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糟老頭的魔法指導
“一個魔法師，最重要的資質就是感覺，就好像微風吹動汗毛，變動雖少，但你卻能感受得到風的流動，真正的魔法憑著天賦的才能都對空間裏的每一種魔法元素具有靈敏的感覺。”柯特達爾繼續道：“像你這種按照魔法協會，嗯，這是一個很多年前存在的組織了，你可能沒有聽說過，反正按照它的標準，你大概隻有三級的水平，也就是僅僅是知道魔法元素的存在卻並不能感受到他們的變化。”柯特達爾提到的魔法協會弓雲當然知道，戴維老頭曾給他提到過，在前魔法時代大陸上並不存在什麽魔法協會，隻有鬆散的魔法師聯盟，一直到衰退期的後魔法時代，魔法協會才在魔法師聯盟的基礎上成立。
在當時，已察覺到術士威脅的一部份有遠見的魔法師決心振興魔法世界，他們不單廣泛吸收術士的長處，這也是大量魔法道具出現的原因，又決定成立一個在大陸上具有領導能力的魔法協會，用來對魔法師進行培養和分級。從低到高魔法師在當時被劃分為九個等級，從最低的一級到最高的九級，而第一級一般被稱作魔法學徒，至於從來沒有人能達到過的第九級，則被稱之為魔導士。按此原則，又被分為一般魔法師，三到六級則被叫做中級魔法師，至七到九級也就是高階魔法師了。至於弓雲的三級水平也就是一般魔法師，合格而已。
“人處於靜態時，可以感受到微風對汗毛的影響，但在動態或環境雜亂時，卻根本無法感受，好的魔法師最傑出的一點就是對魔法元素的感受。”柯特達爾一口把陶杯裏的葡萄酒灌進嘴裏。
“你就是典型的隻會在靜態中感受，當然這是受到天賦和後天的限製，我讓你在麵包爐裏點燃火柴就是要讓你掌握一定空間裏的魔法元素狀況和控製它們。”柯特達爾放下空杯，雙眼閃爍著一股光彩直逼著對麵的弓雲：“你很出色，隻是幾天隻內你就學會了如何在同一時間裏將爐裏的火元素的控製和瞬時引燃，比戴維那死老鬼強多了。”
“比戴老頭強多了？”弓雲驚訝中不禁把平時對戴老頭的稱呼叫了出來。
“混小子，戴老頭當初用了三年時間才學會。”柯特達爾對弓雲稱呼戴維的方式似乎頗合心意：“那家夥根本就不是學魔法的料，嗯，或許過分了一點，應該說放在後魔法時代他根本就不是學魔法的料。”柯特達爾對戴維的怨念很深。
“難道說，我已經學會了？”弓雲有些自得但也不到太囂張，這就是可怕的瀉藥後遺症。
“發夢吧，你其實就是在補課，戴老頭當初不教你這些是因為你這家夥懶得連基礎理論都沒有學好，所以現在才把你送到我這裏來補課，隻是在靜止空間裏感受魔法元素，根本沒有實戰用處，現在把你扔到大門口，你連一根火柴都點不著。”柯特達爾毫不留情地打擊弓雲那小小的自豪。
“把你的手伸出來。”柯特達爾叫道，弓雲聽話地在柯特達爾麵前攤開雙手，柯特達爾指著弓雲的手掌：“看到沒有，這裏的紅色比周圍要深，這就是你濫用控火術的後果，你以為有催化劑把紅魔石引發的火元素吸收進體內很酷嗎，笨蛋，催化劑連術士都願意多用，戴老頭就從來不會用這種方法吸叫魔法元素進身體。”柯特達爾對催化劑“成見”甚深。
“真正的魔法師要是想使用控火術，首先要做的就是感受空間裏火元素是否足夠，然後才決定使用，明白嗎？”柯特達爾向弓雲指出關鍵之處：“越是強大的魔法師對就能感受到越大空間裏的魔法元素存在數量與變動，利用自己的感知能力，對元素進行富集，繼而使用合適的魔法，因此你利紅魔石和催化劑來使用控火術隻是一種取巧的方法。”柯特達爾對弓雲這種不純的魔法師頗有痛心疾首之意。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到你身上，現在的魔法元素越來越少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現象，也是魔法文明衰落的一個原因。”柯特達爾歎氣道。
