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千般心事憑誰訴
蘇小冬冷冷直視他，道：“我也不浪費時間了，合！”
忽然之間，龍卷風漸漸縮小，竟然圍著江辰漸漸包裹，他臉色徒變。
忽然醒悟，心中暗道：“如何我雖然境界比他低，但道境卻是高出他不少，四周這異象，一切都因他手中那把劍。”
“是了，隻要在龍卷風還未……”他腦中閃過萬千法子，突然靈機一動，自語道，頓然，心中一喜，不再作任何猶豫，真氣流轉全身，湧湧而入，用盡力全力，向前麵衝去。
蘇小冬大驚，霎那之間，江辰衝天飛起，此起彼伏，急速撲來，麵色蒼白，心中恨道：“竟然速度這麽快，自己居然如此輕敵！”
見龍卷風越來越小，卻愈加緊密，其中閃電更為頻繁，台下更是嘩聲一片，驚歎而已。
蘇小冬忽然見江辰竟然在塵土之中，消失不見了，雙目圓睜，驚怖，恐懼…交相翻陳。
“你往哪看！”一聲冷聲傳入耳中。
蘇小冬循聲回頭，麵色漲紫，脫口道：“你竟然學會凝陽境的瞬步！”
人影交掠，蘇小冬似乎想起了什麽，驚恐萬狀，吃驚道：“不對！瞬步不可能修煉至這地步。”心下大凜，由不得他思考，緊握仙劍，下意識迎麵向江辰劈去，眼光寒芒淩厲。
台下弟子，殊不知龍卷風怎會突然撤去，台上塵土朦朧，料想定是蘇小冬擊倒了江辰。
瑾茗心中大凜，全身不知道何為顫抖，麵如死灰。
塵土漸漸散去，隱隱約約，能見人影。忽然見其中一人從另一人身後全力一掌。
“怦！”一個人影飛了出去，倒在地上，許久許久，不見起來。
頓時，台下高呼一片，紛紛呐喊道。
“蘇師兄必勝！”
“蘇師兄好厲害！”
瑾茗心頭又一凜，向那人影跑了過去，脫口高聲道：“江辰！”
塵土終於全部散去，台上站著那人還保持出掌那姿勢，仿佛用盡渾身全力，已經僵硬了一般。
台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麵麵相覷，驚訝萬分，說不出話。
那竟是江辰！
片刻之後，東方長老默然走上了台，又由對他刮目相看，卻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轉而麵對台下眾位弟子，高聲道：“這場比試結束，江辰勝！”
台下一片大嘩，瑾茗也目瞪口呆，但心中大石頭似乎落下，麵上終於擠出一絲喜色。
忽然，“撲通”一聲，江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
江辰徐徐睜開眼睛，竟見自己躺在自家床上。
他向四周看了一眼，爹與青書長老以及瑾茗都在，見瑾茗在，心中頓時一喜，動了動身子，正要叫她。
“你醒了。”見明陽真人走了過來，冷冷道，上下打量著江辰，其他人循聲也走了過來。
“爹，我贏了。”江辰按捺不住心中喜悅道，一言即畢，卻見瑾茗神色也些不對，適想自己方才也沒說錯話啊，心中泛起一絲差異。
明陽真人哼了一聲，麵色轉冷，道：“是，你贏了，我收了個好兒子。”
江辰見明陽真人說的話卻與口氣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麵帶困惑，問道：“爹，怎麽了。”
瑾茗看了一眼江辰，神情閃爍，低下頭了。
“哼，你竟不顧同門之誼，雖說是比試，但你竟然把你師弟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明陽真人厲聲道。
江辰頓時一驚，閉上了雙眼，回想起在擂台上的一切。
……
“沒想到，你竟然修煉至凝陽境，不過，今天，我定要將你打殘！”隻見蘇小冬麵帶殺意，真氣運轉，撤掉了異鄉，匯聚於身，用盡全力，一劍刺來。
生死關頭，江辰屏住呼吸，瞬步閃其後，忽見蘇小冬回過神，正要緊跟一劍，來勢洶洶，帶著殺意的一劍！
此時此刻，江辰不便在猶豫，在這轉身的一瞬，他真氣凝聚雙掌，一招凝陽掌擊出。
然後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東方長老宣布自己勝了，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見江辰默然不語，明陽真人更是心中惱怒，道：“你師弟向來對你不錯，為何你今日痛下殺手？”
江辰想起今日蘇小冬的所言所行，心中黯然，但卻忍不住道：“是小冬先對我下殺手的，他……”
誰知明陽真人一聽，更是火大，當下一拍桌子，截道：“哼，反正你師弟如今暈迷不醒，你說什麽都可以！”
一旁的青書長老見明陽真人如此生氣，忍不住勸道：“掌門師兄，小孩子下手分不清輕重，自便是很正常的，像我們當初，也是如此。”
明陽真人見青書勸解，搖了搖頭，歎道：“我知道你向來疼愛他，可如今小冬卻是重傷以及暈迷不醒，這下手……”又是一陣沉默，冷冰冰盯著江辰，忽然道：“瞧瞧現在的你，就如同當初…….”
