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赦山
“恩？”聽了洛野的話，老者覺得很奇怪，暗道：“難道他不是來追我要錢的？”
“見到我沒事，他就放心了。”口中重複著洛野說的話，想了想，老者嗤笑一聲，道：“這個傻小子，他難道還沒想明白我一去不回的用意？真是單純的可愛。”
“沒事也好。哎…虛驚一場。害得我差點累死…”老者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麽：“累？等等！自始至終我都未見這個小子大喘氣過，急速奔跑半個多時辰尋常人早就累得癱倒了，他卻氣定神閑，呼吸勻稱，根本沒有氣息紊亂的現象。體力和耐力都超出正常人好幾倍！他…莫非是鬥者？”
“如若真的是鬥者，我可以利用他來做那件事…以他如此單純的性格絕對不會察覺到我在利用他，而且我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想到此處，老者應時茅塞頓開，急忙轉身，對著遠去的背影大叫道：“喂！小兄弟！請留步！”
“老伯，還有什麽事？”洛野一怔，緩緩轉過身來。
老者直言不諱的道：“小兄弟，你是不是缺錢？”
“你怎麽知道？”洛野臉上閃過驚異之色，隨後難為情的笑了笑：“老伯怎麽什麽都能猜到呢…”
老者腹誹道：“你當然會不好意思，年紀輕輕孩子都這麽大了，這對自己或者家族都是顏麵掃盡的事，一定是被家族趕了出來，要不也不會大晚上還帶著兜帽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心中所想當然不會說出來，淡淡一笑，道：“咱們相識也算有緣，我手頭正好有事需要你幫忙。當然，並不會讓你白跑一趟，我會付給你傭金。”
“我怎麽…”
“不要推辭！”老者抬手打斷了洛野的話“咱們也算禮尚往來，這錢也可以解你燃眉之急，就當我對這孩子的一點點心意。”
“這…”洛野輕咬著嘴唇，沉思了會兒，說：“我手頭的確需要錢。隻是，你需要我做什麽呢？”
“在不夜城西南方向二十裏的赦山上有一個隱晦的山洞，我需要裏麵的一樣東西，我一個人沒有能力得到它，所以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老者想了想，還是將此去的目的告訴了洛野，當然具體是什麽東西沒有告訴洛野。
“恩，好。我答應了。”洛野點點頭，想想隻要陪老者走一趟就給他傭金，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洛野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
“這傻小子真是單純的要命。”老者用餘光瞄著洛野，狡黠的笑了。
“對了！”洛野突然大叫一聲。
“怎麽了？”老者大驚，暗自思忖：“他不會是看穿了我在利用他吧！”
洛野紅著臉，說：“嘟嘟一天沒吃飯了，而且我也很久沒有進食了…能不能先預支點錢讓我和嘟嘟吃飽飯？”
“哈哈！”老者暗自鬆了一口氣，爽朗的道：“這當然沒問題，走！今晚的飯我請了！”
……
翌日。
洛野抱著嘟嘟與老者騎馬出城。老者本想將嘟嘟留著不夜城，卻被洛野拒絕了，因為洛野知道，嘟嘟隻有在自己懷中的時候才不會哭鬧，而且讓嘟嘟隻身一人呆在不夜城，他也放心不下。
兩匹馬向不夜城的西南方向飛奔而去。不久，路過洛野之前走過的原野。
老者見到如此荒涼的景象，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不已，道：“前些時日，我還路過此地，方圓百裏一片欣欣向榮之象，怎麽幾日未見，這裏荒蕪成如此。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不夜城可能會有什麽災難降臨。”
聞言，洛野身軀一震，道：“我來到這片草原的時候也看到了欣欣向榮的景象，然後我暈過去了，醒來就成這樣了。難道真的有什麽災難？”
“也許吧…”老者輕聲道，隨即想了想，又道：“看來與前段時間的異象脫不了幹係。”
“異象？什麽異象！”洛野問。
“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老者不想談論此事，看著前方的路說：“咱們還是快點出發吧！”
在洛野他們離開不久，整個不夜城引起了百年未見的**，事發原因就是不夜城外的不夜草原一夜間成了寸草不生之地。
流言，也隨之紛紛而起。
