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天地之氣
“還好啦。”雲輕笑道，“你知道為什麽施展異術要結印嗎？”
“唔？”零倒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其實結印就是將我們從指間發出的元氣結成一個法陣，這樣才能施展異術。”
“那如果不用手結印可以施展異術嗎？”零轉了一下頭道，“比如有的人如果手殘疾的話就不能施展異術嗎？”
“當然可以，結印的目的就是將元氣結成一個法陣，不用手的話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比如說嘴，可以通過語言來結印。這個難度就很高，至少需要達到神級；更高的是通過念力來結印，這個隻在傳說中出現。”
“神級？神級是一種什麽級別？”零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
“神級是一種級別，異人界有一種對異人綜合能力劃分的標準，分別是修真級，仙級，神級。每級細分為小、中、大、太四級，不過修真級一般通俗的說成前、中、後、末期。現在異人界普遍是大仙級，達到太仙級的很少，能達到小神級的放眼天下也就那麽百多來個吧，中神級的隻有天宗一個。”雲站在山峰之上，俯覽東海，聲音忽近忽遠。
“那大哥和二哥是什麽級別的？”零不禁暗暗猜測到，大哥應該是小神級的，二哥嘛，撐死了達到了修真後期。
“能進入長生展，都是小神級別的。”
“啊？”雖然猜測對了一個，但那猜錯的倒真讓自己驚訝，零怎麽也看不出某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竟然也有神級……
“既然結印需要元氣，那一個異人元氣的量的大小直接決定了他能施展的異術的次數和威力。氣由精所化，精由元所生，所以說本元是產生精和氣的源泉，在這裏。”雲用手指點了點零的腎部，“精化氣是在這裏”，又點了點零的氣海穴，“一般人都是通過吐納呼吸來擴充自己的本元。”見零點頭便話鋒一轉道：“元氣除了可以通過精元產生外，還可以通過吸收外界的玉石中的精華。”
“玉石中的精華？”零不由朝大哥腰際的玉石望去。
“恩，玉石能夠吸納天地靈氣，這枚玉石自然也是。其實一般的玉石我們都可以將其中的精華化為己用，不過由於品種質地的區別，效果也不同，而有些特殊的玉石本身具有屬性。”雲中食二指撚起腰際的白玉，放在零的左手道，“試試將你的元氣輸入其中，看看有沒有什麽感覺。”
零小心翼翼地將白玉握在手中，虔誠的閉上了眼睛……
五分鍾後……
“沒什麽感覺”
十分鍾後……
“還是沒什麽感覺。”
“怎麽會呢？”雲將白玉握住，隻見一團白光閃爍了一下，迅速從玉石中透出，沿著手臂流入雲的體內。
“沒問題啊。”雲看了看弟弟的手，猜測道，“可能你一時還無法熟練地掌握吧，沒事，等到了學校老師自然會教你的。”
“恩！”零突然對紫蘇充滿了期待。
“除了這兩種方法之外，還有兩種比較特殊的方法。”
“特殊的方法？”
“恩，一種是靈體的感應，一種是煉元，其實這兩種本質上也差不多。”雲不急不緩的講解道，“靈體是指一種天生能夠感應自然界的靈氣的人。他們的身體具有與自然一樣的靈性，一般是單係的，比如水靈之體，風靈之體，因此他們可以感應這種靈氣然後化為己用。”
“那豈不是元氣無限嗎？”零吃驚道。
“當然不會，轉化過程中會有損耗和速度限製，而且這種轉化受環境影響很大。”
“那另外一種呢？”
“恩，煉元，這才是今天要講的重點。”雲雙臂張開，準備有所動作。
“煉元？”很新鮮的一個詞。
“看好了！”雲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長歸山頂，海闊天空處，一白衣男子衣衫勝雪，臨峰而立。隻見他雙臂舒展，一聲長嘯，四周突然風聲四起，彩霞飄揚，山腰間林聲大作，海麵上浪花翻騰，仿佛天地間萬物都因這一嘯而動容。
而處於雲身側的零感覺尤為特殊。但覺數股氣流圍繞著大哥旋轉不止，最後經形成了巨型龍卷風一般的規模，而大哥則是龍卷風的中心。
但自己竟然一點沒有被氣流所衝擊。
氣流漸緩，直至消失，雲睜開眼睛，收起雙臂道：“這是天地之氣。”
“天地之氣……”零還在為剛才的情景所咋舌。
