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合!

黑獬獸性情溫馴,攻擊手段極少,在虎牢山脈廝殺凶殘的世界,根本難以立足,隻能群居在虎牢山脈的外圍。

正是如此,一些修為弱小的修仙者不敢深入虎牢山脈深處,便成群結隊來獵殺黑獬獸,或馴服成坐騎,或斬殺獲取妖獸內丹,用以換取元石。

仇重一行五人來到了黑獬獸群居之地,一個無名山澗。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澗,背後延伸至一陡峭山壁,高聳入雲,看不到盡頭,一條銀河瀑布從天而降,匯聚成一條溪流,清淺婉轉,叮咚流淌,溪流兩側生長著密集的草木,黑獬獸便以這些草木為食,世居於此。

隨著修仙者瘋狂的獵殺,黑獬獸的數量日益減少,無名山澗內僅有百餘頭,悠閑地行走在溪流草木間,或吞吃草木,或飲著溪水,與世無爭。

“仇哥哥,這就是黑獬獸的棲息之地。”

粉衣少女水婉兒挽著仇重手臂,俏皮一笑,露出一個可愛的小酒窩,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著光芒,指了指無名山澗,低聲說道。

“仇重兄,咱們在此蹲守,若有落單的黑獬獸,再行降伏。”真陽宗大師兄莫凡提醒道。

仇重點頭,他知道這黑獬獸雖無攻擊性,卻很少有修仙者敢在無名山澗中動手,大多都是蹲守一地,待有落單的黑獬獸,再出手降伏。

要知道在無名山澗中動手,勢必激起一個獸群的怒火,即便黑獬獸攻擊性弱,但上百甚至上千頭形成的獸群,橫衝直撞過來,會被踐踏成肉泥,屍骨無存,不是尋常的修仙者所能抗衡的。

獸群之力,極為的可怕!

一些修為通玄的修仙者也不敢招惹強大妖獸種族,一旦爆發獸潮,那將會是一場災難,獸潮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

仇重一行五人足足蹲守了三日,有一頭年幼的黑獬獸走出了無名山澗,悄悄跟在後麵,足足行了十餘裏,才決定動手。

要抓捕黑獬獸須一舉成功,否則一旦逃脫,狂奔起來,快如烈風,很少有修仙者能追的上。

“此乃真陽宗的困獸環,可束縛黑獬獸三息的功夫。”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手中出現一個手鐲大小黑色圓環,散發著元力波動,“待我祭出困獸環之時,就勞煩仇重兄出手了。”

困獸環,修仙者用來捕捉妖獸的工具,也有品次之分,譬如人階上品的困獸環一出,黑獬獸根本掙脫不開,隻能降伏。

隻是,真陽宗大師兄莫凡手中的困獸環,煉製手法粗糙,勉強算是人階下品法寶,隻能束縛黑獬獸三息,便可掙脫逃遁。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四人憑借困獸環重創了一頭黑獬獸,追了三天三夜,卻被仇重所救,白忙一場。

“這個自然。”仇重神色凝重地點頭,運轉體內神力,隨時準備出手。既然答應了人家小姑娘,就一定要做到。

“仇哥哥,你一定行的......”粉衣少女水婉兒舉了下粉拳,嬌聲道。

幼年黑獬獸停在一顆古樹下,伸頭去咬樹枝上色澤透紅的靈果,哢嚓哢嚓地咀嚼著,晶瑩的汁液流淌出來,滴落在地。

“去——”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眸綻電光,低喝一聲,祭起困獸環,投擲而出,快似閃電,迎風變大,散發一層淡淡的光芒,套在黑獬獸身上,急劇縮小......

幼年黑獬獸一聲怒吼,身上浮現一層青光,哢嚓一聲,困獸環碎裂,失去了束縛,黑獬獸四蹄蹬地,便要逃竄而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幼年黑獬獸背上,手持一條黑色韁繩,緊纏幼年黑獬獸的頸處。

“嗷嗚!”

“嗷嗚!”

幼年黑獬獸發出怒吼,四蹄猛地蹬地,一躍而起,不甘示弱,拚死掙脫,化為一陣狂風,穿梭在山林間。

狂奔,前衝,跳躍,瘋狂甩動............要拋落背上之人,仇重身子前伏,一手勒緊韁繩,一手緊抓鬃毛,像一塊牛皮糖,緊緊粘在幼年黑獬獸身上,暗自運轉“抱月不動身法”,力壓千斤。

風中,濃密的黑發,隨風狂舞,一襲麻衣,獵獵作響。

風如刀,掠過臉龐,隱隱作痛。

幼年黑獬獸一路狂奔了足有數十裏,汗流如注,身疲力竭,粗重地喘著氣,噴出水柱般的白色氣流,仇重見狀,低喝一聲,一手猛地鬆開,抱緊一株磨盤大小古樹,五指深入古樹之中,幼年黑獬獸瘋狂掙紮,力量雄渾,竟將那磨盤大小的古樹拔地而起......

