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異變木靈
“俺當時也不信啊，那小夥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俺就把他帶回俺村。好家夥，就看他往那一站，也不像那些道士一樣做什麽法事，就這個手這麽一下一下一下。乖乖隆個咚，當時天那家夥就全黑了下來，那個雨就這麽劈裏啪啦劈裏啪啦下了下來，連下了一天一夜，俺們老鄉一看夠了就讓俺喊大仙停，大仙又這麽把手一下一下一下，雨就停了。俺們村當時那個高興的啊，一村的田就這樣保住了。所以俺就代表俺村跑到你們這裏來。俺要代表俺村給你們服務，俺要表達俺們的謝意！”看門老大爺拍著胸脯道，一臉的忠厚老實加誠懇。
多麽樸實的看門老大爺……
零和少昊對望了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笑意，還有一種作為異人的驕傲。
少昊搓了搓手道：“大伯，求雨這個我還可不會。不過以後你們村的莊稼要是想早點成熟我還是可以幫你們提前個一兩個月的。以後要幫忙的話您就說一聲，我們住634，我叫少昊，他叫零。”
“好！好！到時候一定找你們幫忙！俺就說俺沒來錯吧，為你們服務，俺榮耀，俺光榮！”看門老大爺臉上的皺紋都笑的舒展開來，隻差沒扭上一段秧歌了……
“就這麽說定嘍！”少昊說完指了指那對卷軸，“那就是我們的生活用品吧？”
“對，就是那個，今天他們才把東西給俺讓俺看著，說一人一卷。俺就納悶了，這樣一卷紙拿來幹什麽呢？”看門老大爺摸了摸微禿的腦門鬱悶道。
“這個啊，是一種空間卷軸。用的時候把它攤開，有什麽東西往上麵一放，它就儲存到紙裏麵的一個空間了，要拿出來直接就能拿出來，方便存放和運輸。”少昊笑著解釋道。
“呦，還蠻重的一個！”零隨意拿了一個卷軸，在手中掂了掂。
“當然。”少昊也拿了一個在手上，“放在裏麵的東西並不是消失，所以質量是不會變的。不過由於空間不能發生重疊，所以不能放進儲物空間中。”
“不懂……”看門老大爺也沒再問什麽，“那你們先回宿舍吧，晚上好有時間去看燈會。”
“那我們先走嘍，大伯您繼續為後麵的同學服務哦！”少昊和零朝看門老大爺擺擺手，向右側的樓梯走去。
“好的，你們先去忙吧，俺老漢繼續‘服務’！”看門老大爺憨厚到。
“對了，爺爺你這麽稱呼？”零回過頭來問道。
“俺也學你們異人，取了一個字的名，你們就叫俺‘煙大爺’吧。”煙大爺揚了揚手中的煙杆。
“煙大爺，改天給你挑點好點煙葉哦！”
“嗬嗬，那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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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不會是在六樓吧？”零看了看手中的學生證件問道。
“貌似。”
“這棟樓一共幾層？”
“六層。”
“……”
“沒事，就當是鍛煉身體了。”少昊笑道，“剛才和看門的老大爺搞好關係了，這樣以後回來晚了就比較好通融。”
“直接從窗戶飛上來不就得了！”零看著樓道邊的窗戶說道。
“哪有那麽容易。學校為了保護學生的安全讓築世閣在宿舍樓上都寫了法陣，從外麵根本飛不進來，不過從裏麵出去還是很容易的。”少昊搖了搖頭道。
“保護學生安全？恐怕是怕我們偷偷飛到女生宿舍吧？”零笑道，差不多到了六樓，不過634還在樓道的最裏麵。
“顯然是。”少昊嘻笑道，取出剛拿到的那張卷軸打開，找到上麵一個鑰匙樣的圖案，手覆其上，注入元氣，“噝”，一把鑰匙出現在了卷軸上。
“這門也太小了。”零見少昊拿出鑰匙自己也就不用再拿了，不過一路走來發現樓道上盡是小門，而且門與門隻見得間隔極小，一門僅容一人進，這樣裏麵怎麽住人啊？