“恩，尋常異人隻知以元煉氣，卻不知其實還可以以氣煉元。而‘天地之氣’是以自身的靈力來感應天地之間的靈氣，並在自己的體內模擬天地之間靈氣的變化之道，同時將外界的靈氣引至自身，固本培元，本元因此而日漸渾厚，能夠催發的靈力更甚，再將之感應更多的天地之氣，再反予本元，從而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日積月累，不僅本元要勝於常人，而且由於在體內模擬天地之間氣息的流轉，對於自然地感悟也會非常的清晰深刻，所以可以在異人這條路上走的更遠。”雲眼中精光閃爍，對零的期待之情不言而喻。
“那這樣下去本元豈不是可以無限的增大嗎？”零發現如果一直這樣，豈不是……
“當然不會，萬事萬物皆講究自然之道。當你的本元渾厚到一定的程度就會飽和，那時你便無法吸納更多的靈氣，因此平時你還必須加強身體的鍛煉來和吐納呼吸來增強本元對於靈氣的吸納度，或者，將本元進行壓縮，當然，後者難度很大，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零恍然，不禁想到二哥，“二哥也會這個嗎？”
“他不會。”雲搖了搖頭，苦笑道，“你二哥試了很多次，卻始終不行。其實無怪於他，這個煉元的前提是本身具有充沛的靈力，但靈力這個東西人身上是很少的，能感應的外界靈氣也就不是很多；而那些水靈之體風靈之體雖然能感應外界的靈氣比平常異人要多一點，但也很難將這個過程完整的循環，除非有一些天材地寶作為輔助；隻有一些靈獸聖獸有這個能力，因為它們本身就是天地靈氣所化，所以自然可以感應天地之氣。既然那隻麒麟跑到你體內，你也就具備了這個前提條件，所以今天不妨試試。”
“恩，怎麽感應來著，大哥你快教我啊！”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雲繞至零的身後，將其雙臂打開，低聲道：“閉上眼睛，意守本元。”然後將手搭在零的肩上道“我助你一把，幫你引導師下。”
零乖乖閉上眼睛，意守氣海，隻聽大哥的聲音好似從耳邊傳來，又好似在自己心底響起：“好的，現在你意守著本元，靜下心來，仔細傾聽著你的心髒跳動的聲音，‘撲通’‘撲通’……還有你的血液在血管中像溪水般歡快的流淌著，‘嘩啦啦’‘嘩啦啦’……元氣在你的經絡流動著，春雪初融般聽不到一絲聲響……還有你的肺葉，隨著呼吸的一張一合……”
“你慢慢將自己的感覺外放，慢慢的，你感覺到你碰到了你的皮膚……好，先停下來，感受一下皮膚外陽光的和煦，享受在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自己皮膚上的那種懶洋洋的感覺……你不由得深呼吸一下，再慢慢的將氣吐出來……你感受到了陽光的美好，你想著更進一步的去擁抱她……於是你繼續外放自己的感覺，你想穿過你的皮膚……可是皮膚會怕痛，怎麽辦呢……”
聽及此處，零的眉頭不禁皺了皺，似乎在思考怎麽出去……
“你突然發現皮膚上是有一個一個的小孔的，陽光正在小孔的外麵閃耀著金色光芒……於是你把自己縮小到剛好與小孔一致，對，你從小孔中鑽了出來……你能感受到自己從皮膚中鑽出來的那種感覺……終於，你真切的感受到了陽光……”
零的眉頭隨著雲的話舒展開來，臉上表現出了一種真心的舒適之意，嘴角也不由得蕩起一絲笑意……
“現在你真切地感受到了陽光的美好……你的全身都在陽光中沐浴著，你感覺自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陽光是怎麽美好，你好像在其中慢慢融化了……融化了……這是你聽到了清風的吟唱……海浪的翻騰……白雲從你的身邊飄過，你伸出手，想撫摸她的溫煦潤滑……樹葉在你的腳下嘩嘩的叫喚著，撓著你的腳丫兒……”
零臉上笑意更甚，那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笑容……
“你感到了自己與周圍融為了一體，你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呼吸……對，都在呼吸著，地上的每一棵小草，雲間的每一滴雨珠，河岸邊的岩石，岩石上的青苔，都在以同樣的規律呼吸著，你也和它們一樣，呼—吸—呼—吸—”
零的身體微微顫動著，但臉上的表情依舊在平靜中透露出些許祥和，在雲好似囈語般的聲音中呼—吸—呼—吸……
雲通過搭在零肩上的手，能清晰地感覺到一個小小的氣流漩渦正在零的氣海處旋轉成型，生生不息。
