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這就是翡冷翠

“嗬嗬,這可是血淚的融合劑而已,閣下可用不著緊張。”戴維雖然語氣輕鬆,卻也帶著一絲緊張,看來血淚融合劑對血祀奉後的人還是有用處的“完全值得寫下書裏”戴維想道。

“血淚融合劑,想不到你對術士的鬼方法還有不少了解啊。”卡西亞聽到戴維的話也放下心來。血淚這個名字雖然聽下去很可怕但卻隻是術士唐諾斯一生唯一的發明品而得名而已,本身來說血淚這種無色無味的揮發性**是術士時行各種試劑的常用基礎合成劑之一,本身並沒有什麽大不了。但如果摻入一些藥物,血淚也可以發揮出奇特的作用。

“當然了,不過我得提醒閣下一點,如果沒有我的配合的話你的手下永遠不可能醒,而你也別想著和我作戰,要知道現在揮發在樹林中的血淚隻要有一絲的催化劑融合。”戴維拿著一支催化劑道:“我可以保證你我,所有人都得喪命於此。”說到這句戴維的表情嚴肅得像寒霜一般。

卡西亞想了好一會:“很好,斯維納的夥伴很不錯,魔法師,我答應你,你們可以自由離去。”

“怎樣保證?”戴維並不因此而有絲毫放鬆反而越加警惕,利用言語調動敵人的心理再施以突然一擊,對於像卡西亞這種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很簡單。”卡西亞閉上眼睛,口中默默念禱著咒文,隻見身形漸漸返回原壯。

“這樣可以了吧。”卡西亞露出溫和的笑容。

“拿著。”戴維將一瓶藥水扔給卡西亞:“給他們每人飲一些行了。”

“哦,半精靈和你的徒弟不需要?”卡西亞故作疑問道,說實在現在雙方都是信不過對方,卡西亞有這樣“白癡”的問題自是理所當然。

“你可然先給斯維納飲一口試試。”戴維一幅全無所謂的樣子。

卡西亞卻極自然地先給斯維納灌了一口。飲下不久,斯維納果然從昏迷狀態中醒過來。

“很好,你沒有騙我。”卡西亞開始幫自己的手下灌藥水,雖然飲後即會蘇醒,但卻得好一會才能恢複行動。

過得兩刻鍾,雙方都恢複過來。卡西亞倒也沒有食言,帶著他那白癡大王子離開樹林,臨走前還饒有興致對著四人道一聲:“後會有期”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這裏就將斯維納虜走,或者是消滅我們,為什麽他沒有這樣做。”羅格路上向戴維問道。

“他把自己陷入了兩難的棋局,所以他必須讓我們來幫他解開。”戴維解釋道:“你要明白,卡西亞的血祀奉是一種對自己傷害極大的法術,要是讓自己陷入慘烈的廝殺中卡西亞這樣理性的人也可能控製不住自己,到時他也隻能和我們同歸於盡,而你要知道卡西亞是那種雖然從來不在乎他人生命的人,但對自己的生命卻是十分愛惜的家夥,對他來說使用血祀奉隻不過是和我們之間實力取得平衡的一個方法而已,竟然有了好條件當然最好就是不受損失地走人。”

“還有一點。”斯維納補充道:“他不是伽爾卡,他的目的可能根本不是卷軸。”

“為什麽?”此刻反而三人吃了一驚。

“卡西亞是斯基泰人你們都知道了,但是卡西亞在斯基泰部落聯盟卻是二王子拉裏達的人,我懷疑這是拉裏達為了鏟除他兄長的一個陰謀,而且很有可能,至於七柱卷軸隻不過是一個附屬品而已。”說到這裏斯維納歎了口氣:“人類,無論是生活在那一處的人類都充滿著陰謀。”

“對了,你們不是說是要去英雄城嗎,怎麽又回來了?”弓雲有些不解。

“笨蛋,信裏我不是說了嘛,探子。”戴維伸手敲在弓雲頭上。

“喲,信裏不能說嗎?”弓雲雖然立刻醒悟過來但仍不滿地回應,最主要是被人嚐了個爆栗。確實斯維納和戴維這招調虎離山將拉紮拉斯所派來監視的探子都引了出來,為了消除這些探子還真費了兩人不少功夫,這也是為什麽羅格和卡西亞交手好一會兩人才出現的原因。

“小子你的演技很差。”斯維納笑道:“恐怕那些探子一眼就看出你們兩個傻小子是在演戲。”

