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芳心
女子再度凝視了他半晌，才輕輕閉上眼，幽幽地說：“來吧。”
風神獠這次沒有邪念，真正專心地做足了一切動作，也想了想，剛才為什麽會傳送得到的原因。
剛才我說了什麽？‘沒有什麽了’五個字，難道，難道這就是五字訣？但是，前麵呢，我說什麽來著？‘什麽五字訣’又是五個字，難道五字訣就是這樣？湊夠五個字就成了？當他想到這裏，不禁“嗬嗬”地得意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麽？”女子見了又是久久不動，不禁睜開眼問。
“哦，沒事，我已經知道秘訣了，很快就可以送你回家了。”這次，風神獠信心十足地說，再次讓女子在月光下看到他那潔白的皓齒。
說完，風神獠貼上他授天印，專心地說：“送你回家去！”
女子又再次看見周圍的環境再換，膝下的水也一下子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長及過膝的雜草和昏暗的樹林。
“這裏是哪裏呀？”這次，女子先驚呼起來。可能是因為女人怕黑的原故。
“呃……”風神獠也環顧了四周，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不應該是女子的家。
“你又送錯了？”這次女子問他，語氣卻依然是那麽婉約溫柔，嗬斥之中隱含著諒解。
“我……我，”風神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該怎樣回答那女子。
忽然，女子“啊”一聲尖叫，一下子跳到他入他的懷裏，指著他的後麵，顫抖不已。
風神獠無端端被一陣香風撲來，也下意識地一把抱起了她，軟香在手，正想想入非非，但看到女子那驚慌的眼神，又不忍趁火打劫，便也回頭一看。
“哇！”他自己了馬上嚇了一跳，抱著女子連忙往後躍了幾步。
“是，是狼嗎？”他自己也不禁顫聲自語。
就在他們的前麵，十幾雙碧綠的眼睛在盯著他們，正逐漸的分開，慢慢向他們包抄過來。
“我的媽啊，我們要死在這裏了。”女子驚恐得花容失色，風神獠看到了也於心不忍。
他想，他奶奶的，作為男人，這時候無論如何都要站出來了。
忽然，他拔劍出鞘，把她放下，護在後麵，堅定地說，“不用怕，我來保護你！”
還不等他話說完，一隻狼已經飛躍過來，但見他手上寒光一閃，“嗷——”那隻狼馬上慘叫一聲，跌在地上，起不來了。
“什麽嘛，我也不是刺到你的喉嚨，躺在那裏裝死啊。”風神獠一眼識穿了狼的偽裝。
果然，那隻狼好像有靈性地又站了起來。
“啊——”忽然，女子在後麵看到了一隻狼綠光疾閃，飛快地地撲了上來。
“要緊跟著我！”風神獠這裏剛說完，手中一翻，劍光再閃，那狼即時倒地不起。
“嗷嗷嗷——”一狼死，群狼哀！聲慟天地，嚇得女子緊貼著風神獠一動也不敢動。
狼群叫完，即時幾隻狼一起撲過來，這次，它們發起的是圍攻。
幸虧，風神獠的劍法也不賴，一翻手起劍落，即時血肉橫飛，狼屍倒地。但是，狼群似乎並不懼怕，也不退縮，依然前仆後繼地圍著風神獠兩人，嗷叫著要撲上前撕咬他們。
這次七八隻狼一起上，任風神獠劍招再快，也不禁一招失手，“啊——”一聲，他的左臂即時中了側麵的一隻狼爪，被它深深地劃出了幾道血痕。
“可惡！”風神獠虎牙一咬，狠狠地一邊死守著那女子，一邊揮劍如虹，改守為攻，使出他自學的成名絕“絕地天芒”，“刷刷刷——”劍芒急閃，寒光乍現，一連幾隻狼，已經應聲倒地。還有幾隻狼，開始猶豫著還要不要進攻，最後，它們衡量了良久，也覺得不是風神獠的對手，但搖著尾巴，徑自逃向了樹林深處。
“咚——”風神獠稍為一鬆懈，創口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讓他的手不禁一麻，劍也掉在地上的枯枝上。
女子見風神獠不再舞動，靜諡又重歸於昏暗的大地，她才慶幸地鬆了一口氣，卻驟然感到風神獠的身軀跌倒在地，不禁急忙轉身看去。
“我沒事。”風神獠強忍著那痛，安慰著女子，他可不想在她的麵前顯孬。
女子上前察看了一下傷口，二話不說，從籃子裏取出一小瓶清水，先幫他洗淨了傷口，再敷上金創藥，然後熟練地用撕下她的黃裳衣袂，不惜露出她玉藕般的手手臂，替風神獠包紮妥當。
風神獠看著她沉靜的臉孔與聽著她柔和的呼吸，不禁感到一種如春風般的和煦，暖入他的心窩。
這麽恬靜而樸素的女醫師，恐怕不是那種愛錢而沒有真心的女人吧？他心想。
“你愛錢，還是愛人？”風神獠想到就問，也不在乎是多麽的唐突。
“啊？”女子眨著她那明亮的眸子，轉而笑意泛臉，“為什麽要愛人？”
