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先天混沌之體
那女子方一出現，一陣異常恐怖的氣息衝天而起。
感受到這股恐怖氣息，方圓數裏內的那些原本處於嚎叫中的妖獸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這些妖獸全身匍匐在了地上，嘴裏發出低低的嗚咽之聲，仿佛對這股氣息的主人異常畏懼。
對此，金眸女子卻仿佛習以為常，她側頭看了一眼老者和沈臨風離去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地上已經破裂成兩半的灰繭，眼中一絲疑惑之色閃過。
隨後，金眸女子的目光落在了沈臨風遺留在地麵的灰繭之上。在金眸閃動間，她香袖一卷，一股金霞湧出，隨即地上的灰繭頓時消失不見了蹤影。
做完這些，金眸女子不再有絲毫停留，再次化為一道金光，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離開了此地。
金眸女子離開之後，山林中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妖獸也都紛紛停止了嗚咽，爬起身來逃命一般的鑽回到了各自的洞穴中。
三日之後，在離萬獸山脈百餘裏之外的某處無名山頭。老者看著依舊在沉睡中的沈臨風，目光閃動不已，有驚喜也有猶豫。
過了片刻，老者一咬牙，似乎下了什麽重大決定。他輕輕一拂呆在腕上的一個式樣古樸的手鐲，接著一塊約莫半尺長短的殘碑飄浮在其身前。
這石碑的模樣看起來平凡無奇，與普通石碑也並無太大不同，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此石碑的端口處不停有一絲絲灰色的霧氣緩緩溢出，氣息與沈臨風身上所散發的那些灰霧一模一樣。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東西雖然珍貴，但對我也沒什麽大用，就當是便宜這個臭小子了。”老者萬分不舍的看著那漂浮於身前的殘碑，最後咬了咬牙自言自語道。
老者說完此話，隨即從口中吐出一團青綠色的丹火，將整個殘碑都包裹進了其中。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約莫兩盞茶左右的時間，那殘碑也已經被丹火煉化成了另一番模樣。
雖然仍舊有灰霧從殘碑之上緩緩溢出，但殘碑的模樣已經不再像現在那般不起眼了，而是整個變成了深灰色，看起來還有一點晶瑩剔透。
在深灰色殘碑的正麵，多出了兩個金光閃閃的古老文字“山海”，兩個古老文字的周圍還圍繞著無數看起來異常複雜和神秘的紋路。
老者隻是觀察了殘碑一樣，口中發出嘖嘖之聲。他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單手一揮，那殘碑便向著那正在熟睡中的沈臨風飄飛而去。
當靠近沈臨風身軀時，殘碑開始滴溜溜旋轉著，發出陣陣聲響，好似歡呼聲。
讓老者也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那殘碑靠近沈臨風身軀之時，瞬間從其身上激射出兩道灰色匹練。兩道灰色匹練似有生命一般，纏繞著殘碑向沈臨風身上扯去。
沒有任何碰撞的聲響，那殘碑在接觸到沈臨風身體的時候一瞬間就沒入了其中不見了蹤影。沈臨風體內的丹田之處，一塊已經縮小了十餘倍的深灰色殘碑靜靜平躺著，並不時有一絲絲灰霧穿梭其中。
“看來老夫此舉倒是沒有做錯，此物當真是應該屬於這小子的。”見一切恢複如常，老者搖頭晃腦的自語道。
這塊殘碑是老者當年從某個上古修士的洞府無意中得來，也曾暗地裏嚐試著將其煉化，但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除了殘碑之外，老者還在那上古修士的洞府中得到過一枚玉簡，玉簡中記錄的是天地間的各種神奇體質的排行，名列第一位的赫然是一種名為先天混沌之體的特殊體質。
老者在看到沈臨風第一眼的時候便想起了腦中那險些被遺忘的玉簡內容。老者在略一對比之下頓時大吃一驚。沈臨風身上的那些擁有古怪特性的灰霧赫然正是玉簡中所記載的混沌之氣，沈臨風所擁有的體質也正是那玉簡之上所記載的先天混沌之體。
不過所得到的那枚玉簡之上所記載的信息太過模糊和簡單，因此老者也不太敢確定，因此才會拿出那塊同樣包含混沌之氣的殘碑加以試探。
在確定這一切過後，老者兩眼放光，看沈臨風的眼神也徹底發生了變化。
接下來，老者又趁著沈臨風熟睡，使用靈識將一些關於修真的基礎知識強行銘刻在了沈臨風腦中。
又過了半天，沈臨風終於緩緩蘇醒了。在醒來的一瞬間，一陣無比刺痛的趕緊從沈臨風腦中傳來，沈臨風倒吸一口涼氣，險些在這刺痛中又再次昏死過去。
“小子，你終於醒了。”沈臨風剛醒過來，一個蒼老聲音便在第一時間傳入了沈臨風的耳中。
沈臨風沒有說話，此時他還陷入震驚之中。因為他的腦中忽然多出了許多陌生的信息。
修真者，修真界，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信息。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這是哪裏？我腦子裏的這些古怪東西是怎麽回事？”
