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安塔湖的精靈 二之九
二之九劍士團的初陣•前
“如數給你了！三千個金幣！一個都沒少！”
一大早的，茜露就帶著洛依德來到了武器庫——這是她回來兩天後的事。在這兩天裏經過露露的治療，她背上的傷已經痊愈。隻是聽說洛依德被露露在私下裏大罵了一頓……這兩人的關係還真是理不清呢！茜露想起來就覺得莫名地惱火。
不過在此之前，茜露決定先解決另一個問題——那個把自己氣得出走然後遇到諸多麻煩的武器庫平民少女！不管你和洛依德是什麽關係，總之不能讓你再有什麽理由去接近我的騎士……
好吧！那天聽你說什麽“那可是三千金幣我就當是你拖欠下來的好了”，這就是你接近他的理由吧！
三千金幣即便是對茜露這樣的貴族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她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總之是軟磨硬泡地逼著自己的父母把錢如數匯了過來，然後第二天就把錢袋子扔到了克魯夫的櫃台上，不要說是老頭兒和小孫女，就連事先並不知情的洛依德也是瞠目結舌。
“就是這樣！上一次不問情由地打了你……是我不對。不過現在已經把錢付給你們了，總之就是兩清了！以後不要再隨便接近我的騎士，你這個鄉下女！”
茜露雙手叉著腰，像一匹凶貓對著雪莉發威。雪莉有些惶惑地把目光轉向洛依德，洛依德的臉上也是一副為難的神色。倒是老頭兒擺著一張無所謂的臉，仔細地數著錢袋裏的金幣：
“嗯……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就是這個價格！喂，大小姐，剩下的兩千金幣還給你！”
老頭兒把錢袋丟向茜露，茜露接在手裏，氣哼哼地盯著他：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不是說價值三千金幣嗎！”
“事實上隻要一千金幣就夠了……因為它一到你的手裏，就隻值這麽多。如果是到了那個年輕人手裏，三千都不夠……”
“你說什麽！是說我不配擁有它嗎！”茜露勃然大怒，準備去取隨身的魔法杖，洛依德趕忙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衝動！老人家的意思是因為物有所值所以價錢才會低廉，像我這樣無法發揮它的力量的人，才要收取高價……”
“是啦！爺爺就是這樣的意思！”雪莉看到爺爺想要反駁，趕緊也出來打圓場，老頭兒這才打消了原先的意圖：
“就算是這樣的意思吧！我說大小姐，這種充滿了金屬味的地方不適合你這樣高貴的人，事情辦完了就趕快出去吧，老頭子可不願意伺候一個隨手就把我孫女打成重傷的人……”
“那就好好管教你的孫女，別再做出那種不知羞恥的事！”茜露雖然覺得理虧，嘴上卻絲毫不肯讓步。雪莉的臉頓時有些發青，洛依德也浮現出了懊惱的神色，隻有老頭兒還是那不緊不慢的語氣：
“我說……大小姐……洛依德是你的什麽人？”
“那還用問嗎！我早就說過了，他是我的騎士！”
“這麽說，他不是你的奴隸或者仆從？”
“當……當然了！”
“也不是你的婚約者？”
“哈？”
“還是說你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想要獨占？”
“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呀！”茜露的臉頓時漲得如同熟透的西紅柿。
“那不就行了嗎？就算是在貴族的法令下，也從沒有規定說自己的騎士不能和其他女性來往。不要說我的孫女隻是把他當做普通朋友，就算是喜歡上了他而去追求他，你也是沒有權力反對的吧？”
“那……那是兩回事！總之不行就是不行！”被反駁得無言以對的茜露氣急敗壞地跳著腳，原來還滿心不悅的雪莉忍不住捂住了嘴，低低的笑聲刺激得茜露更加反感：
“走了啦洛依德！在這種地方多呆一分鍾人就會腐爛掉！以後不要再到這種地方來了！”