又狂奔了十餘裏,幼年黑獬獸終於力竭,為仇重所折服,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放棄了抵抗。

仇重也是狼狽不堪,麻衣多處刮破,一身汗水,頭發散亂,灰頭土臉的像一個乞丐,打量下自己一眼,苦笑一聲,這黑獬獸狂奔如風馳電掣,且耐力極強,不愧為修仙者夢寐以求的坐騎啊。

他蹲下身輕撫幼年黑獬獸的鬃毛,後者轉過頭看向仇重,目光溫馴,口中嗚嗚地叫著,手掌一翻,取出一枚小回元丹,喂幼年黑獬獸吞下,身上浮現一層微弱的青光,頃刻間恢複如初,卻沒有掙紮反抗,乖乖地停在他身旁,頭顱蹭著他的手臂,有一絲討好的味道兒。

“仇重兄在那邊,快,快跟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仇哥哥真的將它馴服了。嘻嘻,我終於有黑獬獸坐騎了。”

......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四人一路緊隨,見幼年黑獬獸對仇重一副討好的模樣,皆是驚喜無比。

粉衣少女水婉兒水汪汪的大眼睛閃亮閃亮的,甜甜一笑,露出可愛的小酒窩,要伸出玉手撫摸幼年黑獬獸,後者卻是朝她怒吼一聲,後退了幾步,顯然對她不待見。

粉衣少女水婉兒神情沮喪,可憐巴巴撅著櫻桃小嘴,看向仇重。

“水姑娘,這黑獬獸剛被馴服,隻聽我一人的,再等些時日,待它性情溫馴之後,你便可親近它了。”仇重笑道。

“小乖乖,你要聽話哦。來,姐姐喂你靈果吃......”

粉衣少女水婉兒還不死心,偏過小腦袋,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枚色澤鮮豔的靈果,放到黑獬獸麵前,後者卻是極不給麵子扭過頭,看都不看一眼。

“你這可惡的家夥,本姑娘以後讓你好看......”粉衣少女水婉兒小臉兒紅撲撲的,氣的直跺腳,咬著銀牙惡狠狠地道。

嗷嗚!嗷嗚!嗷嗚!

突然,黑獬獸身子瞬間繃緊,渾身鬃毛倒豎,向林海深處發出一陣吼叫,如臨大敵。

“不好。”

仇重臉色猛地一變,低喝一聲:“黑獬獸具有靈性,天生有一種極為敏銳的感應,怕是嗅到了什麽危險,速離開此地。”

困獸環用一種特殊的手段煉製,可避開一些妖獸的感應,從而達到捕獵的效果。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四人也知黑獬獸的這種特性,臉色不由一變,連運起身法,朝遠方掠去。

吼!吼!吼!

就在這時,三道凶殘的獸吼聲傳出,林海深處有一陣密集的踐踏聲,兩頭長相猙獰的妖獸出現,足有兩人高,鬼麵獠牙,齒長三尺,渾身布滿鋼針般的毛發,背後有一排猙獰尖刺,雙手處是兩柄鐮刀狀黑刃,閃爍著寒芒,身上有一層青光,一步踏出,足有數丈,來勢洶洶。

“鬼麵獸?”

“先天層次的鬼麵獸?”

“這他娘的,還是兩頭?”

仇重、大師兄莫凡等人不由色變,倒抽一口涼氣,忍不住脊背發涼,渾身汗毛倒豎......這簡直是開玩笑,兩頭先天層次的鬼麵獸,可瞬間將他們五人碾殺,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逃。”仇重當即大喝一聲,縱身一躍,黑獬獸狂奔如風,瞬息間掠出十數丈。

“婉兒,快走——”

“我來斷後——”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低喝道。

“逃——”

粉衣少女水婉兒、黑衣少年晏真、稽昶連祭出法寶,拿出了壓箱底的手段,拚了命向外逃竄。

吼!吼!吼!

先天層次的鬼麵獸擅長疾風之道,身輕如風,敏捷如猿,一步跨出數丈,速度不知比莫凡、水婉兒四人快了多少......

