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妖王之子
元休聽到瀟煥的話，猛然抬頭似是看到希望一般急切的站起身說：“我不是你說的元休，你認錯人了，我叫墨歌，真的！”
“墨歌？”瀟煥輕哼一聲道：“本王是不會認錯人的。”
“我真的不是元休……”墨歌說著從脖頸上取出一隻精致小巧的銀鎖，趕忙遞到瀟煥麵前，說：“你看，這寫著呢，我真的不是元休，我叫墨歌。”
“玉玲瓏！”瀟煥沒有細看上麵的刻的字，而是拿起銀鎖，對著陽光看去，竟是通透如碧海般的翠綠色，哪還看的出是隻銀鎖，瀟煥麵色詭異的看了看墨歌輕笑道：“說說這個從哪來的？”
“不記得了……”墨歌對自己失憶的事多少有些忌憚，可一想到自己正身在青樓，急忙又說道：“但是這個一直都帶在我身上，一定是我的，你看上麵真的有名字，我不叫元休。”
“不記得如何能證明是你的。”瀟煥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對元休的事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可正因為了解，他更加決定要把元休留下，便說：“你拜我為師，日後若是想起來了還想離開，我便放你走，如何？”
“我把這鎖送給你……就算我自己贖身行嗎？”元休一聽瀟煥的話，又是滿臉急切，想要用鎖贖了自己。
“不行。”瀟煥把鎖掛在元休的脖子上說：“做我徒弟或者去接客，選吧。”
元休抓著胸前的鎖，半響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為什麽你不能放了我……我不願意，這兩個我都不願意！”
“你沒的選。”
瀟煥之所以在元休這樣不情願的情況下還留下元休，是因為元休給他看的那隻鎖，並不是普通的銀鎖，而是由妖界至寶墨白玉所鑄的，這玉有思想通靈性，而且認主，最重要的是這種玉隻有妖界的皇族才能用。
“好……”元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拜你為師，但是隻要我想起來，你一定要放了我！”
“好。”瀟煥看得出元休眼中的不甘心，但這小家夥，他必須要，要定了。
瀟煥認識元休的鎖，這玉鎖名為玉玲瓏，想當年妖族皇子出生時他曾見妖王親自給皇子帶了這鎖，並讓玉鎖滴血認主，雖然他不記得妖王給他的皇子取了什麽名字，但眼前這少年絕對是妖族的皇子無疑。
隻是，不知這墨歌怎麽會被鶴羽門的道士帶走……是妖界出了什麽事？還是那老道士擄走了這孩子……瀟煥需要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元休，也就是墨歌他必須留下。
蛇界與妖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隻有在重大事情上才會禮貌的去走過場，他與妖王認識也是因為當年自己登上蛇王寶座之時，妖王曾來送禮，自己又在妖族皇子出生時回了禮而已。
墨歌怔怔的看著手中銀色的鎖，突然想到剛才這鎖在瀟煥手中是綠的，便也對準陽光，可看了又看，銀鎖依然是普通的銀色，他皺皺眉問：“為什麽這鎖在我手裏不是綠的？”
“叫師傅就告訴你。”瀟煥斜眼看了看墨歌說：“日後我會叫你墨兒，你也必須稱我為師，記住了。”
“好……”墨歌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恐懼瀟煥的眼神，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墨兒求師傅解惑。”
“乖。”瀟煥認真的說：“這鎖名為玉玲瓏，本為玉石打造，但你現在沒有能力保護它，所以，它便自己隱藏了真實的形態。”
“它是自己隱藏的？”
“是。”瀟煥看著墨歌，頓了頓說：“有朝一日你恢複了記憶和修為，它便會變回原貌，到時……”
“我可以保護好它的，它從來都沒有丟過！”
瀟煥聽到墨歌的話不屑的嗤笑道：“我上次見到你時，它就不在你身上，不用逞強，就憑現在的你根本護不住它。”
“怎麽可能，我一直……”墨歌沒有把話說完，他本想說點什麽證明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東西，想要讓瀟煥知道自己不是他所說的那樣無能，可他根本不敢保證，因為他醒來時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我比現在的你更了解這玉玲瓏。”瀟煥因為知道了墨歌的身份，所以更願意多告訴他一些道：“玉玲瓏一定被別人碰過，它沾染著除了你以外的氣息。你感受不到麽？”