“你和我們一起去翡冷翠?”羅格問道。

“不,英雄城。”戴維從懷裏掏出薄薄的紙包。

“這是什麽東西?”拿著戴維遞過來的兩個薄紙袋弓雲問道。

“易容用的東西。”

“是易容術嗎?”這時弓雲頗有點興奮。按照魔法大辭典裏的說法易容術是由選民赫西斯所創,至於赫西斯為什麽發明易容術,這個就涉及到一段風流韻事。話說當年赫西斯七十八歲之時遇見一名年僅十六的小姑娘,這個色心未死的選民對女孩發起淩厲的攻勢卻無奈自己那張如同老樹皮一般的老臉實在是有礙觀瞻。愛情的威力不從心無限的在被人拒絕九十九次以後,赫西斯潛水兩年終於發明了易容術,將自己變成一名英俊少年。不過當他老人家再次來到女孩麵前時,人家早已嫁作人婦。按照野史的說法赫西斯受此打擊後不久即鬱鬱而終。

但他所創造的易容術卻在大陸上流傳開來。易容術是一門很冷僻但也很熱門的法術。與那種動輒屠城滅國的法術比起來易容術自然是遠遠不如。不過,易容術要達到高等階段也有很可觀的威力,這種威力就叫做複製!當然複製術並不能完全對方的所有能力但也有個六七成的水平,是以易容術作為複製術的開始階段也是頗受魔法師的歡迎。

“發夢吧你,這東西隻不過是術士發明的一些道具,我可沒本事教你易容術,不過裏的確有一些東西是我改進的。”戴維又敲一下弓雲的頭,今天算是自己人品爆發的一天,這小子竟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左躲右閃。

其實戴維又怎麽知道分別在即弓雲心裏深知這次旅程的危險,想到此處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樣想盡辦和這個養育教導自己二十年的老師作對“或許以後都不能再見到他了”弓雲這幾天時常會想。

“唉,不是易容術啊。”弓雲有些喪氣。

“好了,該吩咐的都說完了,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戴維突然說道。

“這麽快?”弓雲和羅格頗有些不舍。

“你兩個要知道,七柱卷軸的出現已經影響到整個大陸,隻憑我們四個人別說是尋找到七柱卷軸,甚至有沒有機會存活下來都成問題,我和半精靈去英雄城就是要找幫手,我要你們去翡冷翠也是如此。”戴維白了斯維納一眼,聽一個還沒有證實的故事和那到現在都沒有見到的半頁七柱卷軸就被連累進這個大旋渦裏,放誰身上也不爽。

“那你幹嘛不去?”弓雲有幾分不解地問道,現在他發現自己老師身上充滿迷團。

“不是我不想去,是那家夥太狠我了,那家夥是個小氣鬼,哼。”戴維先是一陣愁悵,接著又有幾分不屑。

四人分開不久,羅格突然笑道:“果然是物以類聚,戴老頭是怪人他的朋友也是怪人,弓雲看來你以後會變成怪叔叔。”

“反正怎麽變你都不會是洛莉塔。”弓雲馬刺一踢,跨下馬一吃痛翻起蹄卷起一團灰塵撲到羅格麵前:“先走一步死偽娘。”

“我CAO。”羅格被灰塵弄得打了個噴嚏,弓雲的笑聲從前方傳來羅格突然也笑起來,心想“或許這樣,對於大家來說都好一點至少沒有這麽離愁別緒”。

“翡冷翠,我來了。”弓雲心想,等待著他已是一段與過去完全不同的生活。

“哈瓦長老,探子都被他們發現了。”拉紮拉斯稟報道。

“哦,對計劃有影響嗎?”哈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漠。

“不會。”

“那就可以了,鷹是不會被兔子捉到的。”仿佛舒了口氣,哈瓦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溫和了許多。

退出密室時拉紮拉斯突然想:“到底自己是鷹還是兔子呢?”

“這裏就是翡冷翠啊,比羅蘭城大多了。”利用易容術羅格臉上粘了不少胡子,鬥袍上的銀士騎士徽也摘了下來,加上那一股風塵味就更像是初出茅廬闖蕩江湖的雇傭兵。

至於弓雲,則發裝成一名術士,要是不使用咒語的陣法的話其實這個時代的魔法師和術士比起來還真沒有什麽區別。對弓雲來說也甚是合適,至於樣子上的裝扮自然不會是羅格提議的偽娘,弓雲給自己拉長了鼻子在額頭上也加了好幾道皺紋,年紀看上去比實際大了不少。

