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章 需要夥計嗎
身無分文者可以滿大街的乞討，也可以冒險區吃霸王餐，或者鬼迷心竅去感謝偷雞摸狗的事。但是，這個落魄的家夥，竟然讓人主動再來一碗免費的。雖然是剩下來的，但那也是飯菜，而這個落魄者貌似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喂，你還有完沒完，吃了一碗還不滿足？”張夥計滿臉的鄙夷，那不善的眼神瞪個不停。
隻是，張夥計的這些作為，那個家夥仿佛看不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淩香兒。
“小張，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對別人不禮貌，你就再去盛一碗過來吧。”說完，便轉過頭來，對那落魄的家夥說道：“這下滿意了嗎？”
“還可以。”落魄的家夥似乎又在珍惜字句了。
“很好，那你慢慢吃。”說完，便走了進去。
淩大小姐的吩咐果然很有效果，內心十分不爽的張夥計又端來一碗飯菜。隻不過飯少了，菜少的更多了，隻有多半碗。看來張夥計有點生氣了，想要報複這個家夥一下子。
“拿著，吃完就趕緊走吧。”張夥計把碗往他手裏一塞，也進去了，不願跟這個倒黴的家夥多呆一會兒。
酒樓下午照常營業，生意還是那麽的好，看來今天的收入也不會少。
而收入唯一減少的，就是張夥計了。受到上午壞心情的影響，嘴也沒有那麽甜了，再加上那個落魄家夥的晦氣，他的小費少了很多。
“該死的家夥，晦氣的倒黴蛋，害我的錢少了這麽多。”張夥計低頭數著今天下午的收入，嘴裏不斷的嘀咕咒罵的那個落魄的家夥。
現在已經過了用晚飯的時間，看來今天隻有這些收入了。
不巧的是，正借著夕陽餘光數錢的張夥計，又一片黑影擋住了他的視線。為什麽是又呢，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張夥計連忙後退兩步，抬頭一看，心中馬上涼了半截。馬上的，張夥計一手死死握著手裏的散碎銀子，另一隻手指著來到他麵前的那個人，有點顫抖的說道：“我已經夠倒黴的了，你怎麽還來，現在已經沒有剩飯了，你還是趕緊去別家吧。”
來的正是早上的落魄者，不過現在已經不能說他是落魄者了，因為他已經梳洗幹淨了，還換了一套衣服。雖然那衣服不是什麽名貴的料子，但是怎麽也說不上是落魄啊。
隻見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十分的溫和，緩緩的說道：“我不是來要剩飯的，我是來吃飯的，而且你不會倒黴，還會像上午一樣好運。”說著，便往張夥計手中放了整整十兩的銀錠，便走了進去。
沒錯，是整整的一錠銀子，因為他從來就不願意欠別人的情。雖然上午張夥計對他不怎麽樣，甚至態度可以說很差，但是他還是覺得他幫了自己，所以就給了他最需要的東西。
張夥計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去的，他隻覺得手中一沉，閃閃發光的一錠銀子正躺在他手中。他甚至放在口中咬了一下，有點軟，足色足兩的十兩銀錠。張夥計死死的撰在手中，手心都冒汗了他還不願意放開。
多年的摸爬滾打，使得張夥計腦中一激靈，立刻冒出一個詞：有錢人。於是，他立馬轉身跟了進去。
那個落魄者，不，此時應該說是公子，已經坐在了酒樓大堂靠窗的椅子上。於是，張夥計以最快的速度奔了過去，獻上最美好的笑容。
“不知道這位公子要吃些什麽，我們酒樓雖然不是全鎮最大的，但是確實最好的，保證您吃了一次還想再來。”
張夥計心中想著，再來就再給我十兩銀子，那我過幾天就有老婆了。張夥計開始了十分美好的幻想和迫切的向往。
“你們酒樓裏的好菜，給我來個四冷四熱，再來一個老火湯，別忘記，再來幾壺好酒和一疊花生。”現今的公子哥吩咐道。
“好叻，您稍等，馬上就來。”口中雖然這麽應和著，但是心中不免有點奇怪。
