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舉兩得
瀟煥依舊沒有說話,斜眼看著林淺，林淺看瀟煥毫無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氣，便歎了口氣，輕戳著瀟煥的胳膊說：“你要拿出蛇族王者的風範啊，幹嘛和我這一條小青蛇計較呢，對吧。”
“你也知道我是蛇界的王者？”瀟煥慢悠悠的說：“再見到晚憶時我會問的。不過，你要記清楚，不許找太子，更不準喜歡。”
“我可以不找他，但是他來找我的話，我總不能不見對吧，這個不禮貌。”林淺幹脆就沒有提喜歡太子的事，畢竟當初隻是一時口快，她並沒有真的喜歡太子。可見到此刻瀟煥皺起的眉，又急忙說道：“我這不是為了顯示咱們蛇界族人的熱情嘛！”
“用不著在他麵前顯示什麽，他成不了大器。”林淺沒有說喜歡太子的事，他也懶的再說，而且他心中對太子很是不屑，他雖然沒有問，晚憶也沒說，但他已經想清楚了那日晚憶拚命救走彥廣泰的意思。
彥廣泰身上隱隱帶著皇族龍脈的氣息，而彥雙烈身上卻一絲這樣的氣息都沒有，晚憶救下彥廣泰，定然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的，隻可惜彥廣泰如今殘了腿，不知還有沒有用。
“其實你人不錯，就是說話太不留餘地了。”林淺看看瀟煥，平心靜氣的說道：“比如太子，他既然可以成為太子，受人們的敬仰，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不是，可你言語之間卻怎麽都容不下他。”
“他是太子你便覺得他有過人之處，未免草率了些，他是在出生之時就被定為太子的，一個小娃娃能看出什麽。”瀟煥心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晚憶，所以，他一邊為晚憶是他蛇族感到欣慰，一邊又因為林淺喜歡太子而心生不平。那個被人利用的廢物，有什麽值得喜歡。
想著，便哼笑道：“你要知道，他能有幸成為太子是因為他出生時有龍鳳彩雲盤繞，與他的能力無關。”
“彩雲盤繞？那不就說明這是天意！”林淺覺的太子人不錯，而且，瀟煥處處針對太子的行為，確實讓她不能理解。
“天意？他的天意根本就不在於此。”瀟煥不屑的冷笑道：“若是這麽說，難道你莫名出現在這裏也是天意麽？你不過是晚憶招來的一縷亡魂，而他……也無非是擋災的工具而已。”
林淺看到瀟煥眼中閃過的玩味，突然覺的也許自己是被晚憶算計了，便也無心再說太子，但還是故作無所謂的說道：“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應了天意才被招來的。畢竟也不止我這一縷亡魂！”
林淺這話一說，瀟煥便皺緊了眉頭，雖說是晚憶促成了此事，但他為何會因為要改變雙舞的命格而做出這麽多違背常理的事呢，當初直接偷走毫無記憶的雙舞，不是更為直接……
瀟煥沒有再說話，他覺的一切似乎都不明朗，也許每個人的命格都是被定下的，根本就無從更改，就算有人在其中掙紮試圖改變，也終究逃不出那些宿命……那麽……自己難道也無法逃脫墮落成魔的結果麽……
瀟煥想到這不禁輕歎口氣，坐起身來，慎重的看著林淺，半響說：“我真希望你是那個可以改變這一切的人。”
“什麽意思？”林淺對瀟煥此時說的話完全不明白，但她的問題卻沒得到瀟煥的回答。
瀟煥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一般起身下了地，盡管林淺也跟著起身想要再問一次，可瀟煥卻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出了門。
林淺氣呼呼的哼了一聲重重的坐回榻上，憤恨的看著瀟煥離去的背影，咬咬牙道：“醜蛇妖，莫名其妙！”
瀟煥聽到林淺這樣的說辭隻是無聲一笑，卻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他沒有多說，是因為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證明林淺有這個能力，不過此刻的他卻願意相信林淺真的可以改變他的命格。雖然他不信自己會墮落成魔，但防患於未然也是十分必要的，畢竟他也沒想過自己有可能被下了血靈咒……如此說來，林淺的存在絕不簡單。
瀟煥徑直下了樓，在廚房找到了忙的不亦樂乎的墨歌。妖王之子淪落到青樓當了小夥計，而他既然發現了，那麽無論怎麽說也要施以援手的，既然成了人家師傅，那便教他些東西好了。
