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職業
迪索爾自然不可能真的去當廚師，但是他對魔力的描述明顯比較專業，至少這次新傑聽他說完之後就對魔力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還有問題嗎？”迪索爾看到新傑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又問了一句。
“有。”新傑依舊是實話實說。
看到新傑的表情，嗯，新傑沒有表情，迪索爾也不禁來了興趣，他把手頭的工作放下，雙手十指相互交叉，身子微微前傾，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是他認真起來的表現，“那麽好奇的少年，說說你還有什麽問題，一起全問出來吧！”
“迪爾西雅達美是誰？”
迪索爾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問起這個，“看來你聽得很仔細，可我沒想到你會對她感興趣……她是一個魔女，也是我的老朋友了，法蘭王國所有魔術師的導師就是她，就像我是劍士的導師一樣。”
不等迪索爾問起，新傑再次開口問道，“弓箭手的亂射很強？”
原本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迪索爾在聽到新傑這個問題時，突然一愣，接著搖搖頭，“是哈德告訴你的吧？”
在得到新傑的肯定回答後，迪索爾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並不在意，真正的榮譽不是依靠著人數的多少來決定的……對了新傑，就職劍士之後可以學習技能，有空的話去找找紅月吧，他就在冒險者旅館，對於指導你這樣的新人他是很樂意的——當然他可能要收一點手續費，不過不會太多。”
新傑靜靜地看著迪索爾，“你不想說？”
“觀察力很敏銳，說話方式也很直接，已經有很多年沒人在我麵前這樣說話了，你倒真是很像我年輕的時候。”迪索爾簡單地說道，接著站起來，“走吧，我和你一起出去。”
迪索爾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實際上也沒有什麽要收拾的，他的桌麵很整潔，就和新傑一起離開了房間。過了一會兒，迪索爾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看到原本應該是自己坐著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哈德？你在這裏幹什麽？找我有事？”
坐在那兒的正是之前和新傑說過話的哈德，他翹著二郎腿一搖一晃，不客氣地端起迪索爾的杯子——那是競技場的工作人員為迪索爾準備的咖啡，呷了一口，帶著享受的表情說道，“這話應該是我來問才對吧，一個菜鳥罷了，值得你親自送出門嗎？還是說，堂堂的劍士總長也已經到了要使出這種手段來拉攏別人的地步了？”
對於哈德這不算客氣的調侃，迪索爾卻是沒有生氣，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來你都聽到了？真算不上是好習慣啊，不過，這個人的確有點特別。”
“有什麽特別，不過是一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家夥罷了，迪索爾，我看應該是這麽久沒有人來就職劍士，你已經太饑渴了吧？”
“是嗎，把自己的年齡說小了十倍的人似乎沒資格這麽說我吧？”迪索爾笑吟吟地望著哈德。
“魂淡！我說得是我的心理年齡，心理年齡，懂嗎？”哈德差點把剛喝進嘴裏的咖啡噴出來，隨即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麽會知道我們說了些什麽，原來你也偷聽了，虧你剛才居然還好意思說我！”
“你的聲音那麽大，我聽不到都難。”相比於哈德的激動，迪索爾就冷靜的多了，“咖啡灑在桌上了。”。
“哼，說不過你，幾百年了，都是這一副模樣，一點意思都沒有。”哈德又坐了下來。
“是啊，幾百年了呢……”
注意到迪索爾的語氣，哈德奇道，“怎麽了，你怎麽突然憂傷起來了。”
迪索爾看了看自己這位老朋友，搖頭道，“憂傷？不，隻是有些感慨罷了，還真是有些記不清有多久了，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自從當上劍士總長，獲得了不老的身軀，我就整天隻顧著指導新人和處理那些事務，幾乎都已經忘卻了過去和夥伴們一起修煉的日子。”
哈德揚了揚眉毛，一撇嘴巴。
“真是膚淺！”他抓起一旁的咖啡壺給自己加滿，“年齡什麽的，原本就是浮雲！”
迪索爾突然“噌”的一聲抽出長劍，開口道：
“也許吧，不過我是不會放棄自己的信仰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不就是劍士的榮譽嗎，你就和亞涅特一樣，一個每天叫著劍士的榮譽，一個整天把騎士精神掛在嘴邊，再加上那個皮粗肉厚的歐雷葛諾，結果呢，三個人的徒弟加起來還沒有人家拉美莉諾的一半多。”
迪索爾正在欣賞自己的愛劍，聽到哈德的話之後抬起頭說道，“時代不同了，對於那些來自異界的冒險家們來說，弓箭手這個職業也許更加適合他們。”
“冒險家？哼，有幾個人能被稱為真正的冒險家？他們不過是想偷懶，不想修煉技能罷了！看看弓箭手公會那些新人的素質，除了整天知道拉幫結夥，搞職業歧視還知道什麽！哪裏有一點點的冒險精神？我看如果真的遇到比較厲害的魔族，能不逃跑就已經算是不錯了！拉美莉諾倒也沉得住氣不去管，反正每次看到夏瓦特那模樣我就來氣，不過區區一個亂射而已，神氣什麽？”
迪索爾搖搖頭，“別把你的情緒帶給那些剛從異界來到這裏的新人，他們可是什麽都不懂……”
弓箭手在物理係奠定優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和拉美莉諾齊名的神箭手夏瓦特創出亂射之後，這種情況就一直存在著。隻是亂射有著強烈的職業偏向性，不熟悉弓箭的人是無法學精的。到了後來，法蘭王國通過了弓箭手公會的申請——隻能由弓箭手學習亂射這一項決議之後，弓箭手的數量更是飛躍增長。這也使得法蘭王國不得不隨後增加了一項法令，除了弓箭手之外隻有士兵能學習亂射。
迪索爾對這一點不置可否，他一直認為職業沒有高低之分，更何況劍士有著光榮的傳統——當年建立法蘭王國的第一任國王，神槌戰爭和勇者時代公認的最強者裏雍就是一名標準的劍士，而那時他的戰友們當中並沒有弓箭手。
不過畢竟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弓箭手，單論攻擊力不輸劍士，機動性強，再加上有著遠程距離優勢，需要掌握的技能又少，基本上隻要學會亂射就可以了，相比之下劍士，騎士，戰斧鬥士這種要學習數個技能還要刻苦修煉提升技能熟練度的職業簡直是弱爆了。至於職業歧視——冒險的時候大家都更願意和會亂射的弓箭手組隊這種情況也已經是屢見不鮮了。
“亂射，哼！隻能傳授給弓箭手的技能又有什麽了不起的，他們弓箭手大言不慚地說這是物理係最值得誇耀的技能，不過就是能對付複數的敵人罷了，走著瞧，總有一天我要把氣功彈研究透徹，而且還要讓人人都能學習，到時候創建一個新的職業，打破弓箭手壟斷物理係的局麵！”
聽到哈德的話，迪索爾隻能無奈搖頭。隻是無論是迪索爾，甚至是哈德自己，兩人都沒有想到，哈德今天說得這番話，在數年之後竟然真的應驗了，而這個名為氣功彈的技能，也締造了一個一舉打破弓箭手優勢，比起弓箭手來更讓人嫉妒的全新職業——格鬥家。