洛依德一臉無奈地被茜露拽了出去，雪莉呆站了片刻，才有些崇敬地把臉轉向老頭兒：
“你還真了不起呢爺爺！居然把她氣成這樣！隨便諷刺貴族可是很危險的呢！”
“像這種小丫頭啊……就應該這樣教訓一下。其實她本性也不壞，就是獨占欲強烈了一點……”
“獨占欲？”
“你真看不出來嗎？不然你以為她之前為什麽打你，今天為什麽又不許你和那個年輕人來往？我說寶貝孫女啊，你這個對手可真不好對付……”
“我說過了我隻是想和他做朋友而已啊！你就別這麽老不正經了！還是趕快準備掃除啦！”雪莉慌慌張張地開始收拾起屋子來。
“不過話說回來，還有那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叫什麽來的……紅頭發的……”
“你是說基克？那個大笨熊？”雪莉心不在焉地隨口應著。
“就是他……雖然他也隻來過這裏兩次，不過我看得出他對你也很有好感……”
雪莉手中的掃帚“啪”地掉落在地上，她趕緊蹲下身去：
“胡說什麽呀！誰會喜歡那頭隻會耍蠻力的笨熊……”
“嗯？我可沒說你喜歡他啊……不過你可要好好考慮你的行為，不然兩個年輕人說不定會決鬥的……”
“啪”地一下，老人的腦袋挨了雪莉突如其來的一記掃帚。
“啊！你居然敢毆打你的爺爺……”
“有空說這些還不如趕快打掃！不然可不是敲頭那麽簡單了哦！”
眾目睽睽之下，茜露一路把洛依德拖進自己的房間，然後用魔法把大門上了鎖。洛依德看著她在床下藏著的小箱子裏東翻西找，不由得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真是的……明明都已經這樣了……還要那樣那樣的……到底是想要怎麽樣……”
茜露一邊嘀咕著連自己也聽不懂的台詞，一邊把箱子裏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看著那些明顯已經有些陳舊的鏡子、香水瓶、錢包、掛墜、發夾……之類的雜物在床上堆積起來，洛依德有些哭笑不得：
“茜露……這些東西似乎都是不能再用了的吧。你一直都隨身藏著嗎？”
“都是姐姐送我的禮物……因為覺得舍不得，所以就都留下來了……”
“你和令姐的感情還真好……”
“那是當然了……啊……有了！”
茜露把一張白紙高高地舉過頭頂：
“嗯嗯……就是這個了！嘿嘿……”
“這張白紙……是什麽？”
看到茜露笑得有些詭異，洛依德心裏的不安更加擴散了。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茜露背對著洛依德曲膝坐到床上，把那張白紙平放在身前，嘴裏不知念誦著什麽咒文。片刻之後，她唰地轉過身來，雙手握著白紙朝他麵前一攤：
“好了，趕快把你的手印印在這張紙上！”
洛依德好奇地盯著麵前的白紙。白紙的正麵似乎寫上了什麽字……但為什麽要自己在背麵按上手印？
“這……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要在沒有字的背麵印上手印呢？”
“別問那麽多，總之馬上就按上去啦！反正又不是什麽壞東西……”
“那麽把正麵給我看也沒關係吧……”
茜露詭異而又略帶一絲慌張的表情令他加深了疑惑。彼此就這樣默默對視著，茜露臉上迅疾地遊走著各種表情。洛依德慢慢地伸出手去，忽然一把搶過白紙高舉過頭頂。茜露一邊驚叫著“哇！不要看啦笨蛋！”一邊想要搶回來，但是無論她怎麽伸長手臂都夠不著……
“嗯……‘作為茜露的騎士我在此發誓隻忠誠於茜露一人，對其他女性絕不出手，更不會移情於對方……’我說，你到底寫了些什麽啊？”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啦！”茜露把頭埋進被子裏，哼哼唧唧：
“真討厭……隻知道欺負我……把我當傻瓜……明明人家在那時候……”
洛依德回想起那一晚，自己醒來之後，茜露把在孤島上發生的故事詳細地告訴了他（關於黑發騎士的事茜露還是隱瞞了下來）。聽完塞琳和蘭斯的故事後，他們兩人都是無限地感慨，茜露趁機問了一句：
“如果我也像塞琳那樣……洛依德會不會也像蘭斯一樣保護我？”