“好了，睜開眼睛。”雲聲音雖然很輕，卻掩飾不住聲音中的興奮。
“好舒服啊！”零緩緩睜開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道。
“很強哦！我當時可是試了好幾次才能初步成型的，你一次就成功了！”說完中指在零額頭上彈了一下，目有嘉許道，“很有潛力！”
“有潛力就有潛力唄，彈我幹嘛？”零裝模作樣吃痛的揉了揉額頭，歎道，“人家本來就是很強悍的嘛！”
看著零說完還拍了拍胸脯，對著滔滔東海做遠景俯瞰的臭屁樣，雲眼中的期待的泡泡“嘭”的一聲幻滅掉了，默念了一聲“淡定”，問道：“以後每天早晚各一次修煉即可，還有你剛才有沒有感覺什麽不適？”
“這個……”零想了想道，“有是有，感覺風屬性的氣息較其他更為多一點。”
“這是自然，你那隻是風麒麟嘛。”雲拍了一下掌道，“我來幫你把儲物空間打開。”
“儲物空間？什麽東東？”
“這個一時半會說不清……”雲歎了一口氣，簡單道：“要牽扯到時空空間方麵的問題，簡單說來就是我們生活的整個世界隻是一個空間，而與之類似的空間還有無數多個。我們是無法去其他空間的，但可以通過異術利用它們其中的幾個，你在紫蘇二年級學習法器通靈，三年級學習靈獸召喚的時候老師會給你介紹其中的兩個。而我現在要幫你打開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空間，它可以用來存放你的物品。而空間的大小和你的本元大小有關。它是自從你出身隻是就與你緊緊維係在一起，別人無法打開它。隻有你自己才可以，並且是隨時隨地的打開存放或者取出東西。這個應該是紫蘇一年級的內容，現在直接把你打開吧。”
零被大哥長長地一段弄得一愣一愣的，末了見大哥好像說完了才傻傻道：“不懂……”
雲鬱悶了一會兒，簡潔道：“一個隻有你才能打開的容器。”
“哦，懂了。”零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
雲的鬱悶已不是“鬱悶”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一分鍾，也可能是一個鍾頭，前者是對零而言，後者則是對雲來說。雲做了一個深深呼吸，平息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的心髒，慢慢道：“現在你意守元心，感覺一下你的四周空間，當能夠觸碰到什麽空隙的時候默念‘開’！”
“開！”雲默念道，念完忙睜開眼睛看了看，“咦，沒有啊？”
“笨啊，哪有那麽容易。”雲有些無語，沒好氣道，“意守本元，同化天地。儲物空間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打開的，多試幾次，我會幫你的。”
“哦！”零看大哥有點氣結，暗自揣摩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度了，然後靜下心來乖乖的閉上眼睛，嚐試著找回剛才聯係天地之氣的感覺——同化天地，四宙歸一。
漸漸地，似乎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有點折痕……
“開！”零的右臂下意識順著折痕劃過，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半空！
“咦，很容易啊！”零發現貌似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雲被徹底打敗了，身體搖搖晃晃半天，終於站直。臉上表情煞是怪異，似鬱悶，又似欣慰，似氣結，又似無奈，四個字概括——“極度糾結”。
“好，很好。”雲淡淡道，不知心裏是不是如表麵一般平淡。
“很好？”零看著大哥很明顯的一身糾結狀，暗自揣摩自己看來是真的有點過度了。。
“好啦，回去了，你去拉你二哥找酒翁吧。”雲右手抱住零，躍至半空來時的那片白雲上。
“那路上給我說說酒翁吧！”
“拜托……”雲求饒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嘭！”那條裂海斷鰭鯨又噴出一道巨型水柱，在風中散落四處，浸著晨光璀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