二者的差距太大了。

轉眼間,鬼麵獸追上真陽宗大師兄莫凡,鐮刀狀黑刃揮出,掀起一陣刺耳的破風聲,一下劈碎了他的護體法寶,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跌飛出數丈,沿途不知撞斷了多少柱古樹,重重地摔倒在地。

“大師兄——”粉衣少女水婉兒淒厲一聲,神色焦急萬分,猛地折返回去,朝真陽宗大師兄飛掠而去。

“不——”

“孽畜,小爺在此。”黑袍少年晏真暴喝一聲,祭出法寶,一道道攻擊襲向兩頭先天層次的鬼麵獸,引開它們的注意力。

先天層次的鬼麵獸擁有一些靈智,並沒有上當,一頭鬼麵獸殺向黑袍少年晏真,另一頭衝向了粉衣少女水婉兒。

“婉兒,快走,不要管我——”真陽宗大師兄莫凡身受重傷,動彈不得,虎目猩紅,衝著水婉兒連連吼道。

“你這樣會白白送了性命,讓我如何向師尊他老人家交代?”

“不,大師兄,我一定要救你——”粉衣少女水婉兒一臉倔強地道。

“婉兒師妹。”

黑衣少年晏真身法靈活,多次避開了鬼麵獸的攻擊,身上也有傷痕,見一頭鬼麵獸衝向了粉衣少女水婉兒,急紅了眼,卻是分身乏術。

轟!

鬼麵獸從天而降,鐮刀狀黑刃青光閃爍,掀起一陣尖銳的破風聲,要一下子將粉衣少女劈成兩半。

“婉兒——”真陽宗大師兄莫凡仰天悲呼。

“婉兒師妹。”

黑衣少年晏一分神,撲哧一聲,身上又中了一記鐮刀狀黑刃,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鮮血噴湧,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彌漫開......

咻!

就在這生死關頭。

一陣狂風席卷而過,快如閃電,瞬息之間,裹住粉衣少女水婉兒,險之又險地避過鐮刀狀黑刃。

轟隆!

鐮刀狀黑刃斬在地上,一聲轟隆巨響,地上出現一條七八丈的裂縫,猙獰而可怕。

“仇哥哥——”

粉衣少女水婉兒死裏逃生,嚇得小臉兒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嬌軀忍不住顫抖,躲在仇重堅實的懷中,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過一道亮光。

“你這丫頭......”仇重額頭上有一層冷汗,心中有些後怕,實在是太險了,再慢上一點兒,怕是已身首異處了。

“仇重兄——”真陽宗大師兄莫凡眼前一亮。

“婉兒得救了,真是太好了。”

黑衣少年晏真神色一動,不再與鬼麵獸糾纏,直接捏碎了一枚神行符,速度瞬間狂升,化作一道流光,甩開鬼麵獸,出現在水婉兒身旁,然後一頭栽倒在地,昏迷過去。

“吼吼吼!”

鬼麵獸仰天咆哮,似有無盡的怒火,竟敢在它手下救人。嘭!鬼麵獸縱身一躍,揮動鐮刀狀黑刃,再次衝了過來。

“哼,給我乖乖待在黑獬獸上,不許亂動。”仇重沉著一張臉,冷冷地道,將粉衣少女水婉兒抱上黑獬獸,奇怪的是,這次黑獬獸並沒有反抗,馱著她退至遠處。

“孽畜,去死吧。”

仇重翻手取出一枚火雲珠,用神力激發,擲向鬼麵獸。

不敢有任何遲疑,他一個縱躍出現在莫凡身旁,體內神力瘋狂運轉,背起他朝遠處暴掠而去。

“快走。”

黑獬獸馱著粉衣少女水婉兒和昏迷的黑袍少年晏真,化為一陣風,消失在原地。

轟隆!

震天巨響,猶如驚雷徹空。

鬼麵獸湮沒在一片火海中,頃刻間化為飛灰,那鐮刀狀黑刃卻完好無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吼吼吼吼吼吼!”

另一頭鬼麵獸發出淒厲的咆哮,悲痛,絕望,憤怒,痛絕......含有滔天殺意的怒吼,回蕩在林海之中。

仇重一行四人死裏逃生,一路狂奔了數十裏,出現在一處山穀中。

“仇重兄,救命之恩,莫凡銘記在心。”真陽宗大師兄莫凡勉強起身,對著仇重一拱手,感激地道。

“莫凡兄言重了。”仇重笑道。

“哼,稽昶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居然丟下大師兄獨自一人逃走,真是太可惡了。”粉衣少女水婉兒騎在黑獬獸上,提起三師兄稽昶,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過一抹厭惡,貝齒輕咬,“待我回到真陽宗,一定向爹爹稟告此事,將稽昶那個卑鄙小人逐出師門。”