“魔法元素越來越少？”這話實在是讓人無法置信。
“你這小子肯定常經常偷懶吧。”柯特達爾看到弓雲這中驚訝的表情，一轉念之間就立時明白過來。
“這個。。。”弓雲立時有些不好意思，整天不知去向的戴維向來都是把一堆魔法書籍和各種筆記之類的扔在書房裏，至於弓雲看不看那就不是戴維能管得著了。
“算了，反正這個理論也是戴老頭的傑作，根據現存文獻的記載，在前魔法時代或者你會發現那個時代的魔法師是沒有什麽地域限製的，但到了後魔法時代魔法的地域限製卻出現了。”
魔法師的地域限製弓雲自然清楚，在大陸西方魔法師擅長使用火係魔法，但是一旦到了北方火係魔法師就變成了被人虐待的對像，同樣北方的水係魔法和南方的金係、東方的土係和大陸中央的木係魔法也麵臨著同樣的困境。這也是後魔法量代與前魔法時代的最大區別之一，很大一部分魔法師甚至認為這是魔法時代衰落的主要原因。
“按照戴老頭的理論，一定空間裏的魔法元素數量前魔法時代與後魔時代和現在對比呈一個不斷減少的趨勢，到了今日，魔法元素在空間裏的含量就更低了，這也是戴老頭之所大量使用各種魔法道具的原因。”柯特達爾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在這種魔法元素數量越趨下降的時代，魔法就成為典型的黃昏技巧，所以你能否擁有對空間裏的魔法元素感應和元素控製技巧，直接決定了你能否成為一名出色魔法師的原因。”
柯特達爾說到此處把頭轉向羅格：“至於，其實和弓雲的情況也有相同之處，知道為什麽我給你的各種木材從來就沒有相同並且幹濕度的原因嗎？”
“感覺和控製？”羅格聽了柯特達爾之前對弓雲所說的那些長篇大論不由也往這方麵聯想。
“沒錯，一個戰士所要麵對的不同敵人和不同環境其實在本質上與魔法師並沒有任何不同之處，感受到敵方力量的存在與認識對方的各種構成和環境的影響以及自己的力量控製，這就構成了一名戰士的戰鬥技巧。”柯特達爾在酒精的刺激下顯得越發健談，麵郟一片粉紅：“密拉斯與圖拉真的決鬥故事相信你也知道吧。”
柯特達爾提到的這兩個人物，密拉斯和圖拉真都是大陸上在武者之間傳播甚廣的人物，可以說無論是信奉異教的薩珊還是大陸諸國的父神教信徒，對於這兩個人物都充滿了敬仰之情。
而兩個之間在羅莎島之間的決戰更是被大陸的武者譽為武者之間的最強對決，根據當時在場人士的表示兩人不分勝負，又因而引起了兩人支持者之間的不斷爭論，當然了這些都五十年前的事情了，至於密拉斯和圖拉真也早已作古。
“嗯。”羅格點點頭。
“他們兩個就是在感應、認識與控製方麵的強者，一個真正傑出的戰士並不一定是力能搬山或是瞬疾如風，真的強者是懂得在什麽時候在什麽場合在什麽位置做出最佳的反應。”柯特達爾仿佛也了一名武者般興奮起來：“撩開你的衣服，你看看。”柯特達爾指著羅格其中一道傷痕：“當時對方使用的應該是自下向上的斜刺，你最佳的選擇其實是後退半步反身再前格，那麽對方就不會在你身上留下這道傷痕了，但是你明顯是判斷失誤反而側身向前所以才留下道傷痕。”
柯特達爾這樣一說，羅格再一聯想當時的場景立時醒悟，當時要是像柯特達爾所言，自己身上確實不用留下這樣一道傷疤。
