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記憶複蘇
“誰！”楊煌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簡直比剛剛遇到那嬰孩還要驚訝。於世俗之中，你遇到什麽都有可能，哪怕你剛剛見到一個乞丐，一扭頭卻發現他其實是一個通天境的大能，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是在識海之中，每一絲，每一寸都有楊煌的神念鎮守，就算是多出來一粒沙子，一粒微塵，他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多出來個人了！
可是現在就是多出來了一個人，不但多出來一個人，而且竟然直到那人跟他說話，他才發現那裏竟然有個人！
“哼！”便隨著一聲冷哼，虛空之中一個人影裹著一身黑袍走了出來，也不見動作，三兩步就已經來到了楊煌麵前：“這些年你也舒服夠了，現在乖乖的讓我吞噬掉，你自然也就知道我是誰了！”說著那黑衣人身軀一震，黑袍離體而去，身形一扭，好似一條巨蟒，直接就朝著楊煌身上絞去。這黑衣人從出現到突然發難要吞噬掉楊煌的神念，也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楊煌甚至還未作出反應，就看那黑衣人已經撲來。
“你敢！”此時楊煌驚訝的發現，對方雖然能夠口吐人言，可是待他褪去袍子後，其實卻是一團黑色的霧氣，那黑霧之中紅光閃動，那紅光和剛剛在門口楊煌所見的嬰孩的那一雙血紅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有一種吞噬人心的力量，好似代表了世界所有的惡毒！
楊煌大吃一驚，念頭一轉，頓時四散開來，化為點點熒光，遠遠的躲開了這團黑霧。在自己的識海之中，楊煌就是真神一樣的存在，一念之間幻化萬千，隻有他能夠想到的，又有足夠的念力支持，就沒有不能夠幻化的。
一個念頭之間，楊煌便已經遠遠躲開，那團黑霧信心滿滿卻突然撲了個空，頓時傳出一個歇斯底裏的聲音來：“你竟然拒絕我？你竟然敢拒絕我！”
“廢話！”下一刻，楊煌再次凝聚，化為了本體的模樣，卻已經是站在了那少年百米開外的地方：“你到底是誰，在我的識海之中還敢撒野，還不速速招來，信不信不我滅殺了你！”
“滅殺我？”那團黑霧，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而且你剛剛說什麽，說我在你的識海中？看來你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身份，這裏可是我的識海，你不過是趁著我昏迷的時候鳩占鵲巢而已。現在我已經蘇醒，你還不乖乖的將我的身體還回來，不然給我抓到機會，就要將你徹底煉化，鎮壓進火獄之中，讓你永生永世承受無盡的痛苦折磨。”
“大言不慚！”楊煌冷笑一聲：“你說我鳩占鵲巢，我還說你恬不知恥。也不知道你是哪片虛空之中誕生出來的小醜，竟然在我麵前張狂！”說完楊煌雙手一搓，頓時大地一陣顫動，一隻黃土凝結而成的巨大手掌從地麵伸出，足足三四米寬，直接朝著那黑霧凝結而成的少年抓捏而去。
“你敢攻擊我，你這是要造反！”那黑霧嗷嗷叫嚷著，卻是騰空而起，試圖躲過那巨手的抓捏，可惜的是，不等他騰身而起，那黃土凝結而成的大手已經一掌拍下，好似在拍一個蒼蠅臭蟲一般，狠狠的將他鎮壓下去。
這一壓看似凶猛異常，可是楊煌卻是已經留手，畢竟這團黑霧出現的太過怪異。尤其是它剛剛所說的話，雖然看似瘋狂，可是卻好似隱藏著某個秘密一般，楊煌自然要將它挖出來！
楊煌念頭一動，那巨手猛的一抓，頓時將那團黑霧給抓捏到了麵前。正如楊煌預料的一般，即使那黑霧看上去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可是在楊煌的識海之中還是任由楊煌拿捏，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反了，反了！”那團黑霧被巨手抓住，動彈不得，卻根本不害怕，隻是不停的發出威脅聲音：“你這真是要造反，你不過是一個外來者，看到本尊出現，不但不乞求原諒，竟然還敢攻擊我。你就不怕我恢複實力之後，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麽！”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繼續廢話然後直接被我鎮壓。第二就是安靜下來，回答我的問題！”楊煌的聲音也冰冷下來，自從進到這黃金通道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已經超過了他的理解範圍。不論是那嬰孩，還是這團突然出現在他識海之中的黑霧，都讓楊煌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現在楊煌已經抓住了這團黑霧，那麽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哈哈！”那黑霧聽到之後哈哈大笑起來：“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你真覺得我就是軟柿子一個，任你拿捏？現在的我隻不過是剛剛蘇醒而已，假以時日，等我的靈魂之力超過你的時候，就是你徹底毀滅之時！”說完那團黑霧猛的一震，突然炸開，化為一蓬黑色的雨霧直接滲入到地麵之中，下一刻就徹底的消失在了楊煌的眼前。
“想跑？”楊煌冷笑一聲，這裏可是他的識海，他的國度。雖然之前不知道這團黑霧究竟是如何隱藏到了自己的識海之中又沒被自己發現。可是現在，這團黑霧的每一絲氣息走向都清晰的反應在了楊煌的腦海之中。
隻見楊煌念頭一動，土黃色的大手再次翻轉，直接沒入地麵，下一刻一聲慘叫傳來，那團黑霧再次被楊煌給拘拿到了麵前。
