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又一命債

一個小小的身影躺在一處光滑的大石頭旁邊，雙眼緊閉，嘴角微微一張一合，腹部卻一絲不變，周圍的靈氣隨著這道身影嘴角的一張一合不斷地做著往複循環。

一股極強的威勢驟然從這道身影中散發出來，在這威勢剛剛散開，周圍的靈氣卻也不再圍繞著他們的中心循環，直接化作一股洪流湧向循環的源頭。

砰地一聲石門被打開，一個灰色的影子出現在門口。靜墨極為不耐的張開雙眼，理了理身上的靈氣不至於遭到反噬。

“嘿，你個臭小子不錯嘛，這才不過半年你就打通了四條主經脈了，瘋子要見你。”

“他叫我幹嘛啊。”靜墨嘴裏嘟囔了幾句，但依舊跟著小灰走出石室。

這不過半年的時間，靜墨直接打通了四條主經脈，加上先前的一條現在共打通了五條主經脈，足足有一半的主經脈被打通，不過這兩人倒也知道，由瘋子所教的這種疏的辦法是越來越好修煉的，也就是說隻要靜墨依舊用功不過半年時間他就有結丹的資格。這般成績讓本有些自詡天才的小灰有些憤然，還撂下狠話一定不能被靜墨給超過去。他當年達到這個程度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縱然這裏麵有著瘋子主要研究狼族有關。獸族各族雖然脈脈相通，但又有不同。但這也表明靜墨絕對算是一名天才。

這約莫半年的時光，靜墨倒也不是完全放在修煉上，夜月交給他的戰鬥技巧他也一刻沒有落下，防禦之法不知為何總是達不到心中所想的那個境界，但也足以算是極強的了。在攻擊上靜墨確實有不錯的進展，這當然也和他戰鬥技巧本就有些落下有關。在這些時候瘋子偶爾也來過，他看到靜墨的技巧之後變傳授了另一套戰鬥的方法，雖並非出自狼族，但也到是金屬性的戰鬥技巧。將狼族引以為豪的利爪點滴被金屬性覆蓋，並引申出是個小小的利刃，十指均化身利刃，最主要的是這種技巧極省靈力，加上靜墨的恢複速度，現在的靜墨幾乎能使用它持續一個時辰多。雖然爆發性不如夜月所教，但勝在持續性，倒也算的上是一個極為實用的技巧。當然瘋子在教授靜墨的時候也做了些許介紹，這工法門並不簡單的是技巧，可以說是靈技。靈技共分為四個品階，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在靈技之上還有一些更為強大的技能他們被稱為神技，可以爆發出強到無法言語的地步，聽瘋子所說，他曾見過一個他叫不上品階的強者在使用了一個上品靈技的時候竟然毀掉了半個人類城市，聽瘋子所說的規模，基本上就直接能讓劍宗整個毀滅還不止。而夜月和瘋子所教他的三個技能卻都是下品靈技，而且都僅僅隻是勉強算的上是靈技的靈技，就是在下品中也是最弱的存在。

不過這也是瘋子所能拿出的最好的靈技了，其餘幾個他就學不了了，大多與風狼的風屬性有關，他有沒有風屬性完全無法使用。

經過不過半年的相處，靜墨也基本上了解了小灰和瘋子這兩個人了。瘋子就完完全全的是個瘋子，它本身資質不好，可以說是極差的存在。她在達到結丹程度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前個時候的最大年齡了，這還是一旦獸族體內開始有靈氣之後壽命便遠長於人類的情況下，若是不能結丹基本上就會老死了。他的資質差到一定程度卻達到了資質比他好的多的同類都無法企及的程度，後來他不知道為何便於他所在的風狼一族發生了不死不休的矛盾，這才痛恨風浪一族，然後也完完全全投入到研究之中，不是變異體卻研究獸族身體的，不知道又沒有前人，但在這三人家夥的所知中是沒有了。他倒也是一個外冷內熱之人，比如說對小灰和他就極其的好，這也讓靜墨原先對他的敵視完全變成感激。

