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她?有些亂

屋子裏卻是一片寂靜,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長時間,老火終於忍不住了,說:“你們倒是說話啊?怎麽都不吭聲了?”

“想來想去,始終覺得奇怪,卻沒想到居然會是他。”木先生歎道。

“確實難猜,不過一旦點開了,卻是豁然開朗。他和她雖說無親無故,但也可以說是她的後人,又甚至可以說就是她,沒有她就沒有他。而他的元神寄附在阿誠身上,但現在奪魄未成,所以我們倒一下子沒有察覺了。”老金說。

旁邊的阿水卻冷哼了一聲。

“那場浩劫離現在也快有兩千年了吧,到現在,上麵還不許提起一個字,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究竟會怎樣,如果那射陽那小子知道了又會怎樣,不知道會不會被活活嚇死?依那小子的說法,我和他還結拜兄弟了呢,看來還真是有緣啊,嗬嗬。”老土說。

木先生:“唉,兩千年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本來還以為他早入了輪回。沒想到他被封印了這麽久,居然還如此執著,也難得他想到這麽一個辦法,也可能是等了近兩千年終於等不住了吧。”

老金:“除非他自己願意,他又怎麽可能入了輪回?不過他目前所選,依他的性格也是可以理解,等了兩千年,封印還是不能解,不如奪魄重來,雖損修為,更有墮入輪回之險,但對他來說總好過苟延殘喘所帶來的屈辱。”

“那阿誠怎麽辦?他可是無辜的。可憐這小子還什麽都不知道。”老火問。

“是啊,如果不管不顧的話,隻怕不用三個月,阿誠就會變成那個人了。雖說我並不討厭他,但假如他真成功了,不隻阿誠會魂魄俱滅,依他那急性子,又將是一場浩劫。”老土說。

“可他出來終究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不是三個月,那或者三年,或者三十年後他終究要出來的。”老火說。

“有些亂,有些亂,沒想到清靜如我等,竟然也會卷入這種是非。”木先生敲敲額頭。

“其實老土說得也有些道理,不過雖然他出來是不可避免的,讓他怎樣出來,什麽時候出來,我們還是有些選擇的。”老金說。

聽老金一說,老土等人眼中一亮。

“這件事我還是不幹涉了,一切隨緣吧。”木先生卻說。

“你是怕有什麽不好的後果牽連你吧?省得到時候在那老太婆麵前不好交代。”老火不滿道。

一向沉靜的木先生卻紅了紅臉,隻是沒有說話,不過片刻後他又陷入沉思,似乎在回憶某些過往。

“我也不管!”阿水說。

“為什麽?”老火忙問。

“當年還不是因為你?”阿水忽然激動說道:“你就隻會聽她的話,她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不把他殺了都算客氣了,還想我教他?”

“你還好意思說了?當年不是你的錯嗎,還不是你想跟她爭位?就算她不吩咐,我也會幹涉!”老火卻也激動起來:“最後還不是她好心給你擦屁股,若不是她,你想想當時會有什麽後果。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她也不可能落得那般下場!”

“哼!”阿水不說,似乎也覺得有些理虧。

“再說他跟她雖然是有些淵源,但終歸不是同個人,況且我們現在也不是為阿誠好麽,不想讓他白白喪了性命。”老火放緩語氣道。

“這個我不管,反正隻要跟她有幹係,我才懶得理!”阿水說。

……

又不知道五人商談了多少時間後,老火問道:“那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老君?當年他們也算有過恩怨的。”

“阿薇當時也在場,老君過段時間就要回來了,隻怕想瞞也瞞不住吧。而且他倆當年的恩怨並非傳聞那般簡單,隻怕老君比我等更要喜歡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木先生說。

……

另一邊,阿誠跑出木屋,卻發現阿薇已經走在下山的路上。阿誠趕忙小跑跟上。

走了幾步,阿薇突然站住,靜靜地看著阿誠。

“怎麽了?”阿誠有些心虛,想起了先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

“難道你真想就這麽走下山去?”阿薇問。

“那、那還能怎樣?”阿誠期期艾艾道。

“要走下山至少要花三個小時。”阿薇說。

“那樣的話隻怕真要到中午才能到公司了,唉,我這月的獎金!”阿誠歎道。

“我沒時間這麽耗著,還是帶你飛下去吧。”阿薇終於受不住了,抓起阿誠踏上飛劍。

幾分鍾後,阿薇帶著阿誠落在那界台上。“靠近木牌一點。”阿薇說。

“這要怎樣才能回去?”阿誠依言靠近那上頭寫著“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木樁,卻有些好奇問道。

阿薇沒有回答,揮了揮衣袖,阿誠腳下圍繞站牌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光圈,上麵還刻有些文字,一看去倒象個鍾表,不過上麵寫得卻不是阿拉伯數字,而是子醜寅卯等十二地支。

“轉木牌,讓上麵的箭頭指向戌字。”阿薇站在圈外說。

阿誠將信將疑轉動木樁,讓上麵的木牌箭頭指向了戌字。

“然後你看看木樁上有字,找到壬字,把它按進去。”阿薇又說。

阿誠看了看,卻發現那木樁表麵不知什麽時候浮凸出一行字來,從上到下依次是甲已丙丁等十個天幹數,一個個亮亮的字遊離在木樁外兩公分左右,有點象北京奧運開幕式上表演的那個活字印刷。阿誠找到壬字,小心翼翼用指頭敲了敲,感覺沒什麽問題後,便按了進去。

“你在那城市地標是壬戌,以後你要出去依照這樣做就是了。”阿薇。

“沒出去啊?”阿誠聳了聳肩膀。

“自己記住咒語了,”阿薇念道:“土靈風行,遁!”

阿薇念完,阿誠發現地上突然冒出一陣強光,有如夏日中午的太陽光,一下刺得他閉上雙眼。

強光稍縱即逝,不到一秒時間,阿城感覺外麵的光線又變得柔和,耳邊也傳來人聲嘈雜。阿誠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然站在了城站火車站左邊那個廁所旁。

“土靈風行,遁?”阿誠一陣唏噓感慨,回味起剛才的一幕來。

過了半分多鍾,一個手裏拿著一張紙片的大媽鬼鬼祟祟湊了過來:“先生,要住宿嗎?”

“啊?”還在回想著剛才是怎樣轉動木樁的阿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要住宿嗎?有特殊服務哦!”大媽眨眨眼。

阿誠趕忙逃竄,身後卻傳來大媽的聲音:“小夥子,等等啊,我說的不是我啊,有另外年輕的啊!”

阿誠卻更加快了腳步,不過其實並不是因為大媽的熱誠,而是因為上班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