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詢問
第九章詢問
叩，叩，叩。
蕭欽天上前幾步，來到朱門前，輕輕叩動三下門環，便退到門前一丈外的空地，一齊和福伯三人靜靜的等待。
沒有人說一句話，隻是恭敬的等待，沒有絲毫的惱怒，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院內響起了腳步聲，一絲弱到幾點的黃色燈光從門縫中溢出。
吱呀，吱呀。
隨著幾聲快要酸到牙齒的聲音響起，那一道斑駁的朱門緩緩打開，露出一道門縫，隱隱可以透過昏暗的油燈看到裏麵黑漆漆的院子。
咳，咳，咳。
一道昏暗的油燈，閃爍不定。一位身子微蜷，白發蒼蒼的老者，顫顫巍巍的從門後踱步出來。用他那渾濁的雙眼仔細的打量著蕭欽天這一行人。
“各位深夜到訪，有何貴幹啊，如無要事，速速請回，我家主人便不再追究各位擅闖雨花山的責任。”老人用一種獨特的陰沉嗓音緩緩的說出自己的話語。
老人一邊說還將昏暗的油燈移到蕭欽天一行人麵前，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陰狠，但很快就沉寂於渾濁。
“鍾老，我是小天啊，七十年前，家父帶我來拜訪燕伯他們，你還抱過我呢！”蕭欽天略微激動的語氣，示意了自己的身份。
老人此時微駝的後背，微微的直了幾分，再次將昏暗的油燈移近蕭欽天跟前，細細的打量。
“咳咳咳，老了，眼睛都不中用了。小天，令尊身體無恙吧。”老人確定了蕭欽天正是當年小天之後，老臉露出了一抹笑容，招招手，示意蕭欽天幾個跟他進去。
“家父已經過世多年了，勞鍾老操心了。”蕭欽天忙說道，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到他有點黯然的臉。
“原來令尊已經魂歸星漢了，真是遺憾啊，想當年......嗬嗬，咳咳咳......“老人不斷的庸手捶打著背部，好似咳嗽很嚴重的樣子。
“鍾老，您身體無恙吧！”蕭欽天擔憂的問道。
“嗬嗬，一把老骨頭了，你不用理會，咳咳咳。”鍾老笑了笑，臉上有了一點欣慰。
蕭欽天等人剛進門，鍾老便將那扇門緊緊的關閉了，沒有一絲光線，院子裏黑的可拍，隻有鍾老手中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但是，對於蕭欽天這等已經是修煉已久的星師來說，耳聽四路的本領還是有的，除非有高強的星師隱匿與四周，否則這點黑暗根本沒有對蕭欽天等人造成什麽麻煩。
“鍾老，我這次......”蕭欽天見鍾老關好大門，趕忙跟上，湊到鍾老的耳邊，欲說明來意。
“咳咳咳，不急，不急，兩位院長早已有安排。”鍾老擺擺手，阻止蕭欽天的話語。
“燕伯......已經有安排了！？”蕭欽天震驚中帶有一絲疑惑。
“到了就知道了，但是院長他們想見你才會說的，如果不見，那隻能說已經有安排了。”鍾老提示蕭欽天不要著急。
見到鍾老的提醒，雖然心中著急，但是也不在言語，便默默的跟在鍾老身後，福伯等人緊跟隨行的蕭欽天，沒有一絲言語。
蕭欽鬆與蕭欽風兩人雖然感到疑惑，但是也不便說什麽，畢竟這裏可是雨花書院，自己還沒有什麽資格去追問這位即使是下人的老人。兩人隻能默默的跟了上去，心想見到院長，以前都會明白的。
穿過幾進院子，繞著漆黑的走廊，在昏暗的油燈的指引下，蕭欽天一行人在鍾老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獨立的小院內。
這個小院位於書院的正西方向，並不是很好的方位，但是卻沒有人知道為何，因為來到雨花書院的人很少，能提出意見的人更少。所以，這一處的怪異隻能給人留下懸念，給這個奇異的雨花書院更增添一抹神秘。
鍾老示意蕭欽天等人在門外等候一下，便轉身進入這個獨立小院。許久，院內亮起了燈光，隻聽蒼老的聲音響起：“欽天侄兒，你們來此之意我已明了，天色已晚，請回吧！明天再帶蕭靖南上山吧！”