這個幾樓一個人點這麽多菜的也不少見，那是那些有點錢的公子哥，想在大小姐麵前擺闊。但是好菜配上花生的還是頭一回看到，真是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菜上的可就不慢。一盞茶時間，豐富的酒菜加上一些花生，就擺到了蛻變公子哥的桌上。
“菜已經上齊了，您請慢用。”張夥計巴結諂媚的說道，還不住的點頭哈腰。
蛻變公子哥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就著花生便慢慢喝起酒來。
傍晚的太陽掉的很快，就像股市上麵的線條一樣。酒樓裏麵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確切來說是隻有一個客人沒有走，那就是窗邊的蛻變公子哥。
他還在喝著酒，吃著花生。一疊花生和幾壺酒，竟然話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解決完，這個風格和他上午時的作風實在是相差太大。
“客人都走了麽？”淩香兒慵懶的聲音問起站在櫃台外麵的張夥計，算了一天的賬，即便是年輕人，而且是老手，也不免覺得累。導致這樣的原因，也隻是這間酒樓的生意確實不錯。
“大小姐，沒走完，還差一個人。”張夥計回答道，他半個時辰之前就開始注意這個蛻變公子哥了。他叫了那麽多的菜，竟然一口都沒有吃，幾壺酒和一疊花生就吃了一個多時辰。
“哪？”淩香兒抬起頭來，順著張夥計指的方向看過去，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客人有點眼熟。”
“大小姐果然目光如炬，過目不忘，他正是今天早上在門口要飯吃的那位公子。”張夥計看來是被那十兩銀子給收買了，什麽要飯的，乞丐啊之類的，都換成了吃飯的，公子等等尊稱了。
“哦，他有錢在這裏吃飯？”淩香兒又皺了皺眉頭，“不會他是想吃飯不給錢吧。”淩香兒自然想到了他今天早上那副吃飯的摸樣，簡直可以說是兩個人。
一個是狼吞虎咽的，一個慢條斯理。一個渾身黑乎乎的，還帶著難聞的味兒，而現在卻是很是幹淨整齊。
“我看不像，因為他進門的時候給了我十兩銀子的小費。”看來十兩銀子的威力也不小，正所謂物盡其用，投其所好。看在銀子的份上，張夥計幫著蛻變公子哥說了不少好話。
“這麽闊氣？”淩香兒更加奇怪了，難道他發橫財了，看他也不想一個雞鳴狗盜之輩啊。也就是因為這個，她早上才給了他飯吃的。
“是啊，他點了一桌子的好菜，有好幾十兩銀子呢，不過他盡是喝酒吃花生，好菜都沒有動，已經吃了一個多時辰了。”張夥計雖然有點見識，但是這麽怪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我去看看。”淩香兒說著，便往蛻變公子哥走過去。
“這位公子，似乎很是麵善啊。”淩香兒站在蛻變公子哥的旁邊，輕輕的說道。服務行業，誰都要對顧客客客氣氣的，即使是老板。雖然淩香兒年紀不大，卻是很老練。
“沒錯，早上我們見過，你還給了我兩碗飯吃。”蛻變公子哥說道。
“早上的飯你似乎很喜歡吃，現在為什麽一筷子都不動，我相信這桌菜肯定不會比早上的差。”淩香兒問出心中的疑慮。
“理論上是這樣，隻是當一個人最餓的時候，那飯菜才是最好吃的。”蛻變公子哥很肯定的說道。
“你說的確實很對，不過……”淩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但是她失望了，沒有引起那個人的好奇心，“不過你忍心讓一個弱女子就這樣站著和你說話嗎？”
“請坐，隨便吃。”蛻變公子哥仍然很專心的對待著他的花生和酒。
淩香兒款款的坐下，那坐姿也是十分的迷人。
“似乎這花生很好吃？”淩香兒似乎找不到話題了。
“酒是好酒，花生也是不差，不過少了花生，那酒的味道就差些許了。”蛻變公子哥的理論有點奇怪，卻也有點新奇。
“這些菜的味道不差，你為什麽不嚐一嚐？”淩香兒是個盡職的酒樓老板。
“因為我不餓。”蛻變公子哥淡淡的說，說完，便吃完最後一顆花生，喝完最後一杯酒。