“你不想以後嫁人，相夫教子嗎？”風神獠輕嗬口氣，吹動著他額邊垂下來那幾轡長發說。
“不想，”女子輕捋了鬢角的幾轡秀發，一口地回絕，“我目前正在向父親學習醫術，還沒有這種想法。”
“為什麽？嫁了人不就什麽也不用做了嗎？”風神獠不理解學習。
“那是你的想法，”女子一聽到這樣的說話，不禁黛眉輕顰，“父親老了，我要學習他的醫術，繼續為鄉親們驅除百病、消除痛苦，隻要他們給少少的醫費，能夠養活我就好了。”
“如果給你很多錢，你不就不用學醫術了，可以直接給錢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找大夫去，不是一樣嗎？”風神獠想到的隻是用錢來解決問題。
“不一樣！”這次女子剛從籃子裏取出一絹香帕，聽到他這樣說，臉有慍色地說，“人們有病的時候，要的不是錢，而是治療，還是越快越好的治療，他要是病得走不動了，要你的錢幹嗎？”
說完，女子氣鼓鼓的樣子，卻依然為受傷的風神獠輕輕擦拭額前的汗珠。風神獠嗅著兩股不同味道的香氣，沁人肺腑，不禁為之一震。他所感動的不僅是眼前這份嫻靜的美，還是她內心不為錢而為病人的愛心，讓他從旁覺得，這女子內心的偉大與不屑金錢的脫俗眼光。
他不禁大膽地一手抓住女子的手。女子甩了一下，見甩不掉，就杏眼一睜，說：“你想要幹什麽？”
風神獠誠懇地說，“我，我找到了，你就是我的妻子！”
女子一愕，嫩臉馬上泛起紅霞，轉而，她用力地甩開風神獠的手，說：“胡說，誰要做你的妻子？”
說完，轉過臉去。匆匆收拾好籃子。準備站起來，向樹林外麵走去。
風神獠也把劍撿回還鞘，跑到她的身後，問：“你，你要去哪？”
“當然是回家了。”女子頭也不回地說。
“這裏，這裏都不知道是哪裏，你怎麽回去？”風神獠環顧了一下昏暗的樹林說。
“人有腳，路就在腳下，始終一天我會走回去的。”女子仍然沒有回頭，顯然仍然氣惱風神獠。
忽然，風神獠閃到她的麵前，擋住她，說：“請再信我一次，這次，一定會把你送回去。”
“一次送到水潭，這次又送來狼窩，下次呢？誰敢擔保你會是不是送我去蛇窩的啊？”女子閃著明亮的眸子，眸中閃爍著細碎的星光。她已經一而再地信任他了，他卻兩次兩次都令她失望。
風神獠忽然想起了三伯父說的，想著熟悉的人或地方，就可以通運到，他剛才，就是沒有想地方和人，所以才胡亂傳送了。
“這次，你告訴我你家的地址，肯定能行！”風神獠的眼中又充滿了自信。
女子大方地凝視著他的眼神，她也心軟了。她總是無法拒絕如此自信而有魅力的眼光。
“好吧，我家的門前，有一棵千年的杏樹，在全國應該沒有這樣的地方了。你試試看。”
“好，”風神獠嘴角一掀，咧嘴笑了。
然後，他再次認真地把右手按在女子的胸前，輕輕貼上授天印，心中專心地默想著那棵千年的杏樹，嘴裏找五個字念，“今次一定行。”
驀然，昏暗而雜草叢生的樹林，成了一幕剪影，生生地被時空撕碎，*換回了一棵大樹下，樹外還下著淅淅瀝瀝地小雨。
“啊，真的是我的家啊。”這次，女子顯得很開心，她驚呼著就要往家裏跑，似乎把剛才的鬱悶也驅散了。
“哎，”風神獠忽然叫住了她，她這才停止奔跑的腳步，轉過身來。
“你是我找了這麽久，第一個不喜歡錢喜歡醫術的女子，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子。”風神獠誠摯地說來，說得女子也感動了。
但是，她轉而臉色一沉，說：“我很謝謝你送我回來，不過，我不喜歡不學無術的人，你的喜歡，留給別人吧。”說完，帶著一雙閃著瑩光的明眸，轉過了身，緩緩地向前走去。
風神獠聽了後，思緒也不禁在風中淩亂了。
“我怎麽不學無術了？你沒有看到我剛才的劍法嗎？不敢說天下無敵，也可以說獨步天下了！”風神獠急忙地申辨。
“現在都太平盛世了，還打打殺殺？有意思麽？”女子停下了腳步，沉吟了片刻，扭過頭說。
“你的意思是讓我學過其他了？”風神獠又忙抓住機會問。
女子心中一動，眸光流轉中，沒有回答他，又徑直向前走。
“那，你至少也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啊！”風神獠又高聲地喊去。
“我叫蝶月！”女子又回身清晰地說。
“我叫風神獠！你等我，我很快就學成歸來！”風神獠開心地叫了過去。
女子沒有回答他，轉身踽踽地隱在薄薄的夜色裏。
他輕嗬著口氣，吹動著額邊垂下來那幾轡長發。有意思了，這樣的日子可以過下去了！嘿嘿。風神獠沒有沮喪，反而撫摸著手臂上蝶月那半截黃紗條，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