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特的項鏈
不知不覺中,趙乾陽已來到自家門前,小小的院子種著幾行青菜,低矮的房屋,牆皮被歲月腐蝕斑駁脫落,牆根下也長出了矮矮的青草。
門是半開半掩的。趙乾陽輕輕推門而入,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木地板,幾把椅子,一張案幾,一張桌子,上麵放著銅壺、陶碗等閑碎物品。趙父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略顯清瘦,一身灰色的布袍,黑白相間的頭發梳理的很幹淨,他此刻正悠閑的坐在椅子上,見趙乾陽回來便說沉著臉說道道:“回來了啊,今天沒給丟臉吧。”
趙乾陽笑了一笑道:“爸,我怎麽會再三給你丟臉呢,這次我從崖邊上跳下去了。”
趙父質疑道:“真的?”
趙乾陽點了點頭道“嗯,對了爸,我進鎮的時候,看到一個巨人,好像是大山。”
“什麽?”趙父驚訝道:“你說你看到大山了,阿城的父親?”
“嗯,不過我不是很確定,畢竟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過他了。”接著趙乾陽便詳細的描述了一下那巨人的樣貌。
趙父想了一想,說道:“這倒應該是他了,除了大山,我還沒見到再有人能長這麽高,這家夥的一頓飯便能頂咱家一天的口糧,不過大山打獵卻是鎮上第一的好手,任何凶猛的野獸見了他隻有逃竄的分,他臉上的那條傷疤是跟半魔人打鬥時留下的。”
“半魔人?”趙乾陽心中疑惑,他知道一些魔獸和魔人的存在,至於半魔人是什麽,他還沒有聽說過。沉默了片刻,趙乾陽正考慮著是否要將自己打傷阿城的事告訴自己的父親。
趙父緩緩站起身來,從頭到位對著趙乾陽打量了一番,滿意的笑了笑,拍了拍趙乾陽的肩膀說道:
趙乾陽幹笑一聲,被父親這一誇獎,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自己對高處的恐懼還和昨日一樣,自己的跳崖方法有點像是作弊。
“陽兒等一下,今天爸就給你一件禮物,是可是你爺爺留給你的。”趙父說完朝裏屋走去。
趙乾陽心中疑惑:“爺爺,我爺爺不是早就死了麽?他怎麽會留給我禮物?”
過了好一會,趙父一瘸一拐的從裏屋走出,雙手碰著一個自色的木盒,木盒上刻著一些古怪的花紋,由於距離的遠,趙乾陽看的不是很清楚。
“陽兒,跪下給你爺爺磕頭。”趙父走到趙乾陽身前,舉起小盒子,麵容莊重而嚴肅的說。
“額,這裏麵是我爺爺的骨灰?”
“別這麽多廢話,這是你爺爺的遺物,快磕。”
“哦。”
趙乾陽跪下身來,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心中對著小木盒滿是疑惑。
“好了,站起來吧,盒子給你。”
趙乾陽借過盒子仔細的觀察可一番,這盒子絕對是大師製作的,上麵雕刻的花紋線路流暢,細微的地方刻的也是十分細致,讓人看後愛不釋手,盒子這麽漂亮,想必盒子裏的東西更是不凡,
趙乾陽緩緩的打開盒子,一條異常精美的項鏈靜靜的躺在盒裏,陽光照在裏麵,光華流轉,這條項鏈就仿佛活了一般。
趙乾陽拿起了項鏈觀賞了一下,項鏈上的古怪的藍墜,非常漂亮,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的。
“爸,爺爺臨死錢不知道我是男的麽,怎麽送給我一個女人帶的東西啊?”