“你，你，你……”那團黑霧顫抖著，似乎憤怒到了極致，不敢相信楊煌竟然有膽子再次將他抓住。
“還是兩個選擇，不過我的耐心有限，大約沒有心情再繼續跟你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了。”楊煌聲音陡然變的冰冷，一團團七彩光暈在他身後凝結，將他映襯的好似一座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神靈。
聽到楊煌的話，那黑霧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不過旋即卻又冷靜下來。黑霧之中的紅色痕跡不停閃爍，似乎在醞釀什麽巨大的陰謀一般：“好，讓我說可以！不過你也要給我點好處才是。這樣，你先分出一百個念頭給我吞噬，吃掉之後，你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訴你什麽，怎麽樣？”
見此情況，楊煌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念頭一動。隻見那巨大的黃色手掌猛的一撚，頓時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竟然是那團黑霧被捏的寸寸爆開：“蚍蜉一樣的存在，還想在我麵前耍陰謀詭計，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永遠學不乖了！”說完又一尊土黃色的大手凝結而起，狠狠的朝著那黑霧砸了過去。
“嘭！”隻聽一聲悶響，頓時那團黑霧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隨即突然炸開，那點點紅色的光芒猶如風中燭光一瞬間便已經泯滅，而那四散的黑霧剛剛在空中飄蕩了一會，便立刻被主動斜插過來的金色枝條給直接吸收了進去。
這一下反倒讓楊煌愣住了，原本他隻是想略施懲戒，讓那黑霧乖乖聽話，可是沒想到竟然直接將那黑霧給打散。
而且對於這些金色的枝條，楊煌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此時他的整個識海，都被這金色的枝條所占據，那些枝條縱橫交錯，仿佛一根根的脊柱，將楊煌的識海牢牢保護起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這些枝條根本不受楊煌控製，楊煌隻能被動的接受這些枝條所賜予的一切，而不能主動的索取。
“嗡！”這時隻見剛剛吸收了那團黑霧的枝條突然猛的顫抖起來，下一刻突然爆裂開來，一團團金色的粉末頓充塞了整個空間。楊煌福至靈心，猛的一吸。頓時那團金色的粉末立刻被楊煌吞噬進去。
隨著那些金色粉末進入楊煌的身體，一篇篇的記憶碎片也開始在楊煌的腦海之中浮現。
“這是！”楊煌一愣，這些金色粉末之中包含的記憶碎片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而且看其衣著打扮，應該就是發生在兩三年前無疑！
“難道這黑霧竟然是我自己的意念所化？”楊煌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索性深深吸了口氣，當即平定心神盤膝而坐開始吸收那些記憶之中的東西。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楊煌才重新睜開了雙眼。此時他的眼神之中，赫然已經多出了一份靈動。
記憶也是靈魂之力中的一部分，失去了記憶雖然看上去並不會對一個人造成致命的影響，可是但凡見過失憶的人都很清楚，失去了記憶之後，一個人就會變的呆滯。行走止臥並非是本意驅使，而是僅僅依靠本能。這就使得他們的反應會比平常人慢上不少，原來楊煌也是如此，不過此時這份呆滯已經基本消失，楊煌的神念變的比以前更為凝實自在。
“原來那個嬰孩叫做玄嬰，我們倒是的確是有過約定。如果有一天我能擺脫天鼎的命運，就要和他一起聯手探尋永恒的真諦。”楊煌慢慢觀察著自己剛剛恢複的記憶，他的記憶雖然恢複，但是卻並不完整，頂多隻是恢複了十分之一不到，而這段記憶僅僅是記錄了楊煌和玄嬰相遇的過程，以及一些約定。想來是玄嬰透過那精光將記憶與自己分享了的遠古，至於其餘的記憶，仍舊是一片虛無，讓楊煌理不出半點頭緒來。
“不過不朽的真諦豈是那麽好追尋的，自古以來多少天之驕子，亙古大能，卻無法堪破不朽到達永恒。隻能任由自己的一身能力，在時間長河的衝刷之中逐漸的腐朽，衰敗。這樣的過程，簡直比殺死他們，更讓他們難以承受。而且關於這玄嬰的來曆，倒依舊是個迷，之前他也從來沒有向楊煌透露過！”楊煌略微思量了一陣，楊煌輕輕的彈了彈手指：“看來想要完全恢複記憶，還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了。不過這些還要以後再做計較，現在我就先會一會這玄嬰。”一念及此，楊煌神念一動，當即退出了識海。
就在楊煌的神念剛剛離開識海的那一刻，原本那團黑霧之中已經泯滅的紅光又再次浮現，並聚集在了一起。失去了那些黑霧的鉗製，那些紅光竟然變的越發的純粹和邪惡。此時它們聚攏在了一起，形成一個丹藥大小的紅球，滴溜溜的懸浮在空中不停的散發著陣陣邪惡的波動，似乎正在思考，不過下一刻，隻見它嗖的一聲就沒入了楊煌的識海之中，徹底的消失不見。
“咦？”就在紅球剛剛消失的瞬間，楊煌的神念再次聚集在了識海上空，環視一周：“難道是我太過敏感了，剛剛明顯又感覺到了一股異常的氣息，為何此時卻又突然不見？”想到這裏，楊煌的神念當即鋪展開來，橫掃過整個識海，幾乎是一粒沙子都不放過，來回幾次之後仍舊沒有任何發現，楊煌這才露出一絲思量的神色，隨後退出了識海！
“你回來了！”玄嬰仍舊懸浮在楊煌的麵前，沒有任何的表情，看到楊煌突然睜開了雙眼，口中吐出了四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