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坑蒙拐騙 惡語威脅
“前輩手下留情!留情啊!”天空之中衝下一隻黃毛怪鳥,體態似鷹卻要更大三分,一雙羽翼展開不下兩丈。
二少爺正騎在一頭三尾獅子背上,拳頭高高抬著,準備給它致命一擊。聽到空中怪鳥口吐人言,不禁愣住,還道自己是見了鬼。仔細一看,原來那怪鳥背上坐著一名藍衫少年,正在不停地朝自己揮手。
“前輩,這三尾獅子可否賣給在下?”離著地麵還有三五丈高度,少年便縱身跳了下來,顯然有體修根基,不是凡夫俗子。少年一會兒看看楊玄囂,一會兒看看那奄奄一息的三尾獅子,一張白淨麵龐十分急切。
“八百靈石!盡管拿去!”二少爺簡單估量了這三尾獅子的魔核價值,直接漫天要價道。
“這不過是一頭三階走獸,苗疆幾大坊市隻要五百靈石就能買到身體健康的好貨,而且……”少年眉頭一皺,正要討價還價一番,卻見楊玄囂拳頭一握,立刻就要下殺手,於是再也不敢猶豫,急忙道:“八百就八百!千萬別給打死了!”
“交靈石!”楊玄囂本就是裝裝樣子,見奸計得逞立刻便攤開了拳頭,將手掌伸向那少年。
少年先鬆了一口氣,遂又開始麵犯愁色,不好意思道:“但是我今天就隻帶了六百……別!你別殺它!我拿法寶折現與前輩交換總行了吧!”
“什麽貨色?”楊玄囂黑著臉,一副極不耐煩的表情。
“這個是‘金絲護衫’,是一件黃級防禦型法器!抵兩百靈石綽綽有餘了!”少年急急忙忙掏出了一件薄如蟬翼的金色衣衫。
誰料二少爺看都不看一眼,冷冷道:“這破玩意我一拳都能打爛三件,不要不要!”
“那這個呢……雨花針!黃級法器,一把散出便是漫天針雨,威力不比法符差,而且可以重複使用,比法符更加節約成本!”少年又掏出了一根細細的銀針,滿臉不舍。
“哼!瞧你那點出息!本少爺才不要呢!”楊玄囂滿臉嫌棄,若是以往,一件黃級法器對他而言完全就是決定小命能否保住的關鍵,可如今,以他的體修速度和閱曆,他已經清楚地體會到了黃級法器的脆弱與無力,單憑黃級法器都別提其他對手,單單是**這一頭三尾獅子都未必能鬥得過。
“那我就再沒有值錢的東西了。”少年,垂下腦袋不再去看那三尾獅子,轉身緩緩朝黃色怪鳥走去。
二少爺看得出那少年真是再也沒有其他辦法,心中細細一盤算,這三尾獅子實力不濟獸血沒有用處,魔核更是遠不值六百靈石。於是立刻將他叫住,尋找轉圜的餘地:“等等!這就是一頭三階走獸,而且都快死了,你要它做什麽?”
少年一聽似有轉機,急忙回身,懇切道:“再過半個月就是我表妹的生辰,我曾誇下海口要送一頭三尾獅子給她當坐騎。我沒辦法獨立捕獲,隻有苦苦積攢下這六百靈石,盼著能到金泉寨的坊市上買一頭品相中上的貨色。但誰知道陰差陽錯間沒能趕上數日前的交易會,而下一次就要等一個月後才行……所以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求前輩割愛。”
“原來是這樣!你為一句承諾不惜傾盡所有!嘖嘖!好小子!本少爺平生最佩服夠兄弟講義氣的人物!今日吃些虧,就賣你個人情!”楊玄囂眉頭微皺,從那三尾獅子身上站起,故作爽快道:“就按之前說的,六百靈石加那金絲汗衫!你別多給!多給就是瞧不起本少爺!”
“啊……謝……謝前輩。”少年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將靈石和法寶一一奉上。
清點無誤後,楊玄囂才慢慢道:“對了,你那表妹實力當不如你,如何能駕馭這畜生,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表妹若然傷了死了後果可要你們自己負責!”
“前輩放心,我自然得給它種下靈獸符,否則如何帶得回去?”少年麵帶笑意,取出了一枚細小的紙符,簡單打了幾個手印之後,紙符便射入了三尾獅子頭頂。隨後,他又取出了一顆白色玉球,變戲法一般,將那三尾獅子收入了其中。
“哇靠!等等!你等等!”楊玄囂十分驚疑地拉住那少年,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活物如何能裝入儲物法寶?那不和常理啊!”
