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新歸來
恢弘大氣的大殿內，呈現著一股古樸滄桑的氣息，四周的牆壁呈現暗黃色，看上去曆經無數歲月，年代已久。
在大殿的四周牆壁上，隱隱呈現著一股磅礴的氣息，還有一縷縷光芒在期間快速閃爍而過。
進門之後，林錚的注意力率先就落在四周的牆壁上麵，當下一聲輕呼從他口中傳出。
緊接著，他卻發現，這個大殿內，四周牆壁都是被特殊的法陣包裹著。而在大殿正中心的位置，還是一座特殊的法陣，時刻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華，照亮整個大殿。
“這裏，應該是煉丹部裏麵，最好的煉丹房了。”
林錚四下打量，心中暗道。
煉丹部其他的煉丹房他也曾去過，但是裏麵的裝飾，遠非這裏奢華，單單是牆壁上覆蓋著的陣法符文，就足以彰顯出這裏的與眾不同。
而用以煉丹的並非是火爐，而是法陣，對於煉丹的成功率，也有大大的提高。
“咣鐺！”
就在林錚四下打量，司馬空銘等人靜立在一旁的時候，原先緊閉著的大門突然間被打開，一道人影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司馬老頭，這裏可是煉丹部等級最高的煉丹房。”
“私自闖入，損壞了東西，就算是你也承擔不起。”
那一道人影衝進來的時候，就立馬開口對著居中的司馬空銘咆哮出聲。
來人一身青袍，看起來有些破舊，甚至都有些泛白，滿臉胡須，看起來略顯蒼老，但是那咆哮聲卻是如洪鍾般，嗡嗡在耳邊乍響。
此人正是煉丹部的實際掌舵人，南山學院第一煉丹師，古清河。
他若是發起火來，即便司馬空銘這個副院長，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觸之鋒芒。
“古老頭，先別急著發火。”
看著古清河一進來的時候就咆哮出聲，司馬空銘的臉上反倒是浮現出一絲笑意，快步上前，來到他的身旁。
“今日，這煉丹房先借我一用。”
司馬空銘的語氣變得輕緩起來，湊近古清河耳邊說道。
這時候，古清河四處打量，也發現了站在一旁不遠處的劉兵鋒，林問鼎，葉枯等人，至於林錚，卻直接被他忽略了過去。
在場的都是學院高層，林錚一名少年，能夠出現在這裏，想必是某位的弟子，他也沒有多問。
“借你一用？”
聽到司馬空銘的話之後，古清河不由緊皺眉頭，額頭凝成川字形，視線掃過四周。
“你們四個，有人能夠煉丹？”
“我記得，除了葉枯這小子快要達到二級煉丹師外，你們這三個，可都沒有一點煉丹天賦的。”
古清河掃過一圈，不由有些疑惑地說道：“就算葉枯這小子要煉，其他地方多的是。”
古清河這一番話，可是極不客氣，落在眾人耳中臉色連連變化，葉枯站在一旁，也不敢出聲反駁，雖然心中不悅，但麵對著古清河，他也不敢反對。
“這個……”
“古老頭！”
司馬空銘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煉丹房，不是給葉枯這小子用的。”
“而是，給他用的。”
說著話，司馬空銘伸手前指，落在站在左側不遠處，一身素淨長袍的林錚身上。
“什麽？”
“你這是來搗亂的吧？”
“給他？這小子，不過十幾歲而已。”
當聽到司馬空銘的話，順著他手指所向，落在林錚身上的時候，古清河立馬就爆起來了，言語當中毫不客氣。
“胡鬧，完全胡鬧。”
“這小子才多大？”
“我這可是高級煉丹房，根本就是胡鬧。”
古清河怒氣衝衝，咆哮聲從他口中傳出，在這座大殿內回蕩。
聽到古清河那怒氣衝衝的聲音，即便是司馬空銘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隻能無奈地幹笑了幾聲，但是緊接著他卻上前幾步，在古清河耳邊低語幾聲。
司馬空銘將林錚原本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對著古清河重複了一遍。
“什麽？”
“他就是一年前，吳道的學生？”
“能煉出萬毒丹？”
在司馬空銘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古清河忽然間大喝出聲，雙眸緊盯著林錚，此刻他的眼神當中卻充滿著幾分的怪異。
顯然，對於林錚的話，他是完全不相信的。
“我也不信，以十六歲的年紀，就能煉製出二級丹藥，萬毒丹。”
“但讓他試試，也是好的。”
“萬一……”
古清河在司馬空銘還未說完的時候，就出言低喝起來，“沒有萬一！”
“司馬老頭，十六歲的二級煉丹師，你見過嗎？”
說到煉丹方麵，古清河好像下意識地不想去認同。萬一是真的，以十六歲的年紀，就能煉製出二級丹藥。
此等天賦，甚至超過了他古清河。