“進去你就知道了。”少昊說完推開了門。
屋內至少有一層樓的空間大小，四室一廳，洗手間浴室陽台一應俱全。廳中一張紅木桌，四把青藤椅，樣式古樸簡單。不過牆麵不掛一物，想必是讓學生自己裝飾。
“怎麽這麽大？！”零又被震撼了一下。
“多空間擴充結構，築世閣的拿手好戲。借助於其他空間將現有空間進行十倍於己的擴大，一間屋子可以將裏麵的空間擴大到十倍的大小。這個……好像擴大了二十倍，看來是今年重修的。”少昊解釋道，“所以剛才你從外麵看會覺得門很小，實際上對裏麵一點也不影響。”
“歎—為—觀—止。”零把卷軸攤到那張紅木八仙桌上。今天的驚奇真是一個接一個，零都有點麻木了，“把元氣輸進去就行了？”
“對，把你的元氣注入你想要拿出來東西在卷軸上顯示出來的圖案上，然後用意念想著把東西提取出來就可以了。”少昊示範了一下，拿出了一個紫竹輕木枕。
轉眼間零就已經把生活用品都拿了出來，一句話概括能夠想到的都齊全了。
“四間宿室，應該還有兩個人吧？還以為我們是最晚的呢。”零看了看那兩間看著的宿室，東西還沒有放。
“晚上會碰頭的。”少昊也把東西都拿了出來，一一放好位置。
“那我們說點其他事吧。”零拖過一張板凳坐上，臉上笑容盡斂。
“其他事？”少昊聳眉道，“什麽？”
“前幾天我和二哥送酒給酒翁，他應該是你的爺爺吧。當時他提到你，說讓我以後遇到你的話與你交個朋友，有可能的話互相幫助一下。”
“爺爺……就這事兒？”
“老實說吧，臨江樓上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常之人，而且也真的想與你結交，做朋友，做兄弟。”零話鋒一轉，“但我覺得你有些事在隱瞞我。酒翁說你身體有病，那劇烈的咳嗽看來不輕，霏霏給你喝的是什麽。還有你和霏霏之間的關係，看的出她很愛你，可你對她又怎麽忽冷忽熱，還總想著四處尋覓獵豔。我有時感覺你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熱情，有時又覺得你對生活了無生意。既然我真的想交你這個朋友，也就希望你不要隱瞞什麽，我也不會對你有所隱瞞。告訴我，那是什麽，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沒用的，沒有人能幫上我。”少昊淒然一笑，似是放棄了自己一般。
“我應該可以試試。”零脫下上衣，外放元氣，露出瑩白有致的胸膛，手結“臨”字印道：“出！”
一隻藍色麒麟瞬間顯現在零的身上，清晰的紋路上浸著玉質光芒，栩栩如生。
“我體內先天有玉麒麟，後來又碰巧融合了一隻風麒麟。你是千機門少主，這些應該都有所耳聞吧。玉麒麟除了讓我本元異於常人的龐大以外還具有修複自身的效果，讓我給你試試，看能不能治好！”零本不願暴露自己的秘密，想到要讓對方相信自己還是坦誠相待的好。
“沒用的，什麽都幫不了我……”少昊歎了一口氣，也解開上衣——
“看什麽？”少昊露出來的軀體和常人無異，看不出有什麽毛病。
“這是元氣幻化出來的偽裝。”少昊在思忖著今天的做法對不對，“臨！”
突然之間，少昊的身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來瑩白完整的皮膚隨著“臨”字印的結出發生一陣翻滾。隻見少昊的皮膚仿佛波浪般起伏，接下來胸前突然全部裂開，完全不成人形，一塊塊皮膚盡皆幹裂，呈黝黑死敗之色。皮肉外翻，卻不見有鮮血流出，傷口處盡是綠色的汁液，如腐爛的木頭一般。
更詭異的是少昊的心口處，仿佛有一朵黑色的蓮花鋪展開來，隻是看起來仿佛枯萎了一般，煞是詭異。
“這是……”零徹底被震撼了。