“前輩不會不知道吧?”少年又再取出了一張細小紙符和一顆白色玉球,解釋道:“這紙符是靈獸符,在妖獸瀕臨死亡或是甘心臣服的情況下可以種入它的神魂之內,從此它便會與主人心意相通,而且忠心耿耿,至死不渝!而這個玉球是靈獸玉籠,顧名思義,便是專門收納靈獸的法器,它與儲物法寶相似之處便是易於攜帶,而不同之處,就是一個收死物,一個收活物!”
“這個好!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這金絲汗衫我也用不到,不如我把它還給你,換三張靈獸符,三個靈獸籠,你看如何?”楊玄囂仔細看了看這兩樣東西,這才想起白羽靈鶴也是放在這樣的玉球之內,隻是從前沒人告訴過他。因為遠處林子裏那一黑一白兩隻小獸,楊玄囂這段時間一直在苦惱該如何將他們帶在身邊而不引人注意。此時正好非常需要這靈獸符和靈獸籠。
少年稍稍一愣,十分耿直道:“我手上倒是剛好也有三套靈獸符、靈獸籠,可是其價值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靈石……如此前輩豈不是還要吃虧?”
“無妨!無妨!”楊玄囂順手取出了那件金絲衣衫,急忙塞到少年手中。
少年撓了撓頭,取了三套靈獸符、靈獸籠交給楊玄囂,白淨的麵龐上居然泛起紅暈,很不好意思道:“那真是太謝謝前輩了!”
“沒事!沒事!全當交個朋友。”楊玄囂嗬嗬一笑,六百靈石還在兜裏,怎麽算都不會虧。
“前輩願與我做朋友?”少年咧嘴一笑,和煦溫暖:“我叫杜天豐,前輩若有機會到杜家樓,一定要來找我!”
“知道了!”楊玄囂擺了擺手,美滋滋地往林子裏走去:“一個裝太乾,一個裝少坤,還有一個麽……本少爺也去抓隻大鳥!那可比那靈鶴要威風多了!”
走入林子不多久,楊玄囂便喚來了太乾和少坤。種符的手印杜天豐雖然隻使了一次,但二少爺早已記熟,取出一張靈獸符,依樣畫葫蘆給最淘氣的少坤先行種下。但稍後再想給太乾種符卻怎麽也無法成功。無奈之下,唯有先試著將少坤收入靈獸籠。可誰知這一收便把太乾也一起收入了其中!
“這兩個小家夥同根同源自是不假,難道說連神魂都是彼此相連?這真是太奇怪了。”楊二少當然無法知道其中的玄機,隻是重複收放了幾次,見兩隻小獸平安無事,也就無心細究下去,慢慢說道:“剛剛是我給你找的小屋子,必要的時候你們得呆在裏麵。一來是為了保護你們,二來我得去苗寨辦事恐怕就沒時間陪你玩耍了!”
哥哥太乾向來懂事,輕輕點了點頭,抬起一隻小爪子壓在了弟弟少坤搖晃不停的小腦袋上。
“就知道你不樂意!”楊玄囂故作生氣的表情,朝少坤沒好氣道:“你要不想呆在裏麵也行!那你自個留在這,我帶著少坤走!過個幾年再回來看你!”
“嗚嗚嗚……”見了獅虎棕熊都不見絲毫懼意的小家夥,這時像是受了天大的驚嚇,口中不住嗚咽。使勁搖頭,搖了一陣想想不對,又使勁點頭,樣子煞是可愛。
楊玄囂嗬嗬一樂,一左一右將二小攬入懷中,溫柔道:“我答應你們,一有機會就讓你們出來玩!”