“那是當然的，我就此為此而來到你身邊的對吧。”洛依德的回答令茜露非常高興。
之後聽到她在試煉的幻境中呼喚自己那一段，洛依德心裏充滿了暖意。所以現在看到她這般模樣，好笑之餘當然也有些感動。
“事實上……即使你不這麽寫，我也會照著這些話去做的。在我成為你的守護騎士的那一刻，我不是已經立下了這樣的誓言嗎。”
是啊……雖然自己總是生他的氣，總是和他離得遠遠的，但是每到危險的時刻，自己還是會呼喚他的名字，而他不是也趕來幫我了嗎……洛依德是一個恪守誓言的騎士……自己無端的懷疑和發火真是小孩子氣……
然而回想起剛才克魯夫老頭的一番話，她難免又有些不知所措：
“洛依德隻是我的騎士……不是我的奴隸……他要和誰交往都是他的自由嘛……如果他和那個鄉下女……或者和露露……那我……”
“不過茜露……這張紙到底是……”
雜亂的思緒被洛依德的問話打斷，她暗暗地調整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呼吸：
“這是魔法紙啦……不管你是按下手印，還是簽上名字，寫在上麵的都會成為永遠不能破棄的誓言……”
“那……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東西？”
“因為……因為你總是和那個鄉下女靠得那麽近啊！”茜露一骨碌直起身子，圓圓的眼睛裏閃閃發亮：
“還有露露……為了你又是哭又是鬧的……你到底準備哪樣……你可是我的騎士啊！”
“是嗎……如果這樣能令你消除誤會或者感到安心的話……”
洛依德拿過桌子上的筆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茜露卻一把將魔法紙又搶了回來：
“不用啦……我相信你就好了……而且簽字什麽的不過是單純的形式罷了……不過你如果要離開我成為別人的騎士……我就會殺了你哦！”
雖然努力裝出了凶巴巴的模樣，還是掩蓋不了那帶著稚氣的羞澀。真是充滿了誘惑的青春芳香呢。
“我想在你動手之前……我就會因為違背誓言而被女神或者初代學院長殺死吧……”
茜露使勁地翹起了小嘴，最終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們也該去訓練了，也不知道這兩天基克那家夥訓練出了什麽樣的成果。不過再不去的話，我這個團長可能會失去權威呢。”
“說到這件事……對了茜露，你知道武器庫最近連續失竊的事件嗎？”
“嗯？”
聽到“武器庫”三個字，茜露又想發脾氣，不過總算她還不是那種毫無理智的人，馬上就讀出了其中的關鍵：
“連續失竊？”
“是的，這是多天前得知的消息，因為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所以就沒有向你提起。”
“奇怪啊……誰會去那裏偷東西？偷那些破銅爛鐵有什麽用？除非那裏藏著一大堆像‘溫蒂妮’那樣的寶物……”
“關鍵是那個小偷的身份也很值得注意。如果是外人，能突破結界潛入學院，實力非同一般；如果是學院內部的人……”
“說得沒錯。”茜露讚同地點著頭：
“的確要引起注意呢，這不是一般的小事……不過他們為什麽不向學院報告呢？”
“大概是覺得偷去的東西並不怎麽值錢，就算報告了也不會引起學院的重視吧。既然那個小偷沒有罷手的意圖，我們就有必要調查一下真相了。我想，不如就把這個事件當作是劍士團的第一次實戰吧。”
“我說啊……雖然我覺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茜露忽然沉下了臉：
“但……這就是全部的原因嗎？看你這麽熱心於這件事……該不是想趁機討好那個鄉下女吧？”
洛依德伸出手來似乎是要摸她的頭，卻又忽然“啪”地一下敲在她的腦瓜上。
“哇！你做什麽呀！竟敢毆打你的主人……”
而且這一下還真不輕呢。茜露雙手摸著腦袋，生氣地抗議著。
“糾正主人歪曲的思想和多疑的個性，也是騎士重要的職責。”
“哪……哪條騎士法令裏這麽說的？”真是前所未聞。
“我自己的騎士法則。”
“大笨蛋！”
認識到自己被戲弄了，茜露跳下床來，拉住他的手裝出一副順從的表情：