“我天生木靈，卻是異變的那一種。說的好聽點是異變，說白了就是病變。這個身體越長大越是腐朽，以前也有這樣的先例，卻從沒有異變的木靈能活的超過二十歲。所以平時隻能以植物中提取出來的碧液汁來維係生命。母親生下我後因為這個落下病根，不久就去世了。那個女人也在背後說我是怪胎！”
“這個不能治？”
“它不是疾病，而是身體活性，或者說生命之氣的一種逃逸。我的身體已經不具備可以生長的能力了，為此我不得不動用本元來支持著，可是這隻能解決暫時的狀況，越往後越無效。心口這朵黑蓮是靈體的一種標誌，每個靈體身體都有一種和他屬性相關的標誌，它和人的生命直接相關。這朵黑蓮完全枯萎的時候我也就會離開這個世界。那些和我一樣的人最後都是身體完全腐朽，如敗木一般。”少昊嘴唇抽搐著，畢竟沒有人看到自己身體這般還能無動於衷。
零一陣默然。
“木靈之體是自然六靈中最為強大的一種，天生能感應自然界的木屬靈氣。木靈代表的是生命，是生長，而我代表的卻是破敗，是死亡！”少昊看著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聲音如他的身體般，沒有一絲生機。
“那霏霏呢？”
“小時候就沒有一個小孩子願意和我玩，都覺得我是妖怪。隻有霏霏願意一直陪在我身邊，願意守著我，願意照顧我，無論我對未來多麽悲觀，她總是默默地支持著我。我在她麵前總是笑，可我的笑全是笑給她看的。我不怕死，可是卻怕活著的時候看到她有一絲不開心。頂多還有四年，我不知道這這個身體還能拖到幾時，可能明天早上起來就會變成一根爛木！”少昊的聲音雖然低沉悲觀，卻有一種暖暖的，幸福的感覺。
“讓我試試吧，至少你還有活下去的目的。”零運氣於掌，看看玉麒麟之力能不能起到一點效果。
“沒用的，我已經翻遍了千機門的各方秘典，根本沒有可能。”
“試試嘛，反正又不會有什麽損失。”零也不顧少昊的反對，直接推掌於少昊的丹田處，玉麒麟之力源源不斷的輸入……
“好強大的元氣！”少昊咋舌道。
零沒有搭理，全身心的專注於掌。
一分鍾……
兩分鍾……
十分鍾後，零已是滿頭大汗，少昊的身體還是和原來一樣，別說那一道道傷口愈合了，就是顏色都沒有一點變化。
“沒用的，我的身體根本無法吸收外界的元氣。”少昊運氣於胸，直接推開零的手。
零收回雙手，絲絲白氣從頭上冒出，胸前的麒麟內紋身也不見了，看來消耗了太多元氣。
“對不起。”零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哈哈！”少昊的聲調恢複了原樣，“有什麽好道歉的，現在開開心心的就好了，反正死是遲早的事，又何必每天擔憂呢。看開點，與其擔憂明天不如好好享受現在。”
“恩！”既然自己無能為力，那就幫助他過好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吧！
“這就對啦，你看外麵陽光這麽好，學校美女這麽多，所以應該把注意力放到把妹上，把妹才是第一等大事。”少昊臉上已不僅僅是嘻嘻哈哈了，還有那一抹零熟悉的淫￥蕩。
“這才是少昊嘛！”零也被逗樂，拾起上衣準備穿上。
突然，宿舍門被人打開，走進來兩個少年。一看見零和少昊表情瞬間怪異起來，對望了一眼，齊齊後退三步關上門道，“你們繼續，我們等等。”
零和少昊看了看彼此，終於明白過來，一時啼笑皆非。少昊背對著門的，衣服也隻是敞開，所以看不到他的前胸；而零是正對著門，還上身精赤。一室兩男赤身相對，難免引人遐思……
“靠！”少昊笑罵道，將衣服穿好轉身開門道，“想什麽呢你們！”
“……”兩個人頭都不敢抬，畢竟撞見這個很是尷尬，對方又是這麽氣勢洶洶；再想到自己還要和他們兩個住兩年，媽呀，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傳染上什麽病，搞不好自己也被……
“別誤會，他身體有點傷，我剛幫忙看了一下。”零嚐試著解釋。