二小自然明白楊玄囂的意思,齊齊點頭。如今他們知道自己鱗甲會傷人,所以在二少爺抱他們的時候,兩個小東西絲毫也不會亂動,乖巧無比。這情形要是讓往日裏被這一對小霸王打壓欺負的野獸看到,還不得驚掉了下巴。
這一次又花了大半個月時間,楊玄囂把積攢下來的魔核以及杜天豐的六百靈石完全煉化,靈修合體修雖然都沒有再突破境界,但綜合實力還是穩步提升了一個層次。
……
再回到苗寨時,一切還是如往昔一般沒有多少變化。
楊玄囂稍稍打聽後才知道四物門的弟子大半都各自得了好處,開始閉關修煉,小半無所事事的人則整天在苗寨周遭欺負一些低階妖獸,日子算是百無聊賴。而劉寬和趙達這兩個鶴立雞群的人物則離了寨子,大半個月時間過去,也沒有傳來丁點音訊。這讓專程回來找麻煩的二少爺稍稍有些失落。
在寨子裏閑逛了一陣,忽然從廣場上傳來一陣喧鬧。二少爺正自無聊,急忙忙跑了過去。
人群正中十餘名紅衣紅帽的苗裔男子立起了一塊木板,為首一人朗聲道:“這是全新一期的賞金榜!但凡完成任務的人,都可以到各個寨子中的紅蓮閣兌換賞金!”
“一階任務灰鬃狼牙,馬蛇草,流沙木……不錯不錯!那流沙木我知道哪裏有,李老哥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咱們這就去采集!”
“哎呀!二階任務,錦毛獅子骨髓!換八十靈石!姥姥的,早知道不拿來煲湯了!虧大發了!”
“三階,四階,五階都是捕獲妖獸……三階妖換四百靈石,四階一千靈石,五階三千靈石……我看看,鱷龜可以,回去找上虎子和三炮,恩!就它了!”
“六階任務,七星蓮……蓮子八百靈石一顆,蓮台三千靈石一座……這玩意千百年也不出一株,沒戲……沒戲!”
人群中基本都是專職賺取賞金的人物,個個心中都有打算,一時間熱鬧非凡。
“這位大哥,為什麽七*階任務都是空白的呢?”楊玄囂湊在人群裏,一臉憨笑。
“瞧你一定是剛來的,這七*階任務便是紅蓮教的尊者都未必能完成。放到這寨子裏來有何意義?”一位滿臉胡渣的爽利漢子沉聲道。
“那些尊者都是什麽樣的修為?”楊玄囂雙手抱拳,滿臉崇敬。
“說出來嚇死你!紅蓮尊者都是啟靈境的大高手!”說道此處,漢子也是神情肅然,顯然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十分崇敬。
“哇!真是厲害!真是厲害!”楊玄囂故作驚訝,心中盤算:“一枚五階魔核靈氣不亞於三千靈石,本少爺還可以用獸血,吃獸肉,腦袋被驢踢了才做這些任務!”
“年輕人,我看你剛到這裏,什麽也不懂。”漢子倒也是個熱心腸,誠懇要請道:“我們正準備去獵一頭四階妖獸,要有興趣的話我帶你去見見世麵!不用你出力,當然賞金也是不能分給你的。”
楊玄囂幹笑了兩聲,婉拒道:“哈……不用了……萬一有什麽意外不是給你們拖後腿嗎?”
這時一名穿了一件厚實鬥篷,被帽簷遮住容貌的女子湊到漢子身邊,小聲道:“王大哥!別帶這不知好歹的小子去!”
楊玄囂眉頭一皺,竟自樂道:“原來是你啊!瞧這打扮想必這段時間沒少被人追吧?嘿嘿!你不讓我去,本少爺還非去不可了!”
“不要你去!王大哥千萬不能帶他去,他不是好人!”女子被識破了身份,情緒有些激動。
楊玄囂盯著女子那雙櫻桃一般的嘴唇,眼角盡是壞笑浮現:“得了吧,咱們都是同道中人,何必自己往自己臉上甩耳刮子呢?”
“清越!不得胡鬧,忘了你現在的處境了嗎?”姓王的漢子轉向楊玄囂,沉聲道:“小兄弟,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跟你走便是!”楊玄囂聳了聳肩,示意漢子帶路。
王姓漢子大步朝前,楊玄囂則故意一頓,落下一個身位,一把抓住了女子鬥篷下的小手,重重揉捏了幾下。
女子大驚,正要驚呼,卻覺不妥,狠狠掙紮了幾下又隻是徒勞,隨即伸過另一隻手,掐住二少爺手上的皮肉,狠狠擰了一百八十度,憤然道:“放開我!你這臭流氓!”
“你宰肥羊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扭捏羞怯!怎的?婊子要做,牌坊也要立?”二少爺直痛得牙關緊要,卻並不放手,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才冷笑道:“醜話說在前頭!你再掐一把試試,看我不嚷嚷得全天下都能聽見!到時候那些個冤大頭找上門,我看你和那大胡子誰能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