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六劍門

一隻小狼蹭了蹭一名女子的衣裙,女子一手抓著藥缽一手隨意的抓著藥材向其中放去,笑道,“去吧去吧,記得早些回來便是。”

小狼歡快的飛奔出門。女子五官清秀,身高約一米六五,胸前微微隆起,一頭披肩長發直至胸前。

窗外一群男弟子笑聲不斷。

“師姐,你的小情狼又跑山裏去了,你就不怕他在帶一頭小母狼回來啊?”

“小師姐沒事的,就算他帶來一頭小母狼來,我們這還有好多可以選擇嗎。”

……

一年了,跟靜墨在一塊的時間也有一年了。這一年來靜心最大的變化就是能坐得住了,靜心的天賦何等之高,她能坐住就代表著藥殿別的天才少年少女的都會暗淡無光,一年時間不長,也不算多短,靜心已經達到了同齡少年的頂峰,原先古靈精怪的魔女突然安靜下來到也讓藥殿上下有些不習慣。不過對於原來那個誰都不敢惹的魔女而言,所有人都更加喜歡這個每天安安靜靜確有保留了一絲古靈精怪的女孩。

十四歲了,今年靜心已經十四歲了,身體也開始向女生特有的方向發展了,作為一個容易親和的天才少女她身邊自然不會缺少蒼蠅般的人物,不過這個時段,倒是沒有人會做一些過激的事情,隻是偶爾開開玩笑。而這些玩笑中隻有關於靜墨的玩笑開得,除此之外,靜心會立刻恢複小魔女本性,擾得那人不得安生。

搗藥錘一歪,重重的錘在抓著藥缽的左手,刹那間鮮血直流。外麵的男弟子都有些慌神,有人立刻向靜心指出她止血草的位置,看樣子竟比靜心還要了解這間專屬靜心的藥室。

靜心將止血草揉碎,敷在左手上,呆呆的關上窗戶,一個人坐在床上。

怎麽回事,平常這種低級錯誤是不可能犯得啊,今天是怎麽回事,總是有些不安。從一起來靜心就感覺自己今天不知是怎麽回事,心中總有不安情緒,做什麽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連搗藥錘到自己手這種從開始煉藥就沒有發生過的錯誤,今天卻做了出來。靜心有些奇怪,躺在床上,雙眼一閉,睡覺去了,也許一覺醒來便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靜墨此時正向山頭趕去,從九個月前與貝利說清之後,每天早上靜墨便會到山中與貝利研究狼體內的經脈,九個月來靜墨倒是有不小的長進,身體長了不少,現在已經接近一頭成年獅子狗大小了。周身經脈易經研究的七七八八了。狼族體內共有八條主經脈,十九條大經脈,小經脈數不勝數。主經脈和大經脈知道之後小經脈完全可以根據其中的分叉找出,靜墨將小經脈也找到一部分,主經脈也衝開了一條,現在他吸收靈力的速度明顯漲了一大截。隻是貝利知道這小子根本沒有用心,若是以他這種天賦至少現在已經打通兩條主經脈了,而他現在隻是一條。

跟著貝利走向山洞的牢房,靜墨倒也是輕車熟路了,一個醜陋的狼身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頭狼看到貝利之後不斷地怒吼著咒罵著貝利,兩人對著充耳不聞,靜墨從頭戴中取出一個小瓶,走到把頭狼的身邊,他突然閉口就是不張開一絲,嘴裏嗚嗚聲不斷,像是在威脅二狼。靜墨伸出小爪子,將他的嘴巴掰開,將小瓶打開從其中倒出一滴**,那頭狼的神色逐漸有些緩和,不過幾分鍾眼皮便重重的合上。

“你呀,總是這樣。”

“不過倒也少些麻煩不是嗎。”

貝利幹笑一聲,他們第一次做這事的時候被解剖的那頭狼,身體不斷的抽搐著,不知為何竟突破了貝利的壓製,傷了貝利,差點便重傷了靜墨,第二天靜墨便帶來了這種**,“那倒是,麻沸散還真是好用。煉藥師的手段還真是奇特。”

二人不多做廢話,將狼卸下鐵鏈,靜墨便熟練地開始解剖手下的這頭狼,貝利專心用木屬性的靈氣保持這頭狼不死。

貝利其實是有些低看靜默了,這九個月除了在山頭上偶爾修煉外靜墨在藥殿可沒有那麽勤快了。隻有在靜心需要安靜的研習煉藥術的時候才偶爾修煉。若是靜墨真的用心修煉的話何止兩條主經脈啊。隻是按靜墨這種修煉程度正常情況下,一條主經脈都不可能打得通。隻是一個多月前靜墨無聊中繼續解剖了下夜月給他的那頭最低級的狼族,不知為何便能看懂一些,這才稀裏糊塗的衝開了一條主經脈。

“怎麽回事?”貝利看著靜墨問道,他是控製手下這頭狼不要斷氣的,靜墨的手段他是最容易感覺到的。今天靜墨處處失手,他的消耗量也是前些天的數倍。

靜墨丟下小刀,“我也不知道今天就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我們等會再做吧,我幫你把他綁回去吧。”