“那你怎麽也把衣服給脫了？”右側一個胖胖的少年疑惑道，小心抬起頭看見零頭上的絲絲白氣，“戰況這麽激烈？”
零和少昊有種挖個坑把他給埋了的衝動……
“戰況？”左側的少年也抬起了頭。
“咦，是你，銀鱗胸甲？”零和少昊認出他來。
“是你們啊！”少年友善地笑笑，對零說道：“衣服也不穿，來件銀鱗胸甲不？”
正是之前向他們推銷銀鱗胸甲的那個少年。
“對啊對啊，買一件吧，這個可好了。”右邊那位少年從自己包裏抖出那件零和少昊非常熟悉的銀鱗胸甲，“我就買了一件，漂亮吧！”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有衣服。”零趕忙推辭，套上自己的衣服，和少昊對望了一眼，心中同時想起兩個字“傻X”。
“你們也是這個宿舍的吧？”買了銀鱗胸甲的那個少年問道，也不想想不是這個宿舍的怎麽會在這兒出現，零和少昊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傻X”。
“那以後我們就是舍友了，我叫陸大偉，你們可以喊我偉哥，這是亦清和。”
“我還以為是萎哥呢！”零哼哼道。
“行啦，都進來吧！”少昊招呼道，畢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關係處好點總是好的。
“以後呢，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你們有什麽麻煩就來找我，我給你們撐著。”陸大偉一進來就開始做出一副老大的樣子站直挺胸拍著胸脯道。
“憑什麽啊？”這下三人都不樂意了。
“應為我高大英俊啊！”陸大偉理由很充分。
“高大英俊？”零上下看了“偉哥”一眼，“是睾大陰峻吧？”
“對啊，高大英俊，所以我肯定是第一個把到妹的，到時候我就把挑剩下的介紹給你們，有酒同喝，有妹同把！”
“清和，要不介紹一下自己？”直接過濾掉了陸大偉的廢話，少昊問向一直沉默的亦清和。
“噢，我叫亦清和，你們可以喊我清和，我來紫蘇就是在今年想賣掉十件銀鱗胸甲。希望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
“捧個火葬場。”零接口道，拉著少昊直接出去，“快點吧，霏霏還在等我們呢！”
“恩，晚上再聊！”少昊回頭揮手道。
“好的！”二人不以為忤，分別開始整理自己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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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這都什麽人啊？”零不知是惱火還是鬱悶。
“沒事，反正能認識各種各樣的人也是一種樂趣。”少昊毫不在意道。
“一個狂妄自大，一個財迷心竅！”零繼續忿忿。
“這你可看走眼了，那個陸大偉絕對是隻軟腳蝦，紙老虎。”少昊眼中黑光閃動，回憶著剛才偉哥的一舉一動。
“何以見得？”
“他在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不定，視線飄來飄去的，而且帶的動作也是僵硬無比，還有那種裝老大的腔調，不知是跟誰學的，說是說出來了，卻沒有一點底氣。我猜他是懦弱的典型，隻是擔心自己在新的環境被欺負所以才這樣罷了，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我們都是好人啊！”零悲歎了一聲。
“得了吧，你剛才的話還不夠損啊！”少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