江辰此刻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情與表情，卻見青書長老急忙打斷道：“唉，如今辰兒剛醒，有什麽事等結束再說罷，是為適合。”
明陽真人滿臉怒意，腦海中忽然想起什麽，又見青書這樣勸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青書長老也跟了上去，房間就剩下了江辰與瑾茗。
這個房間裏如同死寂，沒有說話。
“江辰。”瑾茗輕聲道了一句。
“嗯。”江辰應道，又接著一句，“你相信我麽？”
瑾茗沉默了片刻，輕輕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江辰輕聲道了一句‘謝謝‘，卻麵色黯然，苦笑了一下，自顧自的道：“今日，我才知道我是多麽令人討厭，原來，五師弟也這麽討厭我。”又想了大唐的蘇小冬，心中劇蕩。
這時卻隱隱聽見有細如蚊吟的哭泣之聲，江辰循聲回過頭來，見到瑾茗眼眶泛紅，淚水簌簌滴落，極為憐人。
江辰心中一蕩，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忍不住道：“瑾茗，你怎麽了。”
瑾茗卻是沒有回答，淚水從臉上上一顆一顆滑落下來，帶著一分淒涼，一分哀傷。
江辰心頭巨震，仿佛哭泣的人是他自己一樣，一種感覺從深心中泛起，痛徹心扉！
他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忽然，瑾茗抱住了他，頭埋在江辰肩膀，江辰瞬間臉一紅，心中坪坪大跳，全身大震。正想問她究竟發生了何時，霎那間，他的喉嚨仿佛被什麽堵住了，呼吸也愈漸困難，起伏不定，腦袋瞬間一片空白，迷迷惘惘。
一陣清寒幽香絲絲撲鼻，勾魂蝕骨。
江辰也是一時手無足措，竟然莫名顫抖了起來。
“今日，我見了允天師兄……”瑾茗的淚水已經打濕了江辰的肩膀，胸脯輕微起伏。
江辰聽見允天的名字，心中不知怎麽的一沉，卻聽見瑾茗繼續道：“我終於鼓起勇氣，對他說……”說到這，瑾茗又是一陣沉默，淚水竟是流得更快了，全身竟然微微發抖。
“他卻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名叫陌兒的姑娘。”江辰心中一顫。
瑾茗低聲道：“他又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還小，可能會不明白，但人的一生很長，會遇到很多人和事，現在你認為最重要的人，未必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真的這麽配不上允天師兄麽“，蘭氣輕吐，觸及江辰耳根，江辰感到耳根一蕩，周身也是發熱，似如火燒。
聽見此話，他呆若木雞，思緒如電光石火一一閃過，心亂如麻，難以表達。
兩個人就這麽抱住，一個人靜靜哭泣，一個人默然無語。
半晌，江辰定了定神，低聲道：“你很好，你很好的，其實，還有很多很多人喜歡你，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他不知不覺說出這番話，他本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旦情根深種，卻難以自拔。
懷中那人，漸漸止住了呼吸，半晌之後，帶有一絲哽咽道：“是麽？“清澈溫柔的雙眸似喜似悲的凝視著江辰。
江辰臉色又是一紅，不由撇開瑾茗的目光，點了點頭。
“啊”瑾茗一聲尖叫，貌似才發現自己竟然抱住了江辰這麽久，赫然驚覺，連忙鬆開手，不由自主退了幾步，俏臉紅如桃花，那扭羞怯慌亂之態如同豆蔻少女，風姿楚楚，惹人憐愛。
江辰也為之震，心跳如擂鼓，萬千念頭紛紛湧上來，頓時又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嘴巴也似乎口齒不清，道：“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