二狼回到貝利的休息室便躺下修煉起來。

嗯?靜心揉了揉眼睛,“誰啊,這麽吵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靜心嘟囔著,懶散的穿上衣物。到處的喊殺聲讓靜心有些煩悶。

經常有殿中弟子在藥殿或者劍宗其他地方班些比武之類的台子,要比一比誰更強些。打到興奮時,經常會有些喊殺聲。靜心的第一反應便是又有那一群小子在辦這種東西,“碰到你靜心師姐心情不好也算你們這群小子倒黴。”

靜心推開門,刹那間眉頭就皺了起來,好小子,竟然在你靜心師姐的門口辦起來了。靜心現在還睡眼朦朧的,單憑耳朵在聽。隨手抓起一個人影扔了出去,卻感到自己的手中有些粘粘的。強睜開眼睛一看,眼前就像一片地獄,自己剛丟出去的是一個從沒見過的人影,他們身著青衣,胸前並不是一道巨劍,而是六把輕盈的利刃,六把利刃的樣子都有些不同。

“六子,小馬,小羽,小高,何叔,劉叔……”靜心噙著眼淚嘴裏念叨著這些名字,這些家夥在幾個小時前還和自己開玩笑來著,現在怎麽……

靜心不是沒有見過宗派間的戰爭,但是還沒有見到過殺到劍宗藥殿的家夥,劍宗藥殿乃是劍宗的中心地帶,達到劍宗藥殿便幾乎說明劍宗已滅,隻是為何沒有感覺到劍宗的護宗大陣巨劍生起。不過這時也不是像這種東西的時候。

靜心向前跨上一步正要與眼前這些外宗子弟戰在一起的時候,一道飛箭重重的插在她的小腹。靜心的小腹向內一陷,她右手為刀,一掌將箭矢的尾部劈下,又是一掌轟向最近的一個外宗弟子,將其轟飛。

不過半刻鍾,一聲嘹亮的嚎叫聲從外宗子弟的內部響起,所有的外宗子弟刹那間消失不見了。

突然失去對手的藥殿眾弟子還沒有回過神來,一聲怒喝在藥殿眾弟子的耳邊炸起,“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這時藥殿眾弟子才回過神來,歡呼著,清醒著,自己還活著。轉頭變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安葬。

“你們倒是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殿都沒事,而我藥殿卻這樣了,你們倒是說啊,怎麽回事。”

“藥老頭你倒是先安靜一下啊,你自己看看吧。”一個同樣老的老頭對著藥殿殿主說到。

“我倒要看看是怎麽回事……”藥殿殿主向下俯視的一刻便全都明白了,哪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他們,他們是挖地道來的?”

“應該是,要突破我們幾殿的保護,單單殺向藥殿,地道確實是一個好方法。”

“我們挖回去,去殺他麽一個措手不及。”

“藥老頭我們知道你……”

……

靜心突然感到胸口有些憋悶,便跟身邊的人招呼一聲回自己房中,剛到房中已無力的倒在地上,隻來得及將門關上。

……

“貝利老哥,我這回心裏更加不安了,我想回去看看是不是靜心有什麽危險了。”正在修煉狀態的靜墨卻總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無論如何都無法像往常一樣進入修煉狀態。

“得,那我就送你下山吧。”貝利兩前爪抓地,背部向上拱起,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二狼信步向洞口走去。

“到底怎麽回事啊,今天從來的時候就開始了,平常你不是這樣的啊。”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是心中煩悶,焦躁,根本無法靜心去做一些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咦?老弟你說哪裏怎麽回事啊,怎麽好像著火了……誒,老弟,別那麽著急啊,怎麽回事你倒是給老哥我說上一聲啊。”

靜墨飛奔下山,著火的地方正是藥殿。藥殿怎麽了。現在靜墨完全放開了自己的速度,貝利直追了半刻鍾才勉強追上。

二狼同時到達,守門的子弟認得靜墨,現在帶了一頭狼回來下意識的想阻擋,可是看著靜墨與往常不一樣的眼神,手抬到一般就再也太不上去了。藥殿那邊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過,靜心這小妮子到不知道有沒有事,也許是這小狼崽找來的幫手吧。

到藥殿的這條路靜墨來回走了幾百遍,這一次他卻感到無比漫長,心中的不安,焦躁讓他覺得隻是一秒都有些顯得太過漫長。

很快,靜墨便達到靜心的專屬煉藥房,白老也在裏麵,隻是眾人的眼睛又微微有些紅潤,臉上都有些陰雲。

靜墨撕開人群,靜心就躺在他的小床上,腹部的衣服被撕開,撕裂的碎衣裳就在旁邊,暗紅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貝利,貝利大哥,救救她,快救救她。”

貝利此時已經到達靜心的身邊,掌心貼在靜心的身上,搖了搖頭。

“嗷嗚~~”靜墨的悲鳴聲傳遍了整個藥殿。

白老摸著靜墨的頭顱,撫摸著,“是六劍門,他們的箭矢帶毒,靜心就這麽被他們害了,我們要報仇,不過要從長計議,六劍門是……”

靜墨早已聽不下去了,嚎叫著衝了出去,貝利也跟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