片刻後，沈臨風終於平靜下來，轉過頭對老者問出了一連串問題。
看到沈臨風的表現，老者暗自點了點頭。能夠在這麽短時間平複情緒，麵前這小子的定力也算是遠超同齡人了。
“老夫是太虛門長老天辰子。小子，想不想做老夫的徒弟，跟著老夫修煉。”山洞裏安靜了片刻，才傳來那老道的聲音。
“修煉？修煉不是要有靈根的人才可以嗎？”沈臨風腦中已有了修真界的普通常識，因此才會這般問道。
“也罷，老夫就實話實說吧。老夫之所以救你其實還是因為看中了你的特殊體質。嘖嘖，真不知道你這小子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能夠得到上天這樣眷顧，老夫若是能夠擁有你這樣的體質，或許修真之路也能更進一步了。”天辰子搖頭晃腦，用滿是羨豔的語氣說道。
“特殊體質？”沈臨風被天行子說得有些糊塗，他腦中並未有這些知識，於是好奇道。
“特殊體質這種事情你們這些普通凡人自然是不知道的，隻有我們修真者才能略懂一二。尤其是你所擁有的這種體質，更是極為罕見的，至少老夫生平是第一次遇到。你平常時候與普通人一般無二，若非體內混沌之氣爆發的時候，即使老夫也不能夠發現。”天辰子介紹道。
“混沌之氣？你說的莫非是那些古怪的灰霧。”沈臨風聞言，念頭轉動之下將什麽是混沌之氣猜測了出來。
“不錯，老夫所說的混沌正是你體內的那些灰色霧氣。”天辰子沒有絲毫隱瞞，接著說道：“通常來講，修真者是對那些擁有靈根的修道之人的統稱，但擁有特殊體質的修真者卻是屬於修真者之中的一個異類。擁有特殊體質的修真者，不光修煉速度比起普通靈根的修真者要快上許多，就連實力也要比同階修真者高上一截的。不過雖然特殊體質誕生的幾率並不低，但真正能夠存活下來的卻少之又少。”
“原來是這樣，那我是什麽特殊體質的？”沈臨風並不笨，天辰子的一番解釋瞬間讓他明白過來，開始對自己的體質有些期待起來。
看來當日追殺自己的那個人也是修真者了，難怪自己麵對他會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沈臨風從小就喜歡聽那些神怪故事，十分羨慕那些故事裏麵的人物，那些人動不動就能飛天遁地翻江倒海。想象著自己或許有一天也可以向故事裏的人物一樣，沈臨風的心中就再也無法平靜下來，眼神之中滿是憧憬。
“這些天在你睡熟的時候老夫已經親自對你查探過一番了。如果沒有看錯，你的體質十有*是那傳說中的先天混沌之體。隻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你先天混沌之體在形成的過程中竟然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幹擾了，並沒有徹底孕育完成，因此隻能算半個混沌之體。”天辰子稍微猶豫了片刻，最終說道，一副極為可惜的樣子。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隻要你跟老夫回宗門修煉，老夫自然會想辦法替你解決此事的。”天辰子又安慰了一句。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沈臨風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拜倒在地。
在白衣少年麵前的無力抵抗讓沈臨風對原本的武功徹底失去了信心，他迫切想要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起來吧，你再休息一天，從明天開始老夫正式傳授你一些最基本的修煉之法，並且教你如何控製體內的混沌之氣。隻要能隨心所欲的控製它們，你在一些低階修真者麵前也就算有了自保之力。”天行子滿臉笑容的說道。
“是。”沈臨風恭敬的站起身。
“既然你已經拜入了老夫門下，對於我們的宗門自然也該有一定的了解。老夫所在宗門名為太虛門，是修真界最古老的宗門之一，老夫如今添居太虛門大長老一職……”天辰子緩緩將關於太虛門的一些事情告知了沈臨風。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再次醒過來之後的沈臨風記憶力竟然出奇的好。雖然他沒有可以去記下那些東西，但天辰子所說的話卻猶如深深的刻在了他腦子裏麵一般。
“師父，我的身體裏怎麽好像多了什麽東西？”沈臨風總趕緊自己的體內好像多了什麽東西，因此聽天行子說完該說的話之後，立馬開口問道。
“等過段時間你學會內視之後也就知道了。”天辰子並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而是神秘一笑的說道。
一天之後，沈臨風便開始正式跟著天辰子學習修真了。不過天辰子並沒有著急的教沈臨風什麽功法，而是把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教他如何控製混沌之氣。
天辰子心中明白，隻有讓沈臨風盡快的掌握混沌之氣的驅使之法，沈臨風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一些自保之力。
修真之路漫漫，修煉功法反倒並不急於一時了，等回到門中挑選一種適合其體質的上號功法，修練起來自然是更加事半功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