蕭欽天等人大驚失色，蕭靖南的事隻是他們幾個人知道而已，雲龍，玉婉他們也隻是一知半解而已，而遠在雨花山之上的兩位神秘的院長卻未卜先知，能不讓他們震驚嗎！
隻是雖然震驚，但是蕭欽天他們卻沒有起一丁點不良的心意。隻是拚命的鎮壓自己震驚的心情，一時間，這裏鴉雀無聲。
蕭欽天略微平靜下心情，謹慎的說道：“燕伯，能否見麵一談。”說完，一雙閃著崇敬而又期盼光芒的眼睛向院子內望去。
“該見之時會相見的，欽天侄兒，回去吧，明天將蕭靖南送到山下，由他自己上山，不得相幫。”院子內的蒼老聲音再度響起，這次顯然帶有了逐客的味道。
蕭欽天等人雖然著急，但是卻不敢闖入院子之中。首先自己是求人，其次兩位院長能夠認他這個小輩，並且說明自己的意思，已經仁盡義盡了。蕭欽天還能怎麽樣，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隻能走了。
蕭欽天所求之事就是懇求兩位院長接受蕭靖南這位突然靈魂封鎖的少年，為他解封，雖然見不到兩位高深莫測的院長，但是人家卻答應了，要自己明天送蕭靖南上山，便不好說什麽，隻能就此作罷。
“小侄這就下山，明天再帶小南上山，叨擾了。”蕭欽天眼有不甘，但卻不敢違背蒼老聲音的主人。
蕭欽鬆與蕭欽風更是想不明白此事了，不知道院長他們為何不見麵就知道此事，但是人家既然答應為蕭靖南解封了，也不好多說什麽。
話音剛落，院子的燈光便熄滅了，而進去的鍾老又便顫巍巍走了出來。鍾老輕聲說道：“走吧！院長他自有主張。”
“小侄明白，我們這就回去。”蕭欽天恭順的低頭說道，沒有對這位不知歲數的老人沒有一絲不敬。
蕭欽天他們向著院子內鞠了個躬，樣子恭敬無比，之後便跟著鍾老走了。
跟隨著鍾老的腳步，蕭欽天等人便出到了書院外麵。老人停下腳步，獨特的嗓音再度響起：“小天啊，這就回去吧。”說完，便轉身走進院內，關上了那扇斑駁的朱門。
蕭欽天一言不發，看到老人進到院內，便對福伯等人說道：“走吧，明天送小南過來就好了，小南得到燕伯的首肯，但是要有所成就麽還要看他的造化了。”
說完，轉身下山，福伯緊跟上去，蕭欽鬆與蕭欽風對望一眼，羨慕中帶有一絲興奮的味道，一言不發，也下山了。
蕭欽鬆和蕭欽風心中未免對主脈的蕭欽天有一心羨慕，但是絲毫沒有一絲嫉妒之心，畢竟蕭家如果人人都是這樣，那麽蕭家也走到盡頭。蕭靖南有如此好遠，或者說是一次機會吧，得到院長的首肯，那是他的造化，怨不得什麽。
隨著蕭欽天的離去，寂靜的山頂還是如此漆黑中帶有絲絲冷清，而那書院好似一座巨大的黑影，沒有一丁點光線，而是溢出絲絲怪異的氣息。
這時，書院內的那個獨立的小院，卻亮起一點淡淡的燈光，光影搖曳，似乎隨時會熄滅。
“嗬嗬，蕭家又出一個靈魂封鎖的天才了，不過七歲才出現靈魂封鎖，要讓他自然覺醒，難度很高啊！”就是剛才蕭欽天所稱呼燕伯的蒼老嗓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怪異之極。
“我們隻是指明一條道路給靈魂封鎖之人而已，如果覺醒不成功，那就是凡人，如螻蟻般的凡人，如若覺醒成功，便不再是普通的星師了。”一道略微嘶啞聲音也從屋中響起。
“讓笑貓和冷劍去接蕭靖南上山吧，我覺得蕭靖南上山此事不怎麽太平，若是由欽天侄兒送上山的話，蕭家或許有難了。”燕伯用一種毫無情感的聲音說道。
“那就叫他們兩人去吧，除非供奉堂來人，應該沒有什麽攔得下他們兩人吧。”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但話音一落，屋中的搖曳燈火也隨之熄滅。
許久，書院便不再有任何聲音了，寂靜無比的書院又再次展現它的神秘與沉寂了，又有誰知，雨花禁地居然有一家書院。
蕭家大宅，西側小院。