趙父生氣的一跺腳,說道:“男的戴項鏈怎麽了,別再說廢話,快點戴上它,我想要你爺爺當初還不給我戴呢。”
趙乾陽不情願的帶上項鏈,項鏈與皮膚接觸時傳來一陣冰涼,隨即便於體溫等同了,趙乾陽有一種感覺很奇怪,好像這項鏈融入了他的身體裏。“對了爸,爺爺為什麽會不把項鏈給你,而交給了我,記得你告訴過我,爺爺死的時候我才兩歲,那時候不應該得到他這麽器重吧”
趙父歎了歎氣道:“還不是因為你爸爸無能,成人禮上把腿摔斷了。要是你成人禮也像我這樣的話,我隻有留著把這個項鏈傳給你兒子了。”
“哦,如果那樣的話,我不結婚這項鏈不就廢掉了。”
“臭小子你敢。”趙父大聲說道,兩個眼珠瞪大很圓。
趙乾陽笑著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懸崖下的大路上,八個人輪流抬著阿城的身體,鎮外的夜晚是非常危險的,如果沒人管他的話,第二天,這個巨人說不準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路上,一個巨人遠遠走來,看樣子有三米多高。八個人驚訝的張開了嘴,阿城跟這巨人一比,頓時顯得笑了不少,他們注意到這個巨人正朝這邊走來。
“天哪,居然能長這麽高的個子,該不會是魔人吧。”
“傻瓜,魔人怎麽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出現啊,再說咱們鎮上也不是沒出現過這樣的大個。”
“你是說阿城的父親大山吧,可惜他已經失蹤這麽長時間了。”
一人仔細觀察了下漸漸走進的巨人道:“你們看他像不像大山?”
“我看有些像,雖然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了,不過因為大山身材巨大,我還是對他有些印象。”
“難道說大山回來了?”
“可能是吧,咱們別管它,等他過去了再說。”
大山邁出的步伐很大,一步便頂常人兩三步,轉眼間,他便來到了八人身前,寬大彪悍的身材,臉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疤,讓八個人頓時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他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大山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停下身來,“他是阿城。”聲音渾厚如雷。
“嗯。是阿城。”
“他怎麽受傷了?”大山皺了皺頭,臉上現出了怒容,雙目死死地盯著眾人,一股煞氣無形間流露了出來。
八個人在他目光盯視下,打了一個寒顫,嗖嗖的冷風襲上後背。
“是被趙乾陽打上的。”
“對,我們攔了,可是沒有攔住。”
“趙乾陽,很好,阿城就交給我吧。”大山怒容漸漸消退,伸手接過了昏迷中的阿城,背在肩膀上,轉身原路返回了。
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一人突然想起點什麽:“咱忘了問他是大山麽,要不阿城就這麽讓他帶走了。”
“問了管什麽用啊,不是的話你攔得住麽?”
十年過去,小鎮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過大山依舊能找到他的家,這是由一塊塊大石頭堆砌而成的,四米多高,除了他的家,鎮上沒有這樣的房子了。
大山推來了兩扇高大的木門,他不進入,看到院中的一切,觸景生情,感歎了一聲。
“阿城回來了麽?”屋內走出一個身材略胖的婦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不過她卻隻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
看到大山後,城母愣在了那,追溯十年前的記憶,心裏滿是激動和怨恨,不過他馬上觀察到了大山肩上的阿城,趕忙跑上前去,急切的問道:“阿城他怎麽了,怎麽參加成人禮會弄成這樣?”
“不知道。”大山淡淡的答道,然後徑直走到屋中,不再理會那婦人。
城母跟上前去,問道:“要不要我去找個大夫?我看城兒傷的不輕啊。”
“不用了,我有辦法。”大山淡淡的答道。
城母呆立在那,十年未見的丈夫看起來好像對自己沒有絲毫想念。
“你會有什麽辦法,你又不是大夫,我想問你這麽長時間去哪了?”
“這你不用管了,出去的時候記住關好上門。”
城母委屈的落下了淚,默默的走出房間,帶上門。
“別偷聽,否則你會後悔的。”房間內傳來大山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語調。
城母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像丟了魂,緩緩的離開房門,蹲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感覺自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委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