小灰則是瘋子離開風浪一族的途中無意間撿到的家夥，瘋子在剛剛撿到他的時候它的羽翼甚至還沒有長全，本來瘋子是打算拿他當晚飯的，但當他看到一雙和自己如此相像的落魄的眼神之後他便起了惻隱之心。當瘋子對風浪一族的身體已經有了些許收獲，而且通穴用疏的理念當時也已經頗具雛形的時候小灰的體內出現了第一絲靈力。瘋子便亦師亦父得將小灰養大。這雖然已經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但這一切卻已經牢牢地刻在小灰的腦海中，然他永世不忘。小灰對瘋子完全言聽計從，但不是說他沒有主見，小灰的腦子很活，在外他基本上能應付所有困難，不過到了瘋子這兒他就完全沒有主見了而已。雖然有時對瘋子的話語不是那麽恭敬，但這份恭敬卻是藏在小灰心髒的最深處。任誰都無法改變一二。

早在三個月前靜墨就搬出去在旁邊的一個山腳下重新建造了一個洞穴，理由是受不了那麽重的血腥味。靜墨與瘋子的洞穴不遠不過半分鍾的腳程罷了。

靜墨有些疑惑的看著默默無聲的小灰，平常小灰的話是最多的，雖然他這一次直接閉關閉了一個月左右了，前些日子他可一次都沒有閉過關，經常與小灰這小子在一塊，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家夥的嘴巴，話多的氣人。她在瘋子麵前從不多說一句，但在靜墨這兒就不一樣了，剛開始幾天靜墨就受盡了這家夥的折磨，那家夥和靜墨的作息時間可不一樣，而且人家的修為高強一天不睡覺都沒什麽，自己說話還非得拉著靜墨，害的靜墨剛開始的幾天背著貓頭鷹搞得都有些精神錯亂的。隻是今天他卻安靜異常，而且眉宇間還皺著一個異常大的凸起。靜墨有幾次都有些想問的衝動，但都忍了下來，實在不行等下問下瘋子，好不容易安靜下，他可不想他開他的話匣子。

不過一分鍾他兩已經到了瘋子的門口，小灰的雙目卻有些暗淡，沒說什麽便走開了，靜墨信手將石門推開，重達數百公斤的石門就在靜墨手中像是推開一扇活動門似的新手推開。

開門的一刻他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眼前這隻老狼真的是瘋子嗎？靜墨很想問問自己，一個月前他還見這位教育自己以疏通穴的老前輩仍然榮光煥發的講述他理念的一隻老狼。現在去變成這樣，一個月前還有些健壯的身體現在已經變得瘦弱不堪了，一個月前牙齒還有些鋒利現在卻已搖搖欲墜了。整頭狼顯得虛弱不堪，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的一身骨頭刮散似的。

“小灰，別站在門口進來吧。”瘋子不斷咳嗽著，卻堅定的說道，靜墨這才看到剛才黯然離去的小灰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的站在門口。當小灰走到石床邊的時候瘋子伸出爪子將小灰臉龐的淚珠擦拭幹淨，“你也不用這麽傷心，我的身體我知道，即便是沒有他們，我也活不了幾年了，一百年了，將近一百年了，我也活夠了，也該去見見我以前的那些好兄弟了。你們記住千萬別給我報仇，也千萬別在這兒待下去了。過了今天就快走，還有把我的屍體就這麽留下。你們兩個聽到沒有！”瘋子雖然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但他最後這句話卻無比堅定。

“他們，他們是誰？”靜墨轉頭問著小灰，此時他的雙眼完全變得赤紅，他也知道既然瘋子不讓報仇便一定不會說到底是誰了。

“他們是六劍門。”

“六劍門？有是六劍門這幫雜碎，我靜墨和他們誓不兩立！”靜墨全身都在顫抖者，六劍門毀了他最珍愛的人，相處時間都不長，令靜墨感到珍視的也就是柱子、靜心、瘋子還有眼前這個小灰。有一半都死在六劍門的手中。靜墨的身上猛的散發出極強的殺氣，這份殺氣令本已生命垂危的瘋子劇烈咳嗽起來。聽到咳嗽聲，靜墨這才猛然驚醒，忙收斂了自己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