“好的武者即使在前魔法時代那樣主宰世界的時代也是享有崇高的地位與名譽的，現在的人之所以以為武者在前魔法時代的地位不如魔法師隻不過是他們忽略了兩者在輿論上的差別與兩者在基數上的差別罷了。”柯特達爾顯然為武者在前魔法時代比魔法師低下的地位而感到憤怒。
“這樣都會做成差別對待？”羅格雖然是武者的一分子，但對前魔法時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更且長期以來的宣傳也令羅格對此深信不疑。
“混賬，要是魔法師能完全蓋過武者試問一下當時宮廷的武者地位還會如此之高？”柯特達爾對羅格的不讚成感到憤怒：“告訴你小子，魔法師即使在前魔法時代之所以如斯盛名也不過是因為當時無知的人不斷以訛傳訛其威名才像滾雪球一樣一越滾越大，要是你這兩個臭小子多看兩本書就知道老頭子理論的正確了。”柯特達爾說道此處樣子十分得意，就像小童逼使父母為他買下一件玩具時的模樣一般。
“我們在這幾天達到了什麽水平？”弓雲趁著柯特達爾興奮急著問道，要是等到老頭平靜下來再問，恐怕就是瀉藥的對付了。
“入門級。”柯特達爾一下擊碎了兩者的脆弱心靈。要知道怎樣也是經過生死考驗的並且都獲得了勝利，柯特達爾這句話也太傷兩人自尊了，雖然他的瀉藥很厲害。
“不服氣吧，告訴你兩個小子，你們幾次都吃了老頭子的瀉藥就是因為你們的感應不強，如果是戴老頭在這裏，他是絕對不會中招的。”柯特達爾那看似眯縫的眼睛卻從兩人些微的憤懣表情就知道兩人在想些什麽。
“其實你們的資質都很好，隻不過戴維太忙了。”柯特達爾從椅子上站起來：“早點睡吧，明天還得忙，紅屋麵包坊要開張羅，幸福的日子真是短暫。”柯特達爾感慨著道。
“怎麽這些老頭都有那麽多的秘密？”羅格看著柯特達的背影問道。
“失戀比較多吧。”弓雲聳聳肩。
靜靜夜裏翡冷翠沒有了白晝的喧囂，但總有一些事情卻會在這種時刻發生，或者曆史中黑夜的部分總是要比白晝來得重要。
“哈瓦長老，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莉莉絲一行動我們就可以開始了。”在翡冷翠最豪華的旅店，拉紮拉斯向哈瓦回報道。
“莉莉絲這次帶了多少人？”哈瓦聽完己方情形後問道。
“就她和依倫兩人。”拉紮拉斯翻翻手上的資料。
“哦，還真是一個大膽的丫頭。”哈瓦嘴裏微笑道。
“說，是誰讓你們影視我的。”塔格一拳打在探子的下巴，在昏暗的燈光下，這名探子早已被塔格的鐵拳打得滿臉烏青，眼角裂了，鼻梁塌了，嘴角也被打得豁開去，牙齒更是掉了好幾顆，現在被這鐵拳打中更是連下巴也歪在一邊。但這名探子還是沒有說話，從一開始被擒到現在，這名探子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即使塔格的鐵拳連連重擊在身上，他卻根本沒有哼過一聲，房子裏隻有“呼哧呼哧”的喘氣。
“是條好漢。”斯維納評價道，這晚他可沒啥事可作，行刑有塔格負責，以前在漢尼拔的麾下他就是幹這個活的。至於他自己捉到的那個探子卻被戴維要走：“天曉得這個魔法師能不能從這些探子嘴裏套去東西來？”斯維納暗想。看見塔格毫無進展，斯維納也懶得看他繼續對探子施虐，便走出房間，卻見戴維已經從關著另一名探子的房裏出來。
“怎麽樣？”斯維納問道。
“叫塔格停下手吧，煩死了。”戴維剛準備向斯維納說出剛套到的東西，塔格的房間裏又傳來了一陣拳手擊打在肉體上的“啪啪”聲，顯然塔格又鼓起力量對探子好一番敲打。