有人傳言，親眼目睹一頭異獸橫空出世。又有人說，在不夜草原看到一道紅光衝天而起，種種謠言，不一而足。
各路謠言傳得繪聲繪色，弄得滿城風雨，人們已將不夜草原變成如此之象與那頭異獸聯係在一起，這讓不夜城的居民都人心惶惶，人人談草色變，都不敢出不夜城。
當然，這些事件洛野他們是不知道的。
一路上洛野與老者並未說太多的話，不知過了多久，洛野他們停了下來。
朦朧的遠山，奇山兀立，雲遮霧繞，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老者略顯興奮的道：“那座最高的山就是赦山”
“真的好高…”洛野仰著頭，情不自禁的驚呼出來。
“我們隻要翻過前麵的兩座山就可以到達赦山”老者瞥過頭平靜的看著洛野，見洛野依舊沉溺於驚歎之中，輕笑道：“怎麽？這樣的山是第一次見麽？”
“恩…”洛野點頭。
老者臉上閃過些許詫異，但也隻是勿勿一瞬，翻身下馬，將馬背上準備好的食物和水背在背上，拍了一下洛野說：“行了，別大驚小怪的，讓別人誤會你是初出茅廬的小屁孩，有失你鬥者的身份。”
“什麽鬥者？”回過神來，洛野也翻身下馬問老者。
老者急忙掩口：“哦，也對，在這種魚龍混雜之地，保密自己的身份也是最佳之策。休怪我口無遮攔。保密！保密！”
“說話怎麽越來越莫名其妙了？”洛野不知所雲。
“對！我說話莫名其妙。”老者笑道，心中卻冷冷一笑：“裝模作樣的本事還挺高，我差點相信了。但是他這稚嫩的演技是逃不過我這雙火眼金睛的。”
洛野默然無聲，左右看了看，問：“咱們該從哪裏上山？”。
老者遙望赦山，眼睛忽的明亮了許多，嘴角陰陰的笑了。頓了頓，老者才回答洛野的話：“從這裏上山，攀上山頂。山山相連，通過山頂.我們可以直達赦山。”
“那事不宜遲，我們早點動身。”
“恩。”
老者將兩匹馬栓在山腳下的兩顆樹上，帶著洛野向山上走去。
洛野個性靦腆，不好言語，路上並未說太多的話，隻是老者卻喋喋不休的問著各種問題。
“你為何整天帶著兜帽不敢以麵示人？”
“沒什麽…”
“你是不是認為未婚先育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呢？怕別人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
“……此言怎講？”
“他…”老者怪笑著指著嘟嘟，“莫說他不是你的親生骨肉，就算說他是你撿來的我也不信。”
“他真的是撿來的…”洛野在老者麵前有種無處遁形，無法掩飾的感覺，每次都被他猜中。
“討厭的家夥！”老者斜眼鄙視著洛野：“真搞不懂，為什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我猜中的謊言騙我呢？裝傻是改變不了事情的真相的。”
“我沒有！”洛野一臉堅定的道。
“好，你沒有，這個話題告一段落，自此不提。”老者抬手打住，卻偷偷用餘光打量著洛野，暗道：“這傻小子掩藏的夠深，但不管他如何遮掩，這孩子永遠都是揭穿他謊言的證據，但這些都不重要。通過簡單的了解，可以總結為：他是一個不良少年，因和其他女子偷吃禁果未婚生子，事情敗露，被家族以敗壞家族名聲而驅逐出來，孤身一人喂養孩子。恩！我猜測的與事情真相絕對*不離十。”
時間不知不覺已過午時，洛野與老者輕鬆翻過兩座山，赦山就在眼前，但與之前所見截然不同。現在所站的位置隻到赦山的山腰之處，雲霧濃鬱，而且層次分明，自山腰處開始越往高處雲團越厚，放眼望去隻是一片茫茫雲海，看不到山頂。
與此同時，老者快速從背包裏拿出三塊紗布，並從懷中摸出一瓶藥水，打開瓶蓋緩緩浸倒在紗布上，見紗布浸濕遞給洛野兩塊，道：“將紗布裹在臉上”
“這是什麽？”洛野很是奇怪，但老者並未理會洛野，自顧自的將紗布裹在臉上。洛野雖有不解，但還是微微側過身去，將紗布包裹在臉上，並將嘟嘟的臉上也裹上了紗布。
老者見洛野已將臉裹好，才緩緩道：“赦山之上的並非雲霧，而是瘴氣。”
“瘴氣？”洛野大驚，問：“瘴氣是什麽？”
老者心想：“裝傻！既然這麽愛演戲，那我就配合你演下去！”
“瘴氣是動物或者植物腐爛後生成的毒氣”老者解釋道。
“毒氣？！”
洛野突然意識到這次跟隨老者尋物並非那麽簡單，僅僅剛要進山就有要命的瘴氣，那山中還不知有何未知之物，想到此處，呼吸不禁沉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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