“真沒想到稽昶師弟是這種人......”真陽宗大師兄莫凡臉色陰沉,稽昶不顧同門之義,獨自一人逃遁,要不是關鍵時刻仇重出手,他師兄妹三人怕早已喪命於鬼麵獸之手。

“他日若見到這稽昶,必手刃了這個貪生畏死的小人。”黑袍少年晏真蘇醒過來,雙眸隱有殺機閃現。

仇重沉默不語,他為獵頭者“極”之時,見慣了這種貪生怕死的小人,更有為活命或為法寶不惜出賣同門之輩......這稽昶一看便是陰沉之人,有此表現,倒不出乎意料。

“仇哥哥,你給婉兒抓了一頭黑獬獸,又救了我和大師兄五師兄的性命,該怎麽報答你呢?”

粉衣少女水婉兒黛眉一蹙,思索了一下,小臉兒認真地道:“要不婉兒長大後嫁給仇哥哥......”

“仇哥哥你本領又大,人品又好,還能幫婉兒抓黑獬獸坐騎......”

仇重險些被粉衣少女水婉兒這一番天真爛漫的話嗆住,額頭上浮現一道道黑線,連忙擺手,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回絕,裝作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婉兒姑娘,救死扶傷,乃我輩分內之事,用不著客氣......”

“我不管,我長大以後就要嫁給你......”粉衣少女水婉兒掐著小蠻腰,蠻橫地道。

“-”仇重無語。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也是一腦門的黑線,對他無奈地一攤手,歉然一笑,“仇重兄,我這小師妹從小刁蠻任性慣了,唐突之處,還望莫怪。”

“大師兄,你怎麽能這樣說人家呢?”

粉衣少女水婉兒嬌嗔一句,目光幽怨,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真陽宗大師兄莫凡連看向遠處,不敢與其對視。

“這水婉兒怕是在真陽宗,也是讓人頭疼的主兒......”仇重幹笑兩聲,直覺的背後冷颼颼的,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生怕得罪了這眼神幽怨的少女。

“莫凡兄,這有兩粒小回元丹,可助二位療傷?”

仇重連轉開話茬,翻手取出兩枚龍眼大小的丹藥,藥香撲鼻,遞了過去,笑著說道:“這虎牢山脈中凶險無比,二位還是盡快療傷,以免再次遇到妖獸襲擊。”

在虎牢山脈,威脅最大的不是妖獸,而是來此闖蕩曆練的修仙者,為了一件法寶,相互爭奪廝殺,四處可見。

“小回元丹?”真陽宗大師兄莫凡二人眼前一亮,這小回元丹可是上等的療傷之藥,吞下一枚可很快恢複傷勢,恢複氣力,乃外出闖蕩曆練的必備之物。

隻是一枚小回元丹要一千元石,以真陽宗的家底,購買這小回元丹太過於奢侈了。

二人深知虎牢山脈中的凶險,也不客氣,吞下小回元丹,盤坐在地暗自調息......足足一個時辰的功夫,二人身上湧現一陣光芒,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氣力也恢複了不少,站起身對仇重一拱手。

“莫某是個粗人,不善於言辭,講不出動聽的話......一句話,他日要有用得上莫某的地方,請盡管開口,隻要莫凡能夠做到的,決不推辭。”

“我晏真與大師兄一樣,隻要仇重兄吩咐一聲,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黑衣少年晏真連出聲道。

二人言辭鑿鑿,情真意切,發自肺腑,不似作假......

“此二人可交......”

仇重心中暗自點頭,這二人肯為水婉兒不顧生死,力拚鬼麵獸,險些喪命,便可看出二人的性情,不像那貪生畏死的稽昶,在生死麵前,不顧同門,獨自一人逃竄。

“莫凡兄有何打算?”仇重問道。

“真陽宗出了稽昶這樣一個敗類,簡直是宗門不幸。”真陽宗大師兄莫凡虎目有一抹怒色,道:“我三人要返回真陽宗,向師尊稟告此事,將其逐出師門,清理門戶。”

真陽宗大師兄莫凡翻手取出一塊赤紅色令牌,“仇重兄,此乃真陽令,是真陽宗的信物。他日仇重兄路過北瀚城可持真陽令尋我。”

“一路保重。”仇重接下真陽令,拱手送別。

“仇哥哥,婉兒真的舍不得你......”粉衣少女水婉兒粉雕玉琢的精致臉頰兒滿是不舍,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紅,一副泫然欲泣的嬌憐模樣,讓人看了於心不忍。

仇重心中無奈,硬著頭皮走上前,大手摸了摸粉衣少女水婉兒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婉兒,虎牢山脈太凶險了,你先乖乖地回真陽宗......等過些時日,我便去北瀚城。”

水婉兒少女心性,一聽仇重要去北瀚城,頓時破涕為笑,露出一個可愛的小酒窩,瓊鼻一皺,嬌憨地道:“仇哥哥一定要去哦,婉兒等你......”

