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冷易月,憶

“易月,易月,你再看什麽呢”。一聲寬厚溫暖的聲音從著門外傳來,聽到聲音,冷易月快速的將著手上的紙筆往著床上被窩裏一藏,快速的跳下床,用著自己纖細一把的頂住著房門,口裏喊著:“你不要進來,我不讓你進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可就走了啊,我本來還想著跟你介紹一個小夥伴的,既然你不讓著我進來的話,那就算了”。父親的聲音在著門外戲謔的響起,同時著腳步聲慢慢的遠去。

小小年紀的冷易月並不知道著這是激將法,一把打開門說道:“不要,不要走”。而一開門,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模樣可愛俏麗的小女孩站在著他的門口,一雙好奇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

‘她好像著一個洋娃娃啊’,這是冷易月第一次見到夕顏的時候的想法,那一年著他才6歲,而她才5歲。

她的父親原本是著父親的戰友,但是在著一次戰役中犧牲了,所以著父親就把她給帶回了家,用著她那時的說法就是,反正家裏多一個小孩,她也養的起,他就當是再多生了一個女兒。

而那時候,他父親,冷天川也不是總統,不是著那個已經漸漸的淡滅了人性的總統冷天川,他那時隻是簡單的是他的父親,在著母親逝世後的那些日子,一個人辛苦養育他的父親。

那時候,在著冷易月天生的想法裏,父親是全天下最好的父親,他也在著心裏發誓著長大之後,他會盡著一切的努力去孝順父親,當初的一切都很美好,隻能說著後來的變化太戲劇。

從此以後,夕顏就住在了冷易月的家裏,多了一個玩伴,冷易月感覺著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變,多了許多以前所沒有感受到的快樂,也體會了有人跟人分享秘密的快樂。

之後他在著幼兒學院中認識了艾裏奧,一個聰明絕頂,但是性格卻冷漠的男孩,那時候的艾裏奧拒絕著跟任何人交朋友,但是冷易月卻是並不放棄,一次次的接近,終於跟他變成了朋友。

然後一直到著現在,艾裏奧,夕顏,這兩個名字,可以說是冷易月童年時代最熟悉的名字,冷易月曾經一度以為著他們會是自己永遠的朋友。

而到了冷易月十歲的時候,生活開始慢慢的發生了改變,父親的職位被著幾次的提拔,他手上所掌握的權利越來越大,而漸漸的上門來找他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再也著抽不出時間來陪冷易月,他隻要一有時間,就把自己關在著書房裏,處理著永遠也處理不完的事物,見永遠也見不完的大人物,冷易月有好幾次的看到著父親的背影都感覺著很陌生。

有時候他看到著父親的眼中閃著一種怪異的光芒,那時候他還並清楚,但是現在他卻是完全明白了,那是一種欲望的神情,對於著權利的欲望。

而之後,冷易月讀到了一句話,他感覺著非常的正確,‘人的欲望就好像著從山頂滾落的巨石一般,一旦開始運動,那麽就再也停止不下來,隻會著一直往前,直到著將自己帶進著無底深淵’。

而那時,父親的欲望卻是已經開始了,他開始著實現著自己心中的完美計劃,*,議員,到著總統,之後的連任,他一步步的往上爬著,而在著冷易月的眼裏,他卻是一步步的向著無底深淵邁進。

那段時間,冷易月很害怕,他那時已經著以前完全不懂事的年齡,父親的前進太快了,他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走完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路程。

這種不對勁連著自己都可以感覺的到,就好像著背後有著一股力量在幫助著父親,將他給生生的推上了總統的位置一般,而且著父親卻是一點都沒有著這方麵的感覺一般。

但是冷易月感覺著父親不可能會感覺不到著這其中的不對勁,隻是因為著他那對於著權利的渴望,讓著他不會再去注意到著這些地方。

漸漸的冷易月眼中的父親變得越來越陌生,變得都不向著他以前所認識的那個父親了,他每天在著書房裏呆的時間長達著十幾個小時,他可以一聲不響的處理上十幾個小時的文件,但卻是連著跟冷易月說上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冷易月有著幾次鼓起勇氣想要跟他說清楚,但是到最後卻都是被著種種的事情給阻止,永遠都有著人來不停的找他,他再也不是冷易月那以前單純的父親,他現在同時著還是聯邦政府的總統。

總統的身份讓著父子的關子漸漸變得生疏,那段時間,正是冷天川剛剛當上總統不久,根基不穩,所以著他那段時間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鞏固自己的地位上,跟著冷易月交流的數量加在著一次也不超過著十句。

那時候,冷易月有著什麽想法隻能跟著夕顏和艾裏奧說,他那時候朋友不少,但是絕大多數卻都是因為著他那總統公子身份才所接近他的之交,真正交心的朋友卻隻有著那兩人。

每次艾裏奧都是靜靜的聽著自己敘述著各種看法,隻有著在冷易月詢問他意見的時候,他才會提出著自己的看法,而不論著冷易月的決定是什麽,他卻都會著支持,哪怕著他認為是錯的。

