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東王村鬥毆事件

“既然願意赴湯蹈火,就把那個老男人給我打一頓!”

我摩拳擦掌,眼中閃爍著熊熊的火焰,隻是那壯丁卻猶豫起來,“老爺……”

司徒向同我說過,這院子裏的家丁,大多是他軍營裏的親信,有著軍人的武藝,又十分地耐操勞!更有著絕對的忠誠,實在是當狗腿子的好材料!

我怒了,他們有千萬種好,就一樣不好——怎麽就不聽我的話呢?

“太太讓你們怎麽做,就怎麽做!”司徒向倒還給我麵子,麵色一沉,吩咐起來。

那村長也不是好說話的,“鄉親們,上啊!這外地人欺負咱們本地人了!”

我惡寒:這不是你的寶貝疙瘩欺負咱們七姨太嗎?有你這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嗎?我又瞧了眼哭得楚楚可憐的七姨太,心下裏越發地憤恨了起來。怎麽會有這種人的啊!

隻是那村裏人,本來是依稀地圍在外頭,看看咱們司徒家出殯的氣派的,這一下子,村長一吆喝,都走近了。大多的臉上都有著義憤填膺的神色,用譴責的目光瞪著我——

哎呦!居然還真聽話!十一姨太拉著我勸阻,“主子,要睦鄰友好啊!”

你老娘的睦鄰友好!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忍氣吞聲!感情今兒個被調戲的不是你啊?我鄙視地瞧了一眼十一姨太,“平日裏姐姐妹妹叫得最親熱的就是你,最溫柔賢惠的也是你,今兒個倒要攔住我了?”

虛偽!

“老爺,老爺,您勸著一些啊。咱們還要在東王村裏頭住呢。”

“小紅,一邊呆著去。”司徒向夠男人,在這個時候,揮退了十一姨太。他的形象,在我的心中,立刻偉岸了不少!

柳葉兒叉著腰,一臉傲慢地看著我,“李良秀你猖狂啊?你再猖狂啊!這可不是你的地盤!你欺負咱們姐姐妹妹幾個也就罷了,有本事,你跟一個村子裏的人作對嗎?”

在這一刹那,柳葉兒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的邪惡的化身!

她妖嬈的身姿,即使一身素服也遮掩不住的**之氣洶湧澎湃地散發出來,本姨太恨不得吐出三口黑血。這貨就是來沒事找事的!偏偏那臉上還寫了“我在替天行道,為四姐姐報仇”幾個大字,令我的心中更恨了。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叼著煙鬥的男人,那男人五十五歲,一張滄桑的臉上,帶著菊花一樣莫測的神情。而那個男人的身後,站著一個村子的人!

我握緊拳頭。雖然我身後也站著一個老男人。雖然年紀已經大了,比起那煙鬥村長還是好一些的。而咱們老不死的身後,也站著一群狗腿子,雖然隻有十個,但是身經百戰,武藝高強……

這不是一次鬥毆!不是的!這是一次決鬥!本姨太捍衛著個人和司徒府的榮耀,與這個不要臉的柳葉兒在決鬥!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動手的,總之一場混亂的鬥毆就開始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感覺一個一個的人頭從我眼前晃過……本姨太,暈暈乎乎的,本著保全自己是為了下次更好地鬥爭的原則,本姨太完美地實踐了什麽叫做策略性地退讓——

我一把將司徒向給推了出去,在他的身後,在十個壯士能夠保護得到的地方,找了個地方,蹲了下來,抱著頭——這樣,萬一有石頭什麽的砸到我,我也能夠好好地保護自個兒……

不要問我為什麽不看!這樣血腥的流血場麵,是不適合本姨太那麽嬌貴的人的!

可是“呀——”“哦——”“混蛋——”“狗蛋——”“王八蛋——”才叫了一小會兒,居然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我縮縮肩膀,又發揚大無畏的精神睜開了眼,又勇猛地往四周一瞧——

“咳咳……”好難聞的煙味兒,我一瞅,這不是司徒向手裏拿著那根煙鬥嗎?那村長站在十丈遠的地方,身子都哆哆嗦嗦的,卻還堅強地跳著腳,“還我煙鬥!”他又恨道,“我們東王村的村民不會放過你的!”

早知道,早知道本姨太就應該跟柳葉兒對著幹!她看上的男人,必然不能讓她得到!看看眼下這樣,給自己招惹了多少麻煩呀!

“快把那煙鬥扔掉。”我一邊蹲著一邊跳了過去,嫌棄地捂著鼻子。轉念一想,這煙味如此銷魂,柳葉兒卻能夠選擇與這樣的人共度一生……好吧,五十五歲,盡管身體強壯,離棺材板也的確不遠了,那就共度半生好了——她付出的代價也不可謂不大啊。司徒向一把那煙鬥一甩。那煙鬥在地上骨碌骨碌滾了幾圈兒,往那村長的方向滾過去。那村長鼻青眼腫的,一邊拾起煙鬥,一邊拿憤恨的眼神瞅著咱們。

那些個村裏人……卻笑嗬嗬地瞧著咱們,把一個王二麻子,還有幾個壯漢圍了起來,樂嗬嗬地往他們身上丟著石塊。我愣住了,這震驚令我站了起來,揪揪司徒向的衣裳,“隻是怎麽回事呢?”

“多行不義必自斃!”那沒文化的老不死的,居然來了這麽一句。我摸摸下巴,“你說的是咱們這對狗男女嗎?”

“什麽狗男女啊?”他“啪——”地一下打了一下我的頭。

這可不是狗男女嗎?柳葉兒一片淒慘地扶著村長,幾個姨太太也縮在一角兒,那幾個特意從鎮上請來出殯專用的吹喇叭敲鑼打鼓的漢子,臉色都一片的蒼白。

最重要的是,這是在四姨太的墓前……

“我說啊,那王二麻子平日了作威作福的,毀了多少姑娘家的清白,村裏人早就看不順眼了……秀秀,你怎麽了?”他忽然托起我的頭,把我眼睛前麵的一縷散發給撥開。“你哭了?”他的聲音無比的溫柔——

我幹!他越這樣,我越發覺得自己是狗男女裏頭的女人了!

“你是擔心什麽?我說了要扶你做正妻的,你放心……過幾日,擇一個黃道吉日就好……”

“嚶嚶嚶嚶……”我忽然就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往他的懷裏鑽去。

“你哭什麽?乖……”

我猛地抬起頭,“司徒向,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淚珠子還在臉上掛著呢!

“什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