仇重僵硬地點頭。

“喏,這是婉兒送你的......”

“哼,現在不許打開......等我走遠了你再看......”粉衣少女水婉兒從懷中取出一物,用一塊粉色的紗巾包裹,放到仇重手中,少女霞飛雙頰,兩腮緋紅,嬌羞無限,騎上黑獬獸化為一陣風,消失在山穀。

“後會有期。”真陽宗大師兄莫凡二人緊隨而去。

仇重目送三人離開,目光落在手中的粉色紗巾,輕輕打開,一柄精致的青色玉劍出現,尺許長,玉澤溫潤,雕刻精細,其有複雜的紋路,劍柄處刻有“清雲”二字。

“清雲?難道是這玉劍的名字?”

仇重搖頭苦笑,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還真是讓人頭疼,用紗巾裹住清雲劍,收入儲物袋,大步踏出,離開了山穀。

......

虎牢山脈中,一名穿著獸皮長袍赤腳少年,體態微胖,皮膚黝黑,一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周身閃爍著青光,黑胖的身形在風中若隱若現,隱有一種強大的波動,竟是先天修士的氣息......赤腳少年身法玄妙,又領悟了疾風之道,一路狂奔,快如烈風。

赤腳少年身後,跟有一群修仙者,各自持著法寶,個個修為不弱,甚至有幾名先天修士,神色或貪婪,或憤怒,或陰沉......對赤腳少年緊追著不放。

“黑胖子,快快交出那個東西,還可以活命......不然,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桀桀,老子最擅長剝皮拆骨,點人天燈。黑胖子你可想好了,交出那東西,老子可以饒你一命。”

“他娘的,你這可惡的黑胖子,我等拚殺了多日,才將墨蛟斬殺,你卻跳出來摘桃子,奪去了墨蛟內丹,實在是可恨之極。”

“即便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斬了你.......”

......

墨蛟是一種黑黝黝、渾身長著巨大鱗甲的蛇形妖獸,七八丈長,能噴出毒煙,生性狡詐,極難擊殺。

這群修仙者合力擊殺了一頭墨蛟,緊要關頭,赤腳少年憑空出現,一舉奪去了墨蛟內丹,施展出玄妙身法,逃遁而去。

他們苦苦戰鬥,手段盡出,耗損了大量的道符,死傷近半,到最後卻為他人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赤腳少年,一個個不暴走才怪,三屍神暴跳,惱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赤腳少年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隻是,這赤腳少年速度奇快,身法玄妙,他們根本追不上,卻不甘心,一直在後麵緊追不舍,要耗盡赤腳少年的元力,再宰了他,奪回墨蛟內丹。

“老子咯嘞,一群被驢踢壞腦袋的蠢貨,你們根本追不上老子......要老子交出墨蛟內丹,你們怎麽不去吃屎?”赤腳少年叫囂一聲,群狼環飼,卻沒有一絲慌亂,反而一臉的悠閑,穿梭在山林之間。

“你......黑胖子,老子要殺了你。”

“可惡,可惡啊。赤腳小子,我要封上你那張臭嘴,割了掉的舌頭......”

“黑胖子,我要殺了你全家,以泄心頭之恨......”

......

赤腳少年一句話險些將他們嗆死,什麽叫被驢踢壞腦袋的蠢貨?什麽叫你們怎麽不去吃屎?

這群修仙者狂怒,一個個漲紅了臉,神色猙獰,雙目幾乎能噴出火來,在後麵咒罵著,祭出法寶,鋪天蓋地的攻擊,席卷而來,卻被赤腳少年巧妙地躲避過去。

“老子咯嘞,你們這一群白癡,吃屎長大的白癡,沒可能追不上老子,還像瘋狗一般追著老子不放,這還不是腦袋被驢給踢壞了?”赤腳少年又叫囂了一聲。

這群修仙者一個個險些噴血,三屍神暴跳,恨不得罵娘,惡毒的詛咒著,這黑胖子嘴巴太惡毒了,小心遭天譴......

這赤腳少年正是黑胖子九牙,三個月前,他隨身攜帶的信符破碎,得知族內有大事發生,便返回了仫牙部落,卻不知為何出現在虎牢山脈,還有所突破成了先天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