例如著這次冷易月自己獨自出來著闖蕩,或許著當時艾裏奧心裏並不認為著這樣做是對的,但是最後他卻還是跟著冷易月一起離開,然後一路上認識了現在這些夥伴。

而至於著夕顏則跟著艾裏奧不同,有時候冷易月甚至都不由的猜想著可能著夕顏才是父親真正的兒女,夕顏對於著父親的尊敬程度甚至於超過了自己這個兒子。

所以著即使在發生了那一件事情之後,她也是選擇繼續的留在著冷天川的身邊,而沒有著跟著冷易月一起離開,她選擇了站在冷天川那邊,或許著他認為著,當初那件事情,冷天川做的並沒有錯。

那是兩年多前的事情,冷易月被著冷天川叫到了總統書房內,那幾乎著是冷天川那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的將著冷易月給叫進書房,隻不過並不是單獨的,書房裏還有著一個身穿軍裝,身形細瘦年紀大約在五十開外的老者。

五官乍看起來很怪異,尖尖的鼻子,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翹起的嘴唇,給人一種尖銳不可信任的感覺,但是他身上所穿的軍裝卻是讓人不敢輕視,肩膀上的星星表示著他的軍銜竟然是聯邦26六*之一。

看到冷易月走進房間,冷天川將著一份文件頭也不回的扔到了冷易月的手上,什麽時候他忙的連看一眼著自己兒子的時間都沒有。

“這是你去佛元東軍部報道的文件,這就是佛元東軍部的*印郎*,你下次直接去跟他報告就可以了”。冷天川說完著轉頭對著旁邊的*說道:“印郎*,到時候我這個不孝子就要著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總統說的是哪裏話,貴公子儀表堂堂,我一看就知道著他以後定是不凡之輩”。如此客氣的話語,就差著幾乎沒有著明說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提拔他,讓他快點升職了。

冷易月看著這一幕,卻是有種說不出的反感,以前上層公子派到地方,軍部去鍍金的事情,他也聽過了不少,但是沒有想到著父親竟然會直接的安排著一個*來跟著他見麵,果然著當上了總統之後,排場也變大了。

想起著父親這些年的一些作為,冷易月忍不住的開口反駁道:“你不用費心了,我是不會去佛元東軍部的,我以後的事情不需要著你來安排”。

冷天川終於變色,看了旁邊的印郎一眼,厲聲說道:“你這是在胡說什麽,還不快點給我閉嘴”。冷天川此時的想法或許著是望子成龍的心態,但是此時的冷易月卻已經著不是當初那個隨意的受他所命令的那個孩子。

印郎*也是一個見慣了失態的人精,當下看出了父子間的關係似乎著有一些不對頭,總統的家事,他自然著不會多管,好不容易總統親自的開口求自己,這樣的機會機會他當然要好好的把握住。

“總統,這個,不然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您先跟著少爺好好的談一談,我在軍部上還有著幾份文件要處理,就先告辭了”。印郎躬身行了一禮,就退出了房間,留下著夫子兩人火藥味十足的互相對視著。

冷天川壓下著自己的火氣首先開口說道:“你這是再幹什麽,你不是一直對軍部很有興趣的嗎?我這次廢了多大的的勁才幫你找來印郎*,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理解,還給我說這樣的混賬話”。

“進軍部幹什麽?”冷易月頂了一句說道:“在軍部裏呆個幾年,然後你在中央幫我找個位置,然後把我訓練成你的戰爭工具嗎?”

冷易月圖走上前看了看他*桌上的文件,輕笑說道:“怎麽?剛剛打完異人海族,現在又準備著對異人岩石一族出兵了,你這不斷的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麽。”

異人,是著聯邦政府對於著那些經過末日變異後一些特殊的族群的稱呼,他們跟著異能者有著很大的不同,他們的實力比起著異能者要弱上許多,而且著他們的外表更是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例如著異人海族,異人岩石族就都是屬於著眾多異人中的一種,因為受著外形的限製,他們無法跟著聯邦居民一起生活在著一起,隻能另外的找地方進行著居住,久而久之的,他們就成了聯邦居民眼中的另類。

“上次的戰爭打了一年半,損失的兵力有多少,又損失了多少的財力,這次你為什麽又要重蹈覆轍,再次的發動戰爭,他們那些異族就算著我們不去攻打他們,對我們也沒有著任何威脅,為什麽要浪費兵力財力去對付他們”。冷易月質問說道。

“這些國家的事情不是你應該管的,你做好著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這些異人對我們國家造成著多大的隱患,又豈是你所可以想象的,”冷天川一把將著桌上的文件蓋住,不讓著冷易月繼續查看。

“說的真是冠冕堂皇,說白了,你還不是為了自己的政績,聯邦原先的二十六軍部本來著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著防禦異化獸所建立的製度,但是這麽多年來,軍隊的數量卻是已經減小了許多”。

冷易月嚴肅的對著自己的父親說道:“但是現在呢?你上台這幾年,幾次的征收兵力,現在26軍部的軍力比起著幾年前多了一倍多,這樣需要著消耗著多少的財力,這些你不會沒有考慮過吧”。