“不過隻準這一次……下次你再敢這麽做的話……”
洛依德覺得手臂肌肉忽然抖動了一下，原來是被茜露重重地咬了一口。他吃驚地望著手上的牙齒印和茜露臉上那小惡魔的笑容：
“茜露小姐……這樣做有失身份吧……”
“我能這樣就放過你，算是你的幸運呢！少羅嗦啦！趕快去廣場找那頭大笨熊吧！”
廣場的一個向陽角落，是“瓦爾基裏劍士團”練習的場所。由於前兩天茜露受傷，就由基克負責基礎訓練。現在，他們也在基克那響亮而有節奏的吆喝聲中一絲不苟地重複著單一的基本動作。時不時地，還會傳來基克粗魯的吼聲：
“那邊幾個！把手再抬高一點！注意角度！”
“這麽快就沒力氣了嗎！這裏不需要軟弱的公子哥兒！”
“混蛋！劍是用來突刺不是用來橫砍的！要講幾次你才能記住！”
“想要在情人和公主麵前露露臉，就先把這些動作做得像吃飯那樣熟練！”
粗魯的喝罵和整齊的口號交織成一幕滿溢著激情的圖景，學生們雖然個個都是汗流浹背，氣勢卻絲毫不見衰退。或許是因為基克的嘲罵反而刺激了他們的鬥誌，也或許是受到“公主將要駕臨”這一喜訊的鼓舞吧。
“好！暫且先到這裏！休息一下！”
基克一聲令下，學生們全數哀號著癱軟在地，看來他們是徹底地透支了體力。基克無奈地聳了聳肩：
“還真是受不了嚴格的訓練哪……才十五分鍾就變成這副德行……”
“別拿我們和你比……我們可不像你這頭熊……天生就是個體力派啊……”
一個學生忍不住抗議了一句，隨即他的領子被基克一把揪緊：
“啊？我剛才啊……沒怎麽聽清楚……麻煩再說一遍？”
已經能聽見自己脆弱的喉骨在基克的大拳下垂死掙紮的聲音，這位可憐的學生拚命地搖著頭：
“沒……沒有……我隻是牙有點疼……哼了兩聲……”
“啊？那麽就趕快把牙治好吧，不然連和情人親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嗯？”基克輕輕地拍著這位倒黴學生的臉頰。
“是……是！”
眼看學生的眼睛都快要翻白了，基克身後傳來了不滿的聲音：
“我說大笨熊……你這樣似乎有些過分哦！”
“嗯？”基克轉過臉去，看到茜露和洛依德站在身後，於是大笑著站起身來：
“原來是搭檔和小丫頭啊！你們的傷沒問題了吧！聽說小丫頭剛才把搭檔一路拖進自己的房間去了，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我怎麽說都是劍士團的團長，拜托你別叫我小丫頭！話說回來，兩天下來訓練成果怎麽樣？”
“不就都躺在這裏了嗎，這些家夥！雖然基礎練習做得還算不錯，不過體力上……”
“僅僅是基礎做得還可以嗎？不過這樣就很不錯了。就算麵前有獵物的誘惑，也不能強求老虎去爬樹。話說回來，各位，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看到茜露一本正經的模樣，雖然還是腰酸背痛，學生們還是努力坐直了身子。茜露輕輕地“嗯哼”了一聲，把“武器庫的盜賊”一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事情呢就是這樣！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呢！要好好地打響我們的名聲哦各位！”
“雖然是這麽說……不過到底還是抓小偷的遊戲啊……”基克歎息一聲，茜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遊戲！而且那不是一般的小偷，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嘛！”
“是啦是啦！總之就是一個有些本領的小偷對吧！我也希望那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家夥，不然就算抓到了那家夥，也隻是抓到一個小偷而已……等等！你說是武器庫被盜？”
“是……是啊！做什麽啦！”茜露被他突然提高的嗓音嚇了一跳。
