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翌日清晨,柳回風剛剛睜開雙眼,就聽到了尚清貴地打門聲,“回風,要出發了,不要睡懶覺了!”

柳回風不禁莞爾一笑,答應了一聲便梳洗起來,等他來到客棧一樓大堂,尚清貴早已在等著他了。

“尚兄起得倒早。”

尚清貴嘿嘿一笑,“沒辦法,我是被餓醒的,我們吃點東西這就出發吧。”

對於尚清貴的安排柳回風並無異議,當下兩人吃完早飯結了帳便離開了客棧。

有了尚清貴做向導,此行就方便許多,在他的指引下,柳回風也在驛站買了一匹馬,兩人便並轡東行。

杭州和青白石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兩人一路行來,若是錯過宿頭,便在荒郊野外露宿,至於柳回風平日在書中看到的猛禽虎豹,攔路打劫的強人倒並沒有出現。而他在野外所表現的熟練技巧也讓尚清貴嘖嘖稱奇,對於柳回風的手藝更是讚不絕口。

就這樣幾日下來,兩人已經離杭州府不遠。這一日早上,剛剛吃過幹糧的柳回風聽尚清貴說隻要再縱馬前行小半時辰,就能到達杭州,不禁加快了前進速度。

尚清貴注意到了柳回風的動作,問道,“怎麽,要到杭州了,你看起來很開心啊?”

柳回風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不必急於一時,這二日來我兩人腳程甚快,眼下既然已經離杭州不遠了,不如放馬慢慢前行。就算你心急,也要讓這三天陪著你的這匹馬休息一下吧。”

尚清貴說著憐惜地摸了摸有些垂頭喪氣的馬兒,連續幾日的路程,讓兩人的坐騎都有些疲憊。雖然每晚都有休息,但尚清貴為了節省時間,選的路多在那山林之間,路麵坑坑窪窪,雖是加快了不少速度,卻也讓這兩匹馬有些吃不消。

聽到尚清貴這麽說,柳回風不禁有些臉紅,這兩日他雖沒有明說,但是在暗地裏卻不時加快前行速度,看來尚清貴對此早有微詞,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想到尚清貴說得也不錯,既然杭州近在眼前,索性讓馬兒自由前行,不再像之前那樣疾行。

尚清貴看了又看,終於下定了決心對柳回風開口說道:

“回風,我可否借劍一觀?”

柳回風聽到尚清貴聲音有異,一抬頭,發現從來都是懶懶散散的他此時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不由有些詫異。

“當然可以。”柳回風從腰間解下長劍拋給尚清貴,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不由有些好笑,一把劍而已,至於這麽誇張嗎?

尚清貴接過柳回風劍,劍一入手,便感覺到一股寒意,不由脫口讚道:“好劍!”

這把劍長三尺有餘,劍身和一般長劍相比略窄。尚清貴從劍鞘中抽出長劍,便雙目放光,隻覺寒氣撲麵襲來,要知此時正值夏日,雖說還未到一年中最熱之際,但僅僅一把劍就能讓他找到冬天的感覺,此劍絕不簡單。

提起回風劍輕輕揮舞了兩下,興趣盎然的尚清貴忽然臉色一變,不聲不響把劍插回劍鞘遞給柳回風。

“怎麽了?”

柳回風訝然地望著尚清貴,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適,剛才不還興高采烈的,莫非是昨天晚上搶著吃自己還沒有烤熟的野味,現在鬧肚子了?

“柳回風,我屬性是火,此劍寒氣太重,沒想到僅是拿在手中,我便已承受不了,這把飛劍果然不是凡物。”

柳回風一愣,才反應過來,上古時期盤古開天辟地,盤古死後,原本蘊藏在盤古身體內的“靈力”逸散,分解為水、火、雷、風、土“五靈”,散於天地之間。

尚清貴自身既然是火屬性,想要駕馭這用千年寒冰鑄成的回風劍,自然不會好受,隻是讓柳回風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是拿在手裏揮舞兩下,竟然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這把劍叫什麽名字?”

尚清貴有些遺憾的看著又被柳回風插回腰間的長劍,心想如此神兵必定有一個出色的名字。

“回風劍。”

“回風,這把……呃,這把回風劍是怎麽來的?”

尚清貴強自壓下心頭對於柳回風隨意給這把神兵起名的不滿情緒,問道。

柳回風淡然若定,說道:“是我師伯為我煉製的。”

尚清貴不由感慨道:“能煉出此劍的人一定不凡,這把劍應該花了不少時間才煉成吧,半年還是一年?”

柳回風心想哪有那麽誇張,便實話實說道:“也沒有那麽誇張,三天而已。”

“什麽?三天!”

尚清貴恨不得上從馬上跳下來抽柳回風一個耳光,此劍寒氣凜然,他並沒有告訴柳回風,光是他拿在手中就已經覺得寒意徹骨,可見其珍貴之處。光是收集材料估計就要花上不知多少時間,更別提煉劍了。

偏偏柳回風的語氣淡然的好像這件事是非常稀鬆平常一般,再想到自己竟然連拿起這把劍都有困難,尚清貴心頭的鬱悶可想而知。

一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尚清貴是因為鬱悶,而柳回風卻是因為興奮。

這裏是蕭別離撿到他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是他出生的地方。想著這些的柳回風此時並沒有注意到他身旁的尚清貴耷拉著腦袋,和他騎著的那匹馬一樣無精打采。

等兩人來到杭州西城門口,鬱悶之極的尚清貴便和柳回風揮手作別,留下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駕馬而去,連柳回風的師伯是何人也忘記尋問,便去找他那位朋友了。

柳回風這幾日和尚清貴相處下來。對他還是頗多好感,在他的幫助下,柳回風少走了許多冤枉路,也增長了不少見識。龍空山上,柳回風書雖看了不少,但畢竟和親身經曆相差甚遠,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句話絕非無的放矢。

唯一讓他有些無奈的便是尚清貴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把隨身攜帶的酒葫蘆裝滿。而這酒葫蘆則往往是剛剛被灌滿,還不到一日就再次變空,讓一旁的柳回風大為搖頭。

而尚清貴除了嗜酒如命之外,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夥伴,,此時看到他鬱鬱離去,柳回風的心中還是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因為剛剛來到杭州的他就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