“鄉巴佬進城。”羅格一句讚歎也甚大聲了一點結果倒惹來一邊帝都居民的嘲笑。

“我都說你了,沒見識。”弓雲故作也樂得奚落一下羅格。

鬧了個大紅臉的羅格引開話題道:“你還是看看那個什麽麵包坊在那裏吧。”

正事要緊,兩人就在翡冷翠城裏開始尋找戴維的那個紅屋麵包坊,可惜得到的回答全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不知道”。

翡冷翠東城一間小小的飯店裏。

“哎,我終於知道死老頭子為什麽他自己不來了。”捶著自己那酸軟的小腳肚。

“肯定是那死老頭自己都不知道地址在那所以才讓我們來,奸詐啊。”羅格也同意道,兩人今天在翡冷翠城裏跑了大半天,卻一點線索都發現不了。

“死老頭,詛咒你拉肚子還要天天拉。”弓雲突然發狠雙手合什向著從來沒有祈禱過的上帝發出“虔誠”的許願。

“對,還有斯維納那個半精靈。”羅格也向著從來是三心兩意的上帝祈禱。

“驢耳朵,你昨晚做的是什麽嗎,我都第三次了。”戴維蹲在樹叢裏埋怨斯維納。

“MD,我都七遍了。”悲哀的斯維納已經虛弱得連蹲的氣力都快沒有了。

“兩位,你們在找地方嗎?”詢問聲從羅格身後傳來。

“誰?”羅格聽到聲音立時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劍已出鞘。

“哎,先生我隻是不經意聽到兩位的埋怨,要不你當沒聽過就是,用不著這樣。”男子高舉雙手,羅格的快劍可不是虛的劍尖已在男子喉頭前晃蕩。

這一幕在店裏霎時炸開,店老板和店員都趴在桌子下,客人也急急往邊角裏塞盡量離開羅格三人。

弓雲打量著男子,中等的身材毫無特色的臉,一身藍青色的短裝穿著撲滿灰塵的短筒靴。一幅毫無特色的城市平民打扮,扔在人群裏根本無特征可尋的人物。

“是做探子的好材料。”弓雲心裏暗暗想道。

“兩位,你可以找店老板問問,我加斯東可是正派的人,也就是想尋活兒,兩位要是不願意我也不糾纏,用不著這樣。”男子雖有幾分驚慌,卻還算鎮定辯解道。

“是真的嗎,老板。”弓雲俯下身向那名躲在桌子底下的店老板詢問道。

整個身子還發抖的老板回答道:“回稟大王,加加斯東是幹這這活的。”

聽到店老板的稱呼,弓雲心道:“這都把我當成什麽了?”

“我不是山賊。”鬱悶的弓雲向店老板糾正道。

“是的,大山你不是山賊。”店老板顫抖著回答道。

“我。。。”弓雲徹底無語了。

“別管他了,咱走吧。”羅格把劍收回鞘裏:“你也是。”推了加斯東一把。

“記住山賊是不會給錢的。”弓雲把一個銀幣扔在桌上跟著羅格急匆匆地走出店外。

“老板他們是山賊嗎?”物以類聚這個原則還真是大陸通行,這店員剛才抖得比老板還要厲害。

“應該是是吧。”老板猶豫著說道。

“要找治安官嗎?”店員顫抖著聲音問道。

“笨蛋,人家大王錢都給了,你不曉得這是安心錢嗎,要是報官了人家大王肯定回來把咱一鍋燴了。”店老板對自己的遠見卓識自豪不已。

“放心,我們不是山賊也會給你錢的,你不用擔心。”羅格安慰加斯東。

“這位人兄,你們當然不是匪盜了,肯定不是。”加斯東斬釘截鐵道。

聽到加斯東的話羅格不禁覺得怎麽自己倒像越描越黑?

知道兩人是要去紅屋麵包坊以後,加斯東倒是想了好長一會才帶著兩人往翡冷翠西城。“這個名字太僻了,說真一句要不是我恐怕整個翡冷翠還沒人能帶你們找到那。”言罷加斯東頗有一番自豪之意。

弓雲對翡冷翠還有以這種方式找生活的感到奇怪,不禁向加斯東問道。在聽了加斯東解釋後才了解到。原來翡冷翠是整個亞平寧王國的中心,非止是一國首都更是亞平寧最大的貿易集散地,亞平寧北部的貨有七分之四要能過翡冷翠才能輸送到法蘭克等國家去。得益於此翡冷翠整個城市龐大混雜。在沒有城市地圖也沒有街號的情況下外地人來到翡冷翠除了幾個大地方容易找得到以外,名氣小的地方就連本地人都不知道,像紅屋麵包坊這種地方弓雲和羅格在東城問人自然是沒有知道的。

