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回風和白秋寒越打越是吃力,他能清楚的知道白秋寒並沒有全力以赴,甚至能察覺他的一招一式完全就是在敷衍自己。可就是這樣的敷衍,卻也令自己縛手縛腳,那柄泛著青紫色光芒的劍上,仿佛帶著寒氣,隨著兩人長劍的不斷接觸,竟讓自己的青鋒劍身漸漸結了一層薄冰。

柳回風心中對這位師伯無比欽佩,還好他從小穩紮穩打,基礎夯的甚是紮實,吹冰訣又是師傅自創的無上法訣,這才堅持到現在。不過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到了此刻,他一劍刺出,要是力道不足,青鋒劍甚至會被對手的劍帶著轉好幾個圈子。

困則思變,眼見如此下去必輸無疑,柳回風一聲清嘯,禦劍淩空而起,要換一種方式向眼前這位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師伯挑戰。

白秋寒的嘴角明顯的往上一提,同時,那柄劍來到腳下,也是禦劍而起,毫不遲疑的接受了柳回風的挑戰。

“你們看,玉琴姐,你看到了嗎,冰塊臉居然笑了,我沒有看錯吧?”

“欣然……”

一旁的玉琴無奈的看著這個如火一般熱情的女孩,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為何不笑?”

一聲清幽冷凝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讓人聽了沁入心肺,感到無比清涼。

“哇,青瑤,不是吧,你竟然會說這種話?”

欣然一臉驚訝的望著青瑤,一幅不可思議的神情,正準備說些什麽,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一旁的玉琴拉了拉,她詫異的望向玉琴,卻看見後者向她呶呶嘴,正指著她右邊的青衫男子。

“不是吧,別離你也笑,你們是不是沒事偷著樂啊?”

欣然順著玉琴的指點看去,才發現一直沒有說話的青衫男子嘴角竟然也浮起了一個明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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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在上,三位師娘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柳回風恭恭敬敬向眼前四人躬身一拜。

“好了,風兒,不必多禮了,你的青瑤師娘可是等著嚐你烹製的鮮魚呢,你應該不會讓她久等吧?”

柳回風不用抬頭,就知道這句話是她的師娘蕭玉琴說的,蕭玉琴性子溫柔,和性格外向脾氣火暴的林欣然正好相反。而另一位師娘,青瑤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美人,可就是這個冷美人,卻是三人中最逞口腹之欲的一個,這一點柳回風始終不明白為什麽。

不久,由柳回風一人操辦的晚飯就出現在眾人眼前,六人圍坐在一張圓桌上,這張桌子對於柳回風來說,早已成為每次龍空山來客的專用桌。他坐在白秋寒和蕭玉琴的中央,而他的師傅——蕭別離則坐在林欣然和青瑤中間,打破了他想和師傅坐在一起的願望,這兩個師娘一個性急如火,另一個又霜凍似冰,他可一個都惹不起。

“風兒,我觀你今日和秋寒交手,吹冰訣用的甚為熟練,為師很是欣慰。”

蕭別離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唯一的弟子,想到當年和欣然把他撿來的情景,不禁有些感慨。

“都是師傅教導有方,徒兒隻是照著師傅的話去做而已。”

“我固然是教導有方,可是你的辛苦我們也是看到的……”

“哼哼”,柳回風是林欣然是和蕭別離一起收養的,所以她對柳回風的感情實不在蕭別離之下,她冷哼兩聲,“還好意思說自己教導有方,一年你能呆在龍空山上的日子用手指頭都可以數的出來。”

“這個……”蕭別離額頭微微見汗,林欣然的話確是實情,自從柳回風十歲以後,他這個受不了清修的人就開始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經常攜著三位嬌妻雲遊四海,偶爾才回龍空山一次。好在這個徒兒和自己逍遙灑脫的性格不同,正如白秋寒所說,是一個堅毅而有恒心的人,孤獨的生活反而磨礪了他的意誌,讓他養成了樂觀向上的心態。

“欣然師娘,不是這樣的,師傅是為了我好,徒兒十歲之前,師傅可是一直在這龍空山上,很少出去的。後來師傅把我留在這裏便是為了磨礪我的意誌,師傅,我懂的。”

蕭別離重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如此,知我者,吾徒也。”

“行了吧,那是因為風兒十歲之前我和玉琴姐也住在這裏,你每晚還可以……”

說到這裏,林欣然臉色一紅,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話裏的意思除了柳回風之外其他人都是清清楚楚。白秋寒和青瑤同時一聲輕哼,蕭玉琴則是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林欣然,林欣然大羞,使勁的扭著蕭別離腰間的肉。

隻見蕭別離巍然不動,連聲說道:

“來來,大家先吃飯,吃飯,嚐嚐風兒的手藝。”

青瑤聽到“吃飯”二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對付柳回風精心烹製的鮮魚,當然,其他東西也沒有放過。

而林欣然一看青瑤的架勢,知道自己要是再不下手就遲了,遂也加入爭搶行列。剩下的四人都是無奈的看著這兩人,不同的是,柳回風和蕭玉琴是麵帶微笑,白秋寒酷酷的麵無表情,蕭別離的表情則很複雜,心中尋思到“風兒也已經十八歲了,是時候讓他離開這裏了。”

想到自己當初見到柳回風,還有林欣然為了給徒兒取名那不依不饒的情形,心中湧起一陣曖曖的溫馨之意,嘴角自是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

看到蕭別離嘴角的淡淡微笑,林欣然心中一動,“看來這個家夥終是打算讓風兒下山了,這麽說冰塊臉這次過來也不是偶然了,好你們幾個,竟然瞞著我偷偷商量,等會看我不收拾你!”

蕭別離正沉浸在溫馨的氣氛中,忽覺後頸一涼,似是一股寒風拂過一般,感到莫名其妙。

“算了,不管那麽多了,嗯,我也嚐嚐吧,風兒的手藝還是沒得說的。”

想到這裏蕭別離放下心頭的疑惑,也加入了爭奪的行列當中,一時間,這場晚餐也變得更加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