“你這是再教我如何當一個總統是嗎?你真的以為著管理著這樣的一個國家是容易的事情嗎?你簡直是幼稚,我不跟你爭論這些事情,你現在立刻將著這些資料給我去看熟了,過幾天給我去佛元東軍部報告”。

冷易月冷冷的盯著冷天川說道:“我是幼稚,但是我卻也知道著你這樣的戰爭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是,總統並不是誰都能做的,但是別人如果坐上這個位置,做的不一定著就一定比你差”。

“軍部我是不會去的,我的未來不需要著你來超控,從現在開始,我要自己的出去闖蕩,你如果著給我時間,我會像著你證明,總統的位置,我如果想做,我會做的比你更好”。

冷易月想起了自己當初所說的豪言壯語,這一晃眼就已經過去了兩年。在外麵遊曆了兩年,冷易月不但著沒有後悔,反而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目標。

因為著這段時間的遊曆,所見所聞反而是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冷天川的戰爭理念根本就不能給著聯邦帶來更好的發展,甚至在著有一些方麵,更是完全的錯誤,隻不顧這些看法卻是並沒有人敢提出質疑而已。

冷易月也曾經想過,如果自己當初不是拒絕了那個東軍部的要求的話,自己現在會是如果,估計著至少也可以混到著一個不低的軍銜了,而且他跟冷天川的關係也肯定不會搞的那麽僵。

而且著更重要的事情,夕顏的臉也就不會因為著要救自己的關係而受傷,一直到著現在找遍了中央最頂級的治療異能者都無法治愈,按照著當初那個醫療者的原話來說,除非著出現奇跡,不然她的臉傷是不可能恢複了。

那是再著冷易月剛跟著父親鬧翻離家後不久的事情,他跟著艾裏奧,還有著剛剛加入他們的龍薔兒,獨孤修一起去獵殺一隻二階熔炎異化獸,一開始著還很順利,四人的實力都是一階以上,加上著戰鬥經驗豐富,很快的就將著那隻熔岩獸給逼到了絕境。

但是著二階以上的異化獸卻都是已經擁有了不錯的智慧,在看到著對抗不了著冷易月團隊的時候,它立刻選擇了逃跑,而且著當時的地形還是在著熔岩地中,到處都是火焰,一不小心就會被著灼傷。

在那樣的情況下,冷易月幾人不敢著分散,他們四人聯手雖然的實力比那隻異化獸高,但是如果單人的話卻並不能對付的了那隻異化獸,而且著複雜的地形也給著他們的追蹤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而在著那時候,夕顏卻是突然的出現了,她是想要著來勸冷易月回去的,但是那時冷易月出來之後就沒有想過著要再回去,他說了自己如果著不能闖出著一番成績來的話,就絕對不再回去。

可那次夕顏卻是一直的死纏著一定要讓著冷易月跟自己回去,從小到大,冷易月就一直沒有拒絕過她的邀請,那次雖然著想拒絕,但是卻是不知道著該怎麽樣開口,於是最後隻好找了一個理由來搪塞著。

而那個理由就是冷易月必須要先親手的獵殺熔岩獸的計劃,夕顏當時沒有沒有想到著其他的,當下就答應下來要幫助著冷易月一起行動。

他們分成著兩組,想要采取著圍堵的辦法,將它給包圍住,而最後結果,圍堵是成功了,但是在著熔岩獸近乎拚命的反擊下,卻是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眼看著生還無望,熔岩獸卻是噴灑出了一股腐蝕熔岩,這幾乎就已經是熔岩獸最後的反擊手段了,而本來著這道攻擊是對著冷易月所攻擊而去,但是最後關頭夕顏卻是突然的衝來救下了他。

而他們雖然因此避開了大部分的攻擊,但是卻還是有著少數的幾滴毒液濺到了夕顏的臉上,而這僅僅的幾滴毒液卻是將著夕顏的左邊半張臉給完全的腐蝕。

這突然的變故將著冷易月給嚇傻了,還是艾裏奧當時反應比較快,直接的帶著夕顏就去著附近最近的城鎮尋找著擁有治療能力的異能者,但可惜著結果卻是已經無法挽回。

那幾個月的時間了,他們幾乎帶著夕顏跑遍了各個城鎮,包括著中央,但是那些高階的治療異能者在著這一次卻是全部幫不上忙,這種毒素的腐蝕傷害普通的治療能力根本起不到著作用。

之後著夕顏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帶著一張黑色的麵具,而每次看到著那張冰冷的麵具,冷易月心裏都會有著一種內疚的感覺,這是自己欠他的,但是自己卻是沒有辦法進行著償還。

夕顏其實著並不恨愣易月,她想要的就是冷易月回去,回去跟冷天川認錯也好,甚至於去軍部也好,這樣他們父子的關係才可能著會緩解,他們也才有可能回到著以前那種單純家人般的生活。

而這個簡單的想法,愣易月卻是知道著不太可能實現了,從冷天川當上總統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著不可能,再簡單的一次會麵,背後總會隱藏著什麽特別的目的,有一些事情,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例如著他們幾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