子要好好努力，你爸爸可是要我好好的調教你，不然就不賣給我肉吃了。哈哈哈！好了！回去吧！”
說完就和兩人擦身而去。
“無界，這龐老師的眼睛真嚇人，還是嚴老師好。”蘇瑞說著還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你還要去嚴老師那裏去啊，我爸讓我以後就跟著龐老師好好學武就行了，字隻要能認識幾個就行了，還是要學好武啊！多學一點知識沒有什麽不好！但是我天生就是一個學武的，和那些詩詞歌賦是沒有關係的。”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蘇瑞突然想到自己一看書就想睡覺的畫麵，有點心虛。
有點愣神的張無界被小胖子的感慨拉了回來，雖然隻是短短兩句話的時間，但張無界感覺像是被龐廣赤裸的看了一個遍，不禁打了個寒顫。
張無界的思緒又想到昨天，龍伯在和自己說還要在每天下午和嚴老師學習時的神情非常莊重，張無界玲瓏的心知道這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再追問龍伯時，龍伯竟然罕見沒有說明原因，這與平時把張無界當成大人看待的龍伯可是不常見的。
但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的學吧，龍伯和嚴老師不會害他的。
走在林中的龐廣也是心生疑惑：“奇怪，看他和李鋒打得難舍難分，應該已經天賦覺醒了才對啊。”搖了搖頭，把鄒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奶奶個熊，算了，三個月後再仔細檢查一下吧。隻是嚴老頭你一生都隻會做好人啊，現在為了當好人連自己的壽命都搭進去了！哎！下輩子希望你不會再有遺憾了。”
龐廣雄偉的身體在樹林裏行走很快，而且這麽龐大的身體在緊密的樹林裏行走竟然一點也不刮到他。
下午，“浩然正氣”亭，霧氣已消。
與上午上課不一樣，下午嚴正教授的都是比較高深的，聽課的人年齡也是略大一點，而且是分為兩個亭子，分別授課。
但是在張無界看來是沒有什麽不同，隻是比以前學的更深，更廣一些而已，要說不同的話，可能就是自己坐的地方不同，這次嚴正給他安排在第一排，離他最近的地方。
隻是張無界沒有發現，現在的他也發現不了，在他的周圍有一團氣體始終環繞不散，在其一心學習的狀態中，這團氣體會變得越來越濃，退出學習狀態，氣體會漸漸變淡。
而當氣體濃時，他看書的神情都變得很是莊重起來，讓人感到這個人一定是飽讀詩書，而且是個極愛書的人。
這團氣體的另一端連接的正是嚴正。
若是有靈眼的人在這裏一定能看見，這種氣體是淡黃色，正是讀書人的一生所求——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是凝聚了正義和道德從人的自身中產生出來的，是剛正之氣，是人間正氣，是大義大德造就一身正氣，至大至剛，塞於天地之間。
張無界內心這時也在改變，原先他認為以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學知識還不是手到擒來，隻要應付一下就行了，但是在嚴正浩然正氣的影響下，他也漸漸地沉浸下去來學習，心中的戾氣在嚴正的影響下正漸漸消失，屬於張無界自己浩然正氣也在嚴正的引導下漸漸滋生，但其代價卻是嚴正的壽命。
實難回報是師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