瀟煥想想自己手中的獨角，決定教的認真些。
“師傅。”墨歌低眉順眼的叫了一聲，雖然他對瀟煥的恐懼有了些改變，但每當瀟煥莫名出現時，他都是在強忍心中的恐懼。盡管瀟煥說自己是蛇，盡管瀟煥說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和蛇族的族人。
“為師從今日起教你些本事。”瀟煥看看低著頭的墨歌說：“林淺雖然也是妖，但卻沒有靈力，為師教會你本事，你便要以此來保護林淺，你可做的到。”
“徒兒謹遵師傅的教誨，保護師娘，義不容辭。”墨歌的話逗笑了瀟煥，瀟煥淡然開口道：“為何叫他師娘。”
“你們身上有相似的味道。”墨歌聽到瀟煥的問話，便不暇思索的回道。
瀟煥眯起眼睛卻沒有說話，他心知墨歌即使失憶，即使被拆魂卻依然保有他的靈敏的天性，可是……既然墨歌天生就如此有天賦，妖王又為何不曾尋他……
謎題一個接一個的湧現而出，讓瀟煥有些頭疼，甚至想到了要把金曼找來時刻提點。但是若找來金曼，就勢必要隱瞞晚憶是國師的消息，他們那麽想避開對方，也許不隻是彼此生厭那麽簡單……
墨歌見瀟煥不說話，便悄悄的抬起頭，看向瀟煥，卻見瀟煥眯著眼睛，瞳線閃著莫名的暗光，讓他心驚膽戰，這樣的眸子他以前似乎在哪裏見過……在這個時候，他很痛恨自己失了憶。
“去後院吧。”瀟煥沒有再細想那些糾纏不清的事，眼下，他隻想先教給墨歌一些東西，然後好派人到妖界打探消息，墨歌身份特殊，若是不妥善處理，勢必會招來麻煩，而他現在已經很麻煩了。
“是。”墨歌也沒敢怠慢，跟著瀟煥去了後院。
後院因為還沒有完全收拾出來，除了下人住了幾間以外，其餘的房間都是空著的，此刻大家都在忙，所以後院空無一人很是清靜。
瀟煥進到一間較為幹淨的空屋內率先坐下，看著有些局促的墨歌說：“坐吧，我先教你一些修煉的基本心法。”
墨歌趕忙坐下，手心裏全是汗，卻又不敢亂動一下，隻等瀟煥再下命令。剛才自己說完瀟煥許久都沒有再說話，這讓墨歌心裏沒底，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為何如此緊張。”瀟煥不知道墨歌在擔心什麽，但是墨歌越來越緊張的樣子，卻被他看在了眼裏。心想著，若自己是妖王，看見墨歌怕成這樣，一定會覺的丟臉。
“師父……徒兒愚笨，如今又失了憶，擔心……擔心學不會師父所教授的……所以才會緊張。”墨歌自然不會笨到說自己是在害怕瀟煥，上次瀟煥那麽認真的說了那麽多話，他若還說在怕瀟煥，豈不是成了笑話。更何況，若是瀟煥厭惡這種膽小之人，那他往後一定不會好過。
“你並不是什麽愚笨之人，至於失憶之事也完全不會影響修煉，大可放心。”瀟煥知道墨歌沒有說實話，不過瀟煥卻知道墨歌怕他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便頓了頓，繼續說道：“不少人為了能安心修煉，都會自行摘取自己的記憶，所以失憶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是，徒兒知道了。”墨歌見瀟煥說話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管手心的冷汗一時還是無法褪去，但至少說話時，不再毫無底氣了。
瀟煥看著墨歌說：“我現在要說的你必須全部背下來，明日我便會檢查，隻有背會心法才可以修煉，所以心法之事切莫大意。”
“是，徒兒會認真背會的。”墨歌見瀟煥確實有意叫他，也自然不會怠慢。
“很好。”瀟煥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將心法背給墨歌，雖然內容不算很少，但好在墨歌的天性還在，所以，瀟煥雖然隻說了一次，但他卻可以一字不差的背下來，末了，還認真的背給瀟煥，讓瀟煥檢查。
瀟煥對此很是滿意，還提點了幾處需要墨歌注意的地方，墨歌也全都欣然接受，並理解了。
待天色稍暗，瀟煥便起身對墨歌說：“今日教你心法，明日開始便會教你一些實用的東西，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恢複一些法力了。”
“謝謝師傅！”墨歌對瀟煥看似誠摯的教授很是感激，可他不知道的是，瀟煥在利用他的善學，潛移默化的誤導了他。盡管心法看似正確無誤，但其中有幾處卻被瀟煥悄然改動了，既不會傷害到墨歌，又可以達到他的目的。
在瀟煥看來，這一切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