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我懷念你忘卻的

珞琳:

五瓣丁香花和四片葉子的幸運草我都找到了,可我卻沒等到你親口告訴我為什麽要把丁香送給我的理由,不過,你可以帶著它們一起去找你的幸福了。

短短的幾個字,沒有署名,我卻已經知道是誰。因為我隻對他一個人提起過這兩種花,還有我想要送丁香的那個人。

“傻瓜,因為丁香花的花語是Bright,你就是照亮我的光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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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笑著看著手裏的兩棵植物標本:“你居然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就忘記我說的話了。”

一轉眼,我已經在家呆了一個星期之久,這期間除了跟袁夢見了一次麵幾乎都沒有出過家門。

我沒有把那兩個標本放回信封,而是放到了書桌最明顯的地方,那樣我每天起床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幸福’。

在家休息的這段時間我也沒有閑著,翻閱了很多蛋糕方麵的書籍,我想要我一手創辦起來的Madeleine做的更好。

便臨時起意般的決定到奧地利去學習一段時間,這樣也可以有充分的理由離開杭州一陣子,還能把自己充實的更完美。

於是我約了還沒有離開北京的葉易晨出來道別,也安排一下杭州那邊的事宜,畢竟他也沒有畢業,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顧及Madeleine。

“你一個人去奧地利?蛋糕的製作方法和工藝每個地方都各有不同,怎麽會選擇那裏。”葉易晨對我的決定和要去的地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你知道我一個人也可以生活的,隻是你們所有人都不放心而已。我不在的時候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下Madeleine了,實在沒時間的話就關上它,不過不要關的太久,我怕它會被人們遺忘。”

“好,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麽。”葉易晨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那裏有我的童話,我的美人魚。”

“什麽?”葉易晨被我的話弄的更加迷惑不解。

“對了,在我走之前有些話我得跟你說,雖然你的事我不該管,但是我告訴你,既然那麽喜歡她為什麽不去追,而是要拱手送到一個不會珍惜她的人手裏呢。”

我喝了一口咖啡,想著臨走前,還是留下些什麽比較好。至少葉易晨這兩年來對我的照顧都是出自真心。

“雖然我不喜歡安苒,也無法釋懷你們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沒有爭取過怎麽知道你給不了她要的幸福。”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他說這些話,可能覺得葉易晨愛她愛的太辛苦,也想要幫他一把。

“珞琳,你…”

葉易晨被我說的這番話驚在那不知道該做何反映。

“我沒有別的意圖,隻是你為能為安苒做那麽多的事,甚至不惜要傷害一個人也要用這種方式去愛她,那為什麽不為自己努力一次讓她看到你對她的愛呢。”

“你這話好像是在諷刺我一樣。”葉易晨有些尷尬的笑了下。

“葉易晨。”

“嗯?”

“如果你見到以前的那個傻傻的葉易晨,記得替我轉告他,說我很想他。”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是個能給人無限安慰和溫暖的動作:“記得,感情就是一個人迷路了,止步不前,而另一個人,要帶著她一起走。”

“謝謝你對我說這些。”

他猛然間被我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從沒有對他好過,也從沒做過這樣親密的舉動。

“機票定好了嗎?”

“後天下午3點,你不用來送我。”我怕他要來送我,搶先推辭起來。

他迎著陽光,笑眯眯的看著我。好像這是他第一次,終於不用偽裝,蛻成真正自己的模樣看著我。

“作為你鼓勵我的回報,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他悠悠的說著。

“如果是不好的事,那這份回報你就憋在肚子裏吧,我不想知道。”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隻是覺得你不應該什麽都被蒙在鼓裏,該知道的還是心裏有數比較好。”

“你說吧。”

“你知道為什麽銘寒要把學校分割成兩個派係海苑和花舞嗎?”

“好像就是簡單的優質藝術生和普通生的分別製度吧。”關於這點我一直都這麽認為,因為袁夢曾經告訴過我,花舞都是些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的確是這樣,可其實是司徒博瀚為了紀念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兒才分別創建的,他的妻子據我所知是一個十分愛花的女人,他喜歡在花叢奔跑,喜歡大自然裏的一切事物。而他女兒,則是海裏的一條人魚。”

“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麽。”

“你看呢,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隻要問我都可以告訴你。”

“不,我不想知道,你說完了嗎。”

忽然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好似謎一樣的存在,他對我已經了若指掌,可我對他,仍是雲霧重重。

“我隻想讓你知道,司徒博瀚以為他女兒已經死了,便為她創建了銘寒高中。”

原來,那所學校是為了我建成的,我從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我以為司徒博瀚隻是拋棄我,遺忘我的一個狠心的男人。

可他創立銘寒有什麽意義,他連我都不要,去要一所紀念用的學校做什麽。

我正想著,葉易晨又打斷了我的思路繼續說著:“你記得海苑和花舞共同的花圃嗎。”

“記得。”

“花圃種植的是以滿天星為主,三色堇為輔的花園構造。它並不是為了好看才存在的,它其中包含的意義是對自己已逝女兒的憐愛和思念,而花圃中的那顆紫色的蒲公英則是對他妻子停不了的愛。”

停不了的愛,原來我的媽媽以前就很喜歡用花語來表述自己的心,這麽看來我還真的好像她。

我想著她,想著那個我從未見過的媽媽。沒有悲傷,沒有想念,沒有絲毫感情留在心裏。隻是這一段又一段的故事在拚湊著她的模樣。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而這些事又是誰告訴你的。”

“你忘了我和苒苒的關係嗎,我怎麽可以一無所知的就來接近你。”葉易晨說著,深邃的瞳裏閃過一絲狡黠。

“我告訴你這些隻是不想看你繼續無解下去,對司徒家的怨恨不會讓你快樂,你知道的事情越多才會更加清楚理智的麵對他們。你不可能躲一輩子。”

“我早就不用在躲他們任何人了。”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麽兩年來我始終無法從你心中衝淡的那個人呢,他為什麽還占據著那個位置。”

“那是因為我不喜歡你。”我一句話脫口而出。

葉易晨輕然一笑,好像到現在我都無法坦然麵對自己一樣:“那你告訴我,我哪點不被你喜歡?”

“我…”

我說不出為什麽,其實他很好,隻是我自己無法接受。

“你並不是不喜歡我,而是心早就被裝滿,沒有任何空隙是能留給我的,不管任何人出現在你麵前他都無法取代司徒磊。”

“那你呢,你的心裏也裝滿了安苒,又何必到我這來要位置。”

“因為你我都是在感情這條路上迷了路的人,我想牽著你的手救我們倆一起走出去,可你卻寧願繼續在霧裏徘徊也不願把手伸向我。所以我隻能跟著你一起迷路,一起走不出去這個圈。”

在該說的都說過了之後,我和葉易晨很快的從咖啡廳裏分手,各自回家。

到了我終於要獨自旅行的那一天,我沒有叫任何人來送我,包括爸爸也沒有來,我一個人來到機場,靜靜的坐在候機廳裏等待。

這次出門我沒有帶太多繁重的行李,因為已經有了上次去杭州出門的經驗,所以這次除了基本衣物之外什麽都沒有帶。

我從包裏拿出這次出門唯一攜帶的一樣算是個多餘的東西,就是那片四葉草的標本卡:“你要陪我旅行一段時間了。”

而這個時候葉易晨把司徒磊約了出來,兩個人正坐在餐廳裏一觸即發的互相怒視著對方。

“有事嗎?”司徒磊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