“那麽說……是雪莉小姐……唔哦哦哦！竟敢讓雪莉小姐如此困擾！不可原諒！賭上猛熊……不！賭上光榮的羅爾格家族的威名！也要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偷嚐到本大爺鐵拳的厲害！”
“這家夥怎麽搞的？偷吃蜂蜜結果被甜食熏壞了腦袋了嗎？”
茜露和其他學生一起茫然地注視著這個突然就跳起來揮舞著拳頭耀武揚威的蠢熊。基克此刻仿佛失神了一般，隻是對著空蕩蕩的天空語無倫次著：
“等著吧！令可愛的雪莉小姐傷心的家夥！我馬上就會讓你變成一攤肉泥！啊啊！就算是突然麵對百萬大軍的圍困，我也不會有這樣的鬥誌去殺出重圍……在我基克大爺發誓的那一刻起，就算是傳說中魔龍的火焰也無法熔化我鋼鐵的身軀……”
畢竟是女生更心細一些，茜露馬上就覺察到了其中的內幕，她的心裏忽然就泛起一絲狂喜：
“原來這頭笨熊對那個鄉下女……看來我得好好地做一回愛的天使了呢……這可是一石二鳥的好機會……”
當然這是要在暗中進行的計劃，絕對不能讓洛依德和基克知道自己的意圖……打定主意的茜露不動聲色地喝住了正在手舞足蹈的基克：
“鬥誌什麽的先放一放，趕快挪動你那鋼鐵的身軀，到雪莉那裏去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吧！然後我們才能製定詳細的策略呢。”
“哦哦！那是當然了！馬上就去！”
望著“哇哈哈哈”地狂笑著遠去的基克的身影，劍士團的學生們還是沒能從迷惘中清醒過來：
“那個……茜露小姐，基克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笨蛋！連這麽簡單的常識都看不出來嗎？那個大笨熊啊，好像很喜歡雪莉哦！”
大家愣了片刻，然後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
“啊？！”
“戀愛！就是戀愛！瞞不過我的眼睛！就是這麽一回事！”茜露擺著一副專家的麵孔。
“這麽說的話……他剛才那個樣子確實是有點……這種感覺……”
“我也聽說了……在餐廳裏他和那個鄉下女孩似乎很合得來呢……”
“沒錯沒錯，我是親眼見到過的，那個叫什麽雪莉的小姑娘可是敢當麵叫他‘大笨熊’的喔！除了茜露小姐之外就隻有她敢當麵這麽稱呼了吧！”
“喔！難怪這兩天他沒事就借口說‘修理武器’然後跑去武器庫，原來是去找雪莉了啊！我就奇怪我們的劍每天都會用壞呢……”
“不過還真是不可思議啊……兩個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吧……無論哪方麵都是……”
最後一句話激起了共鳴，大家一起“嗯嗯”地點著頭，茜露在腦海裏一描畫兩人體型和外貌上的巨大反差，也差點就笑出聲。
“那麽各位！大家是不是應該幫幫這頭大笨熊呢！雖然這家夥又粗魯又蠻橫，不過既然是劍士團的一員……”
“嗯嗯！”大家又一致首肯了茜露“不懷好意”的提議：
“說不定還能在雪莉小姐的調教下改一改他的臭脾氣呢！就算不成功，就當開了他一個玩笑，出出氣也好……”
“笨蛋！那樣是不行的！如果不成功，又被他知道是我們幫了倒忙……我是不怕，你們呢？”
大概真的會被他砸成肉泥……想到這種悲慘的後果，大家渾身一陣顫栗。
“所以說呢！要好好努力去做才行啊！不要老想著‘這是開玩笑’之類的，而要全力以赴！要嘲笑他等到成功以後也來得及！”
“明……明白了！總之我們照你的話去做！不過……”
“放心啦！有什麽問題我來負責好了！大家！平時可不要露出什麽破綻哦！這是為你們的生命安全著想哦！”
“喂喂！那就在此之前先確保我們的生命安全吧……”
“是啊是啊！不能說這麽簡單的一句就完了啊……”
“如果你出賣我們的話，我們會馬上做叛徒哦……”
大家時而讚同，時而抗議，氣氛鬧得好不熱鬧。茜露得意地轉過頭去，洛依德正微笑地注視著她，似乎也在為她的計劃喝彩……
“這家夥是不是沒有覺察到我的心意呢……總之……我也不是那種隻會被動防禦的人嘛……哼……”
茜露的心裏，和臉上，緋紅的花朵悄然綻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