這一點，他心中總是不願去承認的。
林錚站在一旁，聽著兩人在那裏低語，時而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他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隻是在他心中，卻是感慨萬千。
一年前，在煉丹房內，煉製出萬毒丹，卻不想遭人暗算，吳道導師身隕，自己被人嫁禍。
到最後，甚至被人服下萬毒丹，還有其他的毒藥，丹藥，以至於丹田被毀，氣海被破。
一念及此，林錚心中感概萬千，有種重回到一年前的感覺。
同時，他心中暗暗發誓。
“一年前，毀於萬毒丹。”
“一年後的今天，我林錚，便在萬毒丹上麵。”
“重新歸來。”
這番話，卻是林錚在心中暗暗發誓，暗下決心。
在林錚思緒飄飛，暗自發誓的時候，司馬空銘與古清河的商量似乎也有了結果，聲音漸漸停了下來。
頓時，大殿內，古清河，司馬空銘，劉兵鋒，林問鼎，葉枯五人的視線，都齊齊地聚集過來，不約而同地停留在林錚的身上。
“呼……”
被五人，特別還是學院內的高層，有實力強大的武者，還有天賦絕倫，南山學院第一煉丹師，還有精英部第一人，這些人注視過來，林錚的心中忽然間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伴隨著他一聲重重的底呼聲落下，心中的所有煩悶，原本的緊張，好像隨著他的這一聲輕呼，而完全消失不見，消融在這片區域當中。
即便是被五人緊盯著，林錚依舊麵不改色，神態自若，方才的緊張也不過是一閃而逝罷了。
“古老。”
“那便，勞煩了。”
當眾人的視線相繼落在林錚身上的時候，他並未急著去煉丹，而是麵朝著古清河，躬身說道。
這一做法，讓原本心中積怨的古清河，其中的不滿瞬間消失了大半。
不卑不亢，寵辱不驚。
縱然沒有煉丹天賦，單單是這些行事風格，便足以令人敬佩。
“既然司馬老頭極力推薦。”
“我也不好拒絕。”
“這煉丹房，便暫借你一用。”
古清河心中即便還是有些肉疼，但此刻卻並未表現出來，微微頷首，出聲說道。
同時，他心中也隱隱有些期待，倘若真如司馬空銘所言，以十六歲的年紀，便能煉製出萬毒丹的話，那麽此子的天賦，那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多謝古導師。”
林錚又一次地鞠躬，態度無比恭敬。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錚這才轉過身，朝著大殿的正中心，緩步而去。
清脆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內響起，此時林錚的身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來到中間那一座龐大的法陣旁邊站定，林錚四下打量著，不由心中暗暗驚歎。
這裏果然不愧為第一煉丹師，古清河的煉丹房，在法陣旁邊，擺放著一張大桌，上麵有各種各樣的容器，調配器具，一應俱全。
而在身後的牆壁，則是一個龐大的落地櫃子，上麵有一個個小格子，都標注著對應的名字，一些藥材，甚至極其珍貴，在外麵都極少出現。
在耀眼奪目的法陣旁邊，那一張大桌足有五六米長，上麵擺放著的器具，有些林錚更是見所未見。
林錚站定後，整個人的氣息仿佛都完全收斂了起來，原本那種肆無忌憚的神情已經不見，甚至連那種絕對自信的感覺，也已然完全消失。
整個人，在前後幾個呼吸間，就變得完全寂靜了下來，仿佛就好像一尊石像般，對於周圍的環境，各種聲音，都充耳不聞。
古清河遠眺過來，見到林錚這一狀態後，不由微微頷首，輕撫下巴的胡：
“無我無他，無物無相。”
“這等心境，倒也難得。”
“我還真有點期待，這小子能弄出什麽來。”
古清河輕聲讚歎道，司馬空銘臉上也露出幾分笑容，至於一直站在身旁的林問鼎，卻是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
林錚靜立在那裏，身體不動如山，對於古清河等人的議論自然也充耳未聞，眼前的世界，好像隻剩下了那一張寬大的長桌，還有不遠處那散發著光芒的法陣，以及在法陣正中心，那沉浮變化的丹爐。
“呼……”
一聲長呼，忽然間從林錚口中傳出，濁氣呼出，他渾身的氣息變得平靜起來。
忽然間，林錚雙手緩緩抬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清晰無比的軌跡。
遠處，古清河，司馬空銘等五人，都屏住呼吸，直視過來，心中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