蕭靖南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揉揉睡得過分的雙眼，甩甩有點迷糊的腦袋，爬將起來，走到屋外，長呼一口氣，許久，才緩緩吐出。
“唉！我這是怎麽了，在祭祖時居然暈倒，現在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蕭靖南抬頭看看已經是星光點點的天空，呢喃道。
用手揉揉還是有點昏沉的腦袋，吐了一口濁氣。便抬頭挺胸，馬步下壓，打起自己練習已久的練氣決。
嘿嘿嘿，呼呼呼。
“我究竟是怎麽了，怎麽今天練功總是力不從心，提不起力氣的，還沒有練到平時的一半就這樣累了。”蕭靖南呼呼的吐著舌頭，十分不解自己的狀態。
不過暗想到自己莫名昏倒，夢中模糊的記憶，覺得自己身上一定有什麽變化，但是自己卻一無所知。
蕭靖南想得迷糊，心中一陣苦惱，想起爺爺或許會知道自己的狀況，便不在練功，略微收拾下衣裝，向百草園跑去。
“蕭......靖......南......你怎麽醒來了！”蕭靖南剛跑出自己的院門兩步，便被一道脆生生的嬌呼阻止了。
隻見蕭玉婉橫眉豎眼的盯著蕭靖南，樣子甚是恐怖，但眼中卻盡是溫柔，原來隻是嚇唬蕭靖南而已。
“啊，姑姑，我要去找爺爺問問我到底怎麽了，練功提不上力氣，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太苦惱了。”蕭靖南見是自己的姑姑來了，便大倒苦水。
“你爺爺現在還沒回來，等下回來了會來看你的。”蕭玉婉柔聲說道。
“那我先回去先吧。”蕭靖南聽聞爺爺不在，便一臉失望，欲轉身就走。
蕭玉婉連忙拉住蕭靖南，揉揉蕭靖南一臉委屈的小臉蛋，柔聲說道：“傻孩子，別這樣子，現在你大哥大姐他們已經回來了啊，快去見見他們吧，你已經好久不見你大哥他們了，別總是一臉苦悶的樣子。”
“這樣啊，那我去見見大哥。”蕭靖南心情不禁一緩。
“那你自己去吧，我去看看你爺爺回來沒有。”蕭玉婉見蕭靖南臉上的苦悶消失了大半，笑眯眯的說道。
“嗯，那我自己去了。”蕭靖南點點頭，便抬腳向自己院子旁邊的一處院子走去。
西側的一處小院，格式和蕭靖南的小院無甚區別，此時裏麵卻亮堂堂，四五個青年男女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麽。
“川哥，你說小南到底怎麽了，暈倒到現在還沒起來。”蕭旋那如嬌鶯鳴柳是聲音在院內響起。
“四妹，我怎麽知道為什麽啊，姑姑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蕭靖川一臉疑惑，頭疼不已。
吱呀，吱呀。
這時，房門打開了，蕭靖南連帶笑容的站在門外，看到裏麵的情景，便大叫起來：“大哥，二哥，三哥，四姐，你們都回來了啊！”
“小南，怎麽是你。”蕭靖川幾個人轉頭向門口望去，一齊驚呼。
“呃......有什麽問題？”蕭靖南被蕭靖川等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嚇了一跳。
“你不是還沒醒嗎。怎麽現在活蹦亂跳的。”蕭旋拍拍胸口，吃驚蕭靖南突然出現。
“四姐，我剛醒不久，剛想去見爺爺的，不想剛跑出來就碰到姑姑，姑姑說爺爺不在。”蕭靖南臉色不在那麽苦悶，“姑姑說你們回來了，便叫我過來見你們了。”
“哦，小南啊，你為什麽會暈倒啊！”
“對啊，你腦袋不會有什麽事吧！”
“嗯，小南，你究竟為什麽暈倒啊？”
......
蕭靖川等人見小南到來，連忙七嘴八舌的詢問蕭靖南今日祭祖暈倒之事。蕭靖南看著這幫關心自己的大哥大姐，隻能苦笑不已。
“呃......我自己確實不知道，本來我想去找爺爺問明白的，可惜爺爺尚未回來。”蕭靖南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周圍虎視眈眈的蕭靖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