“我……”
“你可以在毫無修為的情況下看出我的原型，就應該知道玉玲瓏被碰過，不是嗎？你不用在我麵前證明什麽，你的事，我知道很多。”
墨歌捧著胸前的玉玲瓏，怔怔的看著，他確實感覺的玉玲瓏沾染著別人的氣息，可那氣息卻並不淺薄，甚至他若不是急著證明自己不是瀟煥要找的人，都幾乎忘了玉玲瓏是他的……
“這玉玲瓏也許……不是我的……”墨歌看了看瀟煥說：“說不定是別人送給我的……”
“不可能。”瀟煥懶洋洋的斜靠在軟榻上說：“玉玲瓏識主，除非主人死了它變成死玉，否則誰都拿不走它。”
“也不能贈送嗎？”墨歌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非要收他為徒的蛇妖也許真認識他，也不一定……
“不能。”瀟煥回憶著有關墨白玉的事道：“每塊這樣的玉都有自己的意識，隻要不被鎖起來，它都會自己去尋主的。”
“這麽……厲害……”墨歌把玉玲瓏放進衣襟裏，有些膽怯的看了看瀟煥問道：“如果是你，可以搶得走玉玲瓏嗎？”
“你給我都不要，又何必要搶。”瀟煥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說：“我要的是你，和這玉玲瓏沒關係。”
墨歌咽了咽口水退後了幾步，沒有說話，瀟煥給他的感覺始終是不懷好意的，如果可以，他寧願用玉玲瓏換自己的自由，哪怕這玉玲瓏再厲害也沒關係。
“你是怎麽來京城的？”瀟煥沒有理會墨歌看著他滿是防備的眼神，說道：“把你記著的事都說出來。”
“我……醒來時候在一片樹林裏，雖然不遠處有個道觀，但是道觀裏沒有人，我也沒敢進去……”墨歌看了看麵無表情，似是沒有認真聽他講的瀟煥，試探著問道：“師傅其實對這個也不感興趣吧……我的故事……”
“不感興趣，但必須知道。”瀟煥斜眼看了看墨歌說：“坐著講吧。”
墨歌無聲的撇了撇嘴，坐在桌邊，繼續說道：“我無處可去，就試著走出了樹林想找個去處，結果在官道上遇上了剛才……賣我的那個大漢……我就是這樣被他帶進京城的……”
“就這麽簡單？”瀟煥死死的看著墨歌，雖然聽著平淡無奇也沒什麽漏洞，但他卻覺的墨歌似乎有什麽沒有說出來。
“就是這樣的……”
墨歌在瀟煥麵前說話聲音很低，又很沒底氣，更讓瀟煥覺的墨歌在隱瞞什麽，便冷笑一聲道：“暫且信你，但你若是有什麽瞞了我，日後被我知道，可別怪為師不客氣。”
瀟煥閃身至墨歌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墨歌，蛇眼鎖定著墨歌的每個表情的細微變化，半響，轉身走出房門道：“為師去給你安排住處。”
墨歌見瀟煥走了，便如同虛脫一般的趴在桌子上，他把自己遇到的事都講了，但卻沒有說那大漢是因為他想要來京城才劫持他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京城，但是潛意識裏，他想要來，不過這話他不敢告訴瀟煥，他覺的他要說自己不知道為什麽想來京城，瀟煥一定不信，他不敢再給自己惹麻煩了。
瀟煥再次出現在院中，沒有理會他人的目光，徑直走到林淺身邊，俯身輕聲道：“空出一間屋子，留給墨歌。”
“你……不會……真看上那男孩了吧……怎麽連名字都給人家改了！”林淺聲音不大，但說出口的話，卻讓瀟煥氣結，自己就算是喜歡上一個男孩，也不可能留在青樓，早就送回蛇界養著了！
“菜蛇，你別亂猜測，給我準備好就是了。”瀟煥的聲音也不大，畢竟他也不希望整個青樓的人都知道他這般光明正大的留了個男孩，林淺都以為他看上了墨歌，更何況是其他人。
“好好好。給你留下。”林淺一連說了三個好，盡管她覺的這樣不對，但卻不敢反駁瀟煥，畢竟這思雲閣是用賣掉瀟煥的錢買的，而且，她如果這點小事都不同意，說不定瀟煥會有什麽方式毀她生意呢，她可不願這麽冒險，隻能可憐那男孩了。
瀟煥上了樓，卻沒有直接進到房裏，而是隱去身形，靠在門邊看著趴在桌上端看著玉玲瓏的墨歌。
他確定墨歌失憶了，也確定墨歌是妖王之子，但他無法確定的還有很多。他想不通妖王為何沒有大肆懸賞尋找墨歌，而是放任自己的兒子被道士帶走這麽多年……盡管瀟煥和妖王接觸的不多，但也知道這聽之任之的做法不符合妖王的個性。
墨歌突然抬起頭看向門口，輕聲問道：“是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