當然加斯東除了為外地人提供帶路這種服務以外,還和旅館一道把外地人帶往居住也是生財路數之一。事實上根據加斯東所講就算兩人真的是匪盜之徒加斯東也不甚害怕,原來外地匪盜(加斯東這種市井油滑之徒一眼就知兩人是外地人,按翡冷翠的說法就是“鄉下人”)來翡冷翠多有是來銷髒的,加斯東也可以向他們提供各類的黑市服務,自然就不會有匪盜來為難他了。

“兩位,這裏就是了。”加斯東指著麵前一座破爛小房子道。

“這裏就是?”弓雲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加斯東。

“我怎敢騙二位,你看這裏不就寫著嗎?”加斯東自然不敢騙二人,羅格的劍他可是見識過的。

“紅屋麵包坊。”弓雲湊上前去逐個字母讀道,這可不是弓雲有近視眼,實在是這個招牌又舊又髒,用墨水寫的一串字母又潦草又脫色,非得如此才能看得清楚。

“兩位可以了吧?”加斯東問道。

“走吧。”羅格掏出一枚銀幣算作帶路費。

加斯東拿過銀幣塞在牙縫間咬一口,確認是真錢以後才告別道:“兩位要是還有什麽生意就在東城百合酒館就找得到在下了,價格從優。”

“真會做生意。”羅格感歎道。

“人家是大城市嘛。”弓雲也有些感慨,這種方法都能找到錢維持生活還真是匪夷所思。

“就是這裏?”羅格看著這座破爛的房子,實在是懷疑。這座看上去似乎一陣大點的風都能吹塌的危房,屋頂似乎在很久以前塗過紅色油漆但現在已是不少地方都脫了色,隻剩下斑駁的幾塊顏色訴說著紅屋的由來。至於那個本來用作展覽的玻璃櫥窗已被灰塵和各種不能是什麽的物質弄得有防窺視功能,更可怕的是那個煙囪竟然還在噴煙。

“應該是吧。”弓雲感到一種沮喪,感情戴維真是一個怪人,自己以後就是一個怪叔叔!

“我猜肯定是以前戴維一來那人就請他吃麵包。”羅格壞笑道。

“然後一吃就拉稀。”弓雲也跟著壞笑道。

“死老頭,你到底買的是什麽麵包?!”斯維納極度痛苦地蹲在灌林叢裏。

“CAO,我那知道。”戴維也蹲在一邊,今天已是兩人第十五次親密地蹲在灌林叢裏了。

這大概和詛咒沒有什麽關係吧?

“有人嗎?”弓雲敲門問道。

“沒人。”門內回答。

“沒人怎麽會有聲音?”弓雲不禁笑著問道。

“對啊,沒人就沒有聲音。”“吱呀”一聲那扇已經不知是什麽顏色的門打開了,露出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臉上全沒有那種特有的故作嚴肅的模樣反而是像小孩一樣露著一股淘氣的表情。

“你們找誰?”老人問道。

這可把弓雲和羅格給難住了,戴維根本沒跟他說過到紅屋麵包坊找什麽人,“死老頭拉肚子去吧。”兩人心裏暗暗咒罵。

“這,這,是這樣的,我們受人所托把這個盒子交給紅屋麵包坊的主人。”弓雲從包裹中拿出那隻戴維交給他的藍色盒子。

“哦,就是這樣啊,這盒子是誰人讓你們交給我的。”老人接過盒子並沒有打開:“是不是那個叫做戴維說沒臉麵見我的死老頭叫你們給我的。”老人突然笑著向兩人問。

“是,是的。”本來弓雲不願說出戴維的名字就怕老人不願接過盒子,突然被老人將了一軍自然感到不好意思。

“嗬嗬,兩位年輕人進來吧,馬都牽到後院處,老頭子這裏亂透了不要嫌棄哦。”老人露出微笑將兩位青迎進了紅屋麵包坊,一處將會在整個翡冷翠,不應該說是在整個亞平寧甚至是大陸引起軒然大波的旋渦中心。

“老頭,終於來到了。”斯維納有些感慨地望著英雄城的城門道。

“是啊,想不到這短短的旅途竟然如此艱辛。”戴維也很是感概,三天的旅程拉肚子拉了兩天確實是值得讓人感慨的。

“你的朋友就在這裏?”兩人牽著馬走進城裏,戴維望著這顯然沒有管理的到處顯得亂成一團的城市向斯維納問道。

“是的,狼的兒子塔格就在這座冒險之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