“那你早上為什麽餓壞了？”淩香兒還不想結束話題，她對早上的他的行為很是好奇。
“因為兩天兩夜，我隻吃了一個麵餅。”蛻變公子哥說的很淡定，仿佛在描述一個很是輕鬆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曆。
“兩天兩夜沒有吃飯，難道是囊中羞澀？”淩香兒微笑的對他說道，眼中有點好奇的光芒，但是卻沒有一絲的鄙夷。
當然，這美人一笑的場景落在了落魄公子哥的眼中，因為他也轉過頭來看著淩香兒。他也不禁微笑起來，他笑的很溫和，很親切，就如夏夜的涼風一般。
“據我所知，一般查男人口袋中的銀兩，除了這個男人的老婆，那就是青樓中的賣笑女子。”他沒有說是賣身，看來他的眼中任何人都沒有什麽區別。
淩香兒聽到這話也明顯一愣，不過她沒有生氣，反而笑著看著他。真是有些意思，比那些壯闊的男人有意思多了，沒有那麽多花花心思。
“不過據我所知，還有兩種人對別人口袋中的錢有興趣。”淩香兒說的是別人，而不是指男人。
“哦？”他的眼中仿佛也有些光彩了。
“那就是多了一隻手的人，還有……”說到這裏，淩香兒不禁往他那邊靠了靠，笑容更盛了，“還有酒樓中的老板。”
“看來你把我當成吃霸王餐的了。”蛻變公子哥收回了眼神，轉而看向窗外。
“我可沒說，有哪個吃霸王餐的，點了一桌子菜，反而一口都沒有吃呢？”淩香兒並不氣惱他忽視自己，顧客是上帝嘛。
蛻變公子哥這才轉回臉來，說道：“我進酒樓吃飯，一向是付錢的，沒錢的時候，我不會進來半步。”
“小女子也有幸見到過。”淩香兒仿佛在說是一個和蛻變公子哥不相幹的人。
蛻變公子哥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袋子，便往桌子上麵一放。袋子中鼓鼓的，看起來分量也不輕，但是沒有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你看這些錢夠嗎？”蛻變公子哥剛剛掏出一大袋銀子，仿佛那不是他的一般。
淩香兒也沒有客氣，打開袋子一看，也不免有點吃驚。她當了記賬的這麽多年，進過她手的銀子著實不少，一看那便是足色足兩的一錠錠十兩銀子，足有十九錠之多。
淩香兒歎了口氣，說道：“這不是不夠，而是多了，多了很多。”
確實多了很多，這一桌子招牌菜也隻是四五十兩銀子，而人家一出手就是一百九十兩。
“多了就當做是小費吧，你陪我說了那麽久的話。”蛻變公子哥說道。
一般的有錢人，擺闊的時候不是鼻孔朝天，那就是目中無人，好像別人在跟他施舍一般。可是他眼中沒有這種神情，起碼淩香兒看不出，他眼中隻有淡定。
“既然是這樣，那就謝謝公子了。”淩香兒倒也不客氣，開酒樓的誰會嫌錢少呢。
“不過，這位公子，你看夜色已晚，我們酒樓也要打烊了，若是想來，那麽明天請早吧。”淩香兒話雖然是店客之間的說法，但是語氣中似乎有點相邀的意思，因為她覺得跟這個人說話沒有什麽負擔。
“我在這裏坐了一個半時辰，也有件事情找大小姐。”他的稱呼變了。
“不知道我有什麽可以效勞的？”淩香兒心中開始有點防備了，他們之間的一點親切感也似乎消失殆盡了。像他這樣沒把錢當一回事的人，還有什麽事情是我這個女人可以辦的，莫非他也和別人一樣，貪圖自己的美色。看來不能那麽輕易相信別人啊，淩香兒這樣想著。
蛻變公子哥的要求，或者說是詢問確實讓她十分吃驚，不過並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樣。
“不知道你這裏還需要夥計嗎？”蛻變公子哥很認真的問道。
……
作者的話：十一期間，因為我們海南這邊下了很久的雨，供電有點不正常，電一直從停昨天到現在，不過幸好水害沒有淹到家門口，今天下午這雨總算是停了。
為了補昨天沒更的一章，所以今晚還有兩章，爭取今天更新一萬字，如果不停電的話。
我會努力碼字更新，以此來對這賊老天的抗議，希望喜歡本書的朋友支持一下，先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