“塔格，出來吧。”斯維納打開門招呼一聲，塔格一掌切在探名的頸上，本已處於迷離狀態的探子聲都沒有哼就暈了過去。
“比黎凡特的狗東西還要硬。”塔格對這名硬骨頭探子頗有“讚譽”之意，能夠在這個薩珊的手裏撐上許久還能不屈服，確實是罕見得很。在跟隨漢尼拔的時候捉到的探子從來就沒有那一個能在塔格的手裏撐下去，即使是黎凡特的狂信者都一樣。
“你這樣是沒用處的，他們都是受到反拷打訓練。”戴維從門縫裏看到裏滿臉血跡的探子忍不住向塔格指出道。
“哦，反拷打？”這話令塔格好奇起來，以前在軍中還真沒有接觸過這話。
“他們是職業探子，小時候就被專門訓練過和戰爭中的那種探子完全是兩類人，後者不過是軍人或平民拉出來充數的罷了。”戴維不願多談這個問題：“不說這個了，他們是拉紮拉斯派來的。”
“拉紮拉斯？”斯維納聽到後不由重複一遍，這名字他當然聽過，隻過離開羅蘭城已久而且那時候拉紮拉斯也不是什麽大人物，充其量隻不過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商人而已。
“羅蘭城的第一富豪。”戴維看見斯維納和塔格兩人困惑的表情向兩者介紹道。
“他為什麽要跟蹤我們？”斯維納無論如何都想不透自己和羅蘭城第一富豪之間有什麽關係。
“問不出來，那家夥隻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是拉紮拉斯。”戴維頗為無奈地道。
“塔格，這裏你地頭熟，你負責收拾掉這些東西吧。”斯維納皺眉想了好一會也想不出自己和拉紮拉斯之間有交集之處便扯開話題：“你是怎樣套出情況來的？”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戴維一攤手回房裏去了。
“CAO。”塔格有些鄙夷也離開去收拾“東西”。
“記住了弓雲，感應和控製，羅格，你是則學會感應、分解和控製。”柯特達爾從早上開始就督促著兩人：“時間不多了。”
趁著休息，弓雲向柯特達爾問道：“老頭子，你總是時間不多是什麽意思，難道戴老頭不是要我們兩個在這裏學藝嗎？”昨晚一夜長談後三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是以弓雲又開始以老頭子來稱呼柯特達爾。
“這個你到時就知道，之於你們來我這裏，可能是戴老頭沒時間吧，反正他一向事兒挺多，況且這些東西學三五年都沒用我的貨就這麽多，以後你們能不能用得好這得靠實戰去理解麵包爐和火柴堆不過是入門而已那用得著三五年，騎士小說看多了你。”柯特達爾笑道給弓雲一個爆栗：“沒有戴老頭給你們那些基礎就算學會這些也不過是無根浮萍，用來誇誇其談可以真要出手還是垃圾。”事實魔法學習一般都是理論與技巧相輔相成，偏於任何一麵都會出現無法提高或是隻能誇誇其談的結果，是以弓雲和羅格之前在羅蘭城的學習都是以技巧為主，對於理論學習甚少，可能是戴維認為他們還沒有資格學這些的原故。
“好了。。。”柯特達爾正準備讓兩人重新開始訓練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叫門聲。
“老板，這裏有麵包賣嗎？”
“買麵包？”弓雲和羅格聽到不禁互相對望一眼，嘴角露出一分笑意，竟然有人來這裏買麵包？
“看來紅屋麵包坊要開張囉。”柯特達爾倒